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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史艺丛] 聂建松:为什么说世界没有被共济会统治 | 这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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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5 10:5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聂建松:为什么说世界没有被共济会统治 | 这不科学 

 2017-02-05 聂建松 大家

文 | 聂建松



这不科学

宗教与科学的相爱相杀




上一回书说到了,玫瑰十字会(编者注:题图即为玫瑰十字会圣殿)的传说是如何在德国地区产生,以及它如何流入到了英国地区的共济会之中。这一次,则要开始给大家讲讲,进入到共济会中的“玫瑰十字会传说”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实际存在的玫瑰十字会组织——他们同时还自命是一群“魔法师”。

 

这个过程十分不可思议又确确实实发生了:玫瑰十字会的传说在先,而其组织反而在后,而且它的组织还是在共济会中孕育成长的。这颇有些“杜鹃借巢”的意思——杜鹃鸟把自己的蛋下到其它鸟的巢中,让其它的鸟帮助孵化和抚养。

 

这场神秘主义运动以及魔法实践所处的时代,其实离我们的时代并不遥远,并且它还带来了一个颇有意思的产物——塔罗牌(Tarot Cards)。我们很多年轻人都一定或多或少地听说过这玩意,可是却很少有人知道现代意义的塔罗牌产生的历史。

 

这其实都源于“共济会-玫瑰十字会”这样一个奇妙的组合。



【一】“金色黎明”的诞生和发展——从共济会至玫瑰十字会

 

著名的历史学者艾瑞克·霍布斯鲍姆(Eric Hobsbawm)在其“时代四部曲”的第二部《资本的时代》(The Age of Capital)中提到:

 

即使在自由思想家当中,对宗教的眷恋也并未消失。中产阶级思想家认为宗教能发挥让穷人安贫乐道和维护社会秩序的作用,因而有时就尝试着推行"新宗教"……可是,这种尝试并未取得引人注目的成就。但此时也出现了一种真诚的意向,企图在科学时代挽留宗教带来的慰藉……唯灵论(Spiritualism)大概除了表明人普遍渴望一种多姿多彰的礼仪……在19 世纪中期,有许多新创造的世俗礼仪,特别是在盎格鲁-撒克逊国家,那里的工会精心设计了一些富有寓意的旗帜和证件,这些帮会中最古老、或者说最有影响力的共济会,为各级组织规定了一套礼仪。而且划分了等级,用以表达自由思想和反教会主张,至少在盎格鲁一撒克逊国家以外是这样。

 

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现象呢?这是因为,经过理性启蒙之后的思想虽然摆脱了很多所谓的“蒙昧”内容,但同时却又陷入了一种“过度理性化”的“过度自信”趋势——一切都可以用人类理性解决,未解决的问题也迟早会被解决。在机械决定论和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夹击之下,社会被看作是一个精密运转的机械,每个人生下来便注定是一个零件。个人意义的缺失,反而导致了“反制度和非理性”的宗教热情高涨,由此大量新兴宗教走上历史舞台。

 

不过,这位老先生并非共济会历史方向的研究学者,在此的叙述多少还是有些语焉不详。而此时共济会确实出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改变,其中有一个共济会组织开始朝向“玫瑰十字会的传说”进行转变,这便是“金色黎明”(Golden Dawn)——十九世纪最为著名的“魔法师团体”。

 

那么,事情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呢?

 

金色黎明的前身是一个共济会组织,其创始者是英国地区伦敦共济会的一名神职人员,不过他十分热衷于“玫瑰十字会”的传说,因此这个团体自称“英格兰的玫瑰十字社团”(Societas Rosicruciana in Anglia)。

 

在这个社团中,出现了一位至关重要的人物“威廉·韦恩·维斯特考特”(William Wynn Westcott),他最终成为了这个共济会组织的“最高大师”(Supreme Magus)。他本人就曾认真学习过卡巴拉(Kabalah. 简单地说,便是犹太教神秘主义哲学)、赫尔墨斯哲学以及玫瑰十字会的相关内容。

 

威廉·韦恩·维斯特考特

 

另外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则是“麦克格雷格·马瑟斯”(MacGregor Mathers),此君身世十分模糊,他对卡巴拉十分感兴趣,并且还著有一本名曰《揭秘后的卡巴拉》(Kabblah Unveiled)的书。不但如此,他还十分喜爱凯尔特的民间传说,这也是某些凯尔特神话因素进入到“共济会-玫瑰十字会”的传说中的重要因素。更为重要的是,他还是金色黎明各种仪式的主要创制者。

 

麦克格雷格·马瑟斯在埃及设置金色黎明有关仪式

 

(额外说一句,读者可以注意下这二人的名字,其开头的字母都一样——这都并非是他们的真名,而更类似某种“法号”。)

 

在1888年(这个年份的选择真是巧啊),“金色黎明”的名字正式启用,其全称是“金色黎明的赫尔墨斯教团”(the Hermetic Order of the Golden Dawn)。而这个组织还包含了一个更为小范围的核心团体(Inner Order),被称为“红宝石之玫瑰以及金色的十字架的会团”(Ordo Rosae Rubeae et Aureae Crucis)。

 

马瑟斯用一套仪式再现了《关于玫瑰十字兄弟会的报告》(Fama Fraternitatis Rosae Crucis)中的场景——若想了解此文内容,还请移步至笔者前一篇文章。

 

不过,这个团体并非是一个紧密联系有着统一思想的组织,其中便有些人持着与马瑟斯相对不同的观点。在这群持异见者中,日后最有名的便是亚瑟·爱德华·韦特(Arthur Edward Waite)——我们如今在市面上最常见的塔罗牌,便是“韦特塔罗牌”(Waite Tarot),而这正是此君的作品。有意思的是,他本人曾是一名天主教徒,但是最后选择进入到金色黎明这个组织之中。

 

亚瑟·爱德华·韦特

 

最终,他从金色黎明中独立出来了一个自己的团体,称为“玫瑰十字密友会”(the Fellowship of the Rosy Cross)。这个组织同样也包括一个核心团体,被称为“至圣玫瑰以及金色十字架的会团”(Ordo Sanctissimus Rosae et Aureae Crucis),名字上都与他所脱离的金色黎明十分接近。

 

韦特的团体最后还吸收了“英格兰的玫瑰十字社团”的一些成员,但是却并不再认为与共济会有任何关系了。

 

可以这么说,自称“玫瑰十字会”的独立现代组织自此开始出现了。

 

【二】、美国的玫瑰十字会内战

 

我们经常可以看到,把共济会或者玫瑰十字会说成是某个巨大阴谋的幕后指使者,其中之一的说法便是有很多美国总统都是共济会的成员。这样的说法很难考据,故而暂且不置可否。

 

在美国地区最先开始大范围宣传“玫瑰十字会传说”的先声人物,名叫帕斯卡勒·贝弗利·兰多夫(Paschal Beverly Randolph)。据说,他是亚伯拉罕·林肯(Abraham Lincoln)的好友。不过,此君也承认自己并非有着什么隐秘的关系,而是因为他出于对玫瑰十字会的传说以及神秘主义思想的爱好,所以他自称是“玫瑰十字会的成员”,而且还给自己起了个很长的头衔,“全球范围‘会团’的‘独家圣殿’的大师”(Grand Master of the only temple of the Order on the globe)。

 

帕斯卡勒·贝弗利·兰多夫

 

然而,另外一个途径则相对“正规”一些,上文提及的“英格兰的玫瑰十字社团”进驻到了北美,并且因为他们的“共济会背景”,也被北美地区的共济会接纳下来,最终在北美地区成立了 “美洲共和国玫瑰十字会”(Societas Rosicruciana Republicae Americae)。

 

有意思的是,此后由这个“玫瑰十字会”所衍生出来的其余组织,也逐渐抛弃了其本来的共济会背景,而更多地认为自己乃是“玫瑰十字会”的后人。

 

在这些“玫瑰十字会”的美洲后人中,以这三个组织最为有名,分别是:玫瑰十字密友会(the Rosicrucian Fellowship);玫瑰十字兄弟会(Fraternitatis Rosae Crucis);玫瑰十字的古老及神秘会团(the Ancient and Mystical Order Rosae Crucis),简称AMORC。

 

虽然,这三者都打着“玫瑰十字”的标签,然而彼此并不和睦,正所谓“同行是冤家”吧。在这三者中,“玫瑰十字密友会”规模最小,很快被人揭发是“赝品”,并且抄袭了当时欧洲著名神秘主义学者鲁道夫·斯特纳(Rudolf Joseph Lorenz Steiner)的学说。而规模较大的后二者则展开了长时间的争论。

 

双方互相质疑对方的“法脉”的正统性,并且相互谴责对方使用不当的“房中术”(sex magic)。AMORC的领袖哈维·思班塞·刘易斯(Harvey Spencer Lewis)向对方的领袖鲁本·斯温布内·克莱默(Reuben Swinburne Clymer)下达了一封战书——不过,不是进行一场魔法大战,而是要进行一场公开辩论。然而,克莱默并未接招,而是要求刘易斯交出他所拥有的与“法脉”的相关文件,来接受公开调查。当然,刘易斯也没有接受这样的提议。

 

时至今日,这些团体并未消失且仍然活跃着。我们如今见到的很多美国的新兴宗教,比如著名影星汤姆·克鲁斯参与的那个山达基教(Scientology),其实都与这些玫瑰十字会的学说和组织模式,存在着一定的间接联系。

 

当然,文章写至此,可能有人仍然想问,共济会或者玫瑰十字会是否在暗中操纵了全球?

 

对此,我恐怕会给出否定的回答。这样四分五裂的组织恐怕是没什么希望了,它远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完整和统一。与这二者相比,人们怎么就不相信统一程度高得多、规模更大、实力更强的天主教教会能够在暗中操纵全球呢?

 

大概越是处在人们注意力之处的东西,越能激发人的想象吧。

 

【三】、金色黎明和它的塔罗牌

 

就塔罗牌的起源而言,网上最经常出现的主张便是“埃及说”,这种学说认为塔罗牌是起源于古代埃及。

 

如果有人读过笔者之前的文章,大概已经隐约了解了这种学说背后那条模糊的线索。在共济会抑或玫瑰十字会的传说中,埃及、所罗门王、卡巴拉以及赫尔墨斯学说都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这样一个传说的版本经常如下:“三重伟大的赫尔墨斯”(Hermes Trismegistus)是一名埃及人,他在无意中发现了大洪水前隐藏起来的前人的智慧,这种智慧被摩西在出埃及时所带走(或者他从西奈山上再度获得这种智慧),而后这种智慧传到了大卫王以及他的儿子所罗门王手中,而这种智慧经常被冠以“卡巴拉”之名——这恰恰是近代塔罗牌的占卜理论基础。因此,主张塔罗牌是“埃及起源说”的人,往往是遵从的这样一条思路。

 

那么,塔罗牌是怎样和卡巴拉这样的思想挂钩的呢?

 

首先,将这二者挂钩在一起的是一位法国人艾利法兹·列维(Eliphas Levi)。他本人是一名天主教徒,不过他也加入了共济会,并且最终成为了巴黎一处共济会的领袖,即“大工匠”(Master Mason)。最有意思的是,他认为卡巴拉与塔罗牌二者的结合,可以证明唯一的真宗教是天主教。

 

列维曾经写就了两卷本的《高等魔法的教义和仪式》(Dogme et Rituel de la Haute Magie),而这两卷作品的英文翻译,恰恰是我们前文提到的亚瑟·爱德华·韦特所做的。

 

不过,若是没有金色黎明对于“卡巴拉-塔罗牌”这一对概念的推广,恐怕我们仍然看不到现代意义上的塔罗牌。

 

在金色黎明的仪式和魔法实践中,塔罗牌、占星术和炼金术占据了重要的内容——这三者分别对应了三个不同的领域:自然世界(the Physical World);星体世界(the Astral World);神圣世界(the Divine World)。因此,在他们看来,这“神圣世界”的运行原则便是“卡巴拉”,塔罗牌便是卡巴拉的一个图示和象征。

 

我们如今在市面上仍然能够购买到“金色黎明塔罗牌”(the Golden Dawn Tarot),不过画面会比较抽象,且象征性比较强。对一般人而言,如果没有说明书的陪伴,可能根本不懂这其中的奥秘——这也恰恰是韦特对“金色黎明塔罗牌”的批评之一,为此他对金色黎明塔罗牌进行了一番改良,在其画面中加入了一些人物,使得牌面看起来更具有生气。

 

在一定程度上,这多少有助于初学者理解牌面的意思(或者使人多少感觉有些亲切,即便他们也未必真懂)。大概正因如此,“韦特塔罗牌”成为了我们最常见到的塔罗牌。

 

在此,笔者还要提出第三种塔罗牌,这便是阿雷斯特·克劳利(Aleister Crowley)设计的“透特塔罗牌”(Thoth Tarot),恰好笔者本人就收藏了一副。

 

Thoth Tarot

 

克劳利本人经历十分传奇,他出生于一个英国富有家庭,在剑桥上的大学,但是却拒绝了家庭的基督教信仰,而是投身到了神秘主义活动之中,为此他加入到“金色黎明”中。随后,他去了埃及的开罗,并宣称自己在梦中与埃及神明相遇,由此开始了他创建他自己的宗教“特勒玛教”(即希腊文Thelema,意为“纯粹的意志”)。

 

他除了对西方的神秘主义感兴趣,还对东方的思想感兴趣——在笔者印象中,他约略是在鸦片战争前后来到过中国。

 

与韦特一样,他对于金色黎明的塔罗牌也不太满意,不过他选择了另外一种更为激进的改良,由此诞生了“透特塔罗牌”——“透特”(Thoth)恰好就是一位埃及智慧之神,有着朱鹭的头,同时它也被人们看作是赫尔墨斯。

 

这副塔罗牌与别的塔罗牌看起来非常的不同,具有着非常先锋的画风,而且居然还在其中吸纳了毕加索引领的立体主义画风(克劳利和毕加索是同时代的人)!——这使得这套塔罗牌的画面非常具有视觉冲击力,充分反应了克劳利本人的那种“纯粹的意志”的神秘主义思路。不但如此,这套牌还包含了克劳利所接触到的一切神秘因素,这其中居然包括了中国的太极图!真的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文章至此,关于共济会和玫瑰十字会的各种传说,也可以暂告一个段落。

 

本文原标题:《现代的魔法师们和塔罗牌——再从共济会至玫瑰十字会》

 

【作者简介】 

聂建松 | 腾讯·大家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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