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透专栏／QE喊退免惊 中国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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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日报╱卡列兹基（Anatole Kaletsky）】 2013.07.13 03:27 am
  

美国联准会主席柏南克5月22日引发了2008年以来最严重的一次金融恐慌，当时他表示联准会可能会缩减宽松政策的规模。在接下来的六周，他一再努力厘清自己造成的混乱，详细说明「缩减宽松规模」的时机，以及各项必要的条件。然而在说明的过程中，却又制造了更严重的混淆，及更大的金融动荡。

联准会7月10日公布6月的决策会议纪录，其中对调整货币政策的条件、时机、甚至方向，都透露出许多纷歧的意见。投资人每当听到这类「杂音」时，都会做出强烈的反应；而柏南克每次的谈话，都被投资人当作是金融市场的警钟，提醒大家全球经济体系中存在一些风险。

每当我们听到火灾的警铃声时，我们都会问自己三个问题：这真的是警铃声吗？这是火灾演习吗？如果真的失火，究竟是那里失火？

投资人面对「缩减宽松规模」的惊恐，也可以对自己提出类似的问题。柏南克5月的谈话显然是假的警铃声，因为从会议纪录内容来看，联准会距离决定紧缩还远得很，因此美国股市在重挫后又反弹到原先的高点。

然而美股以外的市场却似乎认为这是一次火灾演习，而不只是假警铃声。最明显的影响便是各国长期利率大幅上升。从柏南克发言迄今，美国10年期以上公债的殖利率已经比联邦资金利率高出2.5到3个百分点。在欧陆、日本及英国等经济情况较差的国家，各国央行都在设法防止长、短期利率差距扩大；因此对欧洲央行及英格兰银行而言，柏南克的谈话也被当作成火灾演习。

不幸的是对新兴市场而言，这还不只是演习而已。从柏南克5月22日首次发表谈话以来，新兴市场的货币、股市及债市全面崩溃，消费者及企业信心也重挫。过去两个月全球金融市场警铃大响，然而真正的危险并不在美国或欧洲，而是在新兴市场，尤其是中国。

当前投资人及全球企业所最担忧的，就是中国政府打击「影子银行体系」的紧缩手段，可能会过于严厉；结果可能引发另一次「雷曼式」的金融大爆炸，或者使大陆的民间消费产业遭遇灾难性的信用紧俏，严重打击中国下个阶段的经济成长。

由于中国的出口业及重工业成长减缓，因此需靠民间企业来填补经济空缺。然而这些企业高度依赖「影子银行体系」，因为大型国有银行拒绝对它们提供贷款。中国政府加强管制地下银行体系的作法，虽然是维持金融稳定所必需，但也可能伤害到未来中国经济成长所必须依赖的民间企业。这显然是中国经济的一大矛盾。

中国政府可能会强迫国有银行把放款业务从基础建设、房地产及出口产业，转向消费导向的民间企业。然而在中国这个高度集权的计划性金融体系下，却要鼓励民间部门加速成长。这又是一大矛盾。

中国以往一直是由国有企业与银行主导、靠投资来带动经济成长，现在却要转型为由民间企业主导、靠消费来带动成长，其中很可能产生基本性的错误，而这也可能是当前全球经济所面临的最大风险；这种风险当真发生的机率虽然很小，然而一旦发生却可能灾情惨重。

跟中国相比，联准会的货币政策根本只算是小插曲，而最近金融市场的投资人也正逐渐形成此一重要的共识。

（作者Anatole Kaletsky是路透专栏作家／编译任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