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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dai1

少年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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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2 10:2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章八强赛
  (82)
  今天,八强进四强的比赛就要开始了。
  沈进的办公室,一如既往,明亮,干净。
  淡蓝色的衬衫,一支烟夹在指节间,沈进正微笑地坐在电脑前,望着屏幕。
  比赛还没开始,大多数看比赛的人总是比自己在比赛的人更焦急。
  沈进是个例外。
  如果一个人对胜算已经有了九成把握,他还有什么好焦急的?
  游戏许多人都在玩,但真正会玩的,不但要懂得在游戏里怎么玩,还要懂得在游戏外怎么玩。
  如果你一味只知道在游戏里怎么玩,那么,建议你最好不要玩游戏了,因为你一开始就注定是输的。——尤其是人的游戏。
  朱笛像一只乖腻的猫,静静地呆在沈进身旁,望着这个最有魅力的男人。
  比赛的规则是两个庄家同时坐庄,在庄家与庄家,庄家与散户,这三方搏奕中,收益率最好的那边胜出。
  现在比赛已经开始十分钟了,姚琴通过多次的拉压,已经从散户那里赚了不少的利润差了。
  可是夏远呢?
  他在干什么?
  他什么也没干,他的操盘记录是一片空白的。
  沈进不由地皱了皱眉头,手指抹了抹下巴,自言自语道:“夏远为什么还不动手?难道……”
  朱笛道:“难道什么?”
  沈进随即微微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朱笛琢磨了一下,道:“我猜,夏远并不着急出手,他是想看清楚姚琴的操盘风格,从中找出漏洞,以便抓准机会一举制住对方吧。”
  沈进思索片刻,突然间微笑了,缓缓点了点头,叹道:“正是这样。夏远的水平和心态真是远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得多了。操盘不管形式如何,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要赢了对方。夏远操盘时能够做到对姚琴的攻击无动于衷,风格如此洒脱,我却还拘泥于形式,想着怎么样反攻姚琴,我的水平和心态与夏远比起来,真是完完全全落于下乘了。”
  “三少的判断力真是退步得令人非常遗憾。”
  办公室的门本来就开着,现在走进了一个脸上带着淡淡笑容的人,一个绝对让沈进意想不到的人——夏远。
  夏远不是在比赛?
  沈进从沙发椅里站了起来,愕然问道:“你?你不是应该在操盘室里的?”
  夏远笑了起来,往沈进站起来的沙发椅里舒服地躺了进去,又拿过茶几上朱笛泡给沈进的参茶,喝了一口,悠闲地道:“操盘室里一个人坐着太无聊了,我就跑这儿来喝杯茶。”
  废话,操盘室当然是一个人坐着的了,又不是公共厕所,难道还要一群人聚在一起讨论操盘?
  这样正式的股神大赛,觉得操盘室太无聊,就莫名其妙跑出来了。
  好像只有小徐哥这样滑稽的人才会做这样滑稽的事。
  这到底是在比赛,还是在上厕所?
  夏远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有性格了?
  沈进往日永远悠闲的脸上略带了一丝焦躁,道:“你是退出比赛了?”
  夏远摇头道:“当然没有,只是我突然决定了,我要让姚琴20分钟的时间入场。”
  沈进道:“为什么?”
  夏远道:“上一次,我被关在铁屋里时,是姚琴想出来,让四大基金的操盘手全部装失踪,才推迟比赛的。要不然,恐怕我现在已经没资格参加决赛了。我欠她一个人情。”
  沈进微微皱了皱眉,道:“恐怕你太轻视姚琴的水平了,比赛的任何时候,轻敌都是最可怕的。”
  夏远道:“我看得出姚琴其实是很有水平的。可是我还是得让她20分钟,还她这个人情。要不然,以后还她人情的方式会让我为难的。”
  沈进道:“你有把握让她先开始20分钟,还能赢她?”
  夏远摇了摇头,道:“不能,可是我这人的运气一向比较好。”
  沈进笑了起来,道:“我也相信,你是个总是能交好运的人。”
  夏远从沙发椅里站了起来,又喝了一口茶,道:“茶喝得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游戏现在才开始。”
  沈进笑着看着他,点点头。
  夏远走后,沈进躺进了沙发椅里,点起一支烟。
  在这支烟吸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站了起来,对朱笛道:“我有事,出去。”
  朱笛点了下头,沈进快步地向外走去。
  朱笛没有问他什么事,因为她知道,话问得少的女人,才能在这男人身边呆得更久远一些。
  一本厚重的书不希望别人看得太快;一个男人也不希望女人问得太多。
  朱笛的眼中满是温柔,爱的温柔,或许还有寂寞的温柔。
  (83)
  总统套房,拉着厚重的窗帘。
  房间里没有开灯。并行排列的五台电脑亮着幽弱的光芒。
  音响里传出舒缓悠扬的《一帘幽梦》,声音在空气中弥漫,空气显得颓废,又带着些许幽怨。
  一个瘦瘦的女人,穿着睡衣,坐在五台电脑前。
  一台电脑亮着股票走势图,还有四台电脑是用作操盘时切换帐户。
  那个女人看上去就这么全身懒散的样子,就这么懒洋洋地坐在电脑前,什么也不做。
  门开了,沈进推开门,走了进来。
  沈进也坐到了电脑前,点起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来,看着那个女人,道:“怎么样了?”
  那女人懒懒地叹口气,道:“开始到现在快一个小时了。对付姚琴这样的对手,夏远居然前二十分钟什么也不做,你说会怎么样了。”
  沈进淡淡地笑了笑,道:“我知道,有你在,夏远是不会太怎么样的。”
  那女人“呵呵”两声轻笑,道:“从开始到现在,我根本什么也没做过。”
  沈进略带迟疑地道:“你什么也没做过?”
  那女人轻笑道:“是的,我什么也没做过。”
  沈进脸色略有一些下沉,道:“你难道眼看着夏远输给姚琴?”
  那女人笑了起来,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进三少可不是一个会紧张的人。”
  沈进道:“网已经撒了很久,很久,收网时任何一个小的漏洞,都会使所有的鱼全跑光。”
  那女人道:“你放心,我是杭城基金的第二大股东,我不会让这么多鱼全跑光的。”
  沈进弹了一下烟灰,微笑着道:“那你为什么不出手帮夏远。”
  那女人笑道:“因为夏远这个股神的宝贝儿子,看起来根本不需要我帮。”
  沈进略带怀疑地道:“哦?是姚琴的水平事实上并不高?”
  那女人笑了起来,道:“就你这么点水平,还好意思点评别人的水平?”
  沈进吸了口烟,苦笑道:“敢这么对进三少说话的,实在不多。”
  那女人冷笑道:“游戏还没结束,你以为你赢定了?”
  沈进笑道:“这游戏从一开始,有资格玩下去的,好像也就只有我一个。”
  那女人冷笑道:“你不把古昭通,金手指,陈笑云放眼里?”
  沈进笑道:“你也知道,他们钱也够多了,是时候让他们退出股市,回家养老了。”
  那女人道:“你对夏远最后做股神这么有信心?”
  沈进道:“信心不是来自我,是来自你。”
  那女人笑道:“如果夏远做了股神后,对付的是你呢?”
  沈进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道:“我还有好几个很好用的棋子。”
  那女人笑道:“可是如果到时候,我也去帮夏远对付你呢?”
  沈进大笑道:“你根本不敢。”
  那女人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沈进笑道:“夏远要是对付的是我,你以为他会放过你?”
  那女人笑道:“看来一切还是在你掌握中。”
  沈进笑而不答。
  那女人道:“其实姚琴的水平是相当不错的了。至少比你要好的多得多。虽然她不会是小徐哥和冷公子那样人的对手,但也不会差太多。对付这样的对手,夏远还在前二十分钟不操作,姚琴占尽了优势。等到夏远出手后,本来我还想场外帮帮夏远,外围做做隐形操盘。只是我渐渐发现,夏远慢慢追上了姚琴的优势。估计等到上午结束时,夏远就可以彻底追上姚琴了。”
  沈进没有说话,看着屏幕,又点起一支烟,道:“照你的意思,夏远的操盘水平又提高了。”
  那女人道:“是啊,对付陆小鹏才过去几天啊,他的水平竟然又进步了。”
  沈进道:“让姚琴二十分钟,反败为胜,你觉得几个人能够做到?”
  那女人道:“如果是夏国标,估计让四十分钟也没问题。小徐哥和冷公子大概也能让三十分钟吧。”
  沈进道:“那你呢?”
  那女人笑着道:“我是女人。你知道,女人做事从来不必让着别人。如果对手换成男人,或许我开心时会让他几分钟。姚琴这样的女人,我半秒钟也不会让!”
  沈进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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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2 10:2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一章人生必有奇迹
  (84)
  总统套房,下午3点整。
  沈进斜躺在床上,看了一下手表,望着电脑前那个女人,道:“今天结束了?”
  那女人道:“结束了。”
  沈进道:“夏远赢了?”
  那女人道:“我看夏远在两点钟的时候就可以结束战斗了,后面只是让着姚琴,敷衍几下,不让她输得太难看。”
  沈进笑道:“难不成夏远这孩子对姚琴有意思?”
  那女人冷笑道:“要是换成你这个进三少,估计都会情愿输给姚琴了。”
  沈进笑了起来。
  那女人道:“你难道一点也没觉得奇怪?”
  沈进坐了起来,道:“奇怪什么?”
  那女人道:“夏远的水平对付姚琴,竟然可以做到游刃有余。即使他真的是个天才,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时间里,水平进步得这么快。”
  沈进淡淡地笑着,道:“不管他水平为什么会进步得这么快,他水平提高了,对我们来说,总是好事。”
  那女人冷笑道:“恐怕根本不是什么好事。”
  沈进道:“哦?”
  那女人道:“今天夏远操盘时,瑕疵和漏洞比从前多得多了,手感远没有以前的纯正流畅。姚琴也是抓住了几次夏远的漏洞进行攻击。只是大部分漏洞都没能抓住,而且夏远今天的操盘方法太有技巧性,所以姚琴最后还是输了。不是因为姚琴的水平和判断力差的缘故,而是因为她根本不能适应夏远今天的操盘方法。因为今天夏远用的三种操盘方法,是夏国标独创的。”
  沈进略带惊讶地道:“哦?难道夏国标当年教过夏远做股票?”
  那女人摇摇头,道:“绝对不可能。那时夏远年纪还小,怎么可能能够理解做股票的智慧?今天夏远对付姚琴用了夏国标的三种操盘方法,确实,这三种方法都足以让姚琴不适应了。可是如果他用同样的方法对付冷公子和小徐哥,大概每一个瑕疵和漏洞都会被小徐哥和冷公子好好利用了。”
  沈进默不作声。
  那女人接着道:“而且夏远今天用的三种操盘方法,虽然都是由夏国标独创,看起来很有技巧,很有特色。只是这三种方法,在操盘时都有时机上的漏洞。这漏洞不是一般水平的操盘手能看得出,把握住的。夏国标自己是注意到了。所以夏国标研究了动用很少的资金和股票,用四两拨千斤,巧妙带动散户,抓住那个时机的方法,专门用来攻击这三种方法。可以说,夏远今天用的这三种操盘技巧,本身就能成为巨大的漏洞。”
  沈进点起了一支烟。
  那女人又道:“当年夏国标教了你们五虎将五个,每人一种独特的操盘方法。你猜今天夏远用的三种方法,是夏国标教给谁的?”
  沈进道:“难道?”
  那女人笑道:“好家伙,坏家伙,熊大原。夏远今天用的方法的原型是夏国标教他们三个的。只是今天的方法是在原来基础上,优化改良的。我也实在没想到,他们三个废物的那几手破烂杂技,也可以变化得这么神奇。只是这么神奇的技巧,在时机配合上,永远都带了破绽。”
  沈进问道:“你是说,夏远今天用的操盘方法,是他们三个教的?你能肯定?”
  那女人道:“我的经验和眼光,怎么可能出错?”
  沈进喃喃道:“他们三个又在打什么主意?”
  他低下头,吸了一口烟,突然抬起头,道:“夏远战胜姚琴后,接下去的对手就是谢林了。好家伙他们三个,一定会把怎么针对夏远操盘方法,来进行反攻的技巧告诉谢林。”
  那女人点头道:“而且这几种方法夏远交换着用,衔接得不够流利,很容易受高手的攻击。只要谢林一旦抓住夏远操盘方法中隐藏的漏洞,散户们将全体倒戈,无论我在外围怎么挽救,都没办法改变败局。”
  沈进道:“那夏远如果不用今天的操盘方法呢?”
  那女人道:“他没办法不用,一个人,一旦学了新的操盘方法,在实际运用中,就会不自觉地运用进去了。如果刻意不用,整体水平一定要大打折扣了。”
  沈进站了起来,道:“我最大的失败,就是六年前没玩死他们三个。”
  那女人冷笑道:“看来这次他们想玩死你了。”
  沈进笑了起来,道:“你看就他们这么点伎俩,玩得过我吗?”
  那女人道:“现在这种情形,你还哪来这么大的信心?”
  沈进神秘地笑了起来,道:“因为我的棋子是夏远,你知道夏远是个怎么样的人吗?他是个能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人,在绝境中创造奇迹的人。而且他是个运气特别好的人。”
  沈进站了起来,在那女人额头上吻了一下,向门外走去。
  (85)
  陈笑云躺在椅子里,一支大雪茄夹在嘴里,像一只大烟囱,冒出一阵一阵的烟气。
  大部分做股票的人都爱抽烟。
  那样一种连续几个小时坐在电脑前,那样一种无聊和寂寞,谁能理解?
  烟,只有男人最忠实的朋友,烟草,才能理解,才能打发。
  亲情会消磨,友情会反目,爱情会背叛,世上多少事值得男人相信?
  很少,烟就是很少里的一样。
  一个大庄家不抽烟,那基本上可以推断,他家里一定有个让他头痛的严厉老婆。
  办公室的门开了,进来一个女人,她有女人味,也有妓女味。她比大多数女人还女人,她比大多数妓女还妓女。她叫姚琴。
  陈笑云一动也不动,头望着天花板。
  姚琴在他面前坐了下来,轻声道:“陈总?”
  陈笑云道:“你输了。”
  姚琴点点头,道:“是的,我输了。”
  陈笑云道:“红岭基金首席操盘手,在对手让她二十分钟的情况下,还是输了。”
  姚琴微微点头道:“我也想不到夏远的水平会提高得这么快,我不是他的对手。”
  陈笑云深深地叹了口气。
  姚琴望着他,没说话,眼神里仿佛有些内疚。
  陈笑云望着姚琴,道:“你真的不是夏远的对手?”
  姚琴眼睛避开了陈笑云的目光,道:“是的。”
  陈笑云笑了起来,道:“你会不是夏远的对手?”
  姚琴没有说话,低着头。
  陈笑云冷笑道:“你水平根本不比小徐哥和冷公子差,大家都以为你比他们俩差,因为你操盘时,实在太会演戏了。”
  姚琴没有说话,低着头。
  陈笑云瞪着姚琴,道:“今天夏远根本没有赢的机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姚琴道:“你觉得呢?”
  陈笑云道:“你被进三少收买了?”
  姚琴道:“我不会被任何人收买。”
  陈笑云道:“那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理由了。”
  姚琴脸色突然有些发红,道:“因为我是女人,因为我发现我爱上了夏远。”
  陈笑云愣住了。无论是谁都会愣住的。
  姚琴也会喜欢一个人?喜欢一个比她年纪小的人?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放弃比赛?
  是的,因为她是女人。
  她也有她的爱。
  无论她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只要她是女人,她就有爱,爱一个男人,为了那个男人会付出一切。
  在大多数男人眼里,事业是最重要的。
  在大多数女人眼里,爱,有时候是说不清楚的,为了爱,她们会放弃许多看起来更重要的东西。
  为了爱而选择放弃,这到底是勇敢还是怯弱?
  无法评价,因为这是一种伟大!为爱成就的伟大!
  姚琴看着陈笑云,道:“陈总,对不起。我知道,私人感情问题是不能和基金利益相提并论的。可是我是个女人。你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感情问题是她最看重的问题。一个女人,为了感情,她会失去理智。”
  陈笑云缓缓点了点头,道:“我理解。”
  姚琴道:“你不怪我?”
  陈笑云道:“正像你说的,一个女人,为了感情,她会失去理智。我还能怪你什么呢?况且你输给的是夏远,他是夏老师的儿子,夏老师给予我的太多,这也算我回报夏老师的一种方式吧。”
  姚琴微笑地低下头。
  陈笑云道:“今天夏远的操盘,你注意到一些问题了?”
  姚琴道:“是的。夏远今天用的是三种不同的操盘方法,而且衔接得不流利连贯。这三种操盘方法很古怪,是我从来没遇见过的。”
  陈笑云叹口气,道:“以夏远今天的表现,下一场他和谢林的比赛,他是必输无疑了。如果最后是谢林做了股神,鲁泰基金就能成功入主第一基金,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
  姚琴道:“哦?这是为什么?”
  陈笑云道:“因为我最不愿看到鲁泰基金入主,因为我本要华尔街那三个畜生没办法好好离开上海滩!”
  姚琴有些惊讶道:“陈总,你和那三个有深仇大恨?”
  陈笑云狠狠地道:“他们害死了我的老师,股神夏国标。这几年,他们在华尔街,拿他们没办法,现在他们既然回来,组建了鲁泰基金,我一定要彻底废了他们!”
  姚琴惊讶地问道:“陈总,别人都说夏老师是金手指害死的,你怎么说他们三个?”
  陈笑云道:“以我对金手指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当年,夏老师把杭城基金的运作都交给我们五虎将五人,夏老师自己则每天潜心研究股票技巧,很少管理基金事务了。那三个畜生,竟然偷偷把杭城基金的资产,转移到他们自己名额下。夏老师发现后,当即把他们三个驱逐出杭城基金。因为这件事,他们三个的臭名传遍业内,没有一家基金愿意凭用他们的。他们三个就自己组建基金做庄家,结果天天有各家基金轮流攻击他们,他们庄家也做不下去了。中国股市根本呆不下去,他们三个只好出国。在他们被赶出杭城基金后没几天,夏老师突然被人举报操纵股价,三个月后,在他们三个出国前几天,夏老师突然被害,这也未免太巧合了。”
  姚琴道:“可是这也不能说明是他们三个做的啊。”
  陈笑云道:“夏老师做股票一向低调,最讲同行间的尊重体谅。从不会主动攻击同行的股票,相反,在同行某些时候由于资金链断了,或者操盘手水平太差的情况下,提供帮助。股神夏国标是深得同行们的尊敬的。而他们三个,在夏老师教我和沈进进攻型操盘技巧,而教他们三个防守型操盘技巧时,就对夏老师有所怨言。被赶出杭城基金后,更是扬言要报复。害死一个人可不是小事,尤其是害死夏老师这样的大人物。整个基金界里,有理由这么做,有能力拿到夏老师坐庄操盘记录的,就只有他们三个了。”
  姚琴道:“陈总,那你打算怎么办?”
  陈笑云道:“我已经和古老师,金手指,进三少达成协议,无论四大基金哪家入主第一基金,第一件事就是用资金把鲁泰基金砸出股市。”
  姚琴道:“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陈笑云叹了口气,道:“因为夏远今天用的三种操盘技巧,别人也许看不出,我却知道是那三个畜生的得意技术。”
  姚琴哑然道:“你的意思?”
  陈笑云道:“谢林是那三个教出来的,水平又远在他们三个之上,对那三个的方法肯定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我不知道夏远怎么学了他们三个的操盘方法,我只知道,照今天的情形,夏远下一场和谢林的交手,必输无疑。”
  姚琴皱了皱眉头,焦虑爬上了她的脸颊,那是一种为心爱男人担忧的焦虑。
  谁让她是女人,她也会爱一个男人。
  爱,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为什么的,只因为她是个女人。
  (86)
  从和姚琴比赛结束后,夏远回到房间,就一直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看着今天的操盘记录。
  他手中的烟一支一支地燃烧着,从没有间断过。
  杜晓朦坐在他身后,用手托着下巴,望着他。
  夏远没有回头,他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印出的杜晓朦,懒懒地道:“是不是我长得太帅了,让你看呆了。”
  杜晓朦叹了口气,也懒懒地回答道:“你真是个幽默的男人。”
  夏远笑了起来,回过头,道:“好在我只是个幽默的男人,而不是个长得幽默的男人。”
  杜晓朦“哼”了一声,道:“我问你,你今天赢了姚琴,为什么回来后一直这么沉闷,是不是你本来不忍心赢她的?”
  夏远眯着眼睛看着她,道:“你吃醋?”
  杜晓朦嘴一撇,道:“鬼才吃姚琴那种女人的醋!”
  夏远笑了起来,道:“这世上鬼可不是一般得多。”
  杜晓朦道:“我在问你话,你别扯到其他地方。我问你,你赢了为什么反而不怎么高兴?”
  夏远笑着道:“赢就赢了,有什么好高兴的。照你的意思,我应该绕着上海滩裸奔来庆祝咯?”
  杜晓朦说了一句不要脸,又接着叹道:“那你也不应该这么沉闷,就这么一直坐在电脑前。”
  夏远道:“我在想一个大问题。”
  杜晓朦道:“多大的问题?”
  夏远道:“一个头,两个大的大问题。”
  杜晓朦不信地道:“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你一个头,两个大的?”
  夏远道:“虽然除了你这个人外,让我一个头,两个大的事情真的是不多了,可是总还是有几样的。比如说下一场我和谢林的比赛,就让我一个头,两个大了。”
  杜晓朦道:“可是下一场比赛还有三天呢。”
  夏远问道:“你想不想做股神夫人?”
  杜晓朦脸微微发红,低下头,道:“我只是希望你做股神。”
  夏远笑叹道:“可是恐怕我做不了股神了。”
  杜晓朦惊讶地道:“为什么?”
  夏远道:“因为我知道,我和魔鬼操盘手的下一场比赛,我已经输了。”
  杜晓朦道:“你怎么知道?比赛还没开始。”
  夏远道:“比赛还没开始,但我已经输了。许多事,输赢胜负本来就已经分好了。许多人不承认,或许只是心里不敢承认而已。”
  杜晓朦道:“为什么你说你会输?”
  夏远灭掉手中的烟,叹道:“因为21岁的夏远太年轻了。太年轻的人总是容易上当的,何况是第二次上了一个好家伙的当呢!”
  杜晓朦望着夏远,道:“那你现在看着操盘记录干什么?”
  夏远又点起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目光坚毅地道:“盼望奇迹,等待奇迹,创造奇迹,人生必有奇迹!”
  
  门铃不紧不慢地响了几次。
  杜晓朦打开门,走进的是个能让大多数女人都为之着迷的男人,沈进。
  夏远依旧坐在电脑前,盯着电脑。
  沈进拉过一条椅子,坐在夏远边上,优雅地点起一支烟。
  夏远没有说话,沈进看着他,笑了笑,道:“看样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鲁泰基金的那三个人找过你了?”
  夏远依旧看着电脑,淡淡地道:“是的。”
  沈进道:“看来他们还教了你一点东西。”
  夏远道:“你也看出来了。”
  沈进道:“你学得太多了。”
  夏远道:“多得让我都不知该怎么忘掉了。”
  沈进吸了口烟,略有迟疑地问道:“那,你觉得你忘得掉吗?”
  夏远摇摇头,道:“忘不了。”
  沈进道:“那你该怎么面对接下去的比赛?”
  夏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仅仅说了两个字:“坚持。”
  沈进笑了。
  当你处在巨大的困境中时,你能做的,只有坚持。
  沈进微笑道:“你觉得坚持就可以继续走下去吗?”
  夏远道:“不知道。”
  沈进看着他,道:“哦?”
  夏远道:“我只相信,人生必有奇迹!”
  沈进又笑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欣赏和佩服。
  或许许多事本没有意义去做,但有时偏偏多了这一份执着。
  这是不是年轻的意义?
  这是人生的潇洒!
  (87)
  这一天,是令所有操盘手关注的一天。
  这一天,是股神大赛进行以来最激动人心的一天。
  小徐哥对决冷公子。
  夏远对决谢林。
  一个是笑傲股市,涨停敢死队的队长;一个是孤高冷傲,浦东基金的首席操盘手。
  一个是股神大赛最黑的黑马,最红的红人;一个是华尔街有名的高手,最骄傲的人。
  小徐哥和冷公子的胜负还要等到下午结束才能见分晓。
  可是,夏远和谢林的战斗早上就已经结束。
  谁也没有想到,确实没有想到。好家伙没想到,陈笑云没想到,姚琴没想到,沈进没想到,那个瘦女人没想到,谢林自己更是想不到。
  夏远仅仅用了上午2个小时的时间,就以绝对的优势战胜谢林,结束战斗。而他对付谢林用的方法,却是好家伙他们三人教他的三种操盘方法。
  他吃得是很多,可他消化也很快。
  他把他们三人的三种操盘方法,完美地融合完善了。
  三块废铁,仅仅过了三天,却被炼成了一把利剑。这怎么可能?
  可能,唯一的解释:人生必有奇迹。
  
  中午,沈进的办公室。
  夏远坐在沈进的对面。
  朱笛给沈进泡了杯咖啡,沈进点起一支烟,微笑地看着夏远。
  沈进躺在他的沙发椅里,笑着道:“你教会了我一个道理,这世上真的是有奇迹的,就看你有没有信心去追寻了。”
  夏远点点头,道:“即使没有,也可以创造,只要你有信心。”
  沈进道:“无论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一个21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在短短三天时间里,把三种风格方式截然不同的操盘方法,融会贯通,又融合进自己的方法,彻底变成一种属于自己的技巧呢!”
  夏远淡淡地笑着道:“我也想不明白,或许唯一的解释就是,奇迹。”
  沈进笑着道:“好家伙这次又算错了。”
  夏远道:“他从来没有算对过。”
  沈进笑了起来,道:“今天真是激动人心的一天。虽然你早上的表演非常精彩,不过我估计,早上大部分人没有在关注你,关注的是小徐哥和冷公子。”
  夏远微笑道:“那是当然的了,这几天,人们都在谈论小徐哥和冷公子的这场交手。还有句话说,徐陆争霸成绝唱,两者必出操盘王。”
  沈进道:“这两个股市上名气最响的人,又是两个从来没输过的人,他们的单独较量,是第一次。所有人都想见识见识这两位最传奇操盘手的风姿。”
  夏远道:“那么,以进三少的眼光来判断,小徐哥和冷公子,谁赢的机会大一些呢?”
  沈进道:“操盘比赛的胜负判断标准,是两家的利润率,相差5%就可以结束比赛了。你早上以绝对的优势超过谢林5%了。小徐哥和冷公子一早上一直在相互维持着,利润率从来没差出1%的,现在谁赢谁负还很难做出判断。不过从早上的形势看来,小徐哥发挥了他一贯偏好进攻的风格,进攻的主动权几乎都掌握在他手上。可是他这把完美的利剑却撞上了冷公子这块完美的盾牌。剑是够锋利的,可是盾牌也是够坚固的。现在的进攻主动权已经渐渐掌握在了冷公子手里,所以我猜测,最后是冷公子会赢。”
  夏远笑着道:“可是我却觉得小徐哥会赢。”
  沈进道:“哦?为什么?”
  夏远道:“没有为什么,仅仅是感觉,感觉而已。”
  沈进笑着摇了摇头。
  夏远道:“下午闲着没事,我们不妨以这个来打个赌,你赌冷公子赢,我赌小徐哥赢。”
  沈进笑问道:“赌注是什么?”
  夏远道:“你有什么?”
  沈进愣了一下,苦笑着叹道:“进三少有的好像只有钱和女人。”
  夏远道:“女人,满大街都是。我们还是赌,钱。”
  沈进道:“钱也满大街都是。”
  夏远笑道:“一个有本事的男人,钱和女人都可以骗来。十个女人里面,至少九个半可以用钱骗来。所以,好像还是钱来得重要一点。”
  沈进笑道:“好,那赌多少?”
  夏远笑道:“你决定,只要别吓坏我就行。”
  沈进微笑道:“不会的。”
  他招呼朱笛拿支票过来。
  朱笛把支票和笔放到了他面前,他要做的,仅仅是在上面填上数字。
  沈进在上面写了个“1”,然后又写了个“0”,然后郑重地把支票摆在夏远面前。
  “十块钱?”夏远惊讶地笑道。
  沈进点点头,道:“十块钱。”
  这回连朱笛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堂堂的杭城进三少,与别人打赌,赌的竟然只有10块钱,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沈进道:“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从不打没把握的赌,尤其是和运气好成你这样的人赌。我不爱冒险,所以,我只赌十元。”
  夏远笑了,点点头,道:“不爱冒险的人一般总走得比别人更久远一些。好,我就和你赌这1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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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决赛之前
  (88)
  中午,古昭通的办公室。
  古昭通坐得很直,不自觉地坐得很直。
  能让古昭通不自觉地坐直的人不多,好像有一个,好像只有一个冷公子,陆枫。
  冷公子笔直地坐在古昭通对面。
  白色的衬衫,白色的西裤,白色的脸。
  他的手里握着一瓶洁净透明的纯净水。
  一个永远只喝纯净水的人,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性格?
  古昭通看着冷公子,笑了起来,道;“你表现得很好。”
  冷公子没有说话,对待任何人的夸赞或者批评,他永远都无动于衷。
  古昭通道:“外行人看来,你和小徐哥的利润率,相互差距总是在1%内波动,彼此不分胜负。不过在内行人眼里,你早上对待小徐哥的进攻,真是防守得非常完美。小徐哥已经转攻为守,可是你已经转守为攻了。下午的胜负是可以预料的了。”
  冷公子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冷冷地说:“也许。”
  
  中午,金手指的办公室。
  小徐哥依旧一副歪嘴的笑容,悠闲地躺在沙发里。
  金手指咬着一支大雪茄,坐在小徐哥对面,瞪着他,雪茄一股一股地冒着烟气。
  金手指又重重地吸了口烟,伸出他的第六根手指——那根雪茄,指着小徐哥,道:“你说,你到底是不是小徐哥?”
  小徐哥笑着站了起来,走上前,一把从金手指手里抽过雪茄,道:“金总,别总用你的香烟指着我。”
  说完,他又躺回沙发,把金手指的雪茄自己抽了起来。
  金手指气得握了下拳,伸出他的“金手指”,指着小徐哥,喝道:“我问你,你到底是不是小徐哥!”
  小徐哥吸了口烟,悠闲地笑道:“金总,我如果不是小徐哥,那你就不是金手指啦。”
  金手指道:“你是不是那个从来没有输过的小徐哥!”
  小徐哥笑着道:“小徐哥过去没有输过,可也不表示他永远不会输啊。”
  金手指道:“你输给谁都没关系。你输给陆枫,你要我以后怎么在古昭通面前大声说话!”
  小徐哥笑道:“嗓子不好应该找医生,找我干什么呀。”
  金手指怒道:“今天我决不跟你开玩笑!”
  小徐哥道:“可是今天我怎么觉得明明是你在跟我开玩笑?”
  金手指道:“我什么时候跟你开玩笑了?”
  小徐哥道:“你说我输给了陆枫,比赛又没结束,你又不是算命先生,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输给陆枫?”
  金手指道:“这不是明摆着的,所有内行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你转攻为守,冷公子转守为攻了。”
  小徐哥大笑了起来,道:“金总,你自以为是内行人?”
  金手指鼻子一哼,眼睛一转,挺直脊背,道:“我水平就算不是顶尖,一流总有吧!”
  “总有个屁!”小徐哥脱口而出,道,“金总,你也年纪一大把了,还这么自以为是!谁说做股票进攻的一定比防守的最后收益率高?早上我是欲擒故纵,故意从进攻转变成防守,下午就让你见识见识小徐哥真正的厉害。”
  金手指一愣,听了这话,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变得笑容满面了,笑着道:“难怪你还是平时那副得意的德行。”
  小徐哥道:“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我作为涨停敢死队的队长,操盘自然是擅长进攻了。虽然我也自认为自己的进攻手法没什么瑕疵和漏洞,但是陆枫的防御技巧也是天衣无缝的。早上我感觉到这样对付陆枫实在很吃力,我一味充当进攻角色,资金和股票会消耗得太快,最后的结局只可能是输。所以我突然决定,转攻为守了。”
  金手指疑惑地问道:“你会防守型操盘?”
  小徐哥道:“金总,这个秘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练了几年了,只是从来没用过而已。因为*****盘从来只进攻就赢了,根本用不到防守。”
  金手指道:“那你的防守技术到底怎么样?”
  小徐哥道:“如果有两个小徐哥,一个进攻的,一个防守的。那么,防守的那个小徐哥,大概只需要上午半天的时间,就可以让战争结束了。”
  金手指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容里,已经写满了古昭通喊他“金总”的那份得意了。
  (89)
  股海淘沙,人才辈出。
  市场是一个永远让有激情的人亢奋的地方,是一个永远让有梦想的人驰骋的地方。
  市场也是一个永远会让许多人失望的地方。十个人里,九个人的钱是被一个人赚去的。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做赚钱的那一个了。
  热血,梦想,心跳,激情,市场每一天都在编织着新的神话,又在戳破着旧的神话。
  每一个踏入市场的人,他的心里,或许都有那么一个神话。
  谁的心中没有神话?谁不想做股神?
  可是股神只有一个,神话大部分都要破灭。
  奔驰的人生充满快乐,激情的岁月荡漾精彩!
  永远都会有新的人踏进市场,去实现他们的神话。
  曾经的传奇已经有人书写,明日的精彩又将由谁来填充?
  股神只有一个,谁又能成为最后的股神呢?
  
  傍晚,股神大赛总决赛前的这场争斗已经结束。
  夏远在中午就打败了谢林。
  小徐哥在收盘时,以微不足道的领先战胜冷公子。可是冷公子在指数预测和买卖股票这两个项目中,成绩又略微高于小徐哥,所以小徐哥和冷公子以并列的成绩,全都拿到了总决赛的入场券。
  两天后,总决赛正式开始。那时,将罕见地出现夏远,小徐哥,冷公子三人坐庄,三方同时对决的场景。那时的权衡搏奕将是最复杂的了。
  现在,他们三人坐在古瑞茶楼里,安静地喝着茶。
  对于顶尖操盘手的心态而言,明日的事放在明日,明日的烦恼明日解决。今日的烦恼今日担当,就已足够。
  现在他们需要做的,只是喝喝茶,聊聊天。因为他们是——朋友。
  “我们是朋友。”小徐哥看着夏远和陆枫道,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朋友的真挚和温暖。
  夏远点了点头,陆枫也微微点了一下头。
  “所以嘛,”小徐哥笑起来道,“你们还是让我做股神得了吧,哈哈。”
  夏远笑道:“你这是在求我们,还是找我们商量?”
  小徐哥道:“我不是求你们,也不是找你们商量,我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夏远点了点头,道:“是的,你是在叙述一个事实,在叙述一个永远不会发生的事实。”
  小徐哥对着陆枫叹了口气,道:“你看,一个才21岁的孩子,也就赢了一个谢林,就敢对这辈子从没输过的小徐哥这么说话了。哎,你说我要是不让他领教一下小徐哥的风采,他就永远长不大。”
  陆枫没有说话。
  夏远也对着陆枫叹了口气,道:“你看,一个比我都大了10岁的老男人,还好意思自称花花公子的,就敢对股神大赛以来,从来没输过的小远哥这么说话了。哎,你说我要是不让他领教一下小远哥的风采,他就永远这么自以为是。”
  陆枫还是没有说话。
  小徐哥和夏远相互看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陆枫冷冷的瞳孔中,似乎也多了一分暖意,朋友间的暖意。
  小徐哥笑着道:“我们三个是朋友,后天决赛,无论谁做了股神,我们都还是朋友!”
  夏远道:“当然!”
  陆枫也点了一下头。
  小徐哥道:“只是后天,我们要暂时忘记我们是朋友,我们要记着我们是敌人,决不能手下留情。”
  夏远道:“当然!”
  陆枫又点了一下头。
  小徐哥笑道:“今天晚上我们是朋友。”
  夏远问道:“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小徐哥端起茶杯,道:“我们以茶代酒。以今夜的酒,记念明日的忧愁!”
  三人都拿起了茶杯,一饮而尽。
  以今夜的酒,记念明日的忧愁!
  他们喝得很痛快,仿佛喝的真的是酒。
  他们眼里充满了温暖,快乐。还有泪光,友情的泪光。——包括冷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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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2 10:3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三章小徐哥的哭
  (90)
  笑傲,这个词是一种境界。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境界?
  这是一种潇洒,却又凌驾于其上的霸气。
  什么样的人能真正做到笑傲?
  神,只有神。
  今天是股神大赛的总决赛,是最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小徐哥,涨停敢死队队长,那个从来没输过的人。
  冷公子,浦东基金首席操盘手,古昭通看见他会不自觉坐直的人,一个永远只喝纯净水的人,一个永远不会笑的人。
  夏远,那个把不可能变成可能,那个能在绝境中创造希望的人。
  三个传奇的人,今天过去,他们中间将产生一位股神,一位管理上千亿资金的总裁。
  股市中的较量,最简单的是两者间的较量,比的纯粹是技术手段。可三方间的搏奕就微妙了。
  如果你花主要实力攻击一个人,那你接下来会被第三方轻松吃掉。
  三方争霸,不但比技术,也比心志,这是真正的大智慧。
  比赛开始了,三方都走稳重路线,只是在外围偶尔交一下手。
  一切平静,波澜不惊。平静的背后是否暗藏汹涌?
  是的,夏远出手了。
  夏远第一个出手了。他的动作是出乎所有观众预料的。因为他一出手,攻击的就是两个人,他同时攻击小徐哥和冷公子,而且是大手笔的攻击。
  绝大多数人都以为夏远输定了。
  因为绝大多数人都以为小徐哥和冷公子会立即联手反击。夏远即使水平再好,他一方的资金加股票,怎么抵挡得住两方的资金加股票的攻击呢?
  可是绝大多数人的判断都是错的。这一次夏远绝对是赚到了。
  因为小徐哥和冷公子谁也没有反击。
  因为夏远这一次的时机把握得实在太好了。
  因为如果小徐哥和冷公子这时刻反击,那么他们俩的筹码就会交缠在一起,他们俩在攻击到夏远前,自己两方就在斗了。像小徐哥和冷公子这样的高手,当然看得懂这个道理。所以他们只能忍了这一击,不能还手。
  小徐哥也开始动手了。
  小徐哥刚一做盘,夏远就对准他攻上去,一下把他压了回去。这一下的时机和散户们的方向配合得天衣无缝。这一次的技巧不是他自己的,是他把好家伙三人的操盘方法精华提炼,结合成的自己的方法。他这一次的攻击,下单的方式很独特,很奇怪,却又很巧妙。
  小徐哥很轻松地退了回去,他的技术,在任何时候都几乎可以做到进退自如了。
  谁也没想到,确实是谁也没想到。在小徐哥退下来的那一刻,冷公子卒不及防地对小徐哥来了个釜底抽薪。
  谁也没想到,确实是谁也没想到。这种时刻,冷公子不抓住时机攻击夏远,吞掉两家,却反而是攻击小徐哥。
  小徐哥已经被包围了,被夏远,冷公子,散户们一起包围了。
  他能怎么办?他还能怎么办?
  他什么也做不了了。
  夏远和冷公子现在就在蚕食小徐哥了,比谁吃得快,吃得多而已。
  花花公子小徐哥,这个自诩做股票最潇洒的男人,这个从来没输过的男人,就这么,还没来得及展示一下小徐哥的风采,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踢出局了。
  确实莫名其妙,他从开始以来好像并没做过什么,可是他刚想做点什么,就输了,莫名其妙地输了。
  (91)
  中午,早上的战斗告一段落,夏远以微弱的优势略微高于冷公子,却还远不至于可以结束战斗。
  小徐哥早上却很早就走出了操盘室。
  浦东金融中心,现在正喜气洋洋。有人挂出了灯笼,有人喊着去饭店请客,一片喜气洋洋。
  为什么会喜气洋洋?
  因为小徐哥输了。
  为什么小徐哥输了会喜气洋洋?
  因为许多基金曾经都被涨停敢死队欺负过。今天,小徐哥输了,而且他几乎什么也没做过,就这么短短几十分钟里,刚开始,就输了。
  小徐哥输了,大家都笑了。
  一个普通人,如果给他一堆钱和股票,他什么也不做,那结果是不亏也不赚。
  可是那个花花公子小徐哥,他是和冷公子并称最传奇的高手,他还以微弱优势赢过冷公子,他是那个从没输过的小徐哥,可是他第一次输,却输得这么莫名其妙。
  他早上做了什么?他好像也什么都没做。小徐哥的那些技巧,那些风采,他一样都没表演过。他刚准备表演,就被夏远和冷公子夹击死了。这冤不冤?
  普通人什么也不做,收益率是零。小徐哥好像也什么都没做,收益率却是负的。这冤不冤?
  现在,小徐哥正坐在休息室里,呆呆地坐着,一动也不动了。
  他的两边坐着金手指和夏远,正无奈地看着他。
  小徐哥眼神茫然,呆呆道:“我输了。”
  金手指微微地笑了笑,和蔼又耐心地看着小徐哥,安慰道:“输了就输了吧,我不怪你的,一点也不怪你的。”
  小徐哥呆呆地看着前面,呆呆道:“输得这么莫名其妙。”
  金手指微笑着说:“我知道,你从来没输过,这是第一次输,难免有些接受不了。放宽心,就当是你运气不好。”
  “什么就当!”小徐哥怒道,“明明就是!”
  金手指满脸带笑,忙安慰道:“是的,是的,这次就是你运气不好,你的水平绝对最好的。你是涨停敢死队队长,你是小徐哥嘛,所以更要看得开啊。”
  小徐哥依旧眼神呆滞,呆呆道:“可是不管怎么样,这次我是输给了一个21岁的小孩子。”
  夏远微笑着劝道:“这次是我运气好,你运气不好,才输的,其实你的水平比我好多了。”
  小徐哥摇摇头,呆呆道:“我不相信的,你一定是在安慰我的。”
  金手指和夏远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样的语言,这样的语气,是十六七岁少女向男朋友撒娇时说的。
  这么一个31岁的男人怎么说得出口呢?
  金手指和夏远谁也没再说话了,他们其实是没勇气再跟小徐哥对话了。不管是谁,听了小徐哥这种话,那种感觉就像看见一个四十几岁的胖女人,非得在你面前跳脱衣舞。你会是什么表情?
  小徐哥把手缓缓伸进了西装口袋,从里面缓缓拿出一张纸巾。
  他手握着纸巾,两行眼泪从他眼角流了出来。
  金手指一见,忙拍着他的背,道:“别哭别哭,不就输了场比赛嘛,30多岁的男人,怎么好意思哭呀!”
  小徐哥突然把头转向金手指,道:“你看见我在哭?”
  金手指道:“当然看见了。”
  小徐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哭?”
  金手指道:“不就是输了股神大赛嘛,人总是有赢有输的,是男人就看得开一些。”
  小徐哥道:“那你看我左眼的这行眼泪,和右眼的这行眼泪,有什么不同?”
  金手指摇头道:“我实在看不出眼泪还有什么不同。”
  小徐哥道:“左边的眼泪是伤心的眼泪,因为我第一次输了;右边的眼泪是高兴的眼泪,因为终于有人可以赢我了,我也找到挑战的对手了。”
  金手指奇怪道:“那又怎么样?”
  小徐哥又转向夏远,道:“这次输给你,我不服气,股神大赛结束了,我们另外再单独比一比,你说怎么样?”
  夏远点点头,道:“好,我随时奉陪。”
  小徐哥笑了起来,可是马上又皱起了眉头,对夏远道:“可是我们两个单独公平地比操盘,需要挑选个股票,还需要几千万的资金来支持坐庄才行。你没这么多钱,我一个花花公子,花钱比赚钱快。哪去找这几千万啊?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心人愿意借给我们?”
  他们俩的眼光同时落到了金手指身上……
  金手指莫名其妙,又带着满脸无辜地看着他们俩,然后用力一拍大腿,站了起来,道:“好!好得很!好漂亮的一出戏!两行眼泪就敲诈我几千万!他妈的,整场股神大赛下来,最悲惨的人就是我金手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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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2 10:3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四章冷公子的笑
  (92)
  酒店,总统套房。
  拉着窗帘,幽暗,寂静无声。
  一个瘦弱的女人,纤细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精致的烟。她坐在五台电脑前,烟丝也如同她的体态一般瘦弱。
  沈进躺在沙发椅里,嘴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那个女人轻轻吸了一口烟,又吐出来,道:“你的游戏进行得很成功,再过几个小时夏远就是股神了。”
  沈进笑了笑,道:“一场游戏的任何时候都有风险,最后几个小时里也可能峰回路转。”
  那个女人微微一笑,道:“你总是这么谨慎又冷静,难怪金融大厦里没一个人玩得过你。”
  沈进笑着道:“金融大厦里才几个人?金融大厦外有什么样的人,那就难说了。”
  沈进点起了一支烟,又接着道:“早上这一战,大概是小徐哥这辈子最郁闷的一战了,什么也没动,就输得一败涂地了。”
  那女人道:“谁让夏远在小徐哥刚准备出手的时候,就冲上去压住他了呢。”
  沈进道:“只是有一点,让我想不明白。冷公子早上在夏远攻击小徐哥时,为什么不趁机攻击夏远,这样他不是有机会一下吃掉两家吗?他难道也帮着夏远?”
  那女人轻蔑地冷笑起来,道:“你这么点水平和眼光,知道什么?还自称是股神夏国标的嫡系学生。现在你们五虎将五个里,最没用的大概就是你这个进三少了。”
  沈进苦笑着叹道:“谁让我这几年,做的都是股票外的事呢?”
  那女人道:“早上冷公子当然是想攻击夏远的,只是他根本没办法攻击夏远。早上夏远攻击小徐哥时,在时间和技巧上都精妙到了极点。你这种水平的当然看不出里面的巧妙。冷公子这样的人自然是绝对明白的。那时他如果不攻击小徐哥,而去攻击夏远,夏远随时可以轻松地全身而退,那情形就变成冷公子和小徐哥交手,夏远坐收渔翁了。所以冷公子不得不攻击小徐哥。哎,没想到夏远水平会进步得这么快。他对攻击时机的把握可以用艺术性来形容了。好家伙他们三个想害他,教他的三种方法竟然被他完美地吸收利用了,完全是帮他提高水平了。看来,我来上海是多余的,从头到尾都不需要我做什么。”
  沈进略有疑惑地道:“你的意思,下午也不需要你场外操盘,夏远也能赢冷公子?”
  那女人点头道:“是的。”
  沈进道:“冷公子这样的人,我实在不能想象夏远这21岁的人能赢他。”
  那女人道:“我也想象不到,可是事实就是这样。现在能赢夏远的只有一个人了。”
  沈进道:“你?”
  那女人摇摇头,道:“夏远早上的技术,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了。能赢他的,只有夏国标了。”
  沈进笑了起来,道:“除非夏国标还活着,要不然,夏远这个股神就当定了。”
  (93)
  下午1点整,比赛开始了。
  这是最后的两个小时了,两个小时后,就产生这一届的股神,就产生众人从此抬头看他的第一基金总裁,就产生一位管理上千亿资金,笑点江山的金融大亨。
  夏远和冷公子从下午开始,一直在相互维持着,波澜不惊。可高手都看得出,他们俩之间的相互维持蕴藏了多大的智慧。
  无论是谁,只要稍一松懈,马上就会落到下方了。
  只是有一点最奇怪,夏远从下午开始后,收益率总是不多不少,刚刚高于冷公子1%。
  怎么会一直这么巧,不多不少,刚刚1%?
  不知道,没人知道,或许知道的只有他们两人自己。
  2点整,冷公子那边突然没有了动作,任何动作都没有了。
  沉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夏远也停下了操作,静静地看着屏幕,等待着。
  2点05分。夏远所在的操盘室,门开了。
  门口站着一个人,一个白色衬衫,白色裤子,站得笔直的人,冷公子。
  冷公子?他不是应该在操盘室吗?可是他就是冷公子。
  可是他又不是冷公子!
  为什么?
  因为他在笑。
  冷公子也会笑?
  是的,冷公子也会笑。冷公子就在笑。谁也没见过冷公子的笑。可是现在他偏偏就是在笑,现在在笑的人偏偏就是那个不笑的冷公子。
  这是怎么样的笑容?
  寒冬过去,春天第一缕曙光,融化了大地上的一切冰晶,积雪。
  杨柳,飞花,在风中款款起舞跳跃。
  水气笼罩着的阔大湖面,一叶轻舟在湖心若隐若现,舟上好似传来遥远的笛声。
  冷公子笑了。他的笑很淡,但已足够。
  陆枫看着夏远,微笑着,说道:“我输了。”
  夏远道:“比赛还没结束,你还没有输。”
  陆枫道:“刚刚我已上报,放弃比赛,退出。”
  夏远道:“为什么?”
  陆枫道:“我赢不了你,你赢得了我。输给你我很快乐。可是,你为什么要让着我?”
  夏远一愣,道:“还是让你看出来了。”
  陆枫微微摇头,道:“不是我看出来的,是我猜的。你早上对付小徐哥的技巧,水平已经完全在我之上了。你完全可以轻松地对付我,只是你却让着我,因为我们是朋友吗?”
  夏远叹了口气,道:“我从没见过冷公子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你到底是不是陆枫?”
  陆枫笑了起来,道:“好像是的。”
  夏远道:“你是不是冷公子?”
  陆枫又笑了,道:“别人都这么叫,我从来没承认过。”
  夏远道:“今天你笑了很多次了。”
  陆枫道:“是的。”
  夏远道:“你从前从来都不笑?”
  陆枫道:“好像是的。”
  夏远道:“那你过去是对任何有趣的事都不感觉到好笑,还是因为别人都叫你冷公子,所以有时候为了保存冷公子的形象,也不得不忍住不笑?”
  陆枫沉默一下,道:“这个你又何必一定要问这么清楚呢?”
  夏远道:“我就是特别想知道。”
  陆枫略微有些尴尬地道:“每一个人都会被盛名所累。有时候即使想笑,也只能忍住不笑。”
  冷公子能做到忍住不笑,可是现在夏远实在做不到忍住不笑,所以他大笑了起来,问道:“比如说呢?”
  “你一定要问?”陆枫道。
  夏远道:“我一定要问,你也一定要说,因为,我们是朋友。”
  陆枫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然后又是淡然一片,他叹了口气,道:“比如说,小徐哥剃光头的时候。”
  夏远大笑了起来。
  陆枫也淡淡地笑了,道:“我真后悔和你说话。我相信,每个朋友和你说话以后,都会希望自己从头到尾是完完全全的冷公子的。”
  夏远笑道:“可是和我说话的好处也不少,比如说,冷公子变成不是冷公子了。”
  陆枫笑了一下,然后他脸上突然间没了笑意,冰冷的一片,他看着夏远道:“你保重,我走了。”
  夏远看着陆枫,道:“你去哪?”
  陆枫走到窗口,看着窗外,道:“一个大概我也不知道的城市。”
  夏远道:“为什么去?”
  陆枫道:“因为我输了,我的心也平静了,我输得很安心。”
  夏远道:“你要去多久?”
  陆枫道:“也许一天,也许一星期,也许一年。”
  夏远道:“去干什么?”
  陆枫转过身,盯着夏远,然后郑重地冒出两个字:“结婚。”
  夏远又大笑了起来。
  陆枫却没有笑,他的脸上依旧是冰冷的一片,仿佛冰的颜色。
  冷公子也要结婚?
  是的,是人都要结婚。冷公子当然也会有结婚的那一天。
  可是别人谈到结婚,都是喜气洋洋。可是陆枫为什么脸上却反而冷峻得像冰山?他到底是去结婚还是去送丧?
  他是去结婚。冷公子去结婚。
  冷公子去结婚,就不再是冷公子了。他要抛弃过去的盛名,抛弃他的“冷公子”,抛弃他过去的时光,抛弃他过去的一切。——当然,包括抛弃过去的自己。
  如果是你,要抛弃昨天的你,心里会不会也同样感伤和怀念,或者是寂寞?
  如果是你,要抛弃昨天的你,你的脸上也一定会冰冷一片的。
  陆枫看着夏远,道:“你赢了,我开心。你教了我一个道理,做股票,有意志不够,还要有感情。我知道,我输的是感情。”
  夏远看着陆枫,点点头,道:“我理解。”
  陆枫也点了点头。
  夏远道:“你要和谁结婚?”
  陆枫摇头,道:“不知道,但我会去找。”
  夏远道:“你相信找得到?”
  陆枫摇头,道:“不知道,但我会去找。”
  夏远笑了,道:“祝你好运!”
  陆枫道:“同样祝你。你知道,这幢楼里没几个好人。”
  夏远道:“我知道。”
  陆枫道:“如果我朋友在将来某一天,需要我帮助,即使我在结婚前一天,我也会回来。”
  夏远微笑道:“为什么?”
  陆枫道:“因为我朋友很少很少。”
  夏远笑了,陆枫也笑了。
  他们两人一起拍拳,来了一个拥抱,朋友的拥抱,最温暖的拥抱。
  陆枫走出了金融大厦,他没有回头,他走得不快也不慢,他的身姿一如既往得挺直,他一直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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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2 10:3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五章总裁
  (94)
  总统套房,依旧拉着窗帘,里面幽暗,颓废。
  一个很瘦的女人,用她精致的手指,从一只精致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精致的女式烟,她的动作也很精致。
  蓝色的火苗一闪,从她精致的嘴唇间,吐出一口淡淡的烟丝。
  她看着沈进,笑了一下,道:“看来进三少的算盘是永远不会落空的。现在你可以去睡个安稳觉,夏远已经做了股神,不会再有任何意外了。”
  沈进道:“夏远只是成了股神,他还没坐稳第一基金总裁的位子。”
  那女人略有惊讶,问道:“不是说这一届的股神就能做第一基金的总裁吗?”
  沈进道:“话虽这么说,是因为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股神一定会是个在股市里做了很多年,经验丰富,名气大的人的,像小徐哥或者冷公子这样的角色。谁也没有想到股神会是一个21岁的年轻人。如果你是第一基金的股东,上千亿的资金管理权交给一个21岁的年轻人,你会放心吗?恐怕明天基金表决大会上,许多人要反对夏远了。”
  那女人道:“那该怎么办?”
  沈进笑了起来,道:“别人或许没办法了。可是谁让夏远身份这么特殊呢!谁让夏远是夏国标的儿子呢!股神夏国标,这个名字对某些人来说,是很有感情的。明天会上,也必定有一些说话很大声的人,站在夏远这边。”
  那女人笑道:“那不就行了。”
  沈进摇头道:“恐怕还是不行,毕竟让21岁的人做第一基金的总裁,很难服众的。”
  那女人笑道:“那干脆直接让你做得了。”
  沈进笑了起来,道:“你这话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当然想了,可是如果我做总裁的话,那几个说话很大声的人,估计就会对着我大声说话了。我们只能是通过夏远,入主第一基金,间接控制第一基金。”
  那女人道:“那明天表决会上怎么办?”
  沈进神秘一笑:“反对的人虽然会很多,但最有说服力的就是向所有人展示夏远的实力。明天会有一场好戏,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好戏。”
  那女人笑了起来,道:“你这样的人玩游戏,不赢才怪了。”
  沈进道:“现在唯一顾虑的是,夏远做了总裁后,他对付的人反而是我。”
  那女人“咯咯”笑了起来,道:“他好像确实有十足的理由对付你。”
  沈进笑道:“你也跑不了。”
  那女人道:“你对夏远了解多少?”
  沈进笑道:“他是个男人。”
  那女人道:“是的。”
  沈进道:“我对男人的研究一向不多。”
  那女人道:“可是这个你研究不多的年轻男人也许对付的是你,而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沈进笑了起来,道:“我为什么要担心?”
  那女人也笑了起来,道:“进三少玩游戏,一定早把结局想好了。”
  沈进笑了。
  (95)
  金融大厦,国际会议中心,会议桌周围坐了几十个人。
  他们中,年纪有老有少,有男人也有女人。
  他们中,家族资产或者管理的资产,没有一个少于亿位数的。
  他们中,包括了第一基金的大部分大股东,和一些在证券市场上很有影响力的基金代表。
  会议桌一端,坐着第一基金董事长,蒋先生。
  他是温州商会的会长,他还是个看上去很和善的人。只是做商人做到他这个位置,即使再和善的面容,也会散发出一种让人决不敢冒犯的尊威。
  现在是早晨8点,外面阳光和平,可是会议厅里却弥漫着骚动和不安。因为所有人的交谈私语里,时常能听到一个名字,“夏远”。而所有人的目光,也时不时注意到蒋先生旁边那位年轻人——夏远。
  夏远,他太年轻了,他真的太年轻了。
  上千亿规模的资金管理权,交给一个21岁的年轻人,谁放得下心?
  夏远穿着笔挺的西装,坐着,没有说话,仅仅看着他面前的茶杯,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这是自信的笑容。
  蒋先生看了一眼身边的夏远,又扫了一遍所有人,道:“会议开始吧。”
  他的声音很轻,但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蒋先生道:“本届股神大赛的股神已经产生,就是坐我旁边的这位年轻人,夏远。想必大家对他也都有所了解了吧。”
  蒋先生接着道:“按本届股神大赛与我们第一基金的协议,新股神将成为第一基金总裁,管理第一基金所有资产,不知道大家现在还有没有什么想法?”
  所有人又都开始交谈起来。显然,大家不但有想法,而且想法很多。
  蒋先生笑了一下,对古昭通,金手指,陈笑云道:“古老师,金先生,陈先生,你们三位怎么看?”
  古昭通淡淡地笑了一下,道:“蒋先生,我们以后和第一基金是战略同盟关系,并不是第一基金的股东,我们谈我们的看法,恐怕有些不大合适吧?”
  蒋先生笑了起来,道:“你们三位是证券市场里最有威望的人了,你们给第一基金提点建议,我们都会很开心的。”
  古昭通点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夏远本该理所应当成为第一基金总裁的。现在之所以有些人有意见,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夏远年纪太轻了吧。怕他阅历不够,管理第一基金资产上,处理事物不够稳妥。其实这是完全不必担心的。股神大赛一路下来,夏远在每一个项目上的成绩都是第一,这证明他凭借的是真实实力,而不是运气。他虽然年轻,但他是我见过,股票懂得最深的人了。况且第一基金协议里说好的,股神将成为第一基金总裁,如果变卦,第一基金的信誉要受很大冲击的。”
  蒋先生点点头,道:“做商人的,诚信要永远放在第一位。”
  蒋先生又看着众人,道:“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底下依旧是一片质疑和反对的声音。
  “夏远做总裁,我们不服气!”突然,一个厚重的声音传了过来,所有人都向那个声音望去。
  说话的人,却是鲁泰基金的熊大原。
  熊大原道:“夏远当了股神,这里面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况且现在大多数人都反对夏远做总裁。所以我们建议,股神大赛四强赛,重新比过!”
  “放屁!”金手指站了起来,喝道,“比赛都结束,你他妈还要从头来,你当你是袁世凯啊!”
  熊大原冷笑一下,又对所有人道:“或者有另外一种办法。大家都知道,我们鲁泰基金旗下有‘华尔街三剑客’和谢林,他们四位是华尔街出名的操盘手。如果夏远真的有股神的实力,那他就一定可以凭借他一人操盘,打败他们四个联手。如果他办不到,说明他这个股神有很大的运气成分。诸位觉得如何?”
  大家都普遍点头赞同。
  金手指喝道:“你老师股神夏国标也做不到!”
  熊大原看着金手指,冷冷一笑,然后就不说话了。
  蒋先生观望着会场的氛围,微微皱了皱眉头,对沈进道:“进三少,大家都是这个意见。可是这对夏远是很不公平的,你有什么意见?”
  沈进微笑道:“夏远是股神,一切由他自己决定。”
  蒋先生看着夏远,微笑道:“少年股神,你怎么办?”
  夏远微笑一下,看着沈进,道:“股神对于挑战,有没有理由逃避?”
  沈进微微摇头,道:“好像没有。”
  夏远道:“只是这次他们这样的组合,不知道我行不行。”
  沈进笑道:“股神没有什么不行的。”
  夏远笑了,他站了起来,看着所有人,道:“好,我应战。”
  说完,离开座位,走出了会议室。
  (96)
  总统套房,拉着窗帘。
  一个瘦弱的女人点着一支烟,烟头上的火星在昏暗的房间里忽明忽暗。
  房门开了,沈进走了进来,又把门关上,坐到那女人身边,微笑地看着她。
  那女人吸了一口烟,冷笑一声,道:“想不到,果真想不到,鲁泰基金那三个曾经被你玩得半死的人,也会成为你的朋友。”
  沈进笑了起来,道:“你错了,我好像从来没什么朋友。”
  那女人冷笑道:“你真是个冷血动物。”
  沈进笑着点起一支烟,道:“自然界里,冷血动物通常都活得比较长久一点。”
  那女人道:“今天真是让我见到了一场意想不到的好戏。”
  沈进笑道:“准确地说,是熊大原这个长得像猪的人,原来是个实力派演员。在这么多人面前,他的演技这么逼真。”
  那女人笑道:“进三少的演技也绝对不会输给他的。”
  沈进笑了一下,道:“你也觉得今天是场好戏?”
  那女人道:“华尔街三剑客加个魔鬼操盘手的组合,就算夏国标活着,也绝对没可能赢,更何况夏远了。你就这么有把握地让夏远应战,这一定是你设计好的了。”
  沈进道:“我也是为了让夏远能坐稳第一基金总裁的位子。你知道的,让夏远这么个大学生管理上千亿资金,第一基金的那些大股东们全都不放心。我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让夏远完成一件不可能的任务,才能让大家都放心夏远的本事,让他坐稳总裁的宝座。而所有人都知道,鲁泰基金与我们交恶的事,没有人会想到,明天的操盘仅仅是鲁泰基金配合我们演的一场好戏而已。这样一来,等明天夏远赢了他们,连夏国标都办不到的事,都让夏远办到了。所有的人都会彻底放心夏远的本事,夏远当第一基金总裁也就没有任何阻力了。”
  那女人冷笑道:“你总是会出这种别人怎么想也想不到的牌。只是我奇怪的是,那三个东西怎么会和你合作?好了伤疤忘了痛,他们的记忆力可不是一般的差。”
  沈进笑了一下,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一元硬币,两根手指夹住,放在小茶几一转,然后用力按了下去,微笑道:“很简单,利益!”
  “利益?”那女人道。
  沈进笑道:“世上一切的合作,都只是为了两个字——利益。人活在这世上,恩恩怨怨本来就是扯不清的。抓住现在的利益才是聪明人最该做的。他们三个很清楚这一点。现在夏远是股神,这已经是既成事实。他们和我联手演场好戏,把夏远顺利地推上总裁位子,这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那女人笑着道:“你不怕他们明天假戏真做,真的把夏远从股神位子上打下来吗?”
  沈进道:“我一点也不怕。”
  那女人道:“为什么?”
  沈进道:“因为鲁泰基金已经是杭城基金的战略同盟了。鲁泰基金在股神大赛期间得罪了四大基金。陈笑云一直最恨好家伙他们三个,早就联络各大基金,股神大赛一结束,就联手对付鲁泰基金了。好家伙他们三个很清楚这一点,他们现在不依靠我,还能依靠谁?现在量子基金也注入五个亿的资金,投资我们杭城基金。一旦等夏远坐稳总裁位子,我们杭城基金入主第一基金,那股市上真正有话语权的,就是我们杭城基金了。”
  那女人问道:“早上的戏,夏远知道实情吗?”
  沈进摇头,道:“不知道。”
  那女人道:“他明知他一个人不可能战胜鲁泰基金那四个人的,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应战?他可是个聪明人。”
  沈进笑道:“正因为他是个聪明人,他看着我的表情就一定猜到八九分了,所以他当然会应战了。我发现我和他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呵呵。”
  那女人笑道:“到底是默契还是杀气?”
  沈进笑了起来,道:“你放心,我能让他当总裁,当然也有办法让他当不了总裁。我希望他不要背叛,毕竟他是夏国标的儿子,我真不想再做对不起夏国标的事了。”
  那女人冷哼道:“你做的还少吗?”
  沈进冷笑道:“彼此彼此。”
  那女人冷冷地瞪了一眼沈进,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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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花衬衫和花领带
  (97)
  酒店大厅,富丽堂皇。
  夏远和杜晓朦正从门外走进来。
  “少年股神!”一个声音传过来。
  夏远和杜晓朦循声望去。
  酒店大厅一角坐着一个穿着花衬衫,打着花领带的男人。大庭广众下搞得自己跟明星一样的,好像只有我们的那位花花公子,小徐哥了。
  小徐哥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女人。一个脸蛋和身材都已经无可挑剔的女人。还是一个骚到骨子里去的女人,姚琴。姚琴穿着超短裙,露出修长白嫩的大腿。大部分男人看见她这双大腿,都会有上去摸一把的憧憬。
  夏远看见姚琴,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即又笑了起来,和杜晓朦一起走了上去,坐了下来。
  夏远看了看小徐哥的花衬衫,道:“衬衫不错,就是花了点。”
  夏远又抓起小徐哥的花领带,道:“领带不错,就是花了点。”
  小徐哥眉开眼笑道:“花花公子嘛,当然要穿花衬衫,打花领带了。”
  夏远笑道:“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花花公子的名号,是靠这么来的。就差没在你的花衬衫上再印上四个字,‘花花公子’了。”
  小徐哥笑着道:“股神大赛结束了嘛,当然要穿得休闲一点了。”
  夏远道:“看你这一身休闲装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股神大赛失利,你们金总扣你工资,你都穿不起好衣服了。”
  小徐哥笑了笑,说道:“听说你早上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
  夏远道:“你消息可真够快的。”
  小徐哥道:“做股票的人,消息向来都是很快的。”
  小徐哥又接着道:“当着第一基金那些大股东的面,你就扔下一句话,然后就潇洒地走了出来。这么有性格的事,估计全中国也就你一个做得出来了。”
  夏远笑了。
  小徐哥又接着道:“早上你这么轻易地接受了鲁泰基金的挑战,现在你后悔不后悔?”
  姚琴看了小徐哥一眼,轻声咳嗽了一声,小徐哥马上不说下去了。
  姚琴脸带笑意地打量着杜晓朦看,杜晓朦没好气地把头一别。无论哪个女人,被姚琴盯着打量,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
  姚琴笑着道:“你就是杜晓朦?”
  杜晓朦冷冷地回问:“你就是姚琴?”
  姚琴“咯咯”笑了两声,道:“看来夏远常在你面前提起我,我真的好开心。”
  杜晓朦微怒道:“不要脸!”
  姚琴道:“你是夏远的女朋友?”
  杜晓朦冷冷道:“当然!”
  姚琴皱着眉头笑道:“可是我也好喜欢夏远,你说该怎么办呢?呵呵……”
  夏远微笑地点起一支烟,仰身悠闲地向椅子里躺下去。
  杜晓朦冷冷地盯着姚琴,道:“你真是比我想像中的,更加不要脸!”
  “哦?是吗?呵呵……”姚琴笑道,“那你觉得把我和你放在一起,让夏远来选择,他更愿意喜欢谁呢?”
  杜晓朦道:“当然是我!”
  “哦,是吗?呵呵……”姚琴坐直了身体,挺起她成熟丰满的胸脯,笑着看着杜晓朦,道,“那你觉得,你哪样比得上我呢?”
  跟姚琴这样的女人比长相或身材,绝大部分女人都是被活活气死。
  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和比自己漂亮的女人比来比去了。
  每个女人都觉得自己是个小天使,总有些独到的美,只是或许别人还没发现而已。——当然,也或许别人永远也发现不了。只是她们自己不会这么认为,或者说承认罢了。
  杜晓朦想了想,脸已经微微发红了,道:“我……我……我比你可爱!”
  姚琴和小徐哥都笑了起来,夏远也忍不住看着杜晓朦笑了起来。
  姚琴笑着望着杜晓朦,问道:“你和夏远一样,都是浙江大学的?”
  杜晓朦冷冷道:“是的。”
  姚琴嘴里“啧啧”了两下,道:“不错嘛,名牌大学,我听说浙江大学里男女比例差得挺大的,女生珍贵得很啊。”
  杜晓朦骄傲地抬起了脑袋。
  姚琴接着道:“我还听说,浙江大学里有些女生,没人疼,没人爱,却还总喜欢骄傲地抬起头,自以为很可爱。”
  杜晓朦气得脸通红。
  姚琴看了小徐哥一眼,道:“花花公子,你接触过的女人最多了,不知道你对女人的可爱是怎么理解的?”
  小徐哥笑着道:“一般说来,评价一个女人时,都会夸她脸蛋好或者身材好。当一个女人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时候,只能说她可爱了。”
  夏远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杜晓朦怒气冲冲地看着夏远,道:“你说!”
  夏远愕然道:“说什么?”
  杜晓朦道:“当然是反驳他们两个了!”
  夏远愣了一下,然后微笑地看着杜晓朦,道:“你真可爱。”
  杜晓朦气得几乎是从座位里跳起来的,转身就快步离开。
  夏远没有追,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而已。
  (98)
  杜晓朦走后,夏远看着姚琴和小徐哥,道:“你们为什么要把杜晓朦支开?”
  小徐哥失望地叹道:“这场戏,我演得这么专业,这么投入,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夏远笑道:“就是因为你演得太专业,太投入了。杜晓朦怎么说也算学院里有名的美女了。这么对待美女的风格,一点也不像你花花公子小徐哥。”
  小徐哥笑了起来,道:“你这个聪明人,什么都骗不过你。我们今天来找你,是想和你聊件事。”
  夏远道:“那为什么要把杜晓朦支开,你们不信任她?”
  小徐哥道:“现在是关键时期,故事的主角是你,我们信任的也只有你,其他的配角就能省则省,来降低系统风险。不过你这个女朋友也实在笨死了,这么几句话就能把她气走了,呵呵。”
  夏远看了眼姚琴,道:“本来是气不走她的,谁让姚琴挺起胸部对着她了。女人最受不了比胸部了。如果姚琴胸部小一号,那估计你们无论说什么,杜晓朦都会坐着不走了。”
  姚琴看着夏远,脸微微发红地笑了起来。
  夏远道:“你们找我聊什么事?”
  姚琴道:“陈总要我代问你一句话,你早上是不是一时冲动接受了挑战,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夏远道:“这话怎么理解?”
  姚琴道:“如果你不想接受明天的挑战,那明天鲁泰基金那几个人,将不会出现在金融大厦里面。”
  夏远笑道:“你们陈总的本事可真够大的。”
  姚琴道:“让几个人消失几天并不太困难的,尤其是在上海这个地方。”
  夏远皱了下眉头,道:“这可是违法的。”
  小徐哥和姚琴都笑了起来。
  小徐哥笑着道:“大学生就是大学生,就算让他当了股神,他还是个大学生。你坐庄操盘,哪一天不是在做违法的事?你被抓出来,那才叫违法;抓不出来的,现在都在金融大厦里装爷。小朋友,做人不要那么紧张嘛。在这个疯狂的社会里,每个混得有头有脸的人,多多少少总做过一点违法的事。可是只要你有钱,你永远都是良好公民。”
  夏远道:“可是我并不需要取消明天的挑战。”
  小徐哥惊讶道:“你该不会做了股神,脑子做昏了吧。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是鲁泰基金那四个人的对手。”
  夏远神秘地笑了起来,道:“我只知道,明天即使我闭着眼睛操盘,他们也会让我赢的。”
  说完,夏远站了起来,向他们俩挥挥手,离开了。
  看着夏远离开,小徐哥摇了摇头,叹道:“夏远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姚琴凝视着夏远的背影,叹道:“夏远真是越来越有魅力了。”
  小徐哥看了一眼姚琴,道:“真是想不通,你怎么会爱上夏远这样的男人,我看,你不如考虑考虑我吧。”
  姚琴冷笑道:“以前给过你机会,可是你却不要。”
  小徐哥笑道:“以前是股神大赛期间嘛,我总不能拿比赛来玩吧。现在情况不同了。”
  姚琴冷笑一下,站起身,看着小徐哥,嘴巴“啧啧”了两下,道:“你的花衬衫和花领带——”
  “怎么样?”小徐哥拉了拉领带,得意地看着姚琴。
  “真是难看得要命!”
  姚琴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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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半杯酒
  (99)
  鲁泰基金挑战夏远的比赛结束了。
  出乎绝大多数观众的预料,夏远赢了,他竟然赢了!
  “华尔街三剑客”和“魔鬼操盘手”这样的攻防完美的组合,竟然被他一个人打败了!夏国标不可能做到的事,竟然被夏远做到了。
  这确实出人意料,却并没有出乎“某些人”的预料,比如说,进三少。
  现在沈进正躺在沙发里,指节间夹着一支烟,他的笑容里充满了胜利的曙光。
  一个瘦弱的女人,披着一件柔软舒适的睡衣,卷曲的头发散乱地贴在她白嫩的脖子上,全身散发着颓废的诱惑。
  她的左手手指夹着一支细长精致的女式烟,右手握着一支红酒,缓缓地倒了一杯。
  沈进伸出手,道:“给我半杯。”
  那女人把一杯酒递到沈进手里,庸懒地道:“你好像已经六年没喝酒了。”
  沈进笑了笑,道:“是啊,是六年没喝酒了。我只有在胜利的时候,才喝酒。”
  那女人冷笑一声,道:“现在你以为你胜利了?”
  沈进微微摇了摇头,指了一下酒杯,道:“还没有,所以我只喝半杯。”
  那女人道:“今天这场戏可演得真够好的。看上去真像是夏远很艰难,才总算赢了鲁泰基金那四个人。我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根本是一场戏,恐怕也很难看得出双方都是在演戏。”
  沈进笑道:“既然是演戏,当然要演得像一点,要不然,对观众哪来的感染力。尤其当观众是第一基金大股东的时候,如果让他们看出我们是在演戏,那后果……呵呵,第一基金有些股东不但是有钱人,而且是惹不起的有钱人。”
  那女人笑道:“我实在想不出,你还有什么惹不起的人。”
  沈进笑道:“做股票的大多是文明人,惹了也就惹了,没什么大不了。像第一基金那些股东,都是做实业的商人。如果惹了他们,那以后出门在外就要小心咯。或许哪天坐车,就会不明不白发生车祸。”
  那女人皱了下眉,道:“那按今天看来,在明天的第一基金大会上,夏远会很顺利地当总裁咯?”
  沈进道:“当然,不会再有任何的阻力。第一基金那些股东都会赞成了。”
  那女人道:“不知道你的整场戏会不会也同样顺利地进行下去。”
  沈进道:“那就要看夏远是不是乐意演下去。”
  那女人道:“那如果他不按你的剧本演呢?”
  沈进道:“那就换我上去当主角。”
  那女人“呵呵”笑了笑,道:“如果明天夏远对你倒戈相向,你怎么办?”
  沈进喝下半杯酒,指着剩下的半杯,道:“那这剩下的酒,大概要等几个星期后喝了。”
  那女人道:“那你这几个星期打算做点什么?”
  沈进道:“很多事。”
  那女人道:“比如说?”
  沈进道:“比如说,不可说。”
  那女人道:“连我也不能说?”
  沈进微笑道:“如果明天夏远倒戈,那之后的几个星期是最关键的时期,我不能容忍出现任何的小差错。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怕你对夏远还有感情。”
  那女人冷冷地道:“我对他能有什么感情?”
  沈进叹了口气,微笑道:“你毕竟是他姐姐。”
  那女人一愣,目光里现出一缕萧索和幽然。
  第五十八章怕不怕
  (100)
  细腻的傍晚,晚霞温顺,霞光透过窗帘,滑入屋子内。
  夏远的房间。
  门铃响了,夏远打开门,沈进微笑地走了进来。
  沈进手里夹着一支烟,微笑地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
  夏远随意地往沙发里一躺,看着沈进,道:“三少,找我?”
  沈进道:“我们两个好久没有单独相处了。”
  夏远微笑道:“两个男人间,最好永远不要单独相处。尤其是在现在这样寂静的傍晚,寂寞的房间。”
  沈进笑了起来,道:“我想找你谈谈。”
  夏远道:“谈什么?”
  沈进道:“谈你感兴趣的话题。”
  夏远笑道:“男人感兴趣的,好像只有钱和女人。”
  沈进微微摇头,笑着弹了一下烟灰,道:“这是20岁男人的看法,30岁男人的概念里,还要加上两样,权力和荣耀。”
  夏远笑道:“好像过了明天,这两样我都会有了。”
  沈进笑道:“明天你的总裁宝座是坐定了。今天你打败了鲁泰基金,真是出人意料。”
  夏远道:“恐怕一点也不出进三少的意料。”
  沈进笑了起来,道:“看来,我们两个实在太有默契了。”
  沈进又接着道:“既然我们之间这么有默契,那么,你觉得我们间是什么关系?”
  夏远道:“至少不会是同志关系。”
  沈进点点头,道:“这倒是真的。”
  夏远道:“也至少不会是朋友关系。”
  沈进道:“为什么?”
  夏远苦叹一声,道:“从前我有个最有默契的朋友,不过就是因为太有默契了,现在再也不是朋友了。或许,朋友间还是不要太有默契好。”
  沈进道:“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夏远道:“你是聪明人?”
  沈进点头,道:“好像算是。”
  夏远道:“那你觉得我呢?”
  沈进道:“你当然也是。”
  夏远道:“我也觉得我是聪明人。两个自以为聪明的人碰到一起,好像只有两种关系,利益合作伙伴,或者是,对手。”
  沈进笑道:“但愿是前者。”
  夏远笑道:“如果是后者,你怕不怕?”
  沈进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吸了一口烟,道:“我怕。”
  夏远笑道:“进三少也会怕?”
  沈进道:“如果一个管理上千亿资金的人想找人玩,很少有人会不怕的。”
  夏远笑了起来,道:“你也知道,如果单就我一个人做了总裁,没有基金真正入主第一基金,我一个人也管理不过来。所以我一定会找个基金入主第一基金的。进三少的杭城基金,是不是很希望能入主第一基金?”
  沈进脸上的笑意淡了几许,但他仍旧微笑着,道:“我想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是不会这么对我说话的。”
  夏远道:“因为一开始,我能不能拿到股神大赛的参赛门票,主动权都掌握在进三少你的手里。现在日子不同了。一个已经爬到顶的人,对待脚下的风景,通常只会欣赏,不会怀念。”
  沈进道:“股神大赛你靠的是真水平。可是今天你战胜鲁泰基金,凭借的可不是你的真本事。”
  夏远笑道:“谁叫我们俩之间,实在太有默契了呢?”
  沈进笑道:“现在主动权在你手里了。不过我知道,人做任何事的理由,无非不出于两个字——利益,你想要什么?”
  夏远道:“钱,女人,权力,荣耀,好像我都有了。”
  沈进道:“那明天你做了总裁后,你会怎么做?”
  夏远打了个大哈欠,道:“那是一觉睡醒后的事了。”
  沈进站了起来,笑着问:“我只是想知道,你会让我失望吗?”
  夏远笑道:“通常我总会给人带来惊喜,尤其是我的利益合作伙伴。”
  沈进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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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2 10:3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101)
  夜,金融大厦一间小会议室内,坐着三位证券市场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古昭通,金手指,陈笑云。
  金手指抽着雪茄,低头没有说话。
  古昭通看了看金手指和陈笑云,道:“今天的事,似乎值得我们三个好好想一想的。”
  陈笑云点头,道:“今天夏远打败鲁泰基金的这出戏,虽然没办法看出是在作假,但从常识来判断,一个人打败鲁泰基金那四人组合是绝对不可能的,这里面,一定有些故事。”
  古昭通看着金手指,道:“老金,你有什么看法?”
  金手指吐出一口烟,道:“你们说,我听着。”
  陈笑云道:“看来进三少根本没想过去对付鲁泰基金,反而是和他们一个团体的。”
  古昭通道:“可是夏远不会这么做的,毕竟,夏老师的死,和鲁泰基金那三个,很难脱得了关系。”
  陈笑云道:“可是从今天看来,夏远显然是和鲁泰基金演的同一出戏。”
  古昭通点点头,道:“或许,夏远是想借着鲁泰基金的这出戏,先顺利做成了第一基金的总裁,然后再回过头处理鲁泰基金呢?”
  陈笑云道:“夏远明天的总裁是做定了吧?”
  古昭通点点头,道:“据我了解,现在绝大多数股东们对夏远的能力都很放心了,明天都会投赞成票。”
  陈笑云道:“古老师,金总,有个猜测,我不知道好不好说?”
  古昭通道:“你随便说,今天是我们三个私下闲聊。”
  陈笑云道:“如果夏远做了总裁,他要处理的不仅仅是鲁泰基金?”
  古昭通眉头一皱,道:“你的意思是,夏远想在庄家中,来个大洗牌?”
  金手指突然道:“他才21岁!”
  陈笑云道:“21岁的大学生,几个能当股神?”
  古昭通微微点点头,道:“这也只是一个猜测而已,我们也不知道夏远做了总裁后到底会做点什么。今后这股市上到底还能剩几个人,我们谁也猜测不到。说句大实话,和夏远相处这么久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恐怕我们谁也说不清楚。”
  金手指道:“我只知道夏国标一直以来是个光明正大的人。”
  古昭通道:“我也知道夏国标的为人,他确实是个让人既佩服,又尊敬的人。可是现在的股神已经不是夏国标,是夏远了。”
  金手指道:“那又怎么样?”
  陈笑云道:“或许夏远会认为夏国标的死,与我们也有关。这次借着第一基金的力量,把我们也一同打包处理了。”
  金手指怒道:“这完全是他妈没根据的假设!”
  陈笑云道:“是假设,可是我们还是得提防着一些。”
  古昭通叹口气,道:“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提防了也没用。第一基金随便拿个零头,就足够玩死一家基金了。我们能做的只有退出。”
  这时,会议厅的门敲响了。
  古昭通走过去开门,门外站了一个人,夏远。
  古昭通,金手指,陈笑云都愣了一下。
  夏远微笑着道:“你们在讨论我吧?”
  古昭通微笑着点了下头。
  夏远道:“你们在讨论,明天我做了总裁后,会不会对付你们?”
  古昭通一愣,随即微笑着问:“这个,你是怎么猜到的?”
  夏远道:“如果我作为你们,也会这么想的。”
  古昭通笑了起来,道:“坐下来一起聊聊吧,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夏远坐了下来,道:“本来我是找你们聊聊的,你们的秘书告诉我你们在这里,所以我就过来了。”
  古昭通道:“你找我们聊什么?”
  夏远道:“就聊一句话。”
  古昭通道:“好。”
  夏远道:“古叔叔,金叔叔,陈总,你们都比我年长。在我心里,你们都是我长辈。而且你们都是帮助过我的人。帮助过我的人,我从不做对不起他的事。”
  古昭通三人都看着他。
  夏远站了起来,微笑道:“我要说的说完了。”
  夏远走出了会议室。
  看着夏远离开,古昭通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都想多了。”
  金手指突然拍起手来,道:“好一个夏国标!好一个夏远!”
  第五十九章四个巴掌
  (102)
  早晨,金融大厦,国际会议厅。
  蒋先生手里拿着表决结果,看着所有人,说道:“我们第一基金的股东,大部分都是商人,企业家。大家都知道,商人有个特点就是想法多。任何问题摆在一群商人面前,大家永远不要指望有一个统一的意见。幸好今天在一个问题上,我们这些商人的意见是统一的。”
  蒋先生看着夏远,微笑道:“恭喜你,少年股神,总裁先生!”
  所有人都鼓起掌来,笑着看着夏远。
  蒋先生又问道:“只是你还是个在校大学生,这恐怕是件很麻烦的事吧?”
  夏远笑道:“这对我或许是件有些麻烦的事,可是如果蒋先生愿意帮忙处理这个麻烦,这也就算不上麻烦了。”
  蒋先生道:“我该怎么样帮忙?”
  夏远微笑道:“我想蒋先生一定有办法让我不用再去学校,可是照样能拿到学位证书。毕竟,第一基金总裁如果连本科学位也没有,那说出去是不大好听的。”
  蒋先生笑了,大家都笑了。大家都清楚,这确实是件一点也不麻烦的事。
  夏远接着道:“蒋先生,在管理第一基金上我有一点想法。”
  蒋先生道:“以后基金管理方面的事,都是由总裁全权决定的。”
  夏远道:“毕竟大家也都说我年轻,或许有些事上经验不足。我想挑选基金入主第一基金管理层。”
  蒋先生道:“一切由总裁全权决定。”
  夏远道:“我想请浦东基金,宁波基金,红岭基金,共同入主。”
  蒋先生一愣,所有人也都愣住了。
  为什么没有夏远自己所在的杭城基金?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夏远会说杭城基金。
  可是他说的偏偏不是杭城基金。
  沈进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不急不怒,不焦不躁的微笑。
  蒋先生看了一眼沈进,又看着夏远,问道:“那进三少的杭城基金呢?”
  夏远道:“三少还想继续发展壮大他的杭城基金,对吧,三少?”
  沈进微微叹了口气,道:“好像是这样的。”
  沈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夏远,突然间笑了,道:“原来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夏远微笑着道:“难道不是吗?”
  沈进笑了起来,道:“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这种表情,我都有打你一顿的冲动。”
  夏远微笑着道:“看到你这种表情,我也时常有这种想法。”
  沈进笑了一声,走出了会议厅。
  夏远也站了起来,走出了会议厅。
  会议厅里一片默然,谁也想不通,夏远竟然没有让自己的东家——杭城基金,入主第一基金。
  夏远来到走廊,对着前面的沈进喊道:“进三少!”
  沈进回过身,看着夏远道:“总裁先生,你找我还有什么事?”
  夏远走了过去,笑着道:“我说过,我时常有打你一顿的想法。”
  沈进道:“那又怎么样?”
  夏远笑道:“当然没怎么样。”
  “啪”,夏远的巴掌已经落到了沈进的脸上。
  沈进摸了摸脸,笑了起来。
  夏远道:“你怎么不还手?”
  沈进笑道:“如果我现在还手,让第一基金的那些股东知道我打了他们刚选的总裁,我担心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夏远笑道:“那如果我再给你一巴掌,你怎么样?”
  沈进笑道:“我当然还是不能怎么样了。”
  于是夏远又给了沈进一巴掌。
  夏远笑了,道:“恐怕这会让你觉得这社会是很残酷的。”
  沈进笑道:“这社会一向都很残酷。”
  夏远道:“我希望夏冰能够主动来找我。”
  沈进道:“你知道夏冰和我在一起?”
  夏远道:“在上海我见过她。我想来想去,和她在一起的人,好像只有你了。”
  沈进笑道:“恐怕她是不会来找你的。”
  夏远摸着脑袋,道:“这真是个头痛的问题。”
  他突然又给了沈进一个巴掌,笑着道:“抱歉,我听说,遇到头痛的事,打别人的巴掌是个很好的医治办法。我只是想试试看,这是不是有效。”
  沈进笑着问:“现在头痛好了吗?”
  夏远摸了摸头,道:“好像还差一点点,你介不介意我再打你一巴掌?”
  沈进摇头微笑:“不介意,能够替第一基金的总裁治好头痛,那是一种荣幸。”
  夏远又打了沈进一个巴掌,然后道:“头痛好像好了,你可以走了。”
  沈进笑了起来,道:“四个巴掌,呵呵,你为什么不多打几个?”
  夏远笑道:“因为我知道,光靠打巴掌是拍不死人的。想拍死一个人,一定得用另外的办法。”
  沈进眯着眼睛,笑着点头,道:“你真是越来越像我了。”
  沈进又道:“但愿你能顺利拍死我,呵呵,总裁先生,再见!”
  说完,沈进向夏远招了招手,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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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2 10:3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章奇妙
  (103)
  酒店,幽暗的总统套房,拉着窗帘。
  一个瘦弱的女人,斜躺在沙发上。
  她叫夏冰。
  她的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夏冰,夏天的冰。炎热的季节,幽暗的房子里,一块飘着寒气的冰。寂寞,颓废,又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诱惑。
  她穿着一条黑色的短裙,黑色的小上衣,黑色的指甲,疲懒地斜躺在黑色的沙发一角。
  她有一张精致的脸,精致到了极点。无以形容的冷艳。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冷艳?
  一万个女人站在你面前,你一眼扫去,下一秒视线会回到她脸上。
  她似乎永远带着一种看不起整个世界的冷漠。
  其实任何女人都可能变得冷漠,只要你尝试过孤独。孤独的时间久了,冷漠就成了另一种温柔。
  无论在谁眼中,她都是一个很独特的女人。
  世上有许多种形容词形容女人的味道,她这一种,叫奇妙。
  现在夏冰就这么斜躺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对面的沈进。
  沈进躺在椅子里,半边脸上敷着冷毛巾,手里握着半截烟,淡淡地笑了笑。
  夏冰突然笑了起来,看着他,道:“想不到,堂堂进三少,也会被人打巴掌?呵呵。”
  沈进苦笑道:“你的好弟弟,当真了不起!”
  夏冰冷笑道:“我是想不到,你就这么站着让他打,一下也不还手?”
  沈进道:“我如果当时还手了,你以为我走得出金融大厦吗?打第一基金总裁一巴掌,就相当于打第一基金所有股东一巴掌。那些人,我一个也惹不起。”
  夏冰笑道:“你可真能忍。”
  沈进笑道:“我能成为杭城进三少,不是因为我命好,只是因为我一向都很能忍。”
  夏冰道:“你打算就这么算了?”
  沈进笑道:“我如果这都算了,我就不是沈进了。”
  夏冰“呵呵”笑道:“你一直都很毒。”
  沈进道:“我活了33岁,今天被一个21岁的小孩子打了四个巴掌,这真是个大笑话。”
  夏冰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沈进道:“用计谋。”
  夏冰道:“用计谋?”
  沈进道:“当然了。跟一个管理上千亿资金的人斗,你不用计谋,难道等着他人民币贬值啊?”
  夏冰冷笑道:“你有信心你能斗得赢他?”
  沈进笑道:“再过十年,我能不能斗得赢他,就难说了。可是现在,21岁的夏远,毕竟太年轻。你知道,是我让他当上总裁的,我当然有办法让他掉下来。从太高的地方掉下来,就永远爬不起来了。”
  夏冰道:“你该不会是想杀了他吧?”
  沈进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当现在还是清朝啊,想杀人就杀人?我们是文明人,要用文明的方法处理问题。”
  夏冰道:“恐怕他们未必也用文明的方法对付你哦?”
  沈进笑道:“所以明天我要多找一些保镖了。”
  夏冰道:“我想,除了你,没人在被打巴掌后,还能笑得这么有自信的。”
  沈进道:“因为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
  夏冰笑道:“谁也想不到,这里最大的庄家竟然是你。”
  第六十一章钱多了
  (104)
  夜晚,酒店,夏远的房间。
  门铃响得很急促。
  夏远懒洋洋地打开门,他闭着眼睛都能想到门外是谁。
  杜晓朦急匆匆地走进来,站到夏远面前。
  夏远看着她,笑了,道:“你走路真像一个人。”
  杜晓朦道:“像谁?”
  夏远道:“金手指。”
  “放屁!”杜晓朦骂道。
  “这就更像了,呵呵。”夏远笑着道,“一个女孩子家,脾气弄得跟金手指一样,如果我是你,我早就一头撞死算了。”
  杜晓朦怒道:“你说!”
  夏远愕然道:“你又要我说什么?”
  杜晓朦道:“你说,你为什么打沈进四个巴掌?”
  夏远“哈哈”笑了起来,然后道:“你的意思,是问我为什么只打了沈进四个巴掌,而不是打五个,六个?”
  杜晓朦道:“我是在和你谈正经事。”
  夏远道:“通常一男一女在做不正经事之前,总要先戴顶谈论正经事的帽子。”
  杜晓朦道:“我问你,如果没有进三少,你能不能参加股神大赛?”
  夏远道:“不能。”
  杜晓朦道:“那你为什么没让杭城基金入主第一基金?”
  夏远道:“如果不吃东西,我们一天也活不了。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该请一批农民入主第一基金?”
  杜晓朦道:“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夏远道:“叫什么?”
  杜晓朦道:“你这叫非常非常严重得不讲理。”
  夏远笑道:“我们两个之间,讲情就够了,还讲什么理呢?”
  杜晓朦道:“那你为什么还打了沈进四个巴掌?”
  夏远道:“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
  杜晓朦道:“想。”
  夏远道:“如果沈进害死的是你的父亲,换成你,你一定会打他四十个巴掌的。”
  杜晓朦道:“你怎么知道是沈进害死你父亲的?”
  夏远道:“这是个秘密。”
  杜晓朦道:“连我也不能说?”
  夏远笑道:“如果连你都能说,那世上还有谁不能说?谁都知道杜晓朦是个急性子大嘴巴。万一一个秘密被她知道了,那秘密就会变成新闻联播了。”
  杜晓朦怒“哼”了一声。
  夏远道:“你觉不觉得你对沈进的关心似乎有些过了呢?”
  杜晓朦脸红了一下,道:“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夏远道:“没有最好。我劝你还是安安稳稳地呆在我身边,过几年结了婚,好好地做你的股神夫人。男人间的事,最好不要管。乖乖地听我的话,小心,不要惹我生气了。”
  杜晓朦道:“惹你生气了又怎么样?”
  夏远道:“现在我是第一基金总裁了。你知道,男人啊,钱多了,脾气不大好。”
  杜晓朦道:“你变了。”
  夏远笑道:“谁都会变的。”
  杜晓朦道:“我爸爸也不会这么对我说话的。”
  夏远道:“所以我不是你爸爸。”
  杜晓朦扭头道:“就算我把你惹生气了,我也不相信你会打我四个巴掌。”
  夏远笑道:“我当然不会,我只会脱光你的衣服,把你按在床上。”
  杜晓朦道:“你敢!”
  夏远笑道:“以前我也以为有很多事,是我不敢的。可是自从我打了沈进四个巴掌,我突然觉得没什么事,是我不敢的。”
  杜晓朦道:“你要是敢这么做,我肯定报警!”
  夏远笑了起来,道:“报警告我强奸吗?呵呵,没人信的。谁都不会相信第一基金总裁还需要强奸别人。不过好像大家都知道,最近女大学生卖淫的倒是挺多的。”
  杜晓朦脸一红,道:“我走了。“
  夏远点点头,点起一支烟,道:“不过要记住,不要惹我生气,呵呵。”
  杜晓朦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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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2 10:3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二章女人的依靠
  (105)
  上午,古瑞茶楼。
  朱笛坐在座位上,脸上消不尽的是怒意,秀眉微皱。
  美人的秀眉微皱,就像秋风中永远化不开的那一抹愁绪,令人心碎,又令人心醉。
  她在等人。等谁?
  等一个打了她心爱男人四个巴掌的年轻人。
  如果你真心爱上的一个男人,被一个年轻人打了四个巴掌,你会怎么样?
  你会很生气。那后果严不严重?
  不严重,一点也不严重。
  谁让你只是个女人?谁让那个年轻人也不是普通人?
  你能做的也只有很生气。除此以外,你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在夏远坐下来的那一瞬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朱笛也就是眉梢上的怒意多增了几许,纤小的拳头握得更紧一些而已。因为她清楚得很,她根本没办法把对面这个年轻人怎么样。
  夏远缓缓倒出一杯茶,小抿了一口,微笑地看着朱笛,道:“朱小姐,你好?”
  朱笛冷“哼”一声,白了夏远一眼。
  夏远自顾自边喝着茶,边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恨透我了。当然,如果我作为你,也会这样的。”
  朱笛怒道:“你为什么打三少!”
  夏远笑道:“这个问题问得好。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心里实在找不出不打他的理由。况且,看到他,我就头痛。”
  朱笛道:“三少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这么对他!”
  夏远笑叹道:“你应该问我,三少到底做了什么对得起我的事,我的回答会是,我实在想不大出。”
  朱笛道:“现在你做了第一基金总裁了,可以不把任何人放眼里了。那你找我干什么?”
  夏远道:“想和你谈一桩交易。”
  朱笛道:“什么交易?”
  夏远道:“你做沈进的秘书多久了?”
  朱笛道:“一年半。”
  夏远道:“在这一年半时间里,你一定见他坐庄了许多只股票。你知道,坐庄是犯罪,是要坐牢的。可是绝大多数庄家,都活得好好的,是因为没人举报,也没人拿得出直接证据,公开出来。像坐庄计划书,坐庄过程,每个庄家都有详细的内部资料。我希望你能把沈进的这些资料卖给我。”
  朱笛冷冷道:“让你失望了,所有重要资料全是三少自己保管的。”
  夏远笑道:“可是我猜想,你或许也另外偷偷保存了一份呢?”
  朱笛脸色变白了一下,道:“没有!”
  夏远笑道:“可是你的脸上写着有。”
  朱笛愕然道:“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夏远道:“我说了,我纯粹是猜想而已。因为我知道,一个女人在生活中,时常会胆小,会为未来担忧,她们总喜欢找点东西或者人来依靠。尤其是一个爱上沈进这样男人的女人,实在太没安全感了。这时候,最好的依靠,就是手里握着一份能威胁沈进的东西。”
  朱笛缓慢低下头,道:“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不可能给你。”
  夏远道:“你还没听我出的价格。”
  朱笛道:“不管多少钱,我都不会卖!”
  夏远道:“为什么?”
  朱笛道:“三少说我会和我结婚,你让我出卖我的丈夫?”
  夏远“呵呵”笑起来,道:“庄家最擅长的就是骗人了。你也算半个股票人了,这个道理难道不懂?”
  朱笛咬了咬嘴唇,道:“三少,三少一定会娶我的!”
  夏远点起一支烟,叹了口气,道:“你觉不觉得你这是在跟自己说话。如果你这么信他会娶你,你干嘛还要偷偷保留一份他的内部资料?”
  朱笛低下头,没有说话。
  夏远吸了一口烟,道:“1000万。”
  朱笛抬头看了他一眼。
  夏远接着道:“古老师,金手指,陈笑云每人出300万,我出100万,总共1000万,就买几份文件而已。你想象一下,1000万,能做很多很多事。放在你面前,能铺满整个地板。很多人整天梦想天上飞下一大笔钱,你,无疑是幸运的。”
  朱笛还是没有说话。
  夏远眨了眨眼睛,笑道:“沈进不是世上最帅的男人,比他帅的还有很多。其实,大部分帅的男人,都是很便宜的。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很容易找到一个替代品。”
  朱笛冷“哼”一声,道:“你以为街上走的那些男人,和三少是可以比的吗?”
  夏远吸了口烟,笑着道:“呵呵,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满街跑。当然,我知道沈进这种男人对女人的吸引力,无疑是其他男人没办法比的。所以我才用1000万买你对他的感情。1000万,用力想象一下吧。你不妨好好考虑一下,不过不要考虑得太久,毕竟,天上掉钱的日子总是很少的。”
  朱笛站起来要走。
  夏远笑叹一声:“我真希望能在晚上之前见到那些资料,呵呵。”
  (106)
  夜晚,酒店,沈进的房间。
  朱笛略显疲倦地打开门,一张背对着她的黑色办公椅摆在她面前。
  朱笛走进门,办公椅突然转了过来。
  沈进躺在办公椅里,手指交叉着,微笑地看着朱笛,道:“你回来了?”
  “三少?”朱笛略显不安。
  “你没有把我给卖了吧?”沈进笑着道。
  “三,三少,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朱笛道。
  沈进道:“早上夏远找你干什么?”
  “没,没什么。”朱笛突然惊讶地看着沈进,道,“三少,你竟然派人跟踪我?”
  沈进笑道:“亲爱的,我怎么会派人跟踪你呢?我只是派人跟踪夏远。可是很不幸,你却在那个时候出现了,这真是件很遗憾的事。夏远一定是想向你买我这几年的坐庄罪证吧?”
  朱笛道:“三少,那些资料不是都在你那吗?”
  沈进笑道:“你不也替我保管了一份了吗?”
  朱笛一愣,脸一红,没有说话。
  沈进笑道:“你这么点鬼主意还能瞒得住我吗?其实我一直知道你也藏了一份我的内部资料。不过我知道,你只是担心我不和你结婚,才这么做,留条后路的。我当然相信你不会出卖我的,所以才一直没向你要回来。只是我怕夏远出的价钱太高了,你或许有一天,真的会卖给她了。”
  朱笛急道:“不会的,三少,你相信我。”
  沈进笑道:“今天不会,明天呢,后天呢,哎,夜长梦多啊。”
  朱笛道:“三少,你相信我,我真的错了。”
  沈进道:“其实我并不怪你偷偷留了资料。”
  “你真的不怪我?”朱笛问道。
  沈进摇头道:“你这么做是因为太爱我了,怕我离开你,我怎么会怪爱我的人呢?”
  朱笛突然幼稚地问:“那……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女人时常会幼稚的,——尽管大多数情况下,她们是在男人面前装幼稚,撒个娇。但有时候,女人真的是很幼稚的。
  沈进笑了。
  “他要是会和你结婚,他就不是沈进了。”一个女人冷笑地从卧室里走出来,夏冰。
  朱笛看见夏冰从沈进卧室走出来,指着夏冰,道:“她,她是谁?”
  “她?”沈进指着夏冰,笑着道,“她是个胸部很小的女人。”
  夏冰瞪着沈进,道:“沈进,你敢再说一遍,我就阉了你!”
  沈进笑道:“你阉了我,你叫这位朱小姐找谁结婚呢?”
  朱笛眼眶中含着泪水,道:“你……你竟然还养了其他女人!”
  “哼!”夏冰冷笑道,“我还用得着他养?只有你这种女人,才要靠男人养着。”
  朱笛眼角泪水流了出来,指着沈进道:“你说,她到底是谁?”
  沈进笑道:“她是个比你与我关系更亲密得多的女人。”
  朱笛挺起胸脯,指着夏冰,道:“她到底哪里比我好?”
  沈进笑道:“她只有一个地方比你好,就是,她不会想着我会和她结婚。”
  夏冰冷“哼”一声,点起一支烟。
  朱笛眼角微微颤抖,道:“原来夏远说得对,你是不可能和我结婚的!”
  沈进和夏冰都笑了起来。
  沈进道:“我敢保证,如果夏远是个女人,他至少永远不会吃男人的亏。”
  朱笛抹了下泪水,冷冷地瞪着沈进,道:“沈进,你一直骗我!我一定让你后悔!”
  沈进笑道:“让我后悔?你能做什么?”
  朱笛道:“我要把那些资料全交给夏远!”
  沈进站了起来,摸了摸额头,打个大哈欠,道:“恐怕有点困难。”
  “什么困难?”朱笛道。
  沈进笑道:“世上有些门,你走进来了,恐怕就不大好走出去了。”
  朱笛慌忙打开门,门外站着两个高大的保镖。
  朱笛回转身,惊恐地指着沈进,道:“你……你……”
  沈进轻松地笑道:“别误会,我只是让他们帮你安排个房间,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和你一起回杭州,拿回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顺便,我也该去看望一位年轻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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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2 10:3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三章 习惯
                    (107)
沈进躺在办公椅里,点着一支烟。
夏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那位朱小姐,总算看透你了。”
沈进笑道:“通常看透一个人的时候,往往是游戏已经结束的时候。”
夏冰道:“你的胆子也确实够大了,一直知道她保存了你的资料,你却一直装无所谓。”
沈进笑道:“不是装,是真的无所谓。我知道她在没看透我以前,是绝对不会出卖我的。因为我太了解她这种女人了。”
夏冰道:“你对自己的魅力太有信心了。”
沈进道:“难道不是吗?”
夏冰道:“今天公司传来消息,量子基金,鲁泰基金和一些小基金,股东都要求退出杭城基金。大家都知道第一基金总裁打了你四个巴掌,谁敢把钱放在杭城基金啊?”
沈进道:“量子基金和鲁泰基金,我已经和他们谈过,让他们再耐心等待一个月,我会给他们好消息的。其他那些小资金,他们要走就走吧,一个月后,会有许多大资金排队要加盟的。”
夏冰道:“我们手中的几只股票,今天全部跌停了。”
沈进笑道:“夏远出手可真够快的。呵呵,明天我们把手里的股票都卖了,夏远也就拿我们没办法了。”
夏冰道:“你明天去杭州?”
沈进道:“是的。”
夏冰道:“仅仅是拿回朱笛的资料?”
沈进摇头,道:“不,我还要看一位年轻的朋友。”
夏冰道:“我猜那一定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沈进道:“太与众不同了。那个人和夏远年龄一样,可是他却能让夏远都敬佩。如果没有那个人,夏远也未必是股神。”
夏冰冷笑道:“你想请他帮你?你有把握他会帮你?”
沈进道:“没把握。”
夏冰笑道:“我记得你以前好像不做没把握的事的。”
沈进道:“因为以往和别人打交道时,我知道别人想要的是什么。想收买一个人,只要给他他想要的,就行了。可是那个人,我都想不出他想要什么。你不知道一个人想要什么,你又怎么能收买他呢?”
夏冰道:“你要去多久?”
沈进道:“大概几个星期吧。”
夏冰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萧瑟,淡淡道:“看来,我要一个人留在上海好久了。”
沈进微笑道:“你还不习惯一个人吗?”
“习惯?”夏冰嘴角一丝冷漠的笑,“许多事,因为无可奈何,就成了习惯。”
夏冰站了起来,走到沙发的角落,疲倦地躺了下去。她拿起身旁的一支红酒,缓缓倒了一杯,静静地喝着。
沈进看着她,沉默了片刻,道:“最近你很爱醉。”
夏冰淡淡道:“喜欢醉的人,通常都是因为太孤独,太寂寞了。”
沈进问道:“你寂寞?”
“一个到了该结婚年纪的女人,可她还一点也看不到她的婚姻,她的幸福。她能不寂寞吗?”夏冰缓缓把那杯酒喝完了,又倒了一杯。
沈进道:“过去,我一直以为你和大多数女人不同,其实我错了。女人都是想有一个好的家的。”
夏冰眼角流出两行泪,淡淡地笑着,道:“许多女孩,在她们太年轻的时候,忘记了这一点。到她们成为女人以后,幸福就像飞过的风,不管你用多大的力,再也抓不住了。少女的时候,你以为自己赢了,因为你年轻,你漂亮,有许多人追求你。于是你没有留下那位最爱你的人。直到有一天,你照镜子的时候,你才突然发现,你输了。镜子里只有你一个人,在你最需要爱的日子里,没有人真正爱你,你只是一个人,一个人而已。”
沈进道:“或许有一天,我会和你结婚的。”
夏冰冷笑道:“去掉‘或许有一天’,你这句话一定对很多个女人说过。”
沈进道:“你和她们都不同。因为在我所认识的所有女人中,只有你一个,我读不懂。”
夏冰叹道:“这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不幸呢?呵呵。”
沈进道:“所以如果要结婚,我一定找你。”
夏冰冷冷地道:“你知道吗?沈进,你总是太自信,你太自信了。你以为只要你想结婚,所有的女人都会嫁给你?哼,你只配做情人,你不配做丈夫。”
沈进笑道:“那你呢?”
夏冰一愣,她低下了头,她的指甲全部深深陷入沙发里。
她突然抓住酒瓶,把瓶中的酒都灌下去,灌到了吐,她倒在沙发里,眼中满是泪水。
是后悔?是失望?是茫然?是无助?不知道。
酒瓶倾斜在地上,里面的酒缓缓流着。
她的手搭在额头上,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六年前你偏偏要出现?如果没有你,我会一个人过得很好。”
沈进默默地看着她,点起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站了起来,看着她道:“或许,我……对不起你。”
然后,沈进走出了门。
红酒在地上缓缓地流着,夏冰的眼泪也缓缓地流着。
窗外冷月,冷月,寂静无声。
                    第六十四章 醉了
                     (108)
黑夜来得无声,上海外滩在轻柔的夜色里,一片灯火。
上海是一个多情的城市,外滩是一个多情的地方。
这里有许多情侣,恋人,在这里充实着他们的浪漫主义。
当然,也有许多寂寞空虚的单身男女,在这里找寻寄托。或是一夜风情,或是在此邂逅相遇,一见钟情,然后终成眷属,为世人所称颂,八卦新闻津津乐道。
这里有遍地的酒吧,咖啡馆。
这里每一个夜晚都在上演着激情,荒唐,颓废,堕落。
这里充满阳光,这里又到处是阴暗。
许多人并不喜欢这里的生活,可是每一个夜深人静,空房独居的晚上,总会忍不住来这里,喝上那么一两杯。
也许,这就是外滩。
夜,充满情意。
外滩一条街上,走着一个人。
白色的衬衫,白色的裤子。他的脸很白,他的眼睛很冷峻。他走路的时候,背挺得很直,他的脚步不快也不慢。
无论他身旁的灯火多么艳丽,无论从他身边经过的女人穿得多么少,他似乎都无动于衷。他的脚步也从不因此变快或变慢,仿佛他从来都是应该这么走的。
因为他的名字叫陆枫,冷公子陆枫。
这条街的尽头有一家咖啡馆,很不起眼,很冷清的咖啡馆。
其他的许多酒吧,咖啡馆里,总会映衬出代表特殊含义的色彩鲜艳的灯光。这家咖啡馆却只亮着很纯,温馨,又有点昏暗的黄色光芒。
陆枫走了进去。
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偏踏进这家咖啡馆,也许仅仅是因为口渴了。许多年后,陆枫有一个习惯,每个星期,他都会去一次这家咖啡馆,仅仅坐在那,喝一杯纯净水,加冰的纯净水。
咖啡馆里装饰很干净。里面人很少,一个琴师在弹奏着轻音乐,乐声悠扬。
陆枫在一个空位子上坐下。
一个服务生跑过来,道:“对不起,先生,这一圈的桌子都被那位小姐包下了,麻烦请您坐旁边这桌吧。”
陆枫点了下头,坐到了旁边一桌,对服务生道:“一杯纯净水,加冰。”
陆枫缓慢地喝着纯净水,看着玻璃橱窗外来往的男男女女。
一个很瘦弱,很憔悴的女人,拿着一小支红酒,在陆枫面前坐了下来,看着他。夏冰。
陆枫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望向窗外。
“你怎么不看我?”夏冰笑着问道。
陆枫没有说话,继续望着窗外。
夏冰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一个人,包下了这一圈的桌子?”
陆枫还是没有说话。他显然并不想知道为什么,对于别人的事,他从不关心为什么。
夏冰道:“因为我一个人喝酒的时候,不希望旁边桌子坐了其他人。”
陆枫看了看夏冰,道:“这张桌子你包了?”
夏冰道:“没有。”
陆枫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夏冰“呵呵”笑了起来,道:“你不用装了。”
陆枫看了看她,道:“装什么?”
夏冰笑道:“装酷啊。哎,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没钱又想学别人装情调,到了咖啡馆看看价格单,最后只能咬咬牙叫杯纯净水。”
陆枫冷冷地看着她,冷冷道:“居然被你发现了。”
夏冰看着陆枫,笑了起来,道:“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一个我听说过的人,听说他也喜欢喝纯净水,而且很少说话。不过他可比你有钱多了。”
陆枫没有说话,喝了一口纯净水,又望向了窗外。
夏冰倒了一杯酒,道:“你陪我喝酒。”
陆枫道:“为什么?”
夏冰道:“我一个人喝酒,突然觉得很孤独,所以我要你陪我喝酒。”
陆枫道:“我不会喝酒。”
夏冰笑了笑,打开皮包,抽出一张100元,放在陆枫面前,笑着问:“现在会喝了吗?”
陆枫摇摇头。
夏冰笑了一下,道:“你真是个聪明人。”
她从皮包里拿出了十张100元,放在陆枫面前,笑着看着他。
陆枫还是摇摇头。
夏冰“哼”一声,道:“让你陪美女喝酒,还给你钱,你都不愿意!”
陆枫冷冷道:“你可以找别人。”
夏冰道:“我偏偏要找你。得不到的,才越想要。你说,你想要多少钱?”
陆枫道:“我不会喝酒。”
夏冰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光,垂下了头,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时,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想找个人喝酒,可是都没有。”
她的手握得很紧,轻轻地抽泣着。
陆枫静静地看着她,道:“你想醉?”
夏冰没有说话,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抹了抹眼泪。
陆枫拿起红酒,把那杯加满,移到夏冰面前,道:“好,我陪你喝,但我只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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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2 10:3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109)
  但饮杯中酒,莫负杜康意
  ——此节题记
  不知道当年杜康造酒是为了什么,也或许他太累了,在酒中脱下自己的甲胄,找回片刻的自己。
  有些人喝酒是因为热闹;有些人喝酒是因为孤独;还有的人喝酒只是为了引起别人的同情。因为他太累了,太缺乏爱了。
  终日笑着的人,也许仅仅是因为他有个好面具;终日坚强的人,也许仅仅是因为他穿了很厚的甲胄。当他太累了,太疲倦了,他摘下了面具,脱下了甲胄,其实,他只不过是一个很脆弱,很可怜的人。
  夏冰喝了很多酒,流了很多泪,说了很多话。
  陆枫一直静静地听着,偶尔喝一两口纯净水。
  其实这是最好的安慰。
  安慰失意人时,其实不必说很多话,仅仅是听,听她的倾诉,这已经够了。
  陆枫无疑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因为他很少说话。
  如果你找一个心理医生,他大谈他的人生看法,谈得比你还多,那他一定是个不合格的心理医生。
  如果一个作者,他在小说里大讲他的人生感悟,讲得比里面人物的话还多,那他一定是个不合格的作者。所以紫金陈也认识到了这点,所以就不多谈他的看法,继续小说原本的故事。
  现在夏冰也许醉了,也许没醉。这都已经不重要了。甚至即使她忘了自己叫夏冰,这也不重要了。因为酒的真谛,就是让你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夏冰红着眼眶,看着陆枫,低头无声地笑了笑,道:“你从头到尾,没说过话。”
  陆枫道:“我是个哑巴。”
  “呵呵,会说话的哑巴。”夏冰笑了起来,道,“告诉我,你总是这么少说话吗?”
  陆枫道:“不。”
  夏冰道:“你什么时候说话最多?”
  陆枫道:“上学背课文时。”
  夏冰笑了,说道:“谢谢你。”
  陆枫道:“什么?”
  夏冰道:“谢谢你陪我喝酒。”
  陆枫道:“我没喝酒。”
  夏冰又喝了一杯,道:“你能送我回去吗?”
  陆枫道:“你家住哪?”
  “家?呵呵……”夏冰眼眶中带着泪水,冷笑着又喝下一杯,道,“什么叫家?曾经我以为有房子的地方就叫家。现在呢?房子再大,装修再好,只有一个人住,这就是家吗?呵呵呵呵……”
  陆枫眼神有些茫然。
  夏冰道:“你有家吗?”
  “我?”陆枫愣了一下,淡淡望着窗外,道,“以前没有,后来以为自己有了,再后来才知道,从来就没有。”
  夏冰拿起酒杯,道:“你觉不觉得,我们该为我们自己干一杯?”
  陆枫拿起杯子,和夏冰碰了一下,喝光了纯净水。
  夏冰道:“你送我回去?”
  陆枫道:“回哪?”
  夏冰道:“随便哪家酒店。”
  陆枫点了下头,道:“好。”
  夏冰醉意朦胧地搭着陆枫走出了咖啡馆。
  陆枫刚准备叫出租车,夏冰道:“你没车?”
  陆枫道:“我喜欢走路。”
  夏冰醉眼笑着指着陆枫,道:“你真是个——倔强的穷人。呵呵,买不起车,一定要说自己喜欢走路。”
  陆枫淡淡道:“也许吧。”
  夏冰道:“开我的车。”
  夏冰领陆枫到了她的奔驰车前。
  陆枫看了看,道:“你是个有钱人。”
  夏冰笑着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开奔驰吗?”
  陆枫摇头。
  夏冰道:“低调,为了低调。”
  陆枫淡淡地看着她。
  夏冰道:“开奔驰是为了低调。如果我开劳斯莱斯,这六年早被人发现了。”
  陆枫道:“有人找你?”
  夏冰点头,道:“我弟弟,他要找我。”
  然后她就趴在陆枫肩头哭了起来,陆枫没有问她为什么,只是站着,让她哭而已。
  送夏冰到了房间里,夏冰疲倦地往床上一躺,陆枫转身要走。
  夏冰道:“你走了?”
  陆枫点点头,道:“是。”
  夏冰道:“你不愿意留下来吗?”
  陆枫一愣,没有说话。过了片刻,向门口走去。
  夏冰哭了起来,道:“你不肯抱我一下吗?”
  陆枫回过头,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夏冰含泪看着他,道:“抱一抱我。”
  陆枫还是没有动,没有说话。
  夏冰跑了上去,用力抱住陆枫。哭着道:“有时候,人缺少的仅仅是一个拥抱,一个拥抱而已。可是一个拥抱,一个用力的拥抱也没有。或许我不是你喜欢的人,可是求你现在不要告诉我,现在我只是需要一个爱的拥抱。”
  陆枫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沉默片刻,冷冷道:“你醉了。”
  夏冰道:“我没醉。你一定说醉了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可我真的没醉。”
  陆枫深深吸了口气,道:“不,你没醉,我醉了。”
  他一把推开夏冰,走出了房间。
  第六十五章三顾顾余笑
  (110)
  深夜,浙江大学,西区湖边草地上,坐着一个人。
  月光很明亮,映衬着湖面,星空下,那个人就这么独自坐着。嘴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他在看风景吗?
  不知道,这里的风景他已经看了无数遍。
  他为什么发笑呢?
  不知道,也许仅仅是因为他叫顾余笑。
  顾余笑,“回头看看我的笑容”,这样的潇洒,几人能够做到?
  身后草地远处,三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前后两辆车上下来八名年轻,高大的保镖。
  中间那辆是林肯车,车门开了,沈进走了出来。不急不慢地向顾余笑走去。
  “月色很美,但夜太长了,一个人坐在这看风景,未尝有些寂寞。懂得享受寂寞的人,一定心态很好很好。这样的人如果又刚好懂股票,那他一定是个高手。”沈进边说着,坐到了顾余笑旁边。
  顾余笑看了他一眼,笑了,道:“杭城进三少?”
  沈进略微有些疑惑,道:“你认得我?”
  顾余笑道:“在上海第一基金酒会上,我远远地见过你一面。杭城进三少,散户最痛恨的庄家里,你排名第三;金融界女人最爱的男人里,你排名第一。这么近看到你,我突然明白夏远为什么打你四个巴掌了。如果换成是我,我也想打你几个巴掌。因为你太帅了,帅得让男人都嫉妒了。”
  沈进道:“连你也会嫉妒?”
  顾余笑道:“是人都会嫉妒。如果一个人不会嫉妒,那他就是神了。看着进三少这么帅,我也嫉妒得想打几个巴掌。可是我不是第一基金总裁,我如果也学一回夏远,那你的那几个保镖一定会把我扔到湖里去了。”
  沈进叹了口气,笑着道:“连你都知道夏远打了我四个巴掌。”
  顾余笑道:“第一基金总裁打了别人四个巴掌,这种消息的关注度差不多可以媲美银行加息了。”
  沈进道:“那你也应该猜到了我来找你干什么了?”
  顾余笑道:“对于你为什么找我,我只能猜到一半。不过我全猜到你为什么会找到我。”
  沈进道:“哦?”
  顾余笑道:“格雷斯是你的朋友吧?”
  沈进微笑道:“准确地说,是我很荣幸能成为格雷斯先生的朋友。”
  顾余笑道:“是格雷斯告诉你有我这么一个人存在的。可是我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更多的应该是杜晓朦告诉你的吧。”
  沈进道:“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余笑道:“你太不低调了。”
  沈进道:“我似乎通常都很低调的。”
  顾余笑道:“如果你每次弄辆QQ车来接送杜晓朦,那谁也不会关注。谁让你偏偏用这辆崭新的豪华林肯,开到经济学院楼下呢?而我偏偏又是经济学院的。”
  沈进苦笑道:“如果我记性不算差,我最多只接送过杜晓朦两次而已。”
  顾余笑道:“很不幸,我经常躺在楼旁草地上晒太阳。”
  沈进只能苦笑,道:“可我猜你并没有把杜晓朦的事告诉夏远。”
  顾余笑道:“本来我该告诉他的,可是他偏偏不肯做一件事。”
  沈进道:“什么事?”
  顾余笑道:“捡易拉罐。或许听起来不可理解。只是我们间有个协定,每次他问我股票时,他都要先捡一次易拉罐。那次我先叫他捡易拉罐,可是他却自以为聪明,以为我又要告诉他股票的事了,所以不肯捡,我当然也不肯告诉他了。”
  沈进略微有些惊讶,道:“仅仅是他不肯捡易拉罐?”
  顾余笑道:“我向来是个很有原则的人。而且一个开宝马的在学校里捡易拉罐,这确实很有趣。”
  沈进道:“看样子你很想看到一个开林肯的在你们学校捡易拉罐了。”
  顾余笑道:“不,因为我不会帮你。”
  沈进道:“听说你是个很乐意帮助人的人。”
  顾余笑道:“我只帮助可怜的穷人。”
  沈进道:“那如果是个可怜的富人呢?”
  顾余笑笑了起来,看着沈进,道:“决不!”
  沈进也笑了起来,道:“那换一种说法,比方说,我们合作。”
  顾余笑道:“合作什么?”
  沈进道:“对付夏远。”
  顾余笑道:“对付第一基金总裁?人的命只有一条,不管你这条命再怎么值钱,再怎么让女人喜欢,命,只有一条。”
  沈进笑道:“这个我已经全部考虑妥当。我有一半的办法让夏远从总裁位子上掉下来,但要真正让他掉下来,就要让第一基金股东们同意,唯一的办法就是业绩做得比夏远好。总裁当然我来做,业绩要做得比夏远好,我知道的,好像只有你办得到。”
  顾余笑打了个大哈欠,道:“太晚了,我回去睡觉了。如果你还没睡醒,我建议你再多坐一会儿吧。”
  说完,顾余笑站起来,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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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2 10:3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111)
  夜,漫长。
  月色,黯淡无光。
  顾余笑依旧带着享受的微笑,坐在湖边,抬头望着天空。
  这次他不是一个人,他身旁坐着沈进。
  沈进看着他,道:“今天好像没有月亮,你在看什么?”
  顾余笑淡淡道:“看到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看到什么。你想看到什么,就能看得到什么。”
  沈进道:“我想看到我们之间的合作。”
  顾余笑道:“那你就继续想吧。”
  沈进笑了笑,道:“你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但你还太年轻,有些事你并不很了解。”
  顾余笑淡淡地笑了笑。
  沈进道:“你看看全世界,所有人都在跑步,只有你在走路。这个社会最看中什么?名和利。名和利,永远是要靠人去追的。你跑得快是你有本事,可是你就这么坐在原地,你真的会开心吗?”
  顾余笑还是淡淡地笑了笑。
  沈进接着道:“我知道,你是个很看得开的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对别人好,你疲惫的时候有没有人想过你?你给别人这么多,别人给过你什么?别人又替你想过什么?你做人何必要这么潇洒?”
  顾余笑微微叹了口气,可还是笑着。
  沈进接着道:“我知道,无论怎么看得开的人,他心里也一定有不开心,有低落的时候。你会笑,是因为你心里太苦,你只能笑。”
  顾余笑叹了口气,脸上没有了笑容。
  沈进道:“也许你其他一切都看得开,可是我听杜晓朦说起过,夏远曾经带给你的耻辱和伤害,你真的能原谅他吗?”
  顾余笑道:“不能。”
  沈进道:“那你为什么还坐着?”
  顾余笑叹道:“因为我曾经欠他一个大人情,现在只能算彼此不再相欠。”
  沈进笑了起来,道:“那你也真算最看得开的了。”
  顾余笑笑了笑,道:“进三少,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我们合作。那么我问你,你知道我需要的条件吗?”
  沈进道:“不知道。”
  顾余笑道:“那你还谈什么合作?”
  沈进道:“所以我一直在等你告诉我。”
  顾余笑道:“这个星期天,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沈进看着顾余笑,突然笑了起来。
  
  沈进回到车上,手机响了,是格雷斯·普其。
  沈进接起手机,笑着道:“格雷斯先生,你好。”
  格雷斯道:“进三少,你去找过顾余笑了?”
  沈进道:“是的,似乎我和他之间的合作,很有希望。”
  格雷斯道:“作为你们杭城基金的投资方之一,我想有必要提醒三少一些问题。以我个人对顾余笑的了解,顾余笑很危险,和他合作有很大风险。”
  沈进道:“什么风险?”
  格雷斯道:“他对庄家一直没有好感。如果他真的和你合作,那会非常出乎我意料的。”
  沈进笑道:“但是不会出乎我的意料,我对他的背景有很深的了解。”
  格雷斯道:“你怎么了解的?”
  沈进笑道:“抱歉,格雷斯先生,这是杭城基金的内部资料,希望您能理解。”
  格雷斯道:“但我不得不提醒一句,顾余笑并不一定只是看上去的那个顾余笑。作为你们杭城基金的投资方,我不希望我们的投资遭受损失。还有一点,以我个人的猜测,顾余笑的别墅那晚发生的事,一定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而那个人,说不定,就是顾余笑自己。”
  沈进笑了起来,道:“格雷斯先生,你放心,我保证你们的投资会获得超额的回报的。”
  (112)
  这是城市郊区一个边陲的小镇。
  大部分城市边缘都有像这样的小镇,贫穷,落后。住着一些老人,一些流浪汉,一些乞丐,一些在城市里捡破烂、或者干杂活维持生计的民工。
  这里没有高楼,没有繁华,没有城市里那些“富足又寂寞的人”,没有浪漫,没有因感情挫折而郁郁不欢的“小资们”。
  这里有的,只有生活。
  生活,在这里的含义,仅仅是生活最原始的含义,活着,活着而已。
  这里的房子原来可以造得这么简单,几块木板,几条绳子,几张塑料布,这就是一个房子。
  这里的食物原来可以这么简单,一碗白米面,就可以让老人孩子吃得眉开眼笑。
  这里的钱原来可以这么值钱,十块钱握在手里,就有一股暖意从心底发出,多么温馨,多么惬意!
  这里的人生病原来可以这么治疗,每天喝着开水,偶尔吃几个鸡蛋。他们的生命是多么顽强!
  这里每天都有许多苦难,哀号,痛苦,绝望。天灾,亦或是人祸。只是这里的一切在都市人眼中,还比不上哪家商店今天又打折了,哪个人今天又失恋了……
  小镇外面有一条路,这条路一边摆着一些卖菜的小摊位。人很少,摊位也不多。
  路的另一边停着三辆黑色轿车,中间一辆是林肯。
  林肯车上下来两个人,沈进和顾余笑。
  沈进看了看周围,道:“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
  顾余笑点点头,他看了看手表,道:“现在已经四点钟了,如果幸运的话,等下就可以看到一些三少你从没见过的情景。”
  他们两个就这么站着等待,他们两个都是很有耐心的人。
  过了半个小时,远处一辆白色面包车快速开来,顾余笑眼光闪烁了一下。
  那一些摊位的摊主一看到那辆面包车,急忙收拾摊位就跑。
  这是真正的跑,即使年纪很大的老人,也在奋力跑。因为那辆车上写着“城管”。
  每一次,总是会有跑得慢的,这一次,是一个卖蔬菜的可怜妇女,她的摊位已经被城管拦下了。
  四个城管边骂着,边摔着她的蔬菜,她坐在地上哭。
  她看起来四十多岁了,也许她有个孩子,也许她的孩子正在外地读书,也许这些蔬菜就是孩子的书费。如果孩子知道他母亲现在的屈辱,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生活最大的悲剧,就是生活太真实了。
  真实就像把刀,把可怜人的心一刀刀刻出痕迹,岁月抹不去的泪痕。
  人间多苦难,愿天底下所有生活苦楚的人们擦干泪水,相信明天,也许,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沈进皱了皱眉,叹了口气。
  顾余笑道:“三少,你觉得那个妇女可怜吗?”
  沈进点点头。
  顾余笑道:“你不上去帮她一下吗?”
  沈进道:“我很少会管别人的闲事。”
  顾余笑道:“那如果我上去帮忙呢?”
  沈进道:“这是你的事,我同样不会管你的闲事。”
  顾余笑道:“我是和你一起出来的,如果我被人打伤了,你会怎么做?”
  沈进道:“你和我一起出来,我保证你不会被任何人打伤的。”
  顾余笑笑道:“这就好。”
  顾余笑抓起地上一块石头,走上去,朝一个城管头上用力扔了过去。
  那个头破了一块皮,痛得大叫了一声,四个城管一起怒气冲冲地朝顾余笑冲过去。
  他们还没冲到,顾余笑背后跑出六个穿黑色西装的男子,每人一脚,那四个城管都倒在了地上。那六个人对那四个城管拳打脚踢,打到了他们爬不起来,才住手。
  沈进皱着眉头,走到顾余笑身边,道:“这样够了吧?”
  顾余笑道:“不够。”
  沈进道:“那你觉得要把他们打成什么样?”
  顾余笑轻松地道:“随便打断几条肋骨吧。”
  沈进向他的保镖点了下头,随即,几声惨烈的叫骂声响了起来。
  沈进苦笑道:“你叫顾余笑,可你比一般人都狠得多了。”
  顾余笑笑了起来,走到地上的四个城管前,道:“看清楚了,打你们的是他。”顾余笑指了指沈进,继续道,“对面那辆林肯车看见了吧,最好记下牌照,也好知道到底是谁打了你们。不要为难这里卖菜的人了,知道吗?”
  顾余笑给了那个中年妇女几百块钱,和沈进一起向车里走回去。
  沈进苦笑道:“你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把执法人员打成重伤,是刑事罪。”
  顾余笑道:“如果把这几个执法人员,变成不是执法人员了,那就没事了。凭进三少的人际,这只是一句话的事。”
  沈进笑道:“你真是太抬举我了。”
  顾余笑道:“今天我带你来这个地方,我想进三少应该知道,用什么条件来和我合作了?”
  沈进微笑道:“好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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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2 10:4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六章功德无量
  (113)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湖面波光,草地青翠。
  沈进和顾余笑一同面向湖面站着。
  顾余笑微笑地看了看沈进,道:“今天你再次来,想必你已经想好条件了。”
  沈进点了点头,点起一支烟,道:“我很艰难,很心痛地下了一个决定。”
  顾余笑道:“多艰难,多心痛?”
  沈进道:“就像散户炒股票,被套牢后割肉的心情。”
  顾余笑道:“一个大庄家也能明白这种心情?”
  沈进笑了笑,道:“我决定,把杭城基金今后每年收益的10%用作慈善事业,另外,再给你1000万的年薪,你看怎么样?”
  顾余笑笑着摇了摇头,道:“为什么不是15%,好事多做些,难道不好吗?”
  沈进苦笑道:“你的爱心太大了,我的钱包吃不消。”
  顾余笑道:“那你觉得,我和夏远,谁的价值更大呢?”
  沈进道:“夏远虽然是股神,但他主要的本事是操盘。操盘就像技术活,而对市场的正确判断,那才是真正的股神风范,你的价值当然大过他了。”
  顾余笑道:“所以你也应该有十足的理由相信,我每年能帮你创造的额外财富,一定比你付出的要多。而且,没有我,你即使把夏远从总裁位子上逼下来,也轮不到让你做。”
  沈进吸了口烟,笑道:“看来,我这个庄家,很快就要变成慈善家了。”
  顾余笑道:“股市里杀人,股市外救人,这样的生活会让你觉得很有趣的。”
  沈进苦笑道:“那真是功德无量了。”
  沈进又吸了口烟,笑着伸出手,看着顾余笑道:“成交?”
  顾余笑伸出手,和他握了握,道:“成交。”
  两人都笑了起来。
  顾余笑看着湖面远处,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合作吗?”
  沈进道:“除了我给的丰厚条件外,我知道还有原因,只是我猜不透是什么原因?”
  顾余笑道:“那你为什么不问?”
  沈进道:“你这样的人,如果愿意,自己会说。如果不愿意,别人再怎么问,你也还是不会说。”
  顾余笑深深叹了口气,道:“从前的股市比现在乱得多,那时没有涨停和跌停。一只股票一天可以涨一倍,也可以跌一半。那时候有一对夫妇,看到股票涨得好,就借了许多钱,买了一只很热门的股票。他们运气很不好,就在他们买的第三天,那只股票的庄家出货完毕,股价一下就跌去了一半。那对夫妇结果,结果就跳楼自杀了。那只股票的庄家,就叫夏国标。”
  风,起风了,一阵冷风吹来。
  天,似乎真的开始转凉了。
  第六十七章再见何年
  (114)
  蛾眉略带神伤,世事曲中更长。昨夜醉饮不休,旧怨又添新愁。
  
  终日徒劳无功,寂寞与日俱增。回头红颜白发,多情常付杯酒。
  ——紫金陈题记
  上海外滩,一家冷清又带点温馨的咖啡馆,咖啡馆里飘动着舒缓的曲子。
  现在还是下午,窗外阳光绵长,仿佛印衬着无数的过往。
  咖啡馆一个幽暗的角落,趴着一个瘦弱的女人,夏冰。
  她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没醉,她只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睡得很美丽,很安静。也许对她来说,睡着了是最美好的事了。
  她面前的红酒空了半瓶,一只空杯子倾斜地倒在桌上。
  一只白,而有力的手,轻轻地扶正了杯子。一杯加冰的纯净水轻轻地放在桌上,一个高又略偏瘦的男人在她面前坐下。他的眼睛很冷,他的眼神却带着那么一丝温柔和同情,默默地注视着睡着了的夏冰。
  陆枫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睡着的女人。那一刻,也许在陆枫心里,她真的就是一个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阳光还是很温馨。
  那杯纯净水里的冰已经全部融化了。
  夏冰缓缓睁开了眼睛。“是你?”夏冰略带着一丝惊讶。
  “是我。”陆枫淡淡地道。
  夏冰道:“你一直坐在这?”
  陆枫道:“看你睡觉。”
  夏冰脸微微发红,看着陆枫,道:“你是特地来这里找我的,还是刚巧经过?”
  陆枫道:“不知道。”
  夏冰道:“怎么会不知道?”
  陆枫道:“每天,我在散步,不知道为什么总会走到这里。”
  夏冰低下头,道:“我已经很久没出来喝酒了。”
  陆枫喝了口纯净水,略有些结巴地道:“你——最近——怎么样?”
  “最近?”夏冰略有些羞涩地低下头,道:“还好吧,你呢?”
  “我?也还好。”
  两人都略带尴尬地笑了笑。
  冷公子笑了,股神大赛结束后,这是他第一次笑!
  这是那种尴尬又带着点羞涩的笑。如果你恋爱过,你一定记得那时候的你的那个微笑。
  陆枫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这样笑是在什么时候了。他只知道,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让人再也记不清了。
  夏冰道:“你知道吗?刚才你问我‘最近怎么样’的时候,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我已经很久没听到这样的话了。”
  陆枫道:“我也是。”
  两人又略显得羞涩地相视而笑。
  夏冰道:“我们跳个舞吧?”
  陆枫愣了一下,道:“我不会。”
  夏冰笑道:“没关系,我不怕你踩我。”
  陆枫笑了,沉默片刻,道:“好。”
  夏冰叫琴师弹起了优美舒缓的舞曲。她拉起陆枫的手,走到空地上,在美妙的曲子里,两人在原地轻轻地,轻轻地挪步着。
  夏冰悄悄地把头贴在陆枫肩头,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橱窗,温柔地铺在大理石地面上。悠扬的琴声里,夏冰偎依着陆枫,两人轻柔踱步。
  空气很温暖,一切都那么美好。
  夏冰抱着陆枫,轻声道:“我们两人还没有正式认识过对方呢,你叫什么名字?”
  陆枫微笑道:“陆枫,陆地的陆,枫叶的枫。你呢?”
  “你叫陆枫?”夏冰触电般地站开,看着陆枫。
  陆枫道:“是啊。”
  夏冰低下了头,道:“你懂股票?”
  陆枫道:“懂一点。”
  夏冰道:“你认识第一基金总裁?”
  陆枫道:“他是我的朋友。”
  夏冰触电般愣在那里,陆枫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夏冰缓缓道:“你……你能不能再让我抱一下?”
  陆枫道:“好。”
  夏冰用力地抱住了陆枫,头紧贴在他肩头。
  水,一丝热热的水,一滴,两滴,……陆枫的脖子感觉多了几点水。
  陆枫看着她,道:“你怎么了?”
  夏冰突然脱离开陆枫,用力地擦了擦泪水,道:“我们以后永远不要见了!”
  说完,她就跑出了咖啡馆。
  陆枫站在那里,他还是面无表情,他的眼神很冷峻,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
  他没有追出去。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许多年前他没有追出去,许多年后的今天他同样还是没有追出去。
  有些人,宁愿选择孤独,也没选择追出去。
  没人知道他站在那想什么,或许,仅仅是因为他是冷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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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2 10:4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八章一杯寂寞
  (115)
  夏冰坐在黑色沙发的角落,音响里放着寂寞又带点颓废色调的轻音乐。
  她手里拿着一杯加冰的纯净水,静静地喝着。
  加冰的纯净水是什么味道?
  没有味道。没有味道才可以是所有味道。你觉得它酸,它就是酸的。你觉得它苦,它就是苦的。
  人生的酸甜苦辣,是否都能在一杯加冰的纯净水里品味出来?
  不知道,看你喝的时候是带着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不知道陆枫的纯净水里是什么味道?
  夏冰想知道,所以她也喝加冰的纯净水。
  很多日子以后,她才知道,原来陆枫喝的,不过只是一杯寂寞。
  门开了,沈进走了进来,把他的公文包往沙发上一扔,点起一支烟,笑着看着夏冰,道:“我回来了。”
  夏冰冷冷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沈进笑道:“看来这几个星期把你闷坏了。”
  夏冰冷笑道:“你不在,我过得很好。”
  沈进道:“你知道吗,这几个星期,我在杭州挖了一件宝贝。”
  夏冰道:“又是哪个纯情少女被你骗了?”
  沈进笑着摇摇头,道:“这次是个男人。”
  夏冰道:“进三少的性取向发生突变,真是恭喜了。”
  沈进笑着摇头,道:“那个人,股票做得比夏远好。”
  夏冰道:“杭州有这样的角色?”
  沈进笑道:“别人做人低调有什么办法?”
  夏冰冷冷道:“看来你的美梦就要成真了。”
  沈进道:“过几天,就会有一次大洗牌了。夏远,古昭通,金手指,陈笑云,全都要掉下来了。呵呵。”
  夏冰道:“你想怎么对付他们?”
  沈进冷笑道:“到时你看戏就行了。”
  夏冰道:“你是不是连陆枫也要对付?”
  沈进笑道:“那个冷公子是个人才,可惜不是我的人。”
  夏冰冷眼瞪着沈进,道:“我不管你对别人怎么样,你如果敢伤害陆枫一根头发,我一定会杀了你。”
  沈进道:“怎么,你见过陆枫?”
  夏冰冷冷道:“用不着你管!”
  沈进看了看夏冰,道:“看来,我这几个星期不在上海,你经历了一些事。”
  夏冰没有说话。
  沈进道:“不过我建议你一句话,你以为陆枫这样的男人会真的喜欢你?”
  夏冰还是没有说话。
  沈进突然笑了起来,道:“别傻了,你想站在哪个阵营,根本没得选择。”
  第六十九章不经意的主角
  (116)
  一家高级咖啡厅,一间包厢,坐着两个人,沈进和杜晓朦。
  杜晓朦打开她面前的一只小密码箱,拿出一叠厚厚的文件,放到沈进面前,道:“这是夏远自从当了总裁后,这一个多月来,所有坐庄操纵股价的证据。里面包括第一基金的所有财务预算,资金分配,坐庄布局。夏远把很大一部分管理权分给了古昭通,金手指和陈笑云。但基金的总的坐庄规划和几只大股票的运作,都是夏远亲手管理的。”
  沈进随手翻了翻,笑了起来,道:“你做得很好。”
  杜晓朦微微红了下脸,道:“谁让夏远这么狠,做了总裁后,忘恩负义,还当众打了你。”
  沈进点点头,道:“这些资料只有夏远一个人能够看到,你确保这些资料的真实可靠性?”
  杜晓朦道:“放心吧,三少。我每次都是趁他开会时,在他办公室把这些资料复印保存下来的。他的办公室只有我能进,别人根本没办法知道我在他办公室做什么。”
  沈进道:“你有没有按我说的,查过他的办公室有什么监视仪器?”
  杜晓朦道:“他的办公室外有。办公室里,从电脑,桌子,地板,墙壁,天花板,所有地方我都仔细查过了,没有。”
  沈进点了点头,道:“那你觉得,他有没有怀疑过你?”
  杜晓朦道:“他自从当上总裁后,做事很谨慎,他不让任何人进他的办公室。”
  沈进道:“所有庄家的办公室都是这样的。”
  杜晓朦道:“他以为我只是个学生,只知道书本上的金融知识,不懂得这些东西。所以才放心我在他办公室里的。”
  沈进迟疑一下,又问道:“那你有没有发现,他这一个多月来,在性情方面有什么改变?”
  杜晓朦道:“他变得有点孤傲了。”
  沈进点起一支烟,沉思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道:“现在我已经完全放心这些资料的真实可靠性了。夏远,呵呵,他毕竟太年轻了。”
  杜晓朦脸微微发烫,道:“三少,你一开始就答应过我,等你做了第一基金总裁后,就和我结婚。”
  沈进笑着握起她的手,温柔地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吗?”
  “可是……可是那个朱笛?”杜晓朦充满了醋意。
  沈进微笑道:“我不是早和你解释过了吗?她只是我的秘书,我总不能找个男人当秘书吧。况且,她前段时间工作不合格,我已经把她辞退了。你现在安心回学校上课,每个星期我都会派人接你来上海住。等你一毕业,我们马上就结婚。”
  杜晓朦快乐地跳起来,走到沈进身边,亲了他一下,往他怀里扑去,脸上充满了幸福的笑容。
  (117)
  金融大厦的顶层,有一间最大的办公室,这是第一基金总裁的办公室。
  从这里,可以看遍整条金融街的风景。
  浦东金融街,无数机构,财团林立。每天市场的风云变化,都能在这里找出一些答案。
  散户们为什么会赔钱?因为有人在玩他们。而那些人了,最有实力的,一半都在这条街上。
  夏远每天来到办公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泡一杯咖啡,点起一支烟,站在玻璃窗前,看着金融街从一夜的冷清中,变得热闹起来。
  今天他还是一样,站在窗前,喝着咖啡。
  电话铃响了,夏远按了一下通话键,里面传来秘书的声音:“夏总,杭城基金的沈进想要见你。”
  夏远一愣,随即道:“让他进来。”
  
  夏远微笑地躺在办公椅里,看着办公桌前的沈进,笑着道:“进三少,好久不见,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沈进笑了笑,道:“北风,很冷的北风。”
  夏远道:“现在还是秋天。”
  沈进道:“所以,冬天也就不远了。当然,我指的是你的冬天。”
  夏远笑道:“你不怕风没吹来,反而添了几个巴掌回去吗?”
  沈进停顿一下,又笑了,道:“你还是那么得骄傲。如果我是乔峰,我已经一掌把你拍出窗外了。”
  夏远道:“可惜你不是。”
  沈进道:“因为我是沈进。”
  夏远笑了,沈进也笑了,两人都大笑了起来。
  夏远点起一支烟,道:“说吧,今天来找我干什么,投降吗?”
  沈进微笑着摇摇头,道:“恰恰相反,逼宫退位。”
  夏远道:“你凭什么?”
  沈进漫不经心地打开公文包,把一叠文件放在桌上,道:“你看看,这好像是你的东西,不过,不小心,就跑到我的包里了,呵呵。”
  夏远拿过这些文件,随便翻了几页,突然愣住了,瞪着沈进,道:“你哪弄来的?”
  沈进微笑地点起一支烟,道:“你猜。”
  “杜晓朦!”
  沈进笑道:“她是个很不错的情人。”
  “杜晓朦这个婊子!”夏远狠狠一拍桌子。
  沈进道:“小心,不要把桌子拍坏了。因为这张桌子,过几天就属于我了。”
  夏远冷笑道:“你打算就用这一叠纸来威胁我,你不觉得太幼稚点了吗?”
  沈进道:“坐庄操作股价,是刑事罪,是要坐牢的。”
  夏远道:“恐怕你把第一基金想得太简单了。第一基金的大股东,我看你一个也惹不起。况且凭第一基金的人脉关系,你就算举报,又有什么用呢?”
  沈进笑道:“谁说我要举报了?”
  夏远道:“你不举报还能干什么?”
  沈进道:“我只是把这些材料直接公布到媒体上,那社会影响力一定会非常大的。到时候,主管部门必定迫于舆论压力,会彻底调查第一基金。而第一基金肯定会选择牺牲你,来维护第一基金的稳定。”
  夏远道:“你就不怕第一基金的大股东们,收拾你吗?”
  沈进道:“他们不但不会收拾我,反而会让我当总裁。”
  夏远道:“好像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吧?”
  沈进道:“如果我业绩做得比你好,你觉得他们会选择谁呢?他们都是商人,只看重最后的收益。”
  夏远笑道:“进三少的股票的那点判断力,你觉得你的业绩有可能做得比我好吗?即使夏冰帮你,也不可能做得比我好。”
  沈进笑道:“对于我的股票水平,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所以我今天多带了一个人来见你,我想你一定会有兴趣见到他的。”
  沈进站了起来,走过去打开门,门外走进一个人。
  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不帅也不丑,很普通的一个人。可是他又不普通,他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因为他叫顾余笑。
  顾余笑微笑地看着夏远,道:“曾经的朋友,很久不见了。”
  沈进笑着道:“现在,我想你会相信我的业绩做得比你好了。”
  夏远看着顾余笑,愣在那里,很缓慢才说:“原来,你帮沈进了。”
  顾余笑摇摇头,道:“不,只是合作。”
  夏远道:“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余笑微笑道:“进三少决定将杭城基金年收益的15%用作慈善事业,我觉得他很有爱心,我喜欢和有爱心的人合作。”
  夏远愣在那里,说不出话了。
  顾余笑道:“你计算得很多,可是少算了一样,杜晓朦。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任何细小的差错,都可以变成致命伤。许多时候,女人在游戏里,只是充当着可有可无的配角,可是也许就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她突然成了主角。所以,你输了。其实,我和你还是朋友的时候,我本该告诉你杜晓朦是沈进的人的。”
  夏远冷笑道:“可是你没有说。”
  顾余笑道:“你知道我这个人很有原则。那一次我叫你捡易拉罐,本来是要告诉你这件事的。可是你太聪明了,聪明地以为我又要告诉你股市大跌了。世上没免费的午餐,你不肯捡,所以我也不告诉你。”
  夏远只能冷笑。
  顾余笑笑道:“你还年轻,进三少已经三十几岁了,你就让他坐一坐总裁的位子,过把瘾吧。”
  沈进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夏远面前,道:“这是协议书,你觉得读书更重要,所以你决定辞去第一基金总裁的职位,回学校继续读书。并且你推荐,哦,不,是强烈推荐杭城基金的沈进接任总裁的位子。大股东方面我会去谈妥,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做股票的水平这么高,以后分成小资金做股票,也不会被庄家发现。你这辈子衣食无忧,又何必偏偏踏进庄家这个圈子呢?”
  夏远看着这份文件,冰冷地大笑了起来。
  沈进微笑第递过一支笔,道:“抱歉,你现在好像别无选择了。”
  夏远缓缓地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沈进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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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2 10:4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章只是商人
  (118)
  高尔夫球场旁,遮阳伞下,正坐着沈进。
  蒋先生从球场上走了过来,把球杆交给仆人,从仆人手里拿过毛巾,擦了擦脸,坐下来,喝了口水,道:“进三少,很久不见了。”
  沈进道:“蒋先生总是容光照人啊。”
  蒋先生笑着道:“说吧,进三少,你找我有什么事?”
  沈进道:“请蒋先生帮点小忙。”
  蒋先生笑了笑,道:“我听说,这一个多月,杭城基金很倒霉,损失了不少钱吧?”
  沈进道:“第一基金总裁想让一家基金倒霉,那就没办法不倒霉。”
  蒋先生道:“所以你是想请我劝一劝夏远,让他放过杭城基金了?”
  沈进摇头笑道:“不。”
  蒋先生道:“那我就想不出你还有其他什么事可以找我帮忙了。”
  沈进笑了笑,道:“让我做第一基金的总裁。”
  蒋先生大笑了起来,道:“你在做梦吧。”
  沈进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蒋先生面前,道:“这是夏远的辞职申请,以及他强烈希望我来接替总裁的位子。”
  蒋先生拿起文件,看了一遍,凝视着沈进,很久才道:“说吧,这东西哪来的?”
  沈进微笑道:“是我让夏远签的。”
  蒋先生道:“夏远怎么会同意的?”
  沈进笑道:“他没办法不同意,我掌握了他全部坐庄操纵股价的资料。他不签这份合同,他就得坐牢。”
  蒋先生冰冷地看着沈进,道:“你胆子可真大!”
  沈进道:“蒋先生,你不同意?”
  蒋先生笑了起来,道:“就算夏远不做总裁,恐怕怎么也轮不到你吧。夏远是股神,他不做总裁了,第一基金每年的收益不知道要少多少个亿。”
  沈进道:“可是第一基金没办法不让我做总裁。”
  蒋先生冷笑道:“第一基金没办法的事,我实在想不出几件。”
  沈进道:“如果第一基金不让我做总裁,我会把第一基金所有坐庄的数据资料通过媒体,公布出来。到时,相关部门一定会彻查第一基金的。”
  蒋先生道:“你这是威胁我吗?”
  沈进点点头,微笑道:“算是吧。”
  蒋先生站了起来,叹口气,笑道:“沈进啊,你这句话,一定会让你付出沉重代价的。”
  沈进道:“可是如果我的业绩做得比夏远更好呢?”
  蒋先生道:“他是股神,你不是。你只是个快死的人而已。”
  沈进笑道:“我知道我做股票的水平没办法和夏远比,可是有一个人的水平却比夏远好。量子基金曾经开出天价请那个人去,那个人没去。现在,那个人是我们杭城基金的成员。”
  蒋先生又坐了下来,看着沈进。
  沈进继续说道:“夏远只是做股票厉害,那个人却是预测市场厉害。对于一个基金这么大的资金规模,当然是预测市场厉害的更有优势了。夏远在股神大赛里的前几轮比赛,都是得到了那个人的帮助。如果我下一个月的业绩没有夏远做得好,那我情愿退出股市。”
  蒋先生道:“你怎么证明那个人真的水平好?”
  沈进道:“量子基金可以证明,而且那个人以往的交易记录都可以证明。”
  蒋先生看着沈进,渐渐露出了笑容。
  沈进笑着道:“蒋先生,现在您怎么看?”
  蒋先生笑了起来,道:“我只是个商人,赚更多的钱是唯一的目的。”
  沈进点点头,道:“对,您只是一个商人。”
  蒋先生和沈进握了握手,两人都笑了起来。
  第七十一章朋友的酒
  (119)
  一家酒吧,幽暗,寂静。
  吧台的角落,坐着一个人,他正孤独地喝着酒。
  他喝得很急,也很快。喝得很急,也很快的人,无疑是来买醉的。
  这世上清醒的人很多,多那么一两个醉鬼,没人会去在意。
  几天前,他还是浦东金融街上最风光的人。现在,已经没人在乎他了。
  当一个人风光不在的时候,没人会关注他过得怎么样。
  世界走得太快,人心也从不停留。
  夏远就这么低着头,喝着酒,就好像,这世间只有他一个人在喝酒。
  门,被推开了。门口走进一个人。他高,又略偏瘦,他的脸显得冷白,他的眼神像冰。他向着吧台角落那个孤独的身影走去。
  夏远抬起头,略显诧异地道:“陆枫?”
  陆枫看着夏远,道:“你不开心?”
  夏远苦笑道:“从第一基金总裁这么高的位子掉下去,还能开心得起来吗?”
  陆枫道:“你想醉?”
  夏远道:“很想醉。”
  陆枫道:“别人说,想醉的人,是因为害怕面对现实。”
  夏远道:“你觉得呢?”
  陆枫道:“我觉得你在演戏。”
  夏远淡淡地笑了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演戏,而不是真的不开心?”
  陆枫道:“说话少的人,想的总比别人多一些。”
  夏远道:“既然你知道我在演戏,你打算怎么做?”
  陆枫道:“陪你演戏。”
  夏远道:“为什么?”
  陆风冷冷道:“有趣。”
  夏远笑着拿起一杯酒,喝了一口,道:“你会喝酒吗?”
  陆枫也拿起一杯酒,一口喝光,然后才冷冷道:“不会。”
  夏远看着陆枫的脸,片刻就已经通红了。夏远道:“你不会喝酒,喝得这么急,会很不好受的。”
  陆枫又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还是冷冷地道:“有趣。”
  夏远也笑着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道:“有趣极了。”
  那个晚上,陆枫第一次喝酒。可是他却喝了很多,也吐了很多。
  他一向很少说话,他醉了更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趴在桌上。
  最后,好像还是夏远背着一动不动的陆枫,送他回酒店的。
  (120)
  什么样的人是朋友?
  也许你也同样思考过这个问题,也许你也同样找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如果有个人,知道你在演戏,他不问你为什么,却愿意陪你演下去;如果有个人,明知道自己不会喝酒,却情愿陪你醉。
  如果有这样一个人,那他一定是你的朋友。如果你有这样一个朋友,你一定要懂得珍惜。
  陆枫在酒店已经睡了一天了,夏远不知道他有没有醒了。夏远还是独自坐在酒吧里,拿起酒杯,摇摇头,笑了笑,又喝了一杯。
  “我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夏远看着陆枫冰冷的脸,笑了笑,道:“我以为你至少要再过一天才能醒。”
  陆枫什么话也没说,拿起一杯酒,喝完了。他的脸又开始红了。
  夏远道:“你知道我在演戏?”
  陆枫道:“是。”
  夏远道:“你愿意帮我演戏?”
  陆枫道:“是。”
  夏远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演戏?”
  陆枫道:“不知道。”
  夏远道:“可是你连问都没问。”
  陆枫道:“与我无关。”
  这世上有许多人,看到你在做一件事时,会问你在做什么,却不会帮助你;还有很少的一些人,他不在乎你在做什么,可是却愿意帮助你。因为他是你的朋友。
  夏远看着陆枫,道:“我喝酒,是因为要让沈进知道我现在很沮丧,让他对我放松警惕。可是你知道我是在演戏,你为什么要陪着我演戏?喝酒喝到吐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陆枫冷冷地道:“有趣。”
  夏远看着陆枫,眼中是感激,道:“看来,你今夜又会喝很多酒了。”
  陆枫道:“不,我走了。”
  夏远道:“为什么?”
  陆枫冷冷地道:“我不想当灯泡。”
  “因为我来了,呵呵。”一个娇美的身影突然坐到了夏远身边,道,“今夜,我陪你喝。”
  姚琴微笑地看着夏远。陆枫站了起来,走出了门外。
  夏远转过身,笑着看着姚琴,道:“我记得股神大赛的时候,我欠你一个人情。”
  姚琴没喝酒,可是她的脸却已经红了。
  夏远道:“今夜还给你,怎么样?”
  姚琴含笑着,害羞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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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2 10:4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二章处女
  (121)
  天上无云下雨,板凳落地生根,这些也许都不算奇怪。可是如果姚琴是处女,你,能相信吗?
  姚琴怎么可能是处女?
  天知道。可是事实摆在面前,姚琴,她就是个处女。
  夏远很惊讶,姚琴很害羞。
  现在姚琴甜蜜地闭着眼睛,躺在夏远怀里。夏远抽着一支烟。
  夏远缓缓吐出烟气,笑道:“我真想不到,你竟然是处女。”
  姚琴道:“我为什么就不能是处女?”
  有些女人,在众人眼中保守贞操,可她在背后却荒淫无度。有些女人,在众人眼中极尽风骚,可她却偏偏是个处女。
  世事太多荒唐,人生何必较真?
  也许所有人都说姚琴骚,可说这些话的人,却没一个和她真正睡过觉。
  夏远道:“股神大赛的时候,我把你赶出房间,你跑到小徐哥的房间,难道他也没有那样?”
  姚琴笑道:“他才不敢呢。”
  夏远笑道:“男女之间的事,花花公子还会不敢?”
  姚琴道:“那你为什么当时不要我,现在却要我了?”
  夏远道:“当时是在比赛期间,我怕和你睡觉后,就得把内部资料告诉你,与你分享。比赛当然比女人重要得多了。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和我睡觉纯粹是睡觉,没办法得到任何东西,我当然要你了。”
  姚琴道:“小徐哥当然也是像你一样想的咯。他一个晚上把自己反锁在卫生间里,不敢出来。”
  夏远笑道:“难怪第二天小徐哥的表情这么古怪。如果让人知道花花公子连送上门的大美女都不敢碰,那是件很丢脸的事。”
  姚琴笑了笑,突然脸一红,道:“从今以后,你要对我负责。”
  “负什么责?”夏远惊讶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当然是娶我。”姚琴温柔地笑着。
  夏远哑然道:“你在开玩笑吧?”
  “谁和你开玩笑!”姚琴瞪着眼,怒道,“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女人了!想玩就玩的吗!”
  夏远尴尬地笑笑,道:“我好像就是这么想的。”
  姚琴骄傲地道:“我是处女!”女人每当说起这句时,自豪感总会油然而生。
  夏远道:“刚才你是,现在你已经不是了。”
  姚琴看着夏远,道:“我漂亮,温柔,又全心爱你,还能帮助你,你为什么不愿意娶我?”
  夏远笑着道:“因为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姚琴笑了起来,道:“还要多久?”
  夏远道:“几个月吧。”
  姚琴道:“那也就是说,再过几个月,你真愿意娶我?”
  夏远道:“像你说的,你漂亮,温柔,爱我,又能帮助我,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娶你呢?况且,一个没有家的人,心里面,总还是希望有一个家的。”
  (122)
  酒吧,今夜坐的是四个人。
  至尊美酒,佳人入怀,夏远显然是幸福的。
  只有小徐哥坐在对面,皱着眉头,无奈地看着夏远的幸福。陆枫坐在旁边,没有说话。
  小徐哥满是嫉妒地道:“听说,你们要结婚了嘛。”
  姚琴冷冷地看了小徐哥一眼,道:“关你什么事!”
  小徐哥冷哼了一声,“啧啧”了几下嘴巴,道:“我一点也不羡慕你们!”
  陆枫冷冷地看他一眼,道:“好大一颗酸葡萄。”
  小徐哥不以为意地哼一声,道:“夏远才21岁,就结婚了,这么早就要把男人的自由生活放弃了,悲哀啊,悲哀啊。”
  夏远笑着道:“怎么,你看着我快结婚了,你是不是也有点想结婚了?”
  小徐哥道:“等帮你重新站起来再说吧。”
  夏远道:“用不着的。”
  小徐哥道:“为什么?”
  夏远道:“因为我从来没有倒下去过。”
  小徐哥笑道:“从来没倒下去的人,会每晚来酒吧买醉吗?”
  夏远笑道:“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喝酒了。”
  小徐哥道:“为什么?”
  夏远道:“因为我已经喝了一个星期的酒了。沈进了解我,知道我遇到挫折最多只会沮丧一段时间,很快会站起来的。明天就是我站起来的时候了。”
  小徐哥笑道:“你可真会演戏。”
  夏远道:“花花公子在女人面前的演技一定比我好得多。”
  小徐哥笑道:“好,那今晚我们一定要喝个痛快!”
  那一晚,他们都喝了很多,都醉了。
  他们也讲了许多,许多故事,过去的故事。每个人心中,总有一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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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2 10:4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三章小徐哥外传——大风起兮云飞扬
  (123)
  没有人天生多情,没有人天生浪荡,好像也没有人天生就是花花公子的。
  如果他现在是一个花花公子,也许他是受环境影响,也或许他的曾经藏着一些故事,一些伤害,一些苦楚,一些无奈。当爱已用尽,无力再爱的时候,他就会选择做一个多情又无情的花花公子。
  小徐哥也不是一直都是花花公子。
  许多年前他并不是个花花公子,相反,那时候的他很专情。那时候他还不叫小徐哥,大家都叫他小徐。
  
  金手指的办公室。
  金手指正坐在办公椅上,看着一个只有一个姓“徐”,却没有名字的人的简历。然后点了点头,抬头看着对面的小徐,缓缓道:“你是你们学校金融系成绩排名第一的,来这里想干点什么?”
  小徐脱口而出道:“操盘手。”
  金手指愣了一下,严肃地道:“我这里没有操盘手。”
  小徐笑道:“我来找工作前,已经彻底了解过了,您是宁波最大的庄家,我很崇拜您。”
  金手指得意地笑了出来,然后又板下脸,道:“操盘手这种工作从不对外招人,你为什么想做操盘手?”
  小徐道:“操盘手神秘,我喜欢这种工作。”
  金手指冷笑一声,道:“幼稚!”
  小徐道:“而且我要做高手。”
  金手指冷笑道:“你除了书上的东西,你对股票懂多少?”
  小徐道:“说实话,不懂。”
  金手指道:“不懂还要当操盘手!”
  小徐道:“我不懂,不过我会努力学。”
  金手指道:“你怎么不去杭城基金找夏国标?他是股神你总该知道的吧?你要学找他,他水平好得很呢!”
  小徐道:“谁说我没找过啊,他们不要我,说一个大学刚毕业的什么也不懂。”
  金手指喝道:“他们不要你,你就跑我这里来,你把这当什么,废品站啊!”
  小徐笑着道:“他们不要我,是他们没眼光,我看来看去,觉得金总您的眼界肯定大大高过夏国标的。你肯定会看得出我是匹黑马的。”
  金手指大笑起来,道:“操盘手这个职业是有技术壁垒的,我不可能这么快让你接触。你在我身边打杂干个一年半载的,你干不干?”
  小徐笑道:“当然干!”
  
  午后,空气温和。
  一家很小的咖啡屋,坐着两个人。小徐和他的女朋友如慧。小徐一身休闲装扮,如慧也带着一身的学生气。
  如慧看着小徐,道:“你找到工作了?”
  小徐喝了一口咖啡,笑着道:“对,我进了宁波基金,宁波最大的庄家。”
  如慧道:“你在里面是做什么的?”
  小徐尴尬地笑笑,道:“暂时打打字。”
  “打字?”如慧露出无法相信的神情,道,“你一个名牌大学优秀毕业生,去打字?”
  小徐的脸微微发红,道:“我是帮金手指打字,整理资料,他是最有实力的庄家之一。”
  如慧问道:“那你肯定知道他们的内部消息吧?我们就偷偷跟着他们买股票赚钱?”
  小徐摇摇头,道:“不行啊,我的理想是做一个优秀的操盘手,这职业道德我是一定要遵守的。即使我知道内部消息,我也不能说出来。”
  “你。”如慧看着小徐固执的眼神,说不出话来。
  小徐笑了笑,道:“我们两个一起努力,一起为我们未来的家庭而努力!”
  如慧道:“我找了银行的工作,待遇很好,你其实完全可以找更好的工作的。不如,你把工作辞了吧?”
  小徐摇摇头,坚毅地道:“不行,我的理想是成为一个杰出的操盘手。”
  如慧轻声哼了一声,低头不说话了。
  
  半年后,午后,空气温和。
  一家高档咖啡厅,坐着两个人,小徐和他的女朋友如慧。
  小徐还是一身的休闲装扮。如慧的穿着很时髦,没有半点学生气了。
  如慧喝了一口卡布奇诺,看着小徐,道:“你还在你们公司打字?”
  小徐尴尬地笑了笑,道:“是的,不过我已经学了很多东西了。帮我们金总接电话,我可以知道很多信息。帮他整理资料,我能了解许多股票的东西。听他说话,我能了解各大基金,各个庄家的背景。”
  “哼!”如慧很不以为然地道:“你现在一个月能拿多少了?”
  小徐的脸微微发红,道:“钱不是很多,但关键是学点东西。”
  如慧道:“你又不肯把你知道的内部消息说出来,买股票赚钱。”
  小徐道:“这是一个优秀操盘手起码的职业素质。”
  如慧冷笑道:“你现在当操盘手了?”
  小徐道:“现在不是,以后肯定是。”
  如慧冷哼一声,看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地道:“今天我当科长了。”
  小徐道:“怎么可能这么快?别人都要好几年。”
  如慧笑道:“我们分行行长欣赏我。”
  小徐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为我们的将来而努力。”
  如慧漫不经心地搅动着咖啡,咖啡,似乎变淡了……
  
  又是半年后。
  傍晚,起风了,吹动着树叶,有些萧瑟。
  银行门口,一辆QQ车大摇大摆地在银行正门口停下。
  一个保安跳出来,冲着QQ车嚷道:“不准停车!搞辆QQ车都敢停到银行正门口,你当你开的是奔驰啊!”
  那辆QQ车无奈地绕到旁边停下。
  一身休闲装的小徐,捧着一束鲜花,满脸得意地从车里跳了出来。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如慧急促地从银行里跑出来,对小徐道:“你来干什么呀!”
  小徐把鲜花递过去,快乐地道:“生日快乐!”
  如慧没有接过花,只是急促地道:“我不是叫你不要来我单位的嘛。”
  小徐笑着指着QQ车,道:“看,我今天刚买的。我省了一年多才买的。喜欢吗?很可爱吧?以后我每天接送你上下班,接送你回家。”
  如慧道:“你还是快走吧?”
  “为什么,你不准备和我一起过生日啦?”小徐道。
  “如慧,我正找你呢,走吧,给你过生日去。”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从银行里走了出来,走过来,牵起如慧的手。
  小徐脸上的笑容,突然间僵硬了,道:“他……他是谁?”
  “他……他是我们分行行长。”如慧的声音很不自然。
  那个男人看了一眼小徐,笑着道:“哦,你就是小徐吧。我听如慧提到过你,你是她的好朋友嘛。呵呵,现在你还在打字吗?呵呵,如果觉得工作太辛苦,我可以帮你介绍个工作嘛。”
  说着,微笑地揽过如慧的腰,向一辆奥迪走去。
  奥迪开得远了,远到再也看不见了。
  鲜花落在地上,撒了一地。很美,真的很美,花,总是美的。
  小徐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空一直在不断地变化着风景。
  小徐突然笑了,大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开心,他笑道:“我保证,一年后,再也没有人叫我小徐,所有人,都要叫我小徐哥!”
  
  金手指的办公室,小徐端坐在金手指面前,严肃地道:“金总,我一定要做操盘手。”
  金手指抬起头,看了看小徐,沉思一下,道:“你帮我打杂干了多久了?”
  小徐道:“一年两个月十九天。”
  金手指点点头,道:“你学了不少东西了吧?”
  小徐道:“很多很多。”
  金手指点点头,道:“好吧,是该让你进这个圈子试一下行不行了。”
  金手指点起一支烟,又接着道:“许多人比你懂的更多,我还是没让他们做操盘手,而选择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徐道:“不知道。”
  金手指道:“因为你有职业素质和耐性。我调查过你,你并没有用你知道的内部消息做股票,谋取个人的利益。明知道哪只股票会涨,却能忍得出不去买。这一点,我相信绝大部分人都没法做到。就凭这一点,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很好。”
  小徐眼中放出了精光,道:“一定!”
  
  一年后,海滩,海风吹得很大,海浪拍打着岸边,发出巨大的声响。
  沙滩远处,站着金手指和小徐哥。小徐哥穿着最酷的风衣,戴着最酷的墨镜。
  现在已经没有人叫他小徐了,所有的人都叫他小徐哥,包括金手指。
  他姓徐,没有名字。小徐哥不仅是一种称呼,现在更已是一种符号。宁波基金不可缺少的一个符号。
  金手指点起一支雪茄,道:“真是想不到,你这一年能进步这么快,我能教你的技术有限,可是你通过自己的实践总结,你现在的水平,已经远超过我了。”
  小徐哥笑了起来,道:“金总,就你那么点水平,我都超不过,那还玩什么呀!”
  金手指大笑起来,道:“你很有天赋,有敏锐的判断力,和耐性。”
  小徐哥道:“耐性可不是我想要的,帮你打杂一年多,怎么也忍出来了。”
  金手指叹了口气,道:“有时候,我想想我对不起你。”
  小徐哥道:“对不起我什么?”
  金手指道:“如果我早一点让你做操盘手,让你早一点赚钱,也许,你的女朋友就不会离开你了。”
  小徐哥笑道:“你看我现在多好,生活最潇洒,许多人叫我花花公子,花花公子还会在乎一个女人吗?”
  金手指笑了起来,叹道:“可惜,宁波基金出了你这个人才后,夏国标却死了,杭城基金也解散了。不然我真想让他见识一下我培养出来的人。”
  金手指接着道:“其实,我一直想组建一个宁波基金自己的队伍。只是一直找不到一个能统筹规划全局的顶尖高手。现在,你来了。”
  小徐哥道:“这队伍叫什么名字?名字难听我可不参加。”
  金手指道:“涨停敢死队。”
  小徐哥点点头,微笑地看着远方海面,道:“看来,一场涨停风暴,就要开始了。”
  小徐哥张开双臂,风衣迎着海风猎猎作响。
  大海很辽阔,风尽情地翻滚着,天空不断变化着风景。
  大风起兮云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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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2 10:4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四章冷公子外传
  (124)
  那一晚,小徐哥醉意朦胧中讲了许多。陆枫却什么也没讲,因为他是冷公子。
  像陆枫那种人,永远只会把所有的故事压在心里的最深处,永远不会向人提及。因为他是冷公子。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有人知道。
  只是后来听紫金陈说起过,每一个孤独的人心中,都有一个孤独的故事。每一张冰冷的面孔背后,都有他曾经深夜的泪水。
  每个人都有他的故事,每个人都经历过他的生活。每个人都有过泪水,每个人都有过伤痛。
  本来,生活,都不容易。
  第七十五章第二基金
  (125)
  夏远,姚琴,陆枫,小徐哥,金手指,古昭通,陈笑云齐坐在茶楼里。
  夏远看着所有人,道:“古叔叔,金总,陈总,今天请你们来,是想请你们帮个忙。”
  古昭通道:“帮什么忙?”
  夏远道:“我想从你们的基金里,每家借3000万。”
  古昭通,金手指,陈笑云全都一愣,古昭通道:“合起来有9000万,你要做什么?”
  夏远道:“成立一家新基金。”
  古昭通道:“9000万的基金,那也太袖珍型了吧?”
  夏远道:“已经足够。”
  古昭通道:“你准备用这么小的基金,来对付杭城基金?”
  夏远笑道:“以小搏大,那才最有意思。”
  古昭通道:“你是股神,水平没有人会怀疑。可是资金实力相差这么悬殊的情况下,水平根本没有办法发挥作用了。你不要太冲动啊。”
  夏远道:“我一点也没有冲动,如果是和杭城基金抢庄家做,那资金相差这么多,水平是没有作用的。不过我如果只是打游击战,每天偷袭他一只股票的话,那就全看水平如何了。”
  金手指道:“你想学我的涨停敢死队?”
  夏远笑道:“不好意思,你的涨停敢死队队长已经加入我了。”
  小徐哥得意地摸着下巴。
  夏远接着道:“我,姚琴,小徐哥,陆枫,我们四个操盘手操盘,偷袭沈进的股票,绝对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金手指道:“好,我借你!但你要保证,小徐哥始终是我们宁波基金的人,你只是借去用用。”
  金手指又看着小徐哥,道:“你还欠我三千万,别想跑掉。”
  小徐哥眉头一皱,道:“金总,这种时刻提钱多俗啊,亏你想得出来。”
  古昭通和陈笑云也当即点头答应。古昭通道:“如果你还缺什么人手的话,我们三家基金里的人,都可以借去用。”
  夏远道:“我们四个已经完全够了。其他的金融分析师,所谓的预测,我倒更愿意去买彩票。”
  大家都笑起来,金手指道:“你这家基金叫什么名字?”
  夏远微笑道:“第二基金。”
  金手指拍手大笑,道:“好!好一个第二基金!”
  “好一个第二基金。”一个声音冷笑起来,沈进轻拍着手,走了过来。
  沈进笑着看着夏远,道:“怎么,股神,要成立第二基金啊?呵呵,这名字起得很响亮,不知道实力怎么样。”
  夏远笑道:“实力很小,但足够玩你了。”
  沈进冷笑地看着这些人,道:“即使所有人都帮你,你也要有资格玩才行吧?”
  小徐哥站了起来,笑着道:“进三少,我还以为没资格玩的是你。”
  沈进摸着鼻梁,笑道:“这我就不懂了。”
  小徐哥道:“你看看你有什么资格玩!比人脉,你深不过古老师;比经验,你丰富不过金总;比有钱,你多不过陈笑云;比水平,你高不过夏远;比性格,你酷不过冷公子;比女人多,你多不过我小徐哥;比身高,你高不过姚明;比长像,你帅不过刘德华。我实在想不通,你凭什么和我们玩?”
  沈进微笑着点点头,道:“好像确实是这样。”
  沈进又转向古昭通,金手指,陈笑云,道:“三位大庄家既然是第二基金的投资人,呵呵,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明天我送你们三家基金,每家一个跌停吧。”
  古昭通微笑道:“欢迎之至。”
  (125)
  沈进躺在沙发里,皱着眉,抽着烟。
  夏冰拿起桌上的一杯加冰的纯净水,轻轻喝了一口,冷笑道:“听说,这星期,杭城基金被夏远玩得挺郁闷的?”
  沈进道:“你也杭城基金的人,你高兴什么?”
  夏冰笑道:“我是为我这个弟弟感到骄傲。年纪轻轻,就能让堂堂进三少皱起了眉头。现在这个圈子里,能让你皱眉的人好像已经没几个了。”
  沈进道:“夏远也真是够聪明的。知道我掌控了第一基金,没办法跟我明着斗,居然组建了个小基金,每天打游击战,狙击我的股票。他们水平好,快进快出,抓又抓不住,打又打不下去。一个星期,被他赚去了几百万。”
  夏冰道:“几百万对于现在的你,应该并不放在心上。”
  沈进道:“每天捣乱杭城基金的股票,现在杭城基金坐庄基本上处于瘫痪状态,我坚决要制止。”
  夏冰道:“就杭城基金那些人的水平,拿什么去制止?”
  沈进笑道:“如果夏远失踪一段时间,恐怕就天下太平了。”
  “你疯了!”夏冰叫了出来。
  沈进冷笑道:“夏远要是失踪了,他们当然就没心思对付我了。”
  夏冰微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进笑道:“别担心,不会把你弟弟怎么样的。我现在这个地位,也不会为了夏远这么个孩子冒太多风险成本。我只是打算把他抓起来,关一段时间而已。年轻人嘛,吓吓他一下,让他不要这么自大了。”
  夏冰道:“你这是犯罪!”
  沈进笑道:“犯罪的事还干得少吗?”
  夏冰道:“如果万一传出去,是你绑架了夏远,你麻烦大了。”
  沈进道:“是啊,所以我一定是和绑架夏远的事无关的。所以嘛,我就找你了。”
  “找我?”夏冰惊恐地瞪起了眼睛,道,“你要我绑架我弟弟?”
  沈进微笑道:“你只要把他带到一个地方,其他的事,我会安排的。随便关他几个月,第二基金自然解体,以后也就没有麻烦了。”
  夏冰道:“你做梦!”
  沈进微笑道:“我想来想去,文明人总该做点文明事。绑架一个人,当然也要用最文明的方式。况且,夏远是股神,每天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想绑架这么个人,真的很难。我想嘛,能让夏远一个人跟着来的,好像只有你这个他很想见的姐姐了。”
  夏冰坚决道:“不可能!我六年前已经跟着你做错了,虽然我已经没办法回头,虽然我对夏远没什么感情。可是……可是他毕竟是我的弟弟!我不但不会帮你,我还会找人转告夏远,让他提防着你!”
  沈进笑道:“你真不肯?”
  夏冰道:“绝对不肯!”
  沈进叹道:“这可怎么办呢?杭城基金总是被人这么狙击,坐庄计划全被打乱了,也不是个办法啊。”
  夏冰道:“随便你死活!”
  沈进笑道:“有一个人,他很少说话,他好像只喝加冰的纯净水,这个人不知道你对他感情深不深?”
  夏冰急道:“你想干什么!”
  沈进笑道:“我听说这个人每天独来独往,有时候还会半夜独自在无人的街道上散步。半夜的时候,空旷的街道上,如果少了一个散步的人,这一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我想,这应该比绑架夏远简单得多了。”
  夏冰咬着嘴唇,眼睛里含满泪水,看着沈进道:“沈进,你威胁我!”
  沈进微笑地摇头,道:“不,我们只是在很随意地聊天而已。不知道会不会改变你刚才的想法。”
  夏冰两行泪水,缓缓流了下来。她擦了一下脸,痛苦地道:“我……真的,真的不敢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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