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gh翻天 华尔街看上大麻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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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博商业周刊 2014/08/22
标志性毒品文化杂志筹建了一个投资基金，专门培育发展大麻业务
这是我们这一代人在农业和医药两方面最伟大的机遇之一」



1974年，一个名叫福尔卡德的大麻贩子，找到甘乃迪（Michael Kennedy），提出想办一本杂志，专门教美国人种大麻。甘乃迪问，「这有什么意义？」福尔卡德回答，「意义在于，如果政府无法控制某种商品的生产方式，禁令就注定会失败。」甘乃迪如今回忆说，「你瞧，40年后，我们让他们发抖了，不是吗？」这份被命名为《嗨翻天》（High Times）的杂志最终存活了下来，并成为毒品文化的代表，而身为刑事辩护律师的甘乃迪也鬼使神差地成为控股股东。现在，随著大麻在美国22个州以某种形式实现了合法化，这个反主流机构也计划筹集3亿美元设立「嗨翻天增长基金」，在大麻领域从事私募股权投资。

身著蓝色带有衣领扣的衬衫，打著领带，戴著一副无框眼镜，甘乃迪很可能被误认为是一家华尔街公司的合伙人。他坐在曼克顿中城区西57街的办公室里，倚靠著宽大的办公桌，音响里还传来柔和的古典音乐，书柜的玻璃门内，烫金书背闪闪夺目。而他的办公室外就是杂志社，穿著牛仔裤、留著大胡子的员工进进出出，墙上挂著「齐柏林飞船乐队」和「AC／DC乐队」的海报。6月刊封面故事名为「卡什莫尔山」，副标题「史诗般吞云吐雾，直达嘻哈最高处」，背景图片是史诺比狗狗和其它几位说唱歌手的山崖雕刻头像。

甘乃迪遇见福尔卡德是在1973年，当时甘乃迪帮他撤销了一张陪审团传票。次年，福尔卡德邀请甘乃迪担任这本杂志的法律顾问。那时候，甘乃迪已经是蒂莫西．利里的律师，担任过黑豹党联合创办人牛顿的辩护人，后来还在商业大亨杜林普（Donald Trump）与前妻的离婚案中为伊凡娜辩护。

1978年，福尔卡德自杀了，但杂志社还在继续运转，由他用贩毒利润建立的信托基金营运。甘乃迪继续担任法律顾问，并且不收取任何费用。这个信托基金在2000年到期之后，《嗨翻天》杂志社转为私营企业，甘乃迪作为服务时间最长的员工，获得了公司的控股权。

同时，甘乃迪还在继续从事法律工作，享受在曼克顿和汉普顿高调的社交生活。事实上，他很满足于做一位被动的所有者。但在2012年，情况发生了变化，当时，华盛顿州和科罗拉多州的选民投票同意大麻合法化。这些投票启发他推出了美国版的「大麻杯」，他将此定位为贸易展的一部份—《嗨翻天》自1987年开始每年在阿姆斯特丹举行贸易展。

《嗨翻天》过去两年已经在美国组织了12次大麻杯活动，最近一次是今年4 月份在丹佛举办，吸引了3.8万名参观者和700家参展商，创历史新高。甘乃迪说：「很多人说，『天哪里，我不知道《嗨翻天》还在。』」他表示，大麻杯活动以及各州对大麻合法化兴趣的增加，帮助该杂志网站每月独立访客数量从30万飙升至500万，广告也增加了一倍。他还说，这本杂志是赚钱的，但拒绝透露发行量。

甘乃迪表示，「成百上千」的电话和电子邮件开始涌入，有的是需要资金的创业者，有的是不知道将钱投向何处的投资者，这促使杂志经营部的三名员工开始劝说甘乃迪设立一个私募股权基金。 _甘乃迪的第一反应是：太可怕了。「我担心大鲨鱼会把我们吃了，」他笑著说，「结果就是我为Blankenfein之类的家伙，忙了几个星期。

甘乃迪很快改变了主意，开始认为投资基金是该杂志创办使命的延伸。他认为，基金可以支持新企业、促进自由市场，而且大麻合法化是不可逆转的趋势。他开始计划筹集1亿美元，投资于各类有前途的大麻相关业务。

很快地，他找到了合作伙伴。在曼克顿上东区长大、拥有兽医学位的路易士是一位房地产开发商的儿子，2009年在科罗拉多州阿斯彭创办了大麻药房Silverpeak。科罗拉多州今年开始允许向娱乐用户销售大麻，路易士打算将零售店面扩大两倍，并添加一个2.5万平方英尺的温室种植大麻。当初创立Silverpeak的时候，路易士得到了紮伊茨提供的农业建议。

紮伊茨是一位来自新泽西州的第三代奶农，在长岛玩风筝冲浪时结识了路易士。紮伊茨很早就将农业和金融结合，1995年创办了B2B网站Farms.com，后来又与别人共同创立了两个农业投资基金。他说，起初他认为大麻只是「好玩」，但参观路易士的大麻业务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特别是计算机化「施肥」系统，通过一个个滴灌软管向每株植物分别输送水和养份。全国范围的大麻合法化浪潮点燃了他的专业兴趣。今年年初，他和路易士酝酿了一个计划，建立他们自己的基金。「这是我这一代人在农业和医药两方面最伟大的机遇之一，」路易士说，「对我来说，这一直显而易见。」

今年4月初，路易士看到《纽约邮报》八卦版面关于《嗨翻天》的报导提到了甘乃迪。路易士在社交场合遇到过这位律师，但直到此时才将他与《嗨翻天》联系起来。路易士、紮伊茨和甘乃迪在丹佛的大麻杯期间进行会谈，之后决定联手，并将他们的集资目标提高到3亿美元。

要实现这一筹资目标确实不易，但大麻市场非常庞大并且不断增长。根据兰德公司今年2月份为美国国家毒品管制政策办公室撰写的报告，从2002年到2010 年，美国的大麻消费量可能增长了大约40％，2010年的销售额达300亿至600亿美元

监管和法律问题，以及大麻的坏名声，令投资者望而却步。另一家专注于大麻行业的私募股权基金就很说明问题。Privateer的行政总裁（CEO）布伦丹说，该基金最初接触了10位亿万富翁，他们全都直言不讳宣导大麻合法化， _但都没有参与投资。从2011年开始，Privateer花了18个月才筹集到700万美元。4年时间里，该基金的管理人员找了20家银行，表示他们想要开设一个基本的企业支票帐户，其中17家银行断然拒绝，3家银行最初同意，但最终还是关停了相关帐户。

但资金开始更自由地流动。Privateer今年2月份集资1500万美元，并预计在7月份将筹得超过5000万美元。它已经投资的公司包括《嗨翻天》的竞争对手网站Leafly，自称「全球最大的大麻讯息资源」。

布伦丹说，在金融界，《嗨翻天》的名字和声誉可能是个负面因素。「我们正在做的很多事都恰恰相反，」他说，「这是一个主流人群消费的主流产品，为什么这个行业不能创造主流的、专业睿智的品牌呢？我们正在努力避免陈词滥调。」

4月下旬，在曼克顿华道夫酒店的一个农业投资会议上，路易士首次披露嗨翻天基金。次日，该基金未来的管理团队聚集在诺富特酒店的一个阁楼办公室——这间酒店就在时代广场北面，开发商正是路易士家族。除了路易士和紮伊茨，与会的还有Red Robin Gourmet Burgers的前高层伍兹，紮伊茨的儿子、曾经从事投资银行工作的大卫，以及在私募基金行业干了25年，专注于生物技术、生命科学和电子等领域的沃尔夫。

路易士已经飞去乌拉圭考察投资机会，因为该国今年5月份宣布大麻合法化。他还在制订计划，打算创办一家大麻药物企业。在经营Silverpeak期间，他看到很多中年女性顾客放弃安眠药，改为吸食大麻。他指出，安眠药市场规模有220亿美元，种植加工大麻以取代此类药物的潜力很大。

该计划内容之一，是给这个行业带来更多的专业管理经验。紮伊茨说，可食用大麻占整个市场的50％，但大多数生产商并不控制自己的供应。他们在创办公司时需要得到证明，让他们在生产制造的每一阶段都可以确保质量，而这至关重要。

路易士和他的朋友们四处走访，与那些愿意每人至少投入50万美元的潜在投资者谈判。曾经以为这辈子等不到大麻合法化那一天的甘乃迪，毫不怀疑他们可以筹集到那么多钱。「现在的情况是，需求和供给都在上升，」他说，「因此，嗨翻天增长基金将帮助人们以此谋生，因为银行不做这一块。」

源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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