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HK纪录片《激流中国》系列之《如何平息民愤》：中国纷争调停的九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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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HK纪录片《激流中国》系列之《如何平息民愤》：中国纷争调停的九个月

来源：NHK /观察者网
2014-05-16 16:28:27

陈宝成、左小祖咒、姚晨……大V们因为拆迁而呐喊，声音响彻洞天；广东茂名，浙江杭州，云南昆明……以环保之名引起的民愤沸反盈天。

是背后煽动？还是利益使然？“求拆迁”和“抗拆迁”齐飞，究竟谁是对的，或者说，谁赚到了？

征地纠纷一直受到国内外媒体的关注，去年NHK《激流中国》系列纪录片《如何平息民愤》一集，对江苏省灌云县的一个村庄拆迁问题而引起的官民之间，民众与开发商之间的纷争做了一个跟踪报道。在NHK的眼中，村民因不满征地补偿而拒绝拆迁，频频上访，政府对村民的态度由一开始的无视到施暴、关押，两者之间的纷争愈演愈烈。最后由一个民间组织出面协调，虽然官民间的矛盾得以暂时解决，但很快又出现了开发商与民众之间的暴力斗争，因拆迁而引起的民愤仍然没有得到彻底解决。

民间调停人，成了NHK眼中最好的社会润滑剂，这位民间组织的负责人在纪录片最后表示：中国的发展，是靠牺牲很多人的利益换来的。中国的GDP是带血的GDP，随时都可能崩溃，必须重新思考如何处理与民众关系，再不改变的话就无法挽回了。他还写道：这个国家所累积起来的改革成果，如此下去，将会被暴力的火焰所吞噬，如今这个国家寻求新秩序，唯有通过与民众和平协商，方能建立起来。

据NHK介绍，这两段话被写进了调停人周鸿陵给中央党校上课的教材。

在成为经济大国的同时，邻避，抗拆放到全球都被放大化，因为它们最能体现中国发展中的矛盾，最能体现复杂中国的复杂性。鉴于此，观察者网小编整理出《如何平息民愤》，请您阅读。

旁白：如今的中国民怨沸腾，示威、暴动频发，数量多达每年20万起。国内贪官污吏遍地，蛮横无比，民愤的矛头直指地方政府。

地方政府官员：在取得大家的意见之前，先中止计划项目。

旁白：官民矛盾日趋尖锐，焦虑的地方政府官员，在镜头前吐露真言。

地方政府官员：地方上要搞政绩，只有土地开发一条路，老百姓有意见，只能充耳不闻，这就是这个国家的现实。

旁白：长此以往，很可能危及国家体制，刚上台的共产党领导，也将视为最重要的课题之一。

习近平：我们要随时随刻倾听人民呼声，回应人民期待。

旁白：如何安抚愤怒的国民，新的尝试崭露头角，应运而生的是在地方政府和民众之间解决民间纠纷的代理人。
纷争仲裁负责人周鸿陵：在之前的开发上，政府是有一些问题的。

地方政府官员：打他们、逼他们也没有用，他们就是不听话。

居民：这样下去我只能以死相抗。

地方政府官员：死也是不能解决问题的，知道吗？

某村民：求你救救我们吧。

周鸿陵：地方政府与居民之间相互以暴抗暴已经是一种战争了。

旁白：蔓延在经济增长背后的社会扭曲，如何才能解决呢？跟踪采访激烈纷争的现场。
陆庄村因拆迁引起的官民之争

旁白：北京以南约700公里，人口百万的江苏省灌云县，如今在中国发展滞后的地方城镇，正在急速城市化，近几年灌云县的面目也急速改变，一变而成的商业设施和公寓，开发的浪潮不断向周边的农村扩张，众多的农民市区土地家园，被迫迁居。

旁白：在灌云县西部，有一处因遭居民反对而开发停滞不前的农村，陆庄村。

被强制拆迁的民房

旁白：三年前，地方政府宣布开发计划，约350户人家，共3000人成了拆迁对象，大多数村民已经离村而去，一直靠种菜卖钱度日的村民，失去了谋生的手段。

旁白：两年前遭遇拆迁，移居邻村的一户人家，赵金梅女士，儿子媳妇孙子一家六口同居，出了务农外没有其他收入，至今找不到工作。当地政府发放的拆迁补偿费约13万元，两年来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赵金梅

赵金梅：每天的日子都特别难过，有时候别人家送给我一点菜，这样的日子真是太难过了。

旁白：当地政府在录庄村边上，为搬迁户准备了迁居住宅，但需要支付高额费用，众多村民只能望步而却。

丧失了土地的赵金梅，要求当地政府追加赔偿，但被置之不理，为了求得国家的帮助，曾在北京试图自杀以示抗议。

赵金梅：我就想以死来向国家倾诉，我们生活艰难，是当地政府造成的，获得满意的补偿也是我应有的权利，这个事情我一定要走下去。

旁白：当地政府在2007年7月，试图进行强行进行开发施工，前来阻止施工的村民们与开发商之间发生斗殴，双方多人受伤，在村民的激烈抗争之下，开发项目此后就停止了。

前来阻止施工的村民们与开发商之间发生斗殴

旁白：去年9月，一名男子从北京前往陆庄村，周鸿陵先生（民间仲裁组织代表），他是在政府和民众之间解决纠纷的团体负责人，这次邀请他出马仲裁的是试图重启开发当地政府，中国政府机关主动要求民间团体出面解决纠纷实属罕见，负责与陆庄村居民谈判的孔庆干先生，居民们的激烈抗争令他非常焦虑。

孔庆干

孔庆干：希望能设法和村民们恢复正常关系。

某官员：之前的开发，在做法上也有问题吧。

孔庆干：打他们，逼他们都没用，老百姓就是不听话。

某官员：这样做不对的，暴力不能解决问题。

孔庆干：为了收拾事态，除此之外还有什其他办法吗？

民间调停人介入官民纷争

旁白：究竟为何地方政府要执意推进土地开发呢？原因就在于开发滋生巨大的利益机制，中国不存在土地私有制，农民只拥有土地使用权，地方政府实施开发时，农地变成了开发区，其使用权被转售给开发商，对于缺乏优势产业的地方来说，这是最大的收入来源，而丧失了使用权的农民，只得接受补偿，迁居他处。但常因农民不满，补偿过少，导致冲突层出不穷。

陆庄村的土地，已转卖给开发商，当地政府到手约1.9亿元。

着手陆庄村仲裁的周鸿陵

周鸿陵：让你们久等了，召集了几个人了？

村民：我们带来了5个人。

旁白：这天是听取村民一方的意见，包括赵金梅在内的村民们，纷纷诉说对强制开发剥夺土地，生活无助的不满。

周鸿陵：有什么问题可以告诉我。

村民甲：我的农田被夺走了，向当地政府投诉，也没有反应。

村民已：他们居然这样毒打我。

因向当地政府抗议遭到殴打的妇女

村民丙：这样下去的话，我想以死来变大诉求。

周鸿陵：不要说这种话，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旁白：村民的问题与当地政府水火不容，周鸿陵感到很可能再度引发冲突。

在周鸿陵的提议下，当地政府与居民首次进行协商，政府方是交涉联系人孔庆干，村民方出面的是赵金梅，她是村民中控告当地政府最力者，周鸿陵打算让双方畅所欲言。

周鸿陵：今天就双方之间存在的一些问题，进行讨论，予以明确。

赵金梅：他们给我们空白的同意书，叫我们无论如何也得签字，对拆迁也没有详细说明，没有办法我们就签了。

孔庆干：有异议的话，你当时就应该说嘛，拿了钱以后再说，那又有什么用呢。

赵金梅：我们不说假话，只要求应有的赔偿。

旁白：听到对方强调补偿不足，孔庆干厉声回应。

孔庆干：你不要胡编乱造，你不就是趁此机会捞一笔钱嘛。

赵金梅：村里都死人了，难道你们不应该负责吗？

周鸿陵：请等一下，我的建议.....

旁白：周鸿陵见状打断对方争吵。

周鸿陵：看来有必要确认一下真实情况，认真调查后下次再继续协商吧。

旁白：这天的协商只是官民间的一场争吵，但周鸿陵认为，只要能持续这样的对话，就能避免暴力的发生。

周鸿陵：今天的结果还是不错的，虽然不出所料发生了争吵，毕竟能坐下来谈了。这是第一步，忙的事情还在后面。

周鸿陵：这是我们的办公室。

旁白：周鸿陵将事务所设在北京郊外，自己则奔走全国各地。

周鸿陵：这是河北省居民要求调解的，经常会收到这样的要求。

旁白：民间团体介入解决纠纷，这在中国是一种崭新的尝试，开始几乎都是来自民众的委托，后来有些地方政府也来咨询。

周鸿陵之所以坚持通过协商解决纠纷，在于他有一种强烈的愿望，不愿重蹈过去的覆辙。

周鸿陵：现在这个国家，依然遍地冲突，所以我要呼吁，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旁白：在中国各地此起彼伏的地方政府与民众的纠纷，民众的行为日趋激烈，13亿国民满怀共同致富梦，经济持续增长的中国，但如今因无缘享受经济成长结果，人们的不满开始迸发，势不可挡。

政府关于拆迁的态度

中国政府对民愤的矛头，转向自己抱有强烈危机感。国家曾在三年前向地方政府下达紧急通知，禁止强制征地拆迁，试图遏制民众日渐强烈的不满，新一届领导也承诺，认真对待这一问题。

向地方政府下达禁止强制征地拆迁的紧急通知

向地方政府下达禁止强制征地拆迁的紧急通知

习近平：我们要随时随刻倾听人民呼声，回应人民期待。在经济社会不断发展的基础上，朝着共同富裕方向稳步前进。

习近平：我们要随时随刻倾听人民呼声，回应人民期待。

旁白：纠纷调解代理人周鸿陵的活动，也引起了国家的关注。这天在周鸿陵的召集下，对国家决策有重大影响力的机构负责人聚集在一起。
会上，培养共产党干部学校的教授，要求周鸿陵提供合作。

共产党干部学校的教授

培养共产党干部学校的教授：该如何对待民众的不满，对此我们没有经验，找不到协商对话的头绪，像周先生这样民间的做法，很值得我参考。

旁白：请求周鸿陵协助的，培养共产党干部的学校，中央党校，今年春季为止，习近平国家主席担任校长，协助内容是请他撰写有关民众抗议活动的应对方法，打算将其作为干部教育的教材。

中央党校请撰写有关民众抗议活动的应对方法

周鸿陵：中央党校是从事国家维稳研究的，共产党作为重要机关之一，他们关注我在民间的活动，请我写干部教材，我感到很吃惊。

旁白：周鸿陵将调解中的陆庄村的案例写入教材中，民众不善于实事求是表达诉求，提出的要求越来越高。另一方面，当地政府官员轻视群众，不能摆脱陈旧的思维。

陆庄村官民纠纷事件再引风波

今年一月，周鸿陵再度奔赴陆庄村，这次要着手挑选村民代表，他认为村民方面也要有个能与政府冷静交涉的人。

现在拜访的是陆金洋先生家，两年前遭拆迁，现借居在离村三公里的公寓内，陆金洋通过自学学会了电脑，记录了开发纠纷的过程。

这是反对开发的村民，陆金洋两年前拍摄的录像，拒迁户住宅发生可疑火灾，造成一人死亡。

旁白：陆金洋整理此类录像、文件在网上公开，呼吁公众的支持。

周鸿陵觉得陆金洋可以胜任整合村民的意见，出面与当地政府交涉。

陆金洋因拆迁丧失了麦田，找不到工作，只能靠亲戚援助和举债度日。现在和两个女儿一起生活，家里看不到妻子的踪影，两年前她突然遭遇当地公安逮捕，现在仍在狱中服役。陆金洋认为这是当地政府对自己反对开发的报复。

陆金洋

陆金洋：我一个人照顾他们（孩子）毕竟不如两个人。

旁白：有周鸿陵介入调查，或许可以打破目前的僵局，陆金洋对此满怀期待。

陆金洋：对于我个人已经无所谓畏惧了，有周先生的帮助，或许能平等交涉。

旁白：周鸿陵再度联系当地政府，告知将统一村民的要求，要求当局与其代表谈判，但当地政府的孔庆干称，这样的谈没有先例，表示很为难。

孔庆干：与居民交涉，首先得从好说话的居民开始，对那些难对付的居民，要先故意拖延时间，拖到对方自己主动放弃。

旁白：全民统一意见，恐怕要求也会水涨船高，不愿意开发商继续停顿下去的孔庆干，情不自禁吐露真言。

孔庆干：地方上要提高政绩，只有搞土地开发一条路，老百姓有意见，也只能充耳不闻，这就是这个国家的现实。

周鸿陵：地方政府有干部，上头责令他们提高政绩，感受到很大压力，即使有困难，也要尽力让他们转变观念。

旁白：二月，迎来春节的北京，受理民众陈情的国家机构门外，是从地方上京者的长龙。

街上居民大喊：反对官僚特权。

旁白：人们异口同声，申诉官吏腐败、强制开发的真相，而地方政府，不希望与民众的纠纷被国家知晓，因此拦截试图上访的居民，带回当地的现象屡见不鲜。

身在北京的周鸿陵接到陆庄村赵金梅失踪的消息，是不是被当地政府关起来了，他致电负责与村民交涉的孔庆干。

周鸿陵（电话）：老孔你好，我是周鸿陵，赵金梅说是失踪了，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孔庆干（电话）：我也不知道。

周鸿陵（电话）：你也不知道。

周鸿陵：老孔这电话吧，只能说你怎么判断吧，你有可能真不知道，也有可能是有耳闻，他这样回答肯定对他有好处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背后的人可能知道这个消息。

旁白：周鸿陵匆匆赶往陆庄村，村民们闻讯纷纷赶来。

村民甲：肯定是被当地政府抓起来了，就跟黑社会一样。

旁白：赵金梅曾告诉居民，要去北京上访，看来她被当地政府拦截了。

村民已：我们多召集一些人，去当地政府抗议吧。

眼看暴力冲突在所难免，周鸿陵心急如焚。

旁白：就在这时，当地政府官员打来电话了，承认确实拘押过赵金梅，但后来被她逃走了。周鸿陵问是否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当地政府请求周鸿陵，赶在纠纷被国家知道之前找到赵金梅。赵金梅失踪10天后，获悉她藏身于邻村友人家中。

周鸿陵：赵女士，你没事太好了。

旁白：赵金梅刚到北京就被带回，关进了当地政府的拘留设施，后被她见机逃脱。

赵金梅：我拼命的逃跑，后来躲到这户人家来了。

赵金梅与家人团聚，紧张的心情终于得以舒缓。

赵金梅孙女：奶奶哭了。

赵金梅儿媳：去给奶奶拿个纸巾。

赵金梅孙女：奶奶不哭。

官民纷争刚平息，民商之斗又上演

旁白：强行截访赵金梅的当地政府，此刻必定不愿事态扩大，周鸿陵打算利用这个机会，是双方做出让步。

周鸿陵：今天你要保持克制，等下地方政府的干部来，要冷静对话，争取达成协议。

赵金梅：行，你看行就行，反正我就依靠你们了。

旁白：这天周鸿陵请来的，是交涉联系人孔庆干的上司，管辖陆庄村的上级政府干部，高杭拳先生，据他说赵金梅上访的消息，是北京警方通报的。

高杭拳

高杭拳：我们也突然接到北京那边的电话说你在北京，说要上访的事情，我们也感到很惊讶，我们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要报到上面去。

旁白：干部的反应果然不出所料，周鸿陵不失时机提出交易，要赵金梅承诺放弃上访作为条件，希望政府方面答应其他要求。

周鸿陵：身为领导的你，是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

高杭拳：看来赵女士在生活上有什么困难，这个我们可以设法解决。

旁白：干部答应了这个条件，答应以低价给赵金梅提供住宿，另外补偿费问题，也将重新进行个别谈判，赵金梅也表示不再上访。

这是当地政府与居民第一次相互做出了让步。将冲突的危机成功转化为对话的周鸿陵，在应培育共产党员的中央党校之邀撰写的教材中，针对这天的事这样写道：只要官民双方了解到，各自都能获得利益的话，就能通过对话克服对立。

周鸿陵：赵金梅听从我的劝告，做到冷静克制，于是当地政府也答应协商了，把危机转化为良机，就能打破僵局。

旁白：通过赵金梅这件事，周鸿陵找到了双方的妥协点，这天在代表陆金洋家中开会，打算说服众人，同意接受和赵金梅相同的条件，周鸿陵事先让陆金洋准备好了请愿书。

村民们签字的请愿书

陆金洋：如果对请愿书没有意见，就在上面签字。

旁白：请愿书的内容是要求提供低价住房，并答应就补偿费进行协商。

村民：不能只顾自己个人的利益，大家应该团结起来。

旁白：之前各自申诉的村民，为打破僵局，开始团结起来。决定向拆迁对象的全部350户村民呼吁参与署名。

周鸿陵：我对大家说句话，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希望大家能齐心协力，能够有一个好的结果。

旁白：不料在一周后，陆庄村的工地突然开始施工，拥有土地使用权的开发业者，眼见项目迟迟不能开工，终于动怒了。

部分村民察觉不对，手持农具赶来，高喊不许擅自恢复施工，以泼洒汽油威胁点火作为抗争，甚至动手破坏砖墙。

村民开始动手破坏砖墙

开发商：我是花钱买了这块地的，你们有意见跟政府提。

旁白：村民代表陆金洋来向当地政府抗议，他追问交涉联系人孔庆干。

陆金洋：在我们的土地上，不允许胡作非为。

旁白：当地政府屈于开发商的压力，没能阻止恢复施工，孔庆干索性也豁出去了。

孔庆干：村子的巨大发展，你们怎么就视而不见呢？不要只看到阴暗面，为什么就不向前看呢，看到村子变得这么漂亮，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嘛。

陆金洋：你根本就不理解我们的痛苦。

旁白：在场的周鸿陵要求孔庆干不取得村民同意，不许开发商施工。

周鸿陵：这样做双方都感觉不好，请不要放弃对话。

旁白：后来在当地政府的要求下，施工再次被中止。

周鸿陵调解陆庄村纷争，迄今已经持续九个月，在为党校编写的教材中，面向未来执掌国政的干部候补生，他这样写到：这个国家所累积起来的改革成果，如此下去，将会被暴力的火焰所吞噬，如今这个国家寻求新秩序，唯有通过与民众和平协商，方能建立起来。

耳闻目睹地方种种现实的周鸿陵，用一句话来形容以开发至上，获取经济发展的中国现状：带血的GDP。

周鸿陵强烈要求国家深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周鸿陵：中国的发展，是靠牺牲很多人的利益换来的，随时都可能崩溃，如同岌岌可危的沙上楼阁，我想告诉中央政府的是，现在这个国家正面临危机，已经到了必须重新思考，如何处理与民众关系的时候了，在不改变的话就无法挽回了。

旁白：五月，周鸿陵再次来到陆庄村，村民代表陆金洋带来了村民拟定的请愿书，350户人家中，已经征集到260户的署名。

陆金洋：以前我们是一个一个人的力量非常小，要更多的学习法律和制度，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取得很大的成果。

周鸿陵：道路不会平坦，重要的是有耐心，不要放弃。

旁白：周鸿陵打算在六月中征集到全部签署，最终完成当地官民调解的工作。

已经成为GDP世界第二位的经济大国——中国，无缘分分享经济成长成果的人们的怒火，正如空前的狂涛骇浪，势不可挡。为要求兑现致富承诺，人们开始发出怒吼，如何对待、回应这一吼声，正成为左右中国未来命运的关键。

面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