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源济 于 2015-6-23 09:33 PM 编辑
红歌司令红歌团作者/苏嘉溪 编辑/邹怡
戴诚其人 2012年的12月27日,常州气温接近零度。火车站旁的宏达宾馆前,戴诚身穿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一条藏青色西裤,左胸的口袋上别着一颗小小的、醒目的毛泽东像。路人从他身边经过,忍不住多瞥几眼,嘴里嘀咕着,“天气这么冷,还有人穿这么少,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戴诚不疯不傻,这是他的“四季装”,而且几十年不变。 戴诚,常州合唱团的组建人,人称“红歌司令”。他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毛粉”,满脑子的毛泽东思想,张口闭口“毛主席”,讲到兴起,他就会反复抛出一个观点:对目前的社会,应该“以封建皇帝的手段灭九族,对付汉奸走狗;以希特勒的手段优化民族;最后再用毛泽东思想哺育人”。 戴诚恨不得用毛泽东“武装到牙齿”。 在戴诚的家中,“毛泽东”不处不在:客厅、走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毛泽东画像;桌子、柜台摆放着高高低低的毛泽东雕塑;十平方米的卧室里,围绕着两千余册与毛泽东有关的书籍;阁楼上设有红歌“音乐室”,一张书桌,各种曲谱、光盘和磁带,还有音乐播放设备;门上贴的对联是毛泽东诗词;一辆二手老尼桑,车窗上的红字,写着:“捍卫毛主席的思想,坚持毛主席创立的社会主义方向”,以及“为人民服务”。 戴诚对毛泽东的崇拜,甚至“爱屋及乌”到了毛泽东的湖南同乡。戴诚的工作是城管,当他执法遇到湖南籍的小贩时,他也会对他们好一些。 红色情结 戴诚出身红色家庭,他的父亲是一位老革命,曾经参加过渡江战役,因在战斗中负伤而留在了常州,这也是他“红色情结”的起点。 “从小父母就教育我了,我父亲八岁,光着脚,没有裤子,在雪地里帮地主放牛,我们是贫苦人出身,没有毛主席,穷人是过不上好日子”,戴诚在家中的露台上挂满了父亲年轻时的黑白照片,木几上还摆放着一尊父亲年轻时候的紫砂石像。这位1939年参加革命的“贫农阶层”,是毛泽东之外,深深影响戴诚的人。 但戴诚对毛泽东的崇拜,也曾动摇过。戴诚年轻的时候,曾经因为缅怀周恩来被处罚。因为这次处罚,他也曾恨过毛泽东一段时间。直至改革开放后,种种的社会问题的出现,戴诚开始感到茫然与困惑,这让他又开始怀念那个毛泽东的时代。 “十一届三中全会,我就看得很清楚了,老百姓开始过不太平的日子。我不是反对十一届三中全会,那时候我身边的环境,我身边的那些干部的举动,言语,跟毛主席那时候不一样了。原来,老百姓看到的干部很亲切,始终都是自己人的感觉,不趾高气扬,完全没有身架,很随和;毛主席走以后,没多长时间,一两年时间,干部就开始变得自私自利起来,直到现在贪官污吏”,戴诚对现世极度不满,对毛泽东时代无比怀念。 红歌团 1993年,困惑中的戴诚突然发现,“用歌唱的方法怀念毛主席,是一种解脱”。戴诚终于找到一条出路,他说:“我认为用歌唱的方法能唤起人民的良知,是一种战斗,是一种武器。” 最开始戴诚是一个人到福利院给老人们唱红歌,慢慢的队伍逐渐壮大。2000年,戴诚自费组建成立了常州合唱团。 常州合唱团位于在常州市工程职业技术学院一座陈旧的教学楼内,发黄的储物柜,一排排铁撑椅,暗红的丝绒布背景衬托着一个巨大的毛泽头头像,头顶几架落满灰尘的吊扇……一切都是80年代某处工厂会堂的模样。 在合唱团里,戴诚享有至高的权威。通常他站在教室中央的毛泽东画像前指挥合唱,戴诚会突然跳上一张红色的凳子上振臂高呼。他又会随时叫停,然后扯着嗓子,带着脏字大骂:“你们活了六七十年,连个歌也唱不好,还不如我家一岁半的外孙。”常州合唱团里的成员大多是退休工人,或下岗职工,合唱团的“不专业”让戴诚甚为恼火。 而这些老人们早已习惯戴诚的粗暴,相反他们都觉得戴诚是“大好人”,因为戴诚是常州声乐协会主席,老人们常常亲切地称他为“戴主席”。 这些年,戴诚带着合唱团到处巡演,参加各种合唱比赛,虽然获得了不少荣誉,但是戴诚也因此背负了一大笔债务。这些债务大多来源于帮经济并不太好的团员垫付参加比赛的经费,债务最多的时候曾高达250多万。 在最困难的时候,戴诚无家可归,落魄的他只得住在一辆破旧面包车里,备受煎熬。为此,妻子差点和他离婚。直至现在,戴诚还背负着100多万的债务,他的工资卡压在债主的手上。 尽管如此,戴诚依然死心塌地地坚持他的红歌事业。自“大闹”人民大会堂后,戴诚有了一个新的目标,那就是带领常州合唱团走出国门,“唱响维也纳金色大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