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者信心不足导致股市冷清

卜丁

现在是夏季，但华尔街的生活丝毫也不轻松。最近几周，受益于美国良好的公司业绩和欧洲的压力测试，主要股指一路呈现上扬走势。

不过，虽然标准普尔500指数上月大涨了大约7%，投资者的情绪却绝对说不上振奋。正如我的同事弗朗西斯科•格雷拉(Francesco Guerrera)和迈克尔•麦肯兹(Michael Mackenzie)上周报道的那样，今年夏季的一个突出特点是许多资产类别的交易量都大幅下挫。

其中部分原因在于许多机构投资者悄然罢工，选择持币观望，而非交易。

但散户的世界里却发生着一些奇怪的事情。最近几个月，美国散户投资者继续将资金投入政府和投资级债券基金。最近，还有一些资金流入了垃圾级债券基金。

然而，在可能是美国金融最明显基石的股市，散户投资者也在罢工。上上周，有大约15亿美元的资金流出美国股票共同基金，此前两周分别为32亿美元和42亿美元。的确，过去12周（或自今年5月以来），持续流出的资金超过了400亿美元。

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乐观主义者喜欢将其归咎为夏日间歇，或美国失业状况及欧元区形势暂时引起的紧张。他们可能是对的。但我个人怀疑，其中有着更根本的原因。

当前体系面临的最致命问题是信心的丧失——不仅是对于未来会更光明的理念，而且最关键的是，对于到底是否有人能够预测未来。

我们首先回忆一下2007年夏季之前风平浪静的那几年。那似乎是一个极其舒适和稳定的经济时代——经济学家们称之为“大缓和”(Great Moderation)，多数投资者和企业毫不迟疑就会制定10年计划。实际上，这在那个时代是意料中事，它将我们与以前的年代区别了开来。在那个用复杂电脑预测武装起来的世界里，长期规划似乎不仅是合理之举，也是现代社会的一个标志。

然而，金融危机粉碎了这种满足感。尽管2008年秋季爆发的恐慌现在已经消散，但却留下了信任和纯真的丧失。如今，投资者和企业明白，世界有时会完全不可预测和无法控制。企业董事会制定10年计划似乎不再明智法，相反，时间范围已缩短，许多企业和金融参与者形成了更像是第三世界农民的心态——他们会制定策略，但会屏气凝神，随时准备迎接新的风暴。

实际上，现在确实存在大量的不确定性，或者说潜在的风暴。例如，鉴于民粹主义言论增多，美国的政治轨道似乎相当不稳定。美国政府正用不可预知的方式干预经济，金融改革可能会明显改变资金流动。双底衰退和通缩也引发了新的紧张情绪。

更糟糕的是，对5月6日“闪电暴跌”(flash crash)的记忆仍在市场上萦绕不去。过去3个月，美国监管者和银行家忙得团团转，就是希望找出那天股价疯狂下跌的原因。但迄今为止，他们尚未提出任何令人信服的理由。

这令人震惊和胆寒。毕竟，投资者对政府监管或通缩的前景感到困惑，并不是什么好事；但似乎再也没有人真正明白股市的基础运作原理。我们很难相信，股市是资金投放的好去处。那么，美国股票共同基金的资金加速流出，也就毫不奇怪了。

当然，正如我前文所言，所有这一切可能最终不过是一个暂时现象。比如说，如果金融监管前景变得更为明朗，或者经济出现反弹，那么活力就可能会再次迸发。但日本的历史表明，这种情况不是总会发生——在日本泡沫破裂整整20年后，由于信心的丧失，多数散户投资者（甚至还有一些机构投资者）仍然害怕把资金投入股市。

美国还远没有走到那一步。但政策制定者和银行家最好持续关注那些交易数字，并祈祷“闪电暴跌”不会很快再次出现。

ZZzz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