历史伤痛：那些“灵吉菩萨的头”都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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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伤痛：那些“灵吉菩萨的头”都去哪了？

来源：中国历史研究院 芙宁娜
3小时前

最近《黑神话：悟空》游戏爆火，不少人在玩游戏时感到疑惑，游戏里的“菩萨”怎么没有头呢？而随着“菩萨”的一番话，大家也开始纷纷有了许多猜测。

其中一个让人痛心的说法是，“游戏里的’灵吉菩萨‘没有头，是因为现实中‘灵吉菩萨‘的脑袋被西方列强偷走，放在了大英博物馆里。”

《黑神话：悟空》游戏截图，图源网络



图源网络

抛开网友或疑惑、或“玩梗”不谈，我们首先来看看，“灵吉菩萨”是否存在？

“灵吉菩萨”   查无此“人”

《西游记》作为明代的文学作品，凭借丰富的想象力创造了各种精彩的神话人物和生动情节，“灵吉菩萨”便是其中的一个虚构人物。在小说里，他神通广大，是帮助孙悟空降伏黄风怪的重要角色。尽管书中包含了一些佛教元素和神话传说，但不能将其与宗教和历史混为一谈。

在佛教经典和教义中，我们并未发现关于“灵吉菩萨”的记载。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也没有任何可靠的历史文献或考古发现能够证明“灵吉菩萨”在现实中存在过。这是一个需要我们明确的事实，不能将小说与现实混淆。

然而，现实中没有“断首的灵吉菩萨”，但却有着惨遭肢解、被迫流落海外的国宝佛像。“灵吉菩萨”因被鼠妖暗算而失去头颅，恰似西方鼠辈盗走我国包括佛首在内的诸多珍贵文物。这是铁证如山、真切存在于现实世界的残酷事实！

游戏里鼠妖肆虐  现实中盗贼横行

中国有多少文物流失海外？据中国文物学会的不完全统计，大约有1000多万件之多。而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供的数据，在世界各国的博物馆中，约有中国文物160余万件。

大英博物馆是收藏中国文物最多的海外博物馆，目前藏有中国文物23000件，珍品如山。

图源：大英博物馆官网

大英博物馆中藏有包括我国书画、青铜、玉器、瓷器、织品、雕塑、金属、漆器、服饰等众多文物，很多都是国内难见的艺术珍宝。

以上图源：大英博物馆官网

2023年，大英博物馆身陷馆藏文物失窃丑闻，人们开始重新审视大英博物馆的安保系统与藏品记录系统。许多曾受英国殖民的国家要求大英博物馆返还属于原籍国的珍贵文物。

这些包括我国在内要求返还文物的国家，是长久以来被无辜掠夺的“受害者”，每天都承受着国家珍宝被残暴劫掠的残忍记忆。

对于我国而言，这段充斥着屈辱愤恨的岁月尤为黑暗。

我国拥有着光辉灿烂且历史悠久的文化瑰宝。

但近代以来，西方列强用坚船利炮敲开了我国的大门，我国陷入了深深的苦难之中。列强们不仅在政治、经济上对我国进行压迫和剥削，还在文化上进行野蛮的掠夺。他们将我国的文物视为战利品，肆意抢夺和破坏。

英法联军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对圆明园进行了洗劫，这座被誉为“万园之园”的皇家园林被付之一炬，无数珍贵文物被掠夺一空。园内的书画、瓷器、玉器、青铜器等文物被侵略者们抢走，至今仍有许多流失海外，成为了我们心中永远的痛。

圆明园十二生肖兽首铜像原为圆明园海晏堂外的喷泉的一部分，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在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时，兽首铜像被掠走。如今，经过多年的努力，部分兽首铜像已经回归祖国，但仍有一些兽首铜像流失海外，至今未能找回。

拼版照片：上三图分别是猪首、马首、猴首铜像（从左至右）；下三图分别为虎首铜像、十二兽首当年位置的圆明园铜版画、牛首铜像（从左至右。）2023年10月20日 新华社记者 罗晓光摄。

八国联军侵华战争也无疑给我国带来了沉重的灾难，他们在北京城内肆意烧杀抢掠，无数文物惨遭抢夺或破坏。这些列强的卑劣行径，不仅仅是对我国物质财富的劫掠，更是对我国文化与历史的极大亵渎与侮辱。

以“调查探险”之名  行骗盗劫掠之实

西方列强劫掠我国珍贵文物的名义多种多样：

以“科学调查”的名义

20世纪初到20世纪四十年代，西方列强以科学调查为名，到中国西部的新疆、甘肃等文物资源丰富地区，开展非法的文物调查、盗掘、劫掠活动：

1905年10月，俄人奥勃鲁切夫从内蒙古黑城遗址挖掘之后，赶至莫高窟，以五十根硬脂蜡烛为诱饵，换得藏经洞写本两大捆。其中既有几个朝代的中文手稿，也有蒙文、藏文、梵文、突厥文、回鹘文、婆罗谜文手稿。这是藏经洞文书流失于外国人的开始。

1907年至1914年间，英国人斯坦因、法国人伯希和、日本大谷考察队先后来到敦煌，骗取了许多藏经洞中的佛教经书。

从左到右依次为：斯坦因、伯希和、吉川小一郎。图源：敦煌研究院

其中，斯坦因两次巧名布施，利用道士王圆箓的无知，获取经卷、印本、古籍二十四箱，佛画、织绣品等五箱，获取藏经洞文物共计万余件。在《西域考古图记》中，斯坦因就有自己对骗盗敦煌文物过程的详细记述。

敦煌藏经洞和摆在洞窟甬道上的经卷-斯坦因摄-1907年，图源：敦煌研究院

1908年，法国人伯希和以白银五百两，获取写本、印本、文书、绢画等六千卷，并首次系统拍摄莫高窟照片数百张。

日本大谷探险队吉川小一郎用白银三百五十两，获取写经四百余卷，带走莫高窟塑像两尊。

1914年，俄国奥登堡考察团在莫高窟停驻五个多月，测绘大部分洞窟的平剖面图，临摹绘画数百张，拍摄照片约三千张，还剥走了一些壁画，拿走多身彩塑，带走莫高窟南北区清理发掘出的各类文物一万余件，加上在敦煌当地收购大批文物和各类绘画、经卷文书二百余件，装满了几大车。

以“探险”的名义

1924年开始，美国人华尔纳2次赴敦煌莫高窟开展考古调查，以探险的名义，在南石窟寺大肆剥揭雕造精美的佛像和壁画。他们用化学胶水剥取壁画二十余幅，以白银七十两，获取盛唐彩塑一尊。他们一行职责明确，有负责现场测量、分析与剥离文物、拍照存档的。

华尔纳（Langdon Warner，1881-1955），臭名昭著的敦煌文物盗窃犯

“整整五天，从早晨直到晚上的艰苦工作，而在这五个晚上，我自己又被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深深自责，但第二天又强迫自己去继续工作，最终那些剥取下来的壁画被安全地用毛毡包着，并平铺着绑在两块木板之间，为即将到来的长达十八周的旅行做准备……”

——华尔纳《在中国漫长的古道上》

莫高窟第323窟南壁 壁画被剥取后的疤痕。图源：敦煌研究院

敦煌研究院从福格美术馆获得了华尔纳所盗取敦煌文物的馆藏档案照片。其中除了之前已知的十余幅壁画和彩塑供养菩萨像，还有若干小型影塑和出自敦煌藏经洞的幡画、麻布画等。

华尔纳搬走的塑像

莫高窟第328窟-供养菩萨-122x71.1cm



莫高窟第110窟-影塑菩萨-26.9x12.5cm

华尔纳所剥取的莫高窟壁画



莫高窟第323窟-50.8x94cm

除此之外，据新疆文博院龟兹学术部文博研究馆员赵莉介绍，20世纪初，先后有日本、德国、俄罗斯等国探险队来到新疆，到很多佛教遗址和石窟寺揭取壁画，克孜尔石窟是被破坏得最严重的一个。

根据2022年的测量统计，现在克孜尔石窟被揭取的壁画面积接近500平方米，涉及洞窟将近60个，有壁画的洞窟也就是80多个，基本上有壁画的、能够上去的，探险队都在里面揭取了壁画。至今还有很多块残片找不到原位，当然，有些壁画可能永远也找不到它的位置了。

佛传故事逾城出家 克孜尔石窟第110窟。图源：“一席”微信公众号

时至今日，但凡来克孜尔石窟参观的人，无不为那些残缺的壁画感到惋惜。

这些强盗以各种手段掠夺中国的珍贵文物，致使文物被源源不断地运往西方国家，成为了他们博物馆中的藏品，其中就包括了许多佛首。

比如，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天龙山石窟曾遭大规模盗凿破坏，大批精品流失海外，山西太原当地百姓甚至将天龙山石窟称作“无头石窟”。据不完全统计，有150余尊造像被国外博物馆和私人收藏。而它的难兄难弟——龙门石窟，遭到偷盗破坏最严重的96个洞窟之中，有29幅浮雕、15品石碑题记和 262尊石像被整体盗走，被盗佛首多达1063尊。幸而随着海外流失文物国家追索机制的确立，天龙山石窟佛首最终回到了祖国的怀抱。佛首归来，微笑如昨。

天龙山石窟第8窟北壁主尊佛首 ，国家文物局供图。 罗征/摄

这些所谓的近代西方探险家在中国政府明确反对的情况下，不仅在新疆、甘肃的遗址里大肆挖掘，而且通过欺骗、隐瞒等手段，将大量文物走私出中国。

这些文物珍宝象征着我国源远流长的历史和光辉灿烂的文化，如今却流散于世界各地的博物馆及研究机构，给我国的文化遗产带来了难以估量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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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愤慨的是，当今竟然还有一些人发出“西方强盗的掠夺行为是对我国文物的一种保护”这种荒谬绝伦的诡辩谰言！！

文运与国运相牵。西方列强偷盗文物的行径，不仅严重破坏了我国文物原有的文化环境和历史脉络，更是对我们民族尊严的残暴践踏！这种恶劣行为极大地损害了我们的文化主权，使我们的民族情感遭受了沉重的创伤！

从法律角度讲，这些被掠夺至海外的文物所有权仍归中国，促使海外中国文物尽早回归祖国，是当代中国人义不容辞的责任！

凡我国宝   虽远必追！

近年来，我国文物追索力度不断增强，文物追索返还国际合作不断扩展深化，先后与27个国家签订了防止盗窃、盗掘和非法进出境文物的政府间协定，1900多件（套）流失文物艺术品回到祖国怀抱。

2002年，米芾的罕见大字行书珍品《研山铭》由国家文物局指定的文物收藏单位斥资2999万元购回，后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供图：故宫博物院。



圆明园石柱回归展中的7件石柱文物（拼版照片，10月13日摄）。新华社记者 李鑫摄



2023年，美国向中国返还两件北朝至隋唐围屏石榻构件。图为其中一件。该文物被盗掘于粟特人墓葬中，石面上雕凿着天王护卫，是粟特人所信奉的拜火教的神祇。 摄影／遗岕。图源：中国国家地理

在我国流失海外文物追索史上，追索文物数量最多、规模最大的，是1998年从英国成功追索的3400余件走私出境文物。而福建三明的“章公祖师肉身坐佛案”，开创了我国通过国内民事诉讼，追索海外流失文物的先河。

不过，通过法律诉讼方式追索流失文物，却是难度最大的文物回归方式。因为无论现行国际法，还是各国国内法的制度，都存在诸多障碍，为追索海外流失文物增加了困难。

跨国追索，仍是一段漫长且充满挑战的苦旅，然而我们有着坚如磐石的决心，已然做好了长期努力、全力拯救的充足准备。

《黑神话：悟空》游戏截图，图源网络。

那被西方列强野蛮抢走、狡诈骗盗的文物古迹啊，每一件都是历经岁月洗礼的珍贵瑰宝，是中华民族智慧与文明的结晶。每一件文物的背后，都承载着我们中华民族厚重的历史、灿烂的文化与伟大的精神。

那满载着民族记忆的文化瑰宝啊，它们本应在我们祖国的怀抱里绽放璀璨光芒，如今却被迫流落异国他乡，无奈地陈列在大英博物馆等诸多海外博物馆里，成为冰冷的展示物，成为令人心痛的独特风景。

那流失海外的国宝佛像啊，它们在遥远的异国他乡，默默承受着无尽的孤独与思念，它们时刻在无声地向祖国母亲深情呼唤。

但正如游戏中所揭示的那样，鼠妖因修为有限，难以炼化，只能修邪法。然而邪不压正，每一件流失的文物都承载着回归故土的深切期盼与坚定信念，它们终将迎来荣耀回归、物归原主的光辉时刻！

我们盼望着，流落海外的国宝早日回家，让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在祖国的大地上绽放出更加璀璨的光芒！



资料来源：

赵朴初，赵桐译.《佛教常识答问》.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2.王冀青：《斯坦因等人在中国干了些什么？》，《历史评论》2022年第5期

3、中国国家地理：《流失国宝从劫难到回归》

4、敦煌研究院：《敦煌石窟历史影像馆（五）华尔纳》、《敦煌藏经洞：传奇继续》

国家文物局、新华网、新华每日电讯、人民日报、中国青年网、“一席”微信公众号、大英博物馆官网等。

部分图片来源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