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暗含了都市人们对大自然的向往。
尝试自然主义的生活方式。
邢永恒抵押上海别墅,一家五口到乡下造房
邢永恒抵押了上海的独栋花园别墅,
还向亲戚朋友借钱,筹了超过1300万,
来到江苏昆山,
亲手建起了6栋房子、3个院子和2亩农田,
每天和妻子、三个孩子爬山、逗鹅,在田野里无所事事。
在北京东北方向的密云区,
几个90后好友辞掉了北京的全职工作,
另一边,西北方向的昌平区,
任泉灏辞掉了外商公司高管的工作,
一直住在市区的男朋友也爱上了
种花、遛狗的乡郊生活。
和疫情带来的消极影响进行长久的对抗。
撰文 鲁雨涵 责编 倪楚娇
在上海本轮疫情里,邢永恒一家可能是少数“躲过一劫”的人。
2020年初,他们从上海搬到了昆山的计家墩。这是个依着农田而建的乡村,整个村子被水系包围,与淀山湖、澄湖相连,距离上海市中心有1个半小时的车程。今年三月上旬开始,村子断断续续进入静默状态。但是就算菜场、超市、餐厅都不开,乡下的日子也一如既往地自在。邢永恒住在自建的民宿里,疫情不能开业,一家五口独享6栋房子、3个院子和2亩农田。春天到了,小溪里的野生螺蛳正肥,全家一起下水摸螺蛳、抓鱼。田里有数不尽的野菜、蒲公英和雨后春笋可以采,院子里的菜吃不完,还可以分给村子里的其他人。
邢永恒和三个孩子在田间
三个孩子更是幸福,不用上网课的时候,在院子里爬山坡,村子里也可以走动,用路边芦苇杆编玩具,比以前还要开心。看到市区的同事和朋友都关在家里,邢永恒一开始有点内疚,不好意思在网上分享日常。后来他也想开了,朋友圈底下常有羡慕的声音,夸他有“先见之明”。
邢永恒出生在浙东的一个小山村,他因此一直很眷恋乡村的生活。之前在上海的住所就曾一路西迁。从法租界的老洋房,搬到上海西郊的一个独栋花园别墅,花园面积有近300多平方。2016年,37岁的他是设计公司的创始人,因为工作强度非常大,邢永恒越来越不知道如何与孩子们交流,做了快10年家庭主妇的太太也开始对他有了一些意见。“为了给孩子们营造一个更广阔的空间”,他们决定一起去真正的乡村造个家园。正好昆山的锦溪镇有4个宅基地在招租,占地和院子加起来一共有4亩。门前有一条河,北面正对着一大片田野和树林。站在院子里,完全看不到远处的房子。“对在城市生活了20多年的人来说,能拥有这样的一片天地,是很奢侈,很奢侈的。”
邢永恒亲自负责设计工作,也全程参与了建造过程。为了解决资金问题,他曾向亲戚、朋友借钱,还二次抵押了上海的独栋花园别墅,总共投资了超过1300万,最终才冲刺完成。改造后的空间,是一个合院,有三个不同的高差,是中国传统空间里“曲折有情,意犹未尽”的感觉。
他使用了很多从自然中直接搬运过来的物件。门口有一块自然的山峰石;中心庭院用580多片青石板铺地,都是专门从浙江温岭拉来的;造房的40吨山土,是从邢永恒的老家拉来的,还有祖父老宅拆下来的一些石头。院子里的树,是从村子里一个农民快拆迁的院子里移植的,一棵青榉树、一棵桂花、两棵柿子树。最后又花三个月找到了一棵高大的香樟树,“吊机把它吊到老房子前,落下来的一瞬间,突然觉得整个院子活了。”位于西北角房子的一层,是一家五口生活的空间,大约有90平米。有一个大客厅,靠近院子的一侧是大大的落地窗,正对着一片田野。邢永恒还租下了2亩农田,亲自种了一些应季的蔬菜,大大节省了买菜的时间。
因为计家墩没有山,邢永恒专门为孩子打造了三个小山包。孩子每天会逗逗鸭、喂喂鱼,或者到山坡上发会呆。自2020年初搬到乡下之后,邢永恒每天5: 00起床,看着太阳从东边升起,晚上8:30就上床睡觉。以前那种“一定要怎样的状态”消失了,阳光和气象的变化变得更重要了。之前,邢永恒一周还是得去1-2次上海的办公室,到了本轮疫情,他算是过上了纯粹的乡村生活,最后一次去上海市区已经是两个多月前。
他觉得自己算是“歪打正着”,起初是想把房子作为民宿经营,结果一开业就遇到了疫情。两年多过去了,这里俨然成了他们在乡下的家,全家人都习惯了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让自己的脑袋空掉,人也就不那么急躁了。”“尤其是想象了一下如果现在还在市区,小孩子每天关在家里的状态,就觉得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