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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史艺丛] 艺术的发展与股市的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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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8-7 07:2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读《印象巴黎》

艺术的发展与股市的兴旺

2019-08-07  顺手牵猴  大家
顺手牵猴:行脚诗人,业余摄影师,译员,热心动物权益。


导读

艺术的发展与股市的兴旺,可以说高度的正相关。很多人正是凭借资本市场产生的利润,加入到艺术收藏这一原本高冷的活动,成为印象派得以存活的社会经济基础,也使艺术品逐步金融化,成为具有风险性的投资对象。






转眼之间,罗斯·金在国内读书圈也成了准红人。他对文艺复兴意大利艺术名案的复述,例如《米开朗琪罗与教皇的天花板》《布鲁内莱斯基的穹顶》,据说都有很成功的汉语译本。现在他的《印象巴黎》的中文版也已经面世。对于年轻的艺术爱好者,如果有兴趣更多了解印象派绘画,这是一本内容生动的消闲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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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开朗琪罗与教皇的天花板》与《布鲁内莱斯基的穹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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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金著,冯璇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甲骨文,2019年6月

《印象巴黎》这个译名当属不得已而为的权宜之计。作者原文是The Judgement of Paris,包含两重指涉:

一是那则人们熟知的古希腊神话。宙斯为人间英雄佩琉斯迎娶海中仙灵忒提斯举办喜宴——武功盖世的阿喀琉斯将是他们未来的儿子——邀请各路神祗出席,唯一的例外是纷争女神厄里斯。单从这位功能神的司职就能看出,这绝不是一省油的灯。跟她找不痛快,最后大家全都别想痛快。

厄里斯不请自来,但没像缺席蟠桃会的孙悟空那样大打出手,而是给众神出了一道难题。她拿出一枚暮光之园采摘的金苹果,提议以此为彩头,奖给奥林匹亚最美的女神。这场神界选美大赛到了末轮,只剩三位不肯服软的女神竞决。她们是天后赫拉、智慧女神雅典娜、繁殖和性爱女神阿芙罗忒德,也就是一般常说的维纳斯。她们自己也知道再这么互撕下去,注定闹不出什么结果,于是奏请主神宙斯圣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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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保罗·鲁本斯,《帕里斯的裁断》

然而万神之王并不想趟这趟浑水,于是非常鸡贼地把球踢出场外,举荐下界的一位凡人,也就是特洛伊的王子帕里斯,理由是这位帅哥素有执事公平的美誉。这场上界的竞艳决赛有了一位人间的评委,于是三位选手争相予以笼络,开出的条件也无非权、色、功业之类。帕里斯最后选了艳冠天下的斯巴达王后海伦,并把金苹果奖给爱欲女神,同时他也选择了与极端好战的整个希腊世界为敌。典型的精虫上脑。接着是那场旷日持久的特洛伊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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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帕里斯

选美裁判帕里斯的名字,拼写恰好和法国的巴黎市互撞,这便有了金老师的双关语书名。这里再插一句题外话——选用巴黎的裁断这个典故做书名的,并不止此一例。比如近年还有一本同名畅销书,讲的是葡萄酒评比,特别是纳帕和波尔多酒的对决,也很适合各界品味爱好者屠宰时间。毕竟直到今天,很多人眼中的巴黎,仍是那个口味高下的仲裁者。

大革命前的启蒙时代,以及社会重新回稳的“美好时代”,直到先锋主义盛行的二战前,巴黎始终扮演西方世界的风雅判官。即便是外国的文艺才子,也得先挤入这里的核心圈子,混个脸儿熟,从美国的惠斯勒、卡萨特,再到日本的藤田嗣治,莫不由此开始自己的事业。即使当了海龟,回国发掘土豪市场的,也免不了在有戏没戏的甲方面前,动辄兄弟我在巴黎的时候,blahblahblah……

《印象巴黎》一书的时空背景,正是路易·波拿巴统治前后,经过普法战争、巴黎公社,再到第三共和国的新时代。这座十九世纪都市为艺术史上的印象派,提供了历史性的机遇,但也设定了限制。因此要想回顾这一艺术潮流的发展历程,就不能不先将其置于这一上下文中,就像这些年的通俗史学,特爱使用某某及其时代这样的书名。顺便再扯一句,本书译名中的“印象”一词,想必也是影射当时那股艺术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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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今天见到的巴黎,基本成型于罗斯·金笔下那个时代。它也是一个富有争议的时代。由于卡尔·马克思、维克多·雨果等人的严厉批判,它的历史声誉一向欠佳。它始于政变,终于战败,中间夹着轻浮和浅薄。最高统治者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原是法国的第一个民选总统——此人竞选期间,如何以流氓手段地对付政敌拉马丁,则是另外一个问题——但执政三年后,便效法叔叔拿破仑一世发动政变,恢复帝制,成为法兰西第二帝国的拿破仑三世。马克思那篇《路易·波拿巴的雾月18日》,就是针对这一事件而作。其中有个名句论及历史辩证法,大家都很熟悉:“历史总会重复,第一次是正剧,第二次是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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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拿破仑三世,1808年4月20日—1873年1月9日),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唯一一位总统及法兰西第二帝国唯一一位皇帝

然而这个资历可疑的冒牌皇帝,却把法国带入一个经济空前繁荣的时代。繁荣带来消费,反之又推动进一步繁荣。这个虚荣的现代君主全心全意重建巴黎,任命乔治·奥斯曼男爵,把这座城市改造成“流动的盛宴”。无论是林荫道辐射联接的广场、雕饰繁复的剧院、还是最早布设电梯的春天百货店,都让世界各国再一次艳羡不已。当然还有下水道,否则整个城市的生活品质,将完全是另一回事。

就在这个舞台上,各种帝国庆典一再上演,通过炫人耳目的戏码,自证其统治的合法性,娱乐业也因此有了发展机缘。他的皇后欧仁妮则忙于慈善活动,就像现代各国的第一夫人。他在位期间,法国还取得了渴望已久的军事成就,携手英国,在克里米亚战争中战胜俄国,并在意大利独立战争中,在索尔费里诺与皮耶德蒙及撒丁尼亚联军,击败奥地利人。巴黎右岸的塞瓦斯托波尔大道、左岸的索尔费里诺街,都为纪念这些战事而命名。

由此而来的乐观情绪,带来虚荣攀比的社会风尚。没有移动电子终端,也没有社交媒体,当时的人还不能上传自拍。通过造型自我展示,这是个门槛极高的技术活,想要留下自己的样貌,只能花钱请人代劳。在当时,要论这方面的的手艺,没人比得上安格尔,不但精准细腻,取悦甲方的富贵范儿更是无出其右。此外,传统绘画还要强调叙事性,也是电影发明之前最有效的传播手段,不论用于意识形态宣传,还是彰显个人的地位成就。

当时巴黎每年举办官方艺术沙龙,各路渴望成名的画家踊跃申请。相应地,其中的难度,堪比如今新晋影人打入好莱坞。罗斯·金引用作家于勒·雅南的话说,这是“年度盛事”。掌握资源的特殊利益集团,分分钟想出各种猫腻不带你玩儿。作为艺术裁判员的巴黎就此显示出权威性。虽然权威往往并不意味着公正,有时甚至相反。谁的画可以挂在一个显眼的位置?这背后全都是政治。《印象巴黎》这方面的描述很多,其中不少鲜为人知的掌故。这也是罗斯·金文风的特征之一。

作者笔下的沙龙评选委员会,就是一墨守成规,党同伐异的官僚机构。要参加这场选秀,你得明确艺术创作的鄙视链,首先是由题材决定的。金字塔顶端是大型宗教历史画,然后是体现学院派训练的人物肖像,接着才轮得上风景、静物。除此之外,作品的主导倾向则突出光明向上的精神,不能强调生活中的负面因素,否则就会被扣上“民主艺术”的帽子。所有这一切,与路易十四以来的官方艺术并无大异,也就是承袭普桑式的画风——选题典重、构图均衡、笔触细巧且特重素描关系;至于设色,则应避免鲁本斯那样的强烈对比。

近代法国的艺术界,基本就是南方的意大利与北方的尼德兰,两种传统交汇形成的锋面。曾在佛罗伦萨、罗马求学的普桑,和弗拉芒巴洛克大师鲁本斯,作为上述两条路线的代表,被后世观赏、临摹、批判。前者追摹古人,强调完美;后者师法自然,力求生动。两者近两百年的恩怨,又在十九世纪的复辟时代再次浮出水面。本回合的擂主和挑战者,分别是学院派巨匠安格尔,和新崛起的浪漫主义明星德拉克洛瓦。由于黑马效应,新宠自有力压群雄的吸睛指数,而守成一方树大根深,轻易也难以撼动。他们代表统治精英的审美趣味,受到国家权力的背书。

正统学院艺术也在汲取浪漫派的一些招法。除了更浓艳的画面用色,再有就是东方题材、异国情调。此时的法国,已经成为全球殖民主义风潮的主要玩家之一,除了对于地中海世界的传统兴趣,新的海外利益也把法国人的目光引向中东、北非。类似现象早在文艺复兴时代就已出现,倒也并非工业时代才有的新现象。笔者就曾见过老房子外面,装饰一些瓷牙咧嘴的鳄鱼图案之类的,除了辟邪之外,也是想要告诉别人,咱们家在新大陆找着矿了。

这就是《印象巴黎》开始部分的历史背景。当年官方沙龙的红人,作品现在也不难看到,比如巴黎左岸的奥尔塞美术馆。在展馆底层,沿左侧向里走,很快就会看到一张幅面很大的油画,叫《维纳斯诞生》,虽说是希腊神话题材,整个气质却极世俗——一个睡眼惺忪,油光水滑的光屁股美人,侧卧在海波之上。就是这幅诲淫之作,在1863年那届沙龙爆红,被皇帝本人以两万法郎收购。它的作者亚历山大·卡巴奈尔也于次年成为巴黎美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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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大·卡巴奈尔,《维纳斯诞生》

卡巴奈尔这个名字,如今知道的人怕是不多了。此人少年得志,巴黎美术学院毕业之后,拿着罗马头等奖,再去意大利进修,之后靠着历史题材,赢得了大批高净值、高爵位客户,成为“消防员艺术”最耀眼的明星。这个词的来历,是史诗性作品里的人物经常头戴高脊隆起的铜盔,看着好像准备作业的消防员。在奥尔塞底层,还能看到当年与他处在艺术食物链同一环节的热罗姆、布盖鲁,如今也都被打入艺术史冷宫。就在两个月前,后者的巨幅作品《酒神的青春》被拿到佳士得,本以为能够爆冷,结果竟然流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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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盖鲁,《酒神巴库斯的青春》

学院派艺术的危机,当年便已经显现无遗。他们可以取悦于新一代权贵阶级的土豪趣味,也能满足一般市民的装逼需求,却唯独吸引不了敏感的文化精英,如波德莱尔、左拉之流。而正是这些社会上的少数派,掌握了对于未来的发言权。他们在造型艺术领域的精神盟友,是爱杜瓦尔·马奈,这样同样具有现代感性的人物。大而言之,这批人的历史性崛起,意味着都市才子争夺没落贵族的文化定价权,也必然遭致旧体制的本能排挤。

1863年那届沙龙,一批艺术史上名声彪炳的画家在入选评议中名落孙山,原因正在于此。这些人中原本不乏库尔贝这种没事还要找茬自我炒作的戏精加杠精,于是一场抗议浪潮很快上达天听。不论拿破仑三世个人品味如何,广大屌丝的舆情,身为一国之君却不可不顾。为平息事态,他恩准在香榭丽舍宫另设特展,取名“落选者沙龙”。其本意是给艺术上的低种姓成员一个自我展示和洗刷的机会,结果成了轰动性的社会事件,几成喧宾夺主之势。打在那些作品背面的字母R印章——Refuse的缩写——也从耻辱的烙印,一路蹿升成为逼格的标识。

并非所有落选作品都是杰作。但其中的一件,却是杰作中的杰作。奥尔塞美术馆的顶层,是印象派和后印象派绘画展区。有几幅画前面永远挤满观众,给来自各国的自拍爱好者造成极大困扰。其中之一就是马奈的《草地上的午餐》。这是当年“落选者沙龙”的参展作品中最重要的一件。它在很大程度上扭转了艺术史的路径。可以说,工商业都市生活场景,以及所谓的现代性,第一次获得了形象上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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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奈,《草地上的午餐》

就像诗人中的波德莱尔,虽以一个flaneur的视角打量现代巴黎的浮世景象,与此同时,又把这种审视框限在传统的音步和韵式当中。马奈的风格同样带有承上启下的特征和印记。正是这种过渡性,带给作品更丰富的反讽意趣。他笔下的人物,不论姿态如何挑衅,却永远和经典同构,似乎正从文化历史当中脱颖而出。《草地上的午餐》,构图来自拉斐尔绘制的《帕里斯的裁断》,如今只有莱蒙蒂复制的一幅版画传世。这是罗斯·金书名原文的第二层指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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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蒙蒂,《帕里斯的裁断》

有趣之处在于,马奈完全忽略了舞台核心的几位神话主角,而仅仅截取了画面的右下角。那个斜坐在地上的牧神,还有他对面的裸体水仙女,都在《草地上的午餐》当中保持了原有的体姿,只是画中两位纨绔男性身着当代套装,静物一般摆放的食物也折射出摩登的生活方式。此外这里也能看到卢浮宫提香那张《田园合奏》的影子。问题在于神话中的爱欲,只有置于古典的诗意情境当中,才具备美和高尚的意义,一旦赋予其现代世俗生活的形态,便立刻构成亵渎和冒犯,至少对于悉心进香供奉那个云端世界的文化祭祀们来说。这幅画完成15年后才有机会出手,买主是一个歌剧明星,售价为两千多法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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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香,《田园合奏》

现在回到博物馆楼下,那里可以看到一幅很小的大画。小,指的是尺幅;大,则指题材。它的标题是《1814年,法兰西战役》,做于《草地上的午餐》的同一年,并于次年在官方沙龙展出,随后便以八十五万法郎的天价,由一位富商收藏。罗斯·金在书中告诉我们,这个价钱相对于巴黎歌剧院一年的预算。这幅画的作者埃尔内斯特·梅索尼埃,就是《印象巴黎》一书的另一个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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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索尼埃,《1814年,法兰西战役》

梅索尼埃是第二帝国和第三共和国时代最成功的画家,作品充满对法国民族荣耀的激情。此人毕生最为热衷的主题,是他崇拜的拿破仑,因此顺理成章致力于表现军事史。他以造型精准著称于世。比如这幅表现拿破仑复辟后,穿越东北平原,进军比利时的《1814年,法兰西战役》。它的画幅虽小,绘制过程却耗费了两年时间。画面中,阴霾的天空弥漫着不祥的的暗示,路上的积雪溅上泥污;皇帝脸上新生的须茬,坐骑腿上隆起的筋脉,无一不是细致入微。

很多朋友或许见过这幅画,但其背后的故事却未必了解。《印象巴黎》的作者告诉我们,该画主角的模特正是画家本人。和拿破仑一世一样,梅索尼埃身材矮小粗壮,且受过军训,精于剑术,就连五官也有近似之处。他在家中摆了一批木马,每天动笔工作之前骑在上面,对镜自照。马背上的鞍具,都是当年滑铁卢战役之前,那位皇帝用过的旧物,就连军服也是原物高仿。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具有高度专业精神的画家。

梅索尼埃成名很早,积攒了一笔财产,于是在首都郊外的波瓦希镇建宅,兼做工作基地。由于酷爱表现骑兵冲锋场面,零距离体察马匹的构造和动作,成了画家的刚需。他在自家庄院里铺设了一条铁轨,经常一面坐在轨道拖车上跟着马跑,一面速写马的运动姿态。作为当时军旅题材的第一名家,他在各种细枝末节上都下过硬功。但这一切并未让他免于身后萧条。至少在法国以外,他已经是被公众遗忘的画家。范式一旦转换,神马都是浮云。

就像当代很多畅销书一样,《印象巴黎》围绕两个核心人物,采用平行对位的叙事方式。加强结构动感的同时,付出的代价则是读者理解的简单化。马奈与梅索尼埃之间生前身后的反差对比,容易让严肃的艺术史问题落入下狗翻身,屌丝逆袭的俗套,尽管这个故事类型素为广大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不管具体角色是汤姆和杰瑞,还是萨利耶里和莫扎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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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马奈(1832年1月23日—1883年4月30日),出生在法国巴黎的写实派与印象派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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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内斯特·梅索尼埃(1815年2月21日—1891年1月31日)

梅索尼埃只是一个勤勉而敬业的职人,持身端正,价值观相对老派,不论政治还是美学。比起马奈这个印象派鼻祖,他在室外作业其实更多。仔细留意《草地上的午餐》中的林地,你会发现那些背景远比《法兰西战役》更富于古风。这是历史的复杂之处,也是有趣之处。他和马奈一生当中的唯一交集是普法战争期间,他们同在守卫巴黎的国民自卫军中服役,作为后者的上级。

经过普法战争和巴黎公社,法国很快重现了繁荣,至少在经济方面。从此直到一战爆发,欧洲经历了三十余年的和平与发展,弥漫着乐观情绪,史称“美好时代”。花样百出的几届世博会,加上新富阶层的歌舞升平,掩盖了德雷福斯案件以及无政府主义运动标志的社会裂痕。普遍相信科学和经济进步的同时,人们也陷入追求致富的狂潮。在这个过程当中,巴黎人有过很多离奇的创新。比如德军围城期间用于军事通讯的信鸽——过去法国使用光信号通讯,而不是电报,就像《长安十二时辰》里的那些塔楼,使用颇受限制——战后派上了传递股票行情的新用场。罗斯·金的书中不乏这一类偏门掌故。

艺术的发展与股市的兴旺,可以说高度的正相关。很多人正是凭借资本市场产生的利润,加入到艺术收藏这一原本高冷的活动,成为印象派得以存活的社会经济基础,也使艺术品逐步金融化,成为具有风险性的投资对象。这一点,会让很多读者联想起今天伦敦、纽约的艺术市场,特别是伴随其中的世事无常。《印象巴黎》中着墨最多的一幅画,梅索尼埃的《弗里德兰》,就是典型的一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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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索尼埃,《弗里德兰》

该画同样描绘骑兵战斗的场景,内容是拿破仑大军于1807年战胜帝俄军队的一次战役。画家为此倾注过无数心血,反复参详打磨,公众也曾期待多年。但到杀青之日,时风已变。本已支付高额定金的英国收藏家华莱士最后放弃订购。现在此画挂在纽约大都会博物馆一间陈列次要作品的展厅,不远处是卡巴奈尔的《维纳斯诞生》的一幅缩小复制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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