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严重的问题是经济的效率问题

maomi

2012年8月23日12:58　雅虎财经　





2012中国煤焦产业链供需形势高峰论坛于2012年8月22-24日在青岛香格里拉大酒店召开。玫瑰石顾问公司董事谢国忠做了现场演讲，以下为演讲实录：

谢 谢各位的到来，谢谢各位领导，很高兴今天有机会到这里跟大家交流意见。我想在坐都是跟钢铁和焦煤行业有关的。这是经济周期当中最敏感行业，我昨天和朋友们 交流也学习了很多。我想中国三十年来给大家形成一个对经济周期的思维方式，每次下来的时候，都是等待，过一段时间自己会起来的。

这个周期跟过去有很大不一样，很可能是一个高增长的时代过去了。接下来要出现一个调整和改革过程，但这个过程过去，新周期起来的话跟过去周期是不一样的。

这 一个大家应该要思考的。中国过去三十周年周期，每次周期起来，投资规模都是更大，投资在经济当中占的比例都是更高。去年经济当中投资比例将近差不多一半的 GDP，这个规模对全世界来说，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达到这样的水平，投资达到将近一半GDP，而且持续这么长时间。日本最旺盛时就是30%，韩国最高90年 代时是百分之三十七八，接近40%但随后就进入了金融危机。危机之后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投资占GDP比例明显下降，而且长期下降。我觉得从这方面看，因为 中国走这个路，从很多方面来讲，是其他国家都走过来的，过去是欧洲、美国、日本、东亚四小国、韩国、东南亚，投资高峰时会出现很多特殊现象。

现 在我们看中国，中国政府起的作用比任何国家都要大。我自己认为在中国十年里边，投资占GDP的比例可能会下降一半，从现在的50%下降到25%左右。这种 变化，我现在看到的是，政府的政策还没有把经济走上调整的道路，我们现在还是在维持。中国过去每次危机的话都等待着出口大幅度上升，出口上升了，银行里面 流通就多了，多了之后投资又可以增长了。这是很多中国政策上面往往需要不要大动，要等待，等待什么？等待出口回升，这次等待我觉得是等不回来。市场经济要 处于低迷状态的话会很多年，中国经济如果自己不改革，不走出自己一条路，等到市场经济起来把我们给拉上来的话，我觉得这个想法是会失望的。
2008 年经济危机出现前，我2006年就预料到2008年会出金融危机的，2008年写一系列文章主要谈两件事情，一个是金融危机是反映历史上积累了很多问题， 所以它现在爆发出来了。你不改的话，这经济是不可持续的，这是第一个我对形势的分析。第二个是我对形势的判断，我认为政府都会搞大幅度刺激，但刺激只能够 带来短时间经济的回升，回升之后经济再下来之后问题更大。2008年引发金融危机的问题没有解决，又加了那么多货币刺激和财政赤字，积累了新的问题，所以 这一波下来两个问题都爆发出来。这次爆发出来之后，再出现大规模的刺激，上一波起来的话可能就非常强。上一波刺激大家经济感觉好的是2009年下半年，大 家感觉差的是从2012年的下半年开始，所以当中是持续了比较好的两年左右。其中要花多少钱才能搞出两年左右的世界经济这样一个反弹？美国的国债增加了五 万亿，中国一年贷款，2009年、2010年，到现在这四年，货币增加差不多一倍，付出的代价看得出来，这是非常非常大的。

现在经济每次不 好的时候，大家都在谈什么？谈刺激。大家不愿意等待，所以都希望有一个刺激，现在比如美国去年用货币刺激，前年做QE2，很可能下个月会来QE3，但是这 种刺激给市场会有一定的波动。最近大宗商品价格已经涨15%，我们国内还很箫条，大宗商品平均价格已经涨15%，除了体现在粮食上面，玉米 (2412，-2.00，-0.08%)、大豆(4866，5.00，0.10%)最近都涨了50%。美国的股市已经到了五年新高，经济这么不好为什么价 格这样涨，货币刺激，又放钱了，但这个钱放出来的话起作用是很短暂的。这一波消化掉可能就两三个月，接下来市场又不好了。原因是什么？经济问题不是刺激能 够解决的，因为市场经济是连在一起的，一环扣一环，不是解决一个问题，这个经济就会起来，很多问题都是连在一起的。

大家比较熟悉的问题是什 么？债。过去经济发展靠什么？借钱。借钱最后后果很严重，因为经济倒下来之后每个人负债都很高，刺激经济是什么？货币刺激经济就要让大家借钱花钱，你说是 放钱，放出来的钱谁用？用钱人是先把钱借来用的。所以你看世界经济有没有效果，先看这个经济体里面还有谁能够借钱。这一波除了政府能够借钱之外没有人能够 借钱。

在西方社会里面家庭负债已经很高了，美国负债最高点时是14万亿美金的负债，现在掉到13亿，但不是因为还钱，而是破产了。这样的话 存量就下降。但是家庭降一万亿，政府那边加五万亿，政府降五万亿的话现在政府再要刺激经济很困难。去年财政赤字1.3万亿，今年差不多也这个规模。刺激经 济要把这个赤字再拉的更大，现在看来是很困难，因为政治上来说，在美国达不到一个共识要再刺激经济，为什么呢？在美国交税的是少数人，大部分人是不交税 的。少部分交税的人坚决反对刺激经济，因为最终是政府借钱，政府借钱是他代替纳税人借钱，纳税人在今天世界里面变得越来越少，因为收入两极分化，这些人是 花大钱宣传不能刺激经济。美国现在政治走极端的，两党之间没有任何一个共识，没有政策可以通得过。为什么？因为收入两极分化引起的。

两边利 益完全对立，一边坚决反对交税，政府借钱，一边就想刺激经济让政府借钱刺激经济。美国经济从这一点来说是死掉的，就是他们做不出什么东西来。除了央行再发 一点钱，但发钱效果是非常有限的。家庭借不了，政府不让借，企业不愿意借，美国企业是很健康的，负债有十万亿左右，GDP15万亿，企业负债十万 亿，60%多的GDP，对比中国企业负债，美国企业负债利率比较低的。但是美国企业不愿意投资，为什么呢？看到老百姓债务过高不能消费，投资就产能过剩， 为什么要投资呢，美国进入恶性循环，公司帐面上钱不断积累，公司赚钱，现金水平在历史高位但不愿意投资，看不到钱从哪里来，所以钱在公司帐上积累。为什么 经济这样下去的话好是好不了的。只有等到家庭负债率比较低，家庭消费又能够比较火爆，但这个过程是非常漫长的，还债是一个漫长过程。

美国经 济很多人觉得现在慢，大家觉得1.5%的增长不可以接受，太慢，过去很多年是3%到3.5%，其实美国经济就是1.5%，以后可能五年里面都是1.5%， 美国过去消费增长带动全世界经济增长，没有美国消费增长中国出口不可能那么火爆。可以看到美国经济这几年别想回来。美国进口不大幅度上升的话，中国出口想 要大幅度上升是很困难的。过去十年，中国十年前加入WTO，经济周期就是WTO的周期，世界产能移到中国来，中国出口平均每年增长20%，今年出口差不多 近两万亿美金规模，主要是西方产能转移引起的。这个过程当中产能转移到中国来，那边人收入下降，靠什么来消费呢？这十年靠的就是负债，借钱。所以这当中借 钱是个泡沫，一个人收入在下降时怎么可以借钱给他消费呢，借钱要借给收入上升的人，收入下降的人借钱给他的话以后还钱是有问题的。所以美国家庭这十四万亿 钱已经有一万亿不还了，接下来还会有大量坏账出现。

欧洲情况比美国还惨，美国区别在哪里，美国经济在工厂跑出来之后，他经济当中还有强的地 方，我们大家一个看得到的就是高科技。高科技美国这边还是比较赚钱的。现在高科技企业赚钱能力都是比较强的，不光苹果，像苹果现在已经到了六千五百亿左右 的市值。一年赚钱今年差不多五百亿美金左右规模。这是它的强项，不光苹果，你看到很多的做网络的，软件的，还有做高科技设备的，这一块儿美国这碗饭还是吃 得。

另外农业非常有优势，美国农业现在很火爆。现在美国失业很严重，但美国农业员工都不够。

另外一个火爆是能源，美国能源非 常火爆，主要是天然气发现了天然气，新技术之后美国生产大幅度上升，现在石油生产下降，要不然美国天然气石油价格早就到150了，美国石油需求是下降的， 因为天然气生产是大幅度上升，现在天然气价格只有中国的1/10。美国天然气价格按照能源来算跟中国煤炭差不多。，因为天然气价格这么低，吸引很多工厂。 外面听到工厂去美国主要是由于天然气价格之后，一些化工工厂回到美国生产化工产品。为什么说公司盈利也不错，美国经济里面有增长点。增长点给他一定时间的 话会对经济有所支持。所以美国经济是会回来的，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我刚刚说的1.5要维持很长时间，是等待家庭债务问题要得以解决。债务问题美国经济里边 有很多体制基本健康。但是那个就是一个债务问题。所以债务解决之后经济又会不错。现在的问题是什么？政府的债务国高。这个问题不解决的话，美国会下一次有 政府债务危机。美国赤字1.3万亿美金，这个钱的数额是巨大的，全世界钱都让美国吸过去买他的国债。有一天外国人不愿意买美国人的国债，美国危机就来了， 所以这是一个美国隐患。这是美国的企业，非金融行业企业全世界现在最健康。

美国经济里面特殊的地方是，企业很健康，但是政府不健康，家庭不健康。

欧 洲跟美国相比，欧洲其实从债务上来说还没有美国严重。欧洲去年整体财政赤字4.5，地方政府跟中央政府加起来4.5，美国去年9.5，赤字比欧洲要严重。 欧洲整体债务，中央政府跟地方政府的债务加起来90%，美国100%。所以其实从债务问题商来说，欧洲没有美国严重。欧洲的问题严重在哪里，他没有竞争 力。经济体里面有竞争力的地方非常少，除了大部分南欧国家，有竞争力行业非常少，除了奢侈品之外，大量工业都是走下坡路的。包括机械制造，汽车，更不用说 化工，劳动力集中的家具，制鞋等等都走下坡路。而且金融市场在欧洲看不到未来。在全球竞争当中欧洲凭什么去吃饭，它的成本那么高，现在人均工资还是四五万 亿欧元一年，即使像希腊这样的国家，希腊这个国家几乎没有任何有竞争力的产业。因为市场最终是不愿意借钱给走下坡路的人和下坡路的公司，金融市场就是这样 的，借钱就要借给不需要钱的人，要钱的人是不会借给你的。欧洲是金融市场看得到它未来有问题，就不愿意借钱给他，有债要续债的，市场不给你的话就完蛋了， 不可能立刻拿钱把本还回去，历史上来说没有政府把债还本的没有的，都是政府借钱越来越多的，没有还本的可能。所以欧洲这个问题他没有出路。现在靠谁？就靠 央行，印钞票买他们的国债，这个也是不可持续的，最后会引起汇率大幅度的贬值，通胀，通胀会造成社会更大危机，现在已经是失业率在西班牙20%，如果你再 出现大规模通胀的话，出现社会大革命可能性还是有的。

我们历史上看到总是一浪一浪的革命，为什么有革命？革命到后来是重新洗牌，引起很大政 党，大部分都是痛苦的，为什么要革命。现在看到有一些国家问题的话就可以想象革命，他现在这一条路走不出来，没有路可以走。20%的人没有就业了。如果大 家再削减开支，都没有饭吃的时候社会大动荡，所以欧洲这个问题会拖很多年，虽然我们都在说欧债危机，欧债危机，欧洲的经济下滑刚刚开始。他今年上半年下滑 0.5%，98年东亚金融危机时经济下滑多少？双位数的下滑一年，他今年才下滑了0.5，所以他现在危机主要是市场危机，金融体系危机，还没有真正反应到 经济危机当中。

欧洲人还是有钱花，还是想要维持他的生活水平。所以这一点来看，看中国到欧洲的进口比美国还要大。所以中国这两个月出口出现 了比较明显下滑，主要原因就是欧洲，欧洲人的钱变得越来越少，怎么可以再买那么多东西，这个世界上面消费，除了吃饭之外其他都是可以灵活的，经济增长不是 必然的，没有钱了为什么还要增长。经济下滑是应该的，透支花钱，欧洲不是老百姓借钱是政府借钱，政府大量用赤字转移支付，欧洲政府去年开支49%的 GDP，他搞重新分配，美国是地方政府跟中央政府加起来34%，所以欧洲全是靠政府在把这个钱转，让每个人都有饭吃。但这个蛋糕在变小。像法国这次加税要 到75%，可能75%的税以后还有可能再加，美国90年代时税收90%。超过一百万美金交的个人所得税是90%。所以这个时代到来的话他会引起经济当中很 多公司和人的不努力。不用赚钱了，有什么好赚钱的，这个社会就是说不要赚钱了。这个经济还会有一浪的下滑。

欧洲经济下滑，欧洲不像美国，美 国经济可能有一天会回来，欧洲有一些国家会变成贫困国家。比如说意大利，我去意大利看到了很惊人的一个现象，一个国家在走下坡路，怎么看一个国家在走下坡 路？光看GDP，看工资吗？并不是这样的。我看到惊人的地方，比如原来意大利人做的咖啡是全世界最好的，现在我到那边喝的咖啡还不如我们中国的咖啡店做的 好。为什么？不用心了。机器里面来一下就给你一杯咖啡，过去好的咖啡都是要自己花很多时间，爱心，爱这件事情做一杯好的咖啡给你，这反映一个人的精神。我 到意大利吃意大利面条，原来到意大利去最好的享受是吃意面，我去吃的时候突然发现蕃茄酱怎么这么浓，味道还很熟悉，后来一研究这个是罐头出来的。罐头出来 的蕃茄酱哪里来的？中国出口的，飞到那里去吃意大利面蕃茄酱是中国来的，意大利文化里面最重要是意大利面，蕃茄酱是早上开始煮到晚上才拿出来吃。一个经济 体有效益是大家每个人都努力，如果大家都不努力经济肯定走下坡路。我看到现在很多国家就出现了类似的，世界在走下坡路，我们现在很多的想法都是增长多少， 增长多少，但这个世界会走下坡路，现在很多地方都在走下坡路。

欧洲好的地方就是德国。德国好的话，它是一个国家的经济好，出口好，并不是说 这个经济体里面德国人好，德国人挺穷的，工资不高的。而且国家里面差别很大，收入高地区比低的地区高一倍。德国主要靠汽车，汽车一半盈利是中国来的，所以 要买德国车，国产车，中国制造的车价格是国外的一倍，进口车价格是国外的三倍，高一倍，进口车价格比国外高两倍。虽然在中国卖的汽车量只占总的量20%左 右，但盈利已经超过整个行业一半。德国公司公布盈利时说25%盈利是中国来，我说一半盈利是中国来的，是人家独立研究机构这么说的，我也相信，因为中国德 国的车那么贵，德国经济比较好很大一部分是中国人买他们的豪车。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奇怪现象，中国有很多人买车的觉得贵就是好，所以买德国一个车250万人 民币，我有时候到浙江，福建跟那些老板们聊时，我说你知道这250万人民币车在中国只卖60多万人民币。这要是真卖60多万人民币可能他就不买了，这么便 宜。其实这很愚蠢的，250万人民币别买这个车，买宝马股票，宝马股票是什么价格？七倍市盈率，分红4%，全是中国人给的。它的亮点是跟发展中国家有关。 所以欧洲这个地方走下坡路有得走，而且欧洲这个观念。

我跟欧洲人辩论时他谈的核心是什么？经济是为谁服务的。在中国把经济看成一个独立体 系，人得跟着他走，是因为竞争引起的，所以作为个人没有办法选择，选择是在市场竞争的情况下该做什么。在欧洲思维方式是经济应该为人做什么，我们需要政府 通过法律把经济朝着这个方向走。因为有这样一个思维方式。当然我认为欧洲的经济不好，但并不代表人活的不好。欧洲人活的全世界来说是比较开心的。像中国的 消费往往是消费给别人看的。喝咖啡，现在中国人大部分活着是为别人活的，欧洲人为自己活的。男的女的约会出去吃饭一人一半，都是自己为自己活的。没有钱不 要结婚，不要生孩子，意大利人房子没有的话没有关系，跟父母住一起。有钱的时候喝好酒，欧洲的好酒，法国生产的好酒他们不知道，中国人都知道拉菲，他们不 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好酒都运给亚洲人吃的。为什么说中国假拉斐供应那么大，都是倒杯子里一口喝掉，其实这样喝的话没有区别，喝不死就行。但是欧洲人已经超 过这个阶段，消费的话就是自己享受。三欧，五欧，十欧酒就可以了，他的思维方式不是说我要赚钱，要什么，我赚钱怎么享受。所以不要同情欧洲人，认为欧洲人 很惨，不是那么回事儿。哪些人跑到发展中国家来要借钱，千万别上当，借钱一定要借给想要赚钱的人，不想赚钱的人，你借钱给他不会还你的，借钱给欧洲比借钱 给美国还要危险。

现在市场没有那么傻，已经看到这个危机，所以为什么欧洲国债利息比美国高那么多，这个市场已经看到这个问题了。借钱给不想 赚钱的人，他还钱给你的可能性就小。我说美国，欧洲，中国出口大部分就到这两个地方。这两个地方如果这五年里面起不来，我们出口要大规模起来的话是很困难 的。这一波经济下滑，主要是发展中国家下滑。2009年，2010年，2011年经济火爆靠什么？发展中国家。其实美国，欧洲涨的不是那么多的，发展中国 家火爆靠什么？都是热钱刺激起来的。

在西方社会，西方央行大量减息，钱放出来哪里去了？跑到发展中国家，干什么了？炒房地产，炒股票，通过 这种方式把钱又变成消费投资。中国主要是投资，在印度主要是消费。这一波下来是发展中国家掉下来。印度和巴西和俄罗斯，汇率差不多贬了20%，为什么？原 来大家都认为美国，欧洲不行了，发展中国家要起来了。所以很多热钱来了，当时看着很火爆，大家觉得这个故事是真的，再追加钱，泡沫变得越来越大，等有一点 破灭时就一个很大幅度下滑。这次发展中国家会很惨。

像印度，本来公司里面就没有什么真实的含义，印度这个国家不可能高速发展，因为体制不是 高速发展的体制。所以搞什么投资都是要时间很长的。搞大建设才搞几千公里公路。像澳大利亚矿产公司都说中国慢下来，以后印度会起来。那是白日做梦。我讲一 个真的故事，十年前澳大利亚一个投资代表团跑来见我，说我们怎么在中国经济里面投资，我跟他们说不要来中国。澳大利亚自己买一点矿的股票就行。当时铁矿石 价格十美金一吨，中国加入WTO之后我知道会有一波高速增长。这一波下来我觉得其他国家不可能替代中国，铁矿石价格从十块涨到一百九，上次掉到一百二十多 时很多人捞底，又拖起来，这波又掉下来了。这波掉下来还反弹吗？难了。死了没有人来捞底，已经库存很大了。这波铁矿石是一直跌。什么时候是底？你听到有一 个恐慌事件，很多人破产才是底，没有人破产怎么是底呢？

铁矿石的价格在哪里是合适的？我跟你算一笔帐，油价涨到多少，90年代是二十美金一 桶，现在一百多没劲，涨了四倍。铜的价格，过去不到两千美金一吨，现在是八千美金一吨，涨三到四倍。铁矿石为什么会从十块涨到一百九，中国房地产引起来 的。所以我待会儿讲讲这个房地产的事儿，你就知道铁矿石还原到五六十块是应该的。跟其他的大宗商品相比回到五六十块是应该的。现在澳大利亚也很恐慌，澳大 利亚的经济里面不光矿资源价格下降，都投资矿，买矿没有基础设施这个矿没有用的，没有基础设施怎么办？拉着国企投？现在国企也没有钱了，很多钱在那边砸掉 之后就没有了，还有房地产泡沫。澳大利亚房价是美国两倍，这个地方有得是土地，凭什么房价那么高，中国人投在澳大利亚的钱特别多，澳大利亚的调整历史上不 是慢慢的，都是一下子掉下来。所以澳大利亚有东西的话赶快卖了，趁现在还有很多人信这个故事赶快卖。

中国这一轮改革，我觉得没有出口，再放 钱，中国很多人对政策都是愿意看到的，所以说服政府赶快放钱，我们活不下去了。如果放钱就能够活下去，全世界还有穷人吗，所以这一波你看放钱，刚开始的时 候利息降两次，准备金率降两次，结果贬值压力来了。市场经济是一个体系，动一个地方其他的地方都动。过去出口大幅度上升时，你放钱没有关系，因为出口成你 的汇率了，出口不行了，汇率撑不住。现在中国核心问题是贬值还是不贬值，不贬值不能乱放钱，钱朝外走恶性循环，现在我们钱朝外走一个月差不多四五百亿美 金，虽然外汇储备多，但这么大规模钱朝外流的话对汇率影响还是很大的。中国钱不能像2009年，2010年这样放钱，老路是走不通的，如果出口不高出增 长，投资高出增长是不可能的。

中国经济改革调整遇到困难是什么，我们那么多项目要做。每个项目都在弄钱。政策力量上来说想朝左边，经济力量 想朝右边推，这是大矛盾。现在听到有一招说要让老百姓信用消费。接下来会经常听到这个。信用消费什么意思？让老百姓借钱花钱，那个钱会变成政府的钱，政府 再把这个投资，这条路有没有可能？有，但是可能性不是很大。韩国在98年的时候就是走这条路，放钱出来让老百姓借钱。韩国98年问题是企业债过高，钱放出 来以后让老百姓借钱，花钱，企业把债还了，老百姓的债高了。现在韩国要出现金融危机，老百姓负债率160%的可支配收入是全世界最高。你等着瞧，韩国跟这 里连的比较紧，韩国金融危机要来了，这个是借钱带来好货的感觉是有后果的，跟吸毒一样。

中国跟韩国不一样在哪里，信用消费借钱，花钱，中国 这一代人几乎是不可能。韩国这一代人是在吃饱饭，条件比较好的情况下一代人可以借钱，中国要借钱是下一代人借钱。现在中国信用卡上面有借钱的不还钱，付利 息的。这个都是年轻人，都是80后的人。中国这一代人，现在收入比较高的人都是短缺经济里面饿肚子长大的，这一代人让他借钱花钱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所以政 府下这一招，信用消费我觉得可能性不是很大。政府的梦是什么？就是这个经济的问题最好别人帮我解决，不要我来解决，他最终就是这个梦。核心问题是中国的钱 都已经在政府的手里，你还要让别人花钱是可能性很小的。

去年财政收入22%的GDP，社保加其他国家的基金13.8%，土地销售6%，国企 和地方政府投资主要是借钱来的固定的是22%点几，这些加起来是35.8，57.8再加6，百分之六十三点几，这个钱从政府手指里面过。当然有一部分人是 通过现金转移到家庭里面，就是除了社保之外，其他都是政府。政府在其他的地方寻找出路，不是在自己这一摊里面寻找答案，要跑到其他地方寻找答案，这几乎是 不可能的。

在韩国98年时投资37，38%的GDP，不像我们有股市，政府在经济当中占比例没有那么大，所以他走这一条路走不通。现在我们 这些人想走韩国过去走的路走不通，因为钱已经在政府手里面，怎么让老百姓有那个能力借那么多钱花钱，这不太可能。这一条路我觉得短期想通过家庭借钱走这条 路是不可能的。这是从短周期上面来说。

中国最严重问题是什么？经济的效率问题。我现在看我们公司资本回报率一直很低，去年增长那么火爆，资 本回报是很低。世界上平均一般跨国企业一个项目回报率没有15%是不会做的。中国我看到很多项目连利息都还不出来。一般的企业现金流正的企业非常少的，中 国大的国企里面现金流正的就是中移动和神华，其他的基本都是要用新钱还老钱，多出来的钱再投。公司现金流都是靠投资来盘活的，不是靠赚钱来盘活的。所以这 是一个大问题。如果这个问题要解决的话是很困难的。因为企业你在干什么，现在做的东西不赚钱，经济也不好了，赚钱可能性更小了。所以中国我觉得会因为这个 问题，中国产业基本都是产能过剩，现在跟98年很类似，中国现在平均产能利用率60%左右，我们都不知道这是一个抽样调查的，就是说60，比正常水平要低 20个百分点。中国经济还要靠投资贷款，投资什么？投资增加产能。这些中国问题要解决这些就看到了，比较要投资大幅度缩减，消费来消化产能过剩，现在我们 政策是倒过来，想通过投资来带动经济。产能过剩更严重。我们的问题如果这个体制是走不出来的。

接下来走到哪里？还是投资带动，产能过剩越来 越严重，银行大量坏帐，所以我们这个周期见底在什么时候，我刚刚说见底要有破产，没有大规模破产的话经济是不见底的。大部分的房地产开发商我认为都破产 了。中国土地的价格会掉70%，60%，甚至到80%。中国土地价格是不可持续的。中国现在我到浙江省，二线城市的郊区土地价格是日本东京都的土地价格， 整个浙江省平均土地价格是伦敦土地的价格。日本土地价格掉多少，92年见底到现在掉多少？六大城市土地价格掉了85%。美国原来二线城市像迈阿密，凤凰城 土地价格五年掉了92%。迈阿密这样的地方也掉了百分之七八十。土地的价格掉起来的话，因为中国土地价格这十年涨了三十倍，掉百分之七八十这个还是很高。 所以我们现在普遍对土地的感觉，认为地会涨。

去年上半年跟浙江一个干部讲课，讲的就是土地价格会大幅度下降。他们觉得我是神经病。说土地是 长不出来的，就这么多土地，只会涨不会跌。对于我来说我觉得历史在重演的，88年我在日本做工作时听到的是同样的事情，我跟他们说东京土地价格为什么那么 高，他们指着东京周边的山，有一个海湾，另外三边是山，说看得到吧，我们就这么一点地，这个地价格只会涨不会跌，每次都是这样的，世界上是不确定的，千万 不要信这个事情，每次说土地价格暴涨全部都是泡沫。土地像新加坡，一半土地是造出来的。造堤每平方米25，在中国每平方米50都可以造出好地，千万别信这 个事儿。

中国的核心问题是土地的问题，土地泡沫问题。土地泡沫核心驱动力是政府的财政收入，政府用土地盘活财政。说中国缺房子，每个人都想 买房子，我同学跟我说我们都很正常，买三套房子，一套房子给儿子结婚用，一套房子自己养老。我说每个人买三套房子以后这个房子多少，每次房地产泡沫下来之 后都会发现一个共同问题是什么？空置率。西班牙下来之后空置率多少？20%。这个地方人口又不涨，经济很多年都起不来，因为房价不断在掉。中国刚刚北大做 的调查说人均居住面积36平方米。我估计这个数字我自己算的也差不多。现在中国在造的房子都说不清楚有多少，政府说80亿平方米，谁知道有多少。太多地方 造房子。我到湖南看，太多房子都是公司自己造自己用的。这样的房子都没有算。还有宅基地房子，围着城市的有多少我们也不知道。中国这一轮下来你等着瞧空置 率20%，房子的价格，中国房地产这个熊市我自己个人认为，中国已经进入了长期的房地产熊市，这个房地产回不来了。千万不要我套牢了等啊等啊，有一天会回 来。房地产是非常长周期的行业，而且中国的人口要开始下降了。2020年开始人口下降，人口下降房地产价格是永远下降的。因为人变少了。

我 觉得我们现在政策里面折腾来折腾去就两件事情，房地产，出口。我刚刚跟你们讲的一个事情就是房地产和出口全死了。接下来要吃饭，就要重新做人。想到经济的 话靠什么起来，经济不能走捷径的，走捷径有后果。所以中国经济接下来靠什么起来？中国跟92年的日本区别在哪里，很多方面都类似。土地的价格，债务的水平 都差不多。中国跟日本的区别就是中国工资还不是发达国家的工资。这一块儿使中国能够涨起来。工资涨起来。工资涨起来不是一个政府恩赐，我们要搞一个重新分 配的政策，领导说给加工资就加工资，这不可能的事儿，这样加工资只会通胀。工资背后是生产力。生产力需要我们有好的企业，企业做产品，重视质量，技术，品 牌。过去这十年都是靠量，所谓量的扩大。你有汽车工厂我也搞一个汽车工厂，都是短平快，招商引资。招商引资来的东西都是没有根基的。

中国接 下来只有一条路，就是把企业做强做大。中国过去这十年在企业做大做梦，几个企业有好的盈利能力的？企业要做好的话就需要时间。企业起来都是要靠企业文化 的，打造企业文化要多长时间，需要时间的。我是悲观的，其实我对中国长远来说是比较乐观的，因为中国人还是愿意干活，愿意干活赚钱，有这个力量。这个力量 对于经济长远发展是一个很好的发动机。但是你靠什么去把它给发挥出来，必须有一个好的体制，让企业生存的体制，好的环境。企业做大之后才可以去发挥人的生 产力，这是我们国家的唯一一条路。但这条路需要我们政府做出很大改革。

钱都在政府手里面，企业想赚钱得跟政府一起做生意，跟政府做生意的话 肯定这套规则跟市场规则不一样，企业要做好的话就需要花钱。经济体从政府花钱为主到政府花钱变成小部分。我个人认为花钱，我认为国企加政府不能超过 25%，因为西方国家花50%是转移支付，从一个口号放到另外一个口袋，不是政府自己花钱，我们是政府自己花钱。我们从现在走到这一步是很困难的。为什么 这个熊市会维持很长时间。

什么时候会有牛市，要看到第一个大规模减税，第二个政府要精兵简政，98年提过的事情要重新回来。政府太庞大了， 政府庞大以后对经济影响非常大。如果你听到这两件事情的话牛市就来了。你可以买股票，下一波牛市我认为要是牛市也是股市牛市。因为我们现在公司不怎么赚 钱，如果环境搞好公司就能够赚钱，赚钱股市就能够很好。楼市，房地产千万要当心。房地产能够投资的只是一线城市好的地点才能够投资。全世界去看，二线城市 房子都很便宜。中国的二线城市房子比美国都要贵。当然中国现在一线城市房子比美国要贵，整体贵好多。现在很多人认为二三线房子便宜买的话要担心，中国二三 线城市人口增长的城市并不是很多，人口不增长的城市房价是不会好的。任何地方投资房地产这个地方去调查一下，过去人口有没有增长。调查一下增长的人口是 谁，是不是收入比较高的人。这些人为什么来，因为这个城市有吸引力，这个地方的房地产才是有前景的。如果光靠这个地方房价便宜，这里很美，那坏了。世界上 美的地方太多了。我听我朋友跑到美国的海边，看到海边房子这么漂亮，才二十万美金，世界上漂亮的地方多了，二十万美金放下去这个地方永远没有价值。我觉得 房地产要当心的。我个人认为投资需要大家谨慎。

现在我个人比较看好的，我对黄金比较看好，一些跨国公司价格比较低的比较看好。我对中移动比 较看好，也对一些高息债比较看好。这时候我觉得要控制风险。我自己个人认为在铁矿石上面，三个大的像必和必拓、力拓他们会追求市场占有率的，他们不会减 产，会增加产量。他们最终会接受价格比较低，但市场占有率比较高。咱们这个行业要有思想准备，一方面对下游行业可能是一件好事情，因为上游价格下降是一件 好事情，但这个时候最重要的要注意在一个周期内少留存货，这波很多人会死在存货上面，开发商死也是这种情况。现在房子不卖，为什么不卖？觉得价格太低，想 把银行拖住，你对我没有办法，我不还钱。最终我认为有存货的人最终都会死掉，大家这时候要研究研究美国大萧条以后企业怎么起来的，日本92年之后企业怎么 活过来的，这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我们现在的情况跟美国大萧条时候的情况很类似。二十年代到处是小公司，三十年代活下来都靠什么？整合规模，技术创新，增强 市场壁垒，使自己产品价格在市场上可以站住脚，所以我觉得这个时代不要有存货，要重视规模，重视创新，我说到这里，谢谢大家！

(责任编辑：张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