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自由| 考察加勒比魔幻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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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勒比生活三年，终于明白《百年孤独》里的魔幻现实主义性乱多么“正常”了

洛艺嘉 作家，国内以自助游身份走遍非洲第一人

来源：微信公众号总编辑茶馆
2015-04-08 07:59:24

【洛艺嘉，走过7大洲，126个国家，是中国大陆以自助游走遍非洲的第一人，真正意义上周游世界的第一人，经历过2次战争、1次国家变革、两次车祸、1次飞机迫降、2次被持枪抢劫、走遍非洲的每一个角落……著有《同居的男人要离开》《中国病人》《资本爱情现在时》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账号：总编辑茶馆。】

只恋爱，不结婚

在加勒比地区旅居了3年多，我终于明白了《百年孤独》里为什么遍布私生子，混乱甚至乱伦的情欲。

我学新闻，记者出身，擅长与人打交道。我和勒奈认识不久，问她能否去她的家里看看。她同意了。

做家政出身的她，家里收拾得非常整洁。虽然招待我的午餐，只有一片面包和几片煎香蕉。

她是四岁从圣文森特来巴巴多斯的，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跟妈妈也闹矛盾了，从来不去妈妈家。“如果见面了，会打招呼的。”

巴巴多斯的物价非常贵。一个西红柿折合人民币10元。家境好的学生，能上私立学校。普通人家的就上公立学校。公立学校是义务教育，真正的不收钱，吃饭都基本免费，一周只收一块钱。

但公立学校，老师对学生就不怎么管。一个7岁的中国女孩，还不能把26个英文字母全部弄会。

加勒比的单亲妈妈

不像我们六七岁开始上小学。这里的孩子三四岁就可以上学，从学校的lower 1（相当于中国的学前班。他们所说的学前班，相当于中国的幼儿园）开始读起。“他们性早熟。一个五六岁女孩，撅着屁股，让男孩从后面那样。所以孩子一定得给他们好环境，私立学校虽然贵，但值得。”这是这里中国人的普遍看法。持巴巴多斯本国护照的孩子上私立学校一学期1585元（一块钱相当于人民币3块）。持加勒比地区护照的稍贵。持英联邦护照的再贵点。持其他国家护照的最贵，2300块（学费逐年递增一些）。私立学校有几所，费用相差不过几十巴币。

穷人家，买不起文具，都是租。一学期75块。不过损坏了，要赔。有次勒奈的女儿赔了三本书，90块。她自己打伞，没淋湿；书却湿了。勒奈打了她一顿。

我第一次去她家的那天，勒奈的女儿安静地看电视，也不和我招呼。勒奈也不管她，不像我们的父母要孩子和客人招呼。勒奈的大儿子倒很热情。她丈夫也很温和。她还有两个孩子，一个上小学，一个在幼儿园。

她做家政服务，收入基本有保障。她的丈夫却是打零工，收入时有时无。有天，她丈夫把200块钱弄丢了。她在电话里大吵，我这才知道，我以为的她的丈夫，原来是她男朋友。

祸不单行，她女儿也病了。“脖子要动手术。过一阵去加拿大。”

“去加拿大？那得多贵？”我问。

“她爸出手术费，来回机票。”原来，这女儿不是家里那男人的，是勒奈和另外一个男人A生的。我见过的儿子，是勒奈和另外一个男人B生的。上小学的孩子是她男友和另外一个女人生的。只有4岁的儿子，是和男友生的。

勒奈和男友还是很恩爱的，他们不结婚，是因为结婚很贵。结不起。

在加勒比，很多人结不起婚

在中国，性和婚姻是一体的（情况也正慢慢变化），但加勒比的黑人，沿袭了黑非洲的传统。在他们，性和婚姻，基本上没什么关联。他们的婚姻需要物质保障，没有（彩礼，礼服，婚礼的费用等），有的同居半辈子都不结婚。而同时，他们不压抑身体的需求。社会对这方面也非常包容。

在瓜德鲁普，我认识个工人，他每周三天开车上班，两天不开车乘公共汽车。开始，我以为他是跟别人分享一辆车，三天归他开，两天归别人开。结果，他是一周，5天住他妈妈家，两天住他爸爸家。每天回家前还得想一下：我今天住哪？

在多米尼加，我认识一个出租车司机，让我觉得很奇葩。他给我留的手机号码，怎么也打不通。我便给他家打电话。一个女人接的，说：“他不在。”我打了三次，他都不在。我怕女人误会，说：“你是他太太吧？我是他的客人。”女人笑了：“我不是他太太。你是谁，我也不管。”我说：“他通常回来很晚吧？你能给我带个话儿吗？我明天早上想去哥伦布纪念馆，你问他能去吗？”女人接下来的话说得我愣了：“他离开这里都半年了。”那他给我这个号码？脑子没有问题吧？

Lily是我认识的百货店老板娘。我没事经常在她的商店里泡。有天，一个黑女人带了三个孩子来，只给其中一个买了礼物，另外两个没给买。我在国外呆了十几年，早把中国人的委婉含蓄扔了，说话很直接：“这两个孩子不是你的？”

“是啊，都是我生的。”

“你对孩子应该平等啊。”好事的我说。

那女人白了我一眼：“他爸爸给钱了，我就给他买礼物。那两个，爸爸没给钱，我自然不给他们买。”原来，这三个孩子，三个爸。

“其实，你看他们的肤色，就能看出来。”Lily告诉我。三个孩子，真是颜色差得很多。

她店里有个店员，因故被辞退了。后来圣诞期间，人手不够，Lily打电话让她过来谈谈。她说：“别说那么多。你到底让我上班还是不让？你决定了，我好朝邻居借1块5坐公车过去。”三个孩子在家，她竟然连1块5都没有？！这日子你能想象吗？三个孩子，三个父亲，都跑了。听说女人怀孕，这里很多男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跑。

有教养的还告诉孩子，谁是你爸，谁是什么亲戚。很多人不说。孩子长大了，与他们发生关系的人，可能是亲戚，生的孩子就是傻子。加勒比地区，傻子很多。在巴巴多斯，除了公立的伊丽莎白女王医院，最大的医院，就是精神病院。中国也援建过圣卢西亚一个精神病院（目前和此国没有外交关系）。

在圣卢西亚，一个女孩，长大和一个男人发生关系。谁知道那竟然是她父亲？！

加勒比的意乱情迷

在格林纳达，60岁的扎克瑞未婚，从未婚过。但这和他有没有孩子是两回事。他有一儿子两女儿，分别和两个女人一起生活。这两个女人之前，他还有别人。

“你们是有了孩子之后再结婚，也可能不结婚。我们是先结婚，再有孩子。”我说这话时，其实也没有充足的底气，中国现在先有孩子后结婚的也开始多了。

“同居主要是试试女人有没有生育能力。你们婚后发现女人不会生育怎么办？”

我说：“去医院治疗。或者领养。你们呢？”

“拜拜。”

加勒比地区重视母亲节。父亲节没人过。很多人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提起，都这么说：“那个鬼啊。早跑了。”

在很多需要父母签字的地方，不像咱们中国，简单的父亲母亲。他们是监护人和父母亲并列。

我刚到加勒比，对别人喊我妈妈有些反感，忍不住问：“我至于那么老吗？”

“我妈15岁有我。我喊你妈妈很正常啊。那是尊重。”

好吧。

热带终年的阳光，让这里的孩子成熟得早。一个住安提瓜的中国女人去看妇产科，需要登记资料。见她月经初潮写15岁，医生惊异了：“写错了吧？”“没有。你们多大？”“七八岁。最早的五岁。”这回，中国女人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这中国女人五岁的女儿长新牙了。她吓一跳。国内的孩子都是七八岁换牙啊。

女儿很得意，给同学看新牙。同学们说：“我们都是新牙。”

那些加勒比的鸭子们

加勒比傲人的阳光，沙滩，清澈的海水，每年吸引众多游客。

现在，黑女孩和上年纪白男人走在一起的不多，倒是上年纪的白种老太太跟黑小伙搭伴的很多。我习惯性地把人往纯洁的方面想。朋友呗，或是导游。可是，异性朋友，或导游，给女人全身抹防晒霜，是不是有些过了？

“朋友个头。那些男的就是鸭子。”中餐馆的老板娘快人快语。

欧美人旅游跟中国人不同，多有度假的意味，不像中国人一日五游，他们是在一个地方一呆就一天。他们对食物的喜欢也比较专一，不像咱喜欢总换新地方。通常是，小鸭子建议去哪家，她们就去哪家。一连一两个月。

大街上随处可见鸭子和他们的主顾

普通的当地黑人去中餐馆，就一人一份炒面或炒饭。欧美的老太太们不仅点的菜多，还愿意喝酒，“这酒一喝，相当于五六份炒面不用炒了，省事啊。”

“你不忌讳那么多鸭子来你这里？”我问。

“我不管那些男的是不是鸭子，只要能给我带来生意就好。”

莫里克长得非常帅，今年40岁。他年轻时被一个外国女人看上了。他并不爱这女人，可这女人可以给他很多钱，他就同意了。那女人和他假结婚后，取得当地身份。不久却奇怪地消失了。

又有个英国女人看上了他。跟他好了6年。他家有很大一块地，他计划让这女人为他盖上房子。女人是真喜欢他，想和他结婚。他也真喜欢这女人，可因为前面假婚过，他无法找到前面的女人，离不了婚，所以也不能和这女人结婚。照我们的思维、做法，长期分居的事实，一定有办法离婚，可他不那么想。也许心里，他也并不真想结婚吧。英国女人后来还接着来这里，却找了别的鸭子，对他打击很大。他后来和一个黑女人同居了。

同居期间，他也约会别的女人；同时，还做鸭子。他也不专门做鸭子。白天，在鱼市场最火的餐厅给人打扫卫生。如果那方面生意好了，他就有可能不来餐馆了。没生意时，再回来。薪水都是按周算。

和他同居的女人怀孕了。他知道后，离开了。孩子一直跟妈妈长大。长大后，来找他。两个月后，25岁的儿子杰克也做了鸭子。

当然，杰克也无法专职。岛上半年没有游客。他无事时找了家中餐馆，当服务生。就是跟我熟悉的老板娘开的这家。“他每小时挣的钱折合人民币18块。小费都归他。”

黑人基本不愿意辛苦，对餐馆每晚11点下班，很多人表示接受不了。他可以。他说：“行，还来得及。我1点出门。”

很多时候，生意得靠自己找。

在海边，我亲耳听一个很帅的黑小伙和两个白姑娘谈。坚忍不拔啊，半小时，人家没一点反应，他还不走。年轻姑娘找鸭子的少，多是中老年妇女。

白人也不是大家通常想象的那么有钱。有两个老太太，各自包不起黑小伙，就两人包了一个。

一个白人妇女，在加勒比被传染了性病，气坏了，又过来，找了非常非常多的黑小伙。

鸭子在给主顾涂防晒霜

在一个著名景点，我一看那向我走来的黑小伙，就知道他干什么的。他说了几句后，我表示不懂英语。又怕他觉得东方人笨，外语都讲不来，我就跟他说法语。他说一句英语，我说一句法语。实在讲不通，他只有耸肩离开了。

不像中国人喜欢到处跑，很多欧美人每年休假，都到同一个地方。更有一些富裕的老年人，怕冷，整个冬天都躲在加勒比（一些人还买了房子）。这也使得很多鸭子的服务对象相对固定，差不多成情人了。我认识一个在中国商店打工的黑人，他半年上班，半年服务于他的老主顾。他40，对方是60岁的白女人。双方往来8年。

黑人基本生活在热带地区，天热人懒，加上他们的一些本性，使得他们懒散，不愿意付出辛苦。加上就业率偏低，靠身体吃饭，便习以为常。

“街口那个绿色房子的酒吧，你注意过没有？就是一个老太太给一个黑小伙开的。老太太60，黑小伙25。”跟我熟悉的老板娘说。

“那老太太的先生不知道？”我问。

老板娘说：“她有什么先生啊？”

这些鸭子往往不像中国的妓女，离开自己的故乡，异地作业。他们就在家旁边。“这条街（旅游区）上谁是鸭子，大家都知道。他们每天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羞耻心？你可真逗。”

“他们还是蛮专业的。他们的手指很温柔。不管是给女人抹防晒霜，还是抚摸她们。”

其实这活儿，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安逸。

“他们给女人清理。舔全身。有的女人得了病，下体味道很臭。鸭子们回去，一星期吃不下饭。”

通常，一晚上折合人民币900到1200元。一晚上行房事三次。一般包一周。

在街上等待生意的鸭子们

单亲家庭，使犯罪率高居不下

在牙买加，一个青年一直和单亲妈妈一同生活。有天，他突然发现，他妈妈原来是站街女。

为了不让妈妈再做这样的事，他决定放弃学业，自己去挣钱。他没有挣钱的本事怎么办？他去偷去抢。“没办法，我们得吃饭。”

治安一直是牙买加的诟病，在鲍勃.马雷的时代，只有他不关车门就可以离去，没有人偷他。

这些年，牙买加社会治安仍然长期不佳，暴力死亡率居世界前列。杀人犯人数高居世界榜首。有一天，我看报纸，一份报纸，竟然三起凶杀案。这不是特别的一天。这国家每年的凶杀案都在1千例以上。2009年谋杀案件1680宗。在打黑见成效的情况下，2010年8月份凶杀案件也为81起。2011年一对母女在位于牙买加首都外的家中被入室暴徒斩首。首都KINGSTON是全世界犯罪率最高的城市，全国三分之二以上的犯罪集中在这里。杀人抢劫，偷盗就跟我们每天吃饭喝水一样平常。造成犯罪率高居不下的最主要原因是单亲家庭。该国超过85%的孩子是私生子，超过50%的孩子出生登记时没有父亲的名字。

2012年，一位住在牙买加的美国自由撰稿人，给牙买加首相写了封公开信，要求给牙买加男人的阳具发执照。

牙买加是世界上最开放的国家。首都解放公园矗立着两个标志性铜像，一对男女奴隶站在水池里，裸体相对……多数当地人认为，这充分反映了牙买加人对性爱的认识和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