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Courtesy of Figure
去年年初，备受瞩目的人形机器人初创公司Figure AI宣布与汽车厂商宝马（BMW）达成商业协议，这向风险投资者和机器人行业释放了一个信号——这家行业新贵已成为这个尖端领域最值得关注和最想超越的创新者之一。
Figure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布雷特·阿德科克近期的言论，以及该公司制作的视频，给人的印象是机器人制造的新时代即将全面来临。然而仔细审视合作细节会发现，至少在现阶段，实际情况可能更加平淡。这表明Figure的人形造车机器人队伍或许是营销噱头而非现实成果，同时也让人质疑阿德科克言论的真实性。
尽管阿德科克曾在2月夸口称，一队Figure人形机器人已经在为该汽车厂商执行“端到端操作”，但据宝马发言人透露，截至今年3月，宝马南卡罗来纳州工厂部署的Figure机器人仅在非生产时段运行，在车身车间练习拾取和放置零部件。该发言人最近表示，目前同样的机器人工作已进入实际生产时段，但只涉及单台Figure机器人执行同样有限的任务。
对于阿德科克2月宣传的内容与该汽车巨头所述实际情况之间的差异，宝马拒绝置评，建议记者向阿德科克本人求证。这位连续创业家及其公司代表至今未对澄清或置评请求做出回应。
这些质疑的出现恰逢人形机器人这类科幻产物迎来高光时刻。虽然埃隆·马斯克在特斯拉（Tesla）主导的人形机器人项目Optimus是推动这一未来形态的热度的主要力量，但Figure的商业协议仍被视为美国首批实际应用案例之一。自2022年创立以来，Figure已从微软（Microsoft）、英伟达（Nvidia）、英特尔资本（Intel Capital）及杰夫·贝佐斯（通过其投资公司）等投资者募资超7亿美元。路透社在2月报道称，Figure AI正尝试以近400亿美元估值再融资15亿美元。
去年秋季，投资管理公司ARK发布了一份乐观的报告，预测人形机器人领域的潜在市场规模或达数万亿美元，于是从英伟达到OpenAI等科技巨头纷纷启动以机器人为重点的计划。Agility Robotics与Spanx达成了一份协议，其人形机器人将在Spanx的服装仓库中搬运货箱。据媒体报道，Agility Robotics计划融资4亿美元。不久前，总部位于奥斯汀的Apptronik和总部位于加州森尼韦尔的X1分别融资3.5亿和1亿美元。
当Figure于2024年1月宣布与宝马达成合作协议时，其新闻稿将这份协议描述为“里程碑式”的分阶段合作模式。虽然Figure称之为“商业”协议，但双方均未披露该协议的财务条款或合作期限。
在争夺市场份额的机械双足生物中，Figure的人形机器人外形最为抢眼。相较于其他公司生产的体型更庞大或外形更笨拙的机型，哑光灰黑色调的Figure 02机型线条流畅，眼睛使用六台摄像机，内置AI系统，并且双手非常灵巧，可以倒牛奶。
今年2月，阿德科克在LinkedIn上提醒关注者，公司与宝马早在一年前就签署了合作协议。他在帖子中写道：“我们一年前签下了首个商业客户宝马。我们目前已经有一支机器人队伍在执行端到端操作。”
当时，笔者联系宝马试图获取更多关于“队伍”规模和“端到端操作”的细节。但令笔者惊讶的是，宝马发言人史蒂夫·威尔逊表示，其南卡罗来纳州工厂任何时段都只有一台Figure机器人运行，且该人形机器人仅在“非生产时段”进行零部件的拾取和搬运。追问之下，威尔逊拒绝说明这种单机测试是由于工厂仅部署一台机器人，还是多台机器人轮班执行任务。
他补充说“Figure机器人很快将在实际生产中短暂参与零部件装载”，却拒绝提供具体时间表。这与其非生产时段的测试工作类似，但机器人将进入真实生产环境。
威尔逊解释称，Figure人形机器人最终承担的实际生产工作，将是在车身车间（金属板材在此组装成汽车底盘）由单台机器人执行单项任务。威尔逊表示，机器人将在密闭的工作单元内“用双手从物流箱中拾取部件，并将其放置于固定装置上”，随后由其他类型机器人进行焊接。这听起来与阿德科克宣称其机器人正在从事的“端到端操作”相去甚远。
3月初，阿德科克在一次会议上谈及与宝马的合作。他在谈到人形机器人时表示：“我们现在每天都让它们保持运行。它们如今就在宝马最大的工厂里运行。”目前尚不清楚宝马当时是否已开始将Figure机器人技术应用于生产，但即便该技术已经得到了实际应用，相较于宝马官方的说法，阿德科克对项目范围的描述似乎仍显夸大。
上周一，阿德科克在LinkedIn上发布了一条新视频，明确展示Figure人形机器人已正式参与宝马工厂的生产作业。这位首席执行官表示：“宝马X Figure的合作升级。这不是测试，这就是自主机器人参与实际生产操作的状态。让音乐响起来！”
视频确实呈现了宝马官员描述的工作类型：一台Figure机器人从移动货架取金属件，步行送至工作单元，将其置于固定装置以待其他自动化设备焊接。画面中，另一台Figure机器人静立于正在执行任务的机器人旁边，随后镜头拉远展现高度自动化工厂的全景，而目前Figure机器人在其中仅扮演了一个小角色。
第二台机器人是否就是阿德科克所说的“队伍”成员？它是否会在首台人形机器人电量耗尽时接替工作？抑或它只是营销道具？宝马拒绝置评，Figure亦未回应质询。
没有人（尤其是宝马）否认与Figure的合作关系，也没有人否认该豪车品牌正在其中一家工厂测试人形机器人应用。实际上，宝马发言人威尔逊表示，公司将在5月的现场媒体活动中披露更多细节。
但在这项备受关注、可能具有开创性意义的合作中显露的差异，却令机器人行业遭到了质疑，它仍需证明自身不只有华丽的演示视频和创始人推动的炒作。对于人形机器人，正如对于人类一样，信任始终是基石。（财富中文网）
译者：刘进龙
审校：汪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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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8 10:5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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