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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脊梁] 杨开慧"墙缝手稿":至死不知毛泽东已经有新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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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8 06:1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杨开慧"墙缝手稿":至死不知毛泽东已经有新欢

文章来源: 凤凰网
于 2014-05-06 14:23:58
 
  a908.jpg

(中国画《杨开慧》,何家英绘。图片来自网络)

关于毛泽东和杨开慧的爱情故事,在毛杨去世之后,有两大惊人发现。一是最近刚刚公开的毛泽东词《蝶恋花·向板仓》手稿,经考证这首词是1930年寒冬毛泽东悼念其夫人杨开慧所作;二是上世纪80年代,长沙板仓杨开慧故居修缮时发现一批杨开慧手稿。毛泽东和杨开慧二人留下的手稿都是少有的催人泪下的文字。

蝶恋花·向板仓

霞光褪去何凄楚,

万箭穿心不似这般苦。

奈何吾身百莫赎,

待到九泉愧谢汝。

无感霜风侵蚀骨,

此生煎熬难与外人吐。

恸声悲歌催战鼓,

更起刀枪向敌仇。

毛泽东

一九三零年寒冬

据李虹《毛泽东词手稿揭秘》介绍,这首《蝶恋花》词,毛泽东用毛笔行草书写在10行(竖行)信笺纸上,纸张陈旧,尺寸约为285mm×198mm。据手稿标注的时间,这首词距今已经83年。

从文字内容来看,确定该词为毛泽东悼念杨开慧而作这一点并不难。最明显一点的是,词牌标题《向板仓》直指杨开慧的出生地——湖南长沙清泰乡(现为开慧乡)板仓冲。1901年11月6日杨开慧诞生于此地的杨家老屋。1916年暑假,毛泽东曾经步行到板仓,拜访老师杨昌济,也就是杨开慧的父亲,这是毛泽东第一次到板仓。1927年8月31日清晨,毛泽东乘火车从长沙出发前往安源参加秋收暴动,此前他将杨开慧送回板仓老家,没想到这次分手成为他们的最后诀别。板仓冲位于长沙市东北约65公里,现为杨开慧纪念馆所在地,纪念馆包括杨开慧故居及杨开慧烈士陵园。

另外,首句“霞光”暗藏杨开慧的号。杨开慧,号霞,字云锦。据陈冠任《杨开慧》一书介绍,1919年毛泽东杨开慧在往来书信中就以“霞”“润”相称。另外,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对湖南的毛、杨两家亲戚数次提到杨开慧时,也是以“霞姐”“霞姑”称谓。

词中“奈何此身百莫赎”一句与毛泽东获悉杨开慧牺牲噩耗后给她的亲属信中所说的“开慧之死,百身莫赎”互为印证。

杨开慧是1930年10月被湖南省府主席何键派人缉捕入狱的,11月14日下午,被枪杀于长沙市浏阳门外的识字岭,年仅29岁。毛泽东获悉杨开慧被杀消息的具体时间,有不同说法,但都不出《蝶恋花·向板仓》标明的“一九三零年寒冬”这个范围。

“一九三零年寒冬”,此时毛泽东在江西苏区一方面领导红军对国民党军进行“第一次反围剿”,并于12月30日取得了“龙冈大捷”,活捉了张辉瓒,另一方面在红军和根据地内部开展惨烈的打“AB团”运动。不到一个月时间,4万多红军中肃出4400多名“AB团”分子,毛泽东对江西省行动委员会以及赣西南地方红军的整肃又激起了“富田事变”。

在血与火的残酷斗争中,“霞光褪去何凄楚,万箭穿心不似这般苦”的缠绵悱恻与“恸声悲歌催战鼓,更起刀枪向敌仇”的壮烈情怀交织在一起。

当毛泽东写作《蝶恋花·向板仓》时并不知道,自从他1927年8月与杨开慧板仓分手之后,杨开慧在也写下大量思念毛泽东的感人肺腑的文字。这批杨开慧手稿1982年-1990年在杨开慧故居被陆续发现。

不料我也有这样的幸运!得到了一个爱人!我是十分的爱他,自从听到他许多的事,看见了他许多文章、日记,我就爱了他。

自从我完全了解了他对我的真意,从此我有一个新意识,我觉得我为母亲而生之外,是为他而生的。我想象着,假如一天他死去了,我的母亲也不在了,我一定要跟着他去死!假如他被人捉去杀了,我一定要同他去共这一个运命!

我看见了他的心,他也完全看见了我的心。

这些文字摘自杨开慧1929年6月20日所写的《从六岁到二十八岁》情感自传手稿(中央文献出版社《毛泽东传》说是1983年发现,似乎有误,应该1982年发现)。

1982年3月10日和1990年11月14日湖南长沙板仓杨开慧故居的墙缝发现一批杨开慧手稿,这些都是杨开慧被害前所藏,其中就包括上面《从六岁到二十八岁》这篇情感自传手稿,另外还有两首诗(一首是思念毛泽东的五言诗《偶感》,写于1928年冬天;一首是写给堂弟杨开明的《寄一弟》);两封没有发出的信(都是写给堂弟杨开明的);两篇杂感随记(一篇写于1929年12月26日毛泽东36岁生日当天或者后一天;一篇写于1930年1月28日杨开慧去世前十个月时);还有两篇未寄出的给《京报》莫愁的阐述对时局观感的杂文(一篇是关于朱德妻子伍若兰挂头示众的《见欣赏人头而起的悲感》;还有一篇是《女权高于男权?》)。

1929年12月26日,是毛泽东36岁生日,特殊的日子让杨开慧更加想念自己的丈夫,她写道:

天哪,我总不放心他。只需他是好好地,属我不属我都在其次,天保佑他罢。

今天是他的生日,我格外的不能忘记他,我暗中□□□□(注:原件字迹不清)家人烧了一点菜,晚上又下了几碗面,妈妈也记着这个日子。晚上睡在被里又伤感了一回。听说他病了,并且是积劳的缘故,这真不是一个小问题,没有我在旁边他不会注意的,一定□死方休。

他的身体实在不能做事,太肯操心,天保佑我罢,我要努一把力,只要每月能够赚到六十元,我就可以叫回他,不要他做事了,那样随他的势,他的聪明或许还会给他一个不朽的成功呢!

又是一晚没有入睡。我不能忍了,我要跑到他那里去。

小孩,可怜的小孩又把我拖住了。

我的心挑了一个重担,一头是他,一头是小孩,谁都拿不开。

我要哭了,我真要哭了,我总不能不爱他。

人的感情真是奇怪,王春和那样爱我,我连理也不想理他。

我真爱他(毛泽东)呀,天哪,给我一个完美的答案吧!

杨开慧在手稿中说她听说毛泽东病了,非常担心,又埋怨自己没在身边照顾他,于是希望“跑到他那里去”,但是又被可怜的小孩拖住了。“一头是他,一头是小孩,谁都拿不开”,在两难中,她“一晚没有入睡”。

手稿还透露了一个秘密:有个王春和的人拼命地追求她。但她心无旁骛,“连理也不想理他”,因为她只爱毛泽东一个人。就在杨开慧在板仓苦苦思念自己唯一的男人时,这位男人却在一年之前与一位“漂亮的女同志”同居了,她就是贺子珍。

龚楚是红军高级将领之一,他在回忆录中对毛泽东与贺子珍结合的过程有详细的描述:

我们当时(1928年5月左右)正在十都工作,毛泽东曾亲自来指导我们实施。

毛泽东来到十都,眼见我们宜章参军的十多个女同志,有的正在田里指导农民分田,有的在团部抄写文件,他非常高兴。一时忘形,笑对我说:“你天天和她们在一起,真是艳福不浅!你有特殊的感想和艳遇吗?”我说:“这都是革命同志,每人都有做不完的工作,对男女间的情爱是不感兴趣的”。他抢着说:“你的年纪比我还轻,我见了尚且动心,难道你无动于衷吗?我不相信,哈哈!”他神秘的微笑着,看来他已有寂寞之感了。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他于一个月后,就在永新县和贺子珍女同志结合了。

……

永新县有党和青年团的组织,团的支部书记是永新中学女生贺子珍,有兄妹三人,哥哥贺敏学,曾毕业于永新中学,也是个共产党员,妹妹贺怡,是青年团员。她的父亲是一个小地主,在永新县城里关有一间书店,生活很优裕,这时(一九二八年)贺子珍才十八岁,长得娇小玲珑,活泼可爱,说话很有条理,加上她的清脆悦耳的声音和一双晶莹的眼睛,一见即令人有甜蜜蜜之感。我们占领永新的那天(注:据《毛泽东年谱》为1928年6月23日),下午五时,她率领了四个青年,带了两担蔬菜和一担猪肉,来慰劳红军,我曾和她见过一次面。

当我奉命由莲花开回龙源口集中时,毛泽东住离龙源口约五里的一个乡村,指挥地方工作。我布置了宿营后,便去找他,我到达他的住处时,适他外出未返,我便和他的随从何同志谈天,询问永新的一般情况,何答复了我所问的一切事情,并对我说:“龚同志!我告诉你一件事,毛主席已有一漂亮的女同志啦,你知道吗?”我听了接着说:“那好极了!朱德同志有位萧贵莲(注:即伍若兰,龚楚说萧贵莲是伍若兰在衡阳第三师范读书时的正名)女同志,现在毛同志又找到了一位革命爱侣,使他的精神得到安慰,生活得到调剂,对于领导革命事业,更加增强他的活力了。但不知是那一位女同志?”(原注:当时我以为是红军中的女政工同志)

他便源源本本的告诉我:“毛主席连续接到你们击溃了金汉鼎军和占领永新的消息。他喜欢极了。嗣后,又接到酃县游击队的报告,进占酃县的湘军已向安仁撤退。便于第二天带着我们及一个连来永新,展开苏维埃运动。我们住在永新县政府内,地方的党、团同志都来见毛主席,其中一位女同志贺子珍,漂亮而活泼,是团的支部书记,和主席谈得很投机。那天晚上,她送了两只鸡,两瓶酒给主席,主席留她一起吃晚饭,他俩谈得更亲密。第二天晚上,主席召开永新党团会议,商讨开展苏维埃运动和发展团组织……等问题,这位女同志发言最多,而且又有见解,至深夜十一时才散会。会后,主席请她稍候片刻,说有要事跟她谈谈。那晚贺同志单独和主席在卧室里谈了很久。次日早餐后,贺同志又来了,整天陪着主席工作,晚上也没有回去。第二天的早上九时才起床,平时他每天早上六时起床的。主席洗过脸后,喜气洋洋,春风满面的对我们说:‘我和贺同志两人爱上了,由同志的爱转变为夫妇的爱,这是我们革命斗争共同生活的起点’。那时贺同志站在主席的身傍,带着羞人答答的笑容”。

何同志说完了这段话,时间快要入夜,毛泽东尚未回来,我便不再候他,留下一个简单的报告,并约定明晨再来面报,我就返回龙源口驻地。

翌晨八时,我再往访毛泽东,他正坐着办公,见我来了,马上站起来和我握手:“龚同志,辛苦你了!昨天你来时适我不在家,今天正好,我们可详细的谈谈”。说时笑容满面。我们坐了下来,谈过公事后,我笑着对他说:“毛同志,我们正事谈完了,现在我要向你道喜了!”他哈哈笑道:“谁告诉你的?”我说:“这是我们革命阵营中的一件大喜事,谁不知道?但你应该请我吃喜酒,看新娘才对呀!”他笑着说:“那容易得很,可惜贺同志今天回南乡看父母,今天早上弄多点菜,先请你吃饭,将来回宁冈时,再请你喝酒,好不好?”我笑着说:“那好极了!”他立即对随从说:“弄多些菜来,请龚同志吃早饭”。

中央文献出版社《毛泽东传》的记载则是:

毛泽东自己也三次到永新县西乡的塘边村,先后住了四十多天,调查研究,领导分田,并总结了塘边的分田经验,制订了分田临时纲领十七条。那时,贺子珍正在塘边工作,对毛泽东由敬佩而逐渐产生爱慕。毛泽东告诉她,自己结过婚,有三个孩子,留在湖南老家,现在杳无音讯。两人在塘边村结为伴侣。

毛泽东与贺子珍结合,按照《毛泽东年谱》是1928年6月下旬在江西永新县塘边村。就在这一年冬天(有人认为是10月,也有人认为是12月)。在湖南长沙板仓的杨开慧因为思念毛泽东写了一首诗,这就是板仓手稿中的《偶感》:

天阴起溯〔朔〕风,浓寒入肌骨。

念兹远行人,平波突起伏。

足疾已否痊,寒衣是否备?

孤眠(谁)爱护,是否亦凄苦?

书信不可通,欲问无〔人语〕。

恨无双飞翮,飞去见兹人。

兹人不得(见〕,〔惆〕怅无已时。

□□一秀妹,前兹为我亲。

臆(忆)昔自京归,同□□□昏。

偶去三五日,适有北人至。

狂跳盼□归,急切如□眉。

尔后入福湘,伊自往岳阳。

住岳不数月,仍复归长沙。

急切思若[故]人,重复得相亲。

当时各陈迹,历历在吾心。

风云变莫测,人情迹复如。

追索伤我怀,五内□煎熬。

愿将金石意,感尔故人心。

朋情至可贵,无可相比伦。

户(沪)有一纯姊,思伊□我怀。

能识我衷肠,能别我贤愚。

城中有文元,不识伊处居。

爱我当无变,情怀永相依。

良朋尽如此,数亦何聊聊。

念我远方人,复及数良朋。

心怀长梦之,何日复重逢。

(注:其中“□”为手稿残缺不全或者字迹不清的部分)

这首仿《古诗十九首》的《偶感》是目前所见到的唯一一首杨开慧写给毛泽东的诗。诗中挂念“远行人”毛泽东的身体,“足疾”已否痊,“寒衣”是否备,可谓情深意切;但她所不知道的是这时毛泽东和贺子珍已经同居,在漂亮的女同志“爱护”下,毛泽东早已不再“孤眠”了。

更可悲的是,在井冈山的毛泽东此时已经收到了杨开慧委托堂弟杨开明(在党史又叫杨克敏)捎去了的“两双布鞋”,他明明知道杨开慧和三个孩子的下落,可是没有证据显示,毛泽东有采取措施,对他们加以保护或者安置。

毛泽东收到杨开慧的礼物应该是他与贺子珍结合之后不久。就在毛贺结合前后,当时的中共湖南省委决定红四军从井冈山一带“立即向湘南发展”,要求毛泽东“须随军出发”,同时派杨开明代替毛泽东担任湘赣边特委书记。1928年6月30日,当时的中共湖南省委巡视员杜修经在湖南永新县的一个联席会议上宣读了湖南省委的来信。会后,杨开明从宁冈茅坪来到永新,毛泽东将特委书记之职转让给他。大约就在这时杨开明带来了杨开慧的消息。这让毛泽东与贺子珍处在非常尴尬的状态。

1928年10月4日—6日在茅坪步云山召开的中共湘赣边界第二次代表大会上,杨开明仍任中共湘赣边界第二届特委委书记,11月因杨开明生病由谭震林代任书记。1929年初病愈后,任彭德怀红五军的政治部主任,不久奉命赴上海向中共中央汇报。杨开明在湘赣边界待了半年多时间,对毛泽东与贺子珍结合自然是非常清楚的,但他后来似乎并没有将真相告诉杨开慧。

杨开明下井冈山到过长沙,并曾带信给杨开慧,这在杨开慧板仓手稿得到证实。一九二九年古历四月初八日(即公历1929年5月16日),杨开慧曾过一首《寄一弟》(“一弟”就是堂弟杨开明)的诗歌,里面提到,“希望你呵,带一点消息回来!”,说明此时,他还未得到杨开明的回信,但是在此后不久的一封《寄一弟》的信(未发出)中心情完全不同:

一弟,接到来信,万分喜慰!其实,我是一个最能达观的人,并不忧苦得怎样利[厉]害。不过总有点难忘情,感情一时一时像暴风一样的来了,一些时又去了,大体是平静的。……那封像遗嘱的信(指此前1929年3月未发出的《寄一弟》信),没有发来,你能回家一转,极所盼望。他(毛泽东)未必能来上海吧?我到

[倒]愿意他莫来上海哩,我又要不放心了呵!

杨开慧心情“万分喜慰”,那自然是不知道毛泽东与贺子珍结合的消息。杨开明未说出真相,应该是不想这位痴情而单纯的堂姐受到突然的刺激。杨开慧在信中说,“你能回家一转,极所盼望”,但他们最终并没能见面,因为杨开明从事的是非常危险的活。后来他赴武汉等地从事地下工作,1929年底在汉口被国民党逮捕,押回长沙。1930年2月22日在长沙识字岭遇害,年仅25岁。

大约在杨开明遇害前一个月,杨开慧留下板仓手稿中最后的文字(据金振林《杨开慧对毛泽东的忠与爱》写于1930年1月28日):

几天睡不着觉,无论如何……我简直要疯了!许多天没来信,天天等,眼泪……

我不要这样悲痛,孩子也跟着我难过,母亲也跟着难过,我想好像肚子里有了小宝。简直太伤心了,太寂寞了,太难过了!我想逃避,但我有了几个孩子,怎能……

五十天上午收到贵重的信,即使他死了,我的眼泪也要缠住他的尸体,一个月一个月半年一年以至三年。

他丢弃我了,以前的事一幕一幕在脑海中翻腾,以后的事我也假定……

一幕一幕地,他一定是丢弃我的!

他是幸运的,能得到我的爱,我真是非常爱他的哟!

不至丢弃我,他不来信一定有他的道理,普通人也会有这种情感。

父爱是一个谜,他难道不思想他的孩子吗?

我搞不懂他!是悲事,也是好事,因为我可以做一个独立的人了。

我要吻他一百遍,他的眼睛,他的嘴,他的脸颊,他的额,他的头,他是我的人,他是属于我的!只有母爱是靠得住的,我想我的母亲。

昨天我跟哥哥谈起他,显出很平常的样子,可是眼泪不知怎样就落下来了。

我要能忘记他就好了,可是他的美丽的影子,隐隐约约看见他站在那里,凄清地看着我。

我有一封信给一弟,有这么一句话:“谁把我的信带给他,把他的信带给我,谁就是我的恩人。”

这些文字读来满篇皆泪,字字是血。这时她的心情已经非常差了,几天睡不着觉,感觉要疯了。毛泽东音讯全无,长期的等待,让她伤心,寂寞,难过,她想逃避,但是又丢不下几个孩子。她也想过是不是毛泽东抛弃她了,“以前的事一幕一幕在脑海中翻腾,以后的事我也假定……一幕一幕地,他一定是丢弃我的!”但是她又迅速否认了这一点,“我真是非常爱他的哟!不至丢弃我,他不来信一定有他的道理,普通人也会有这种情感。”接着又坚定表达自己的爱,“我要吻他一百遍,他的眼睛,他的嘴,他的脸颊,他的额,他的头,他是我的人,他是属于我的!”她甚至想忘记他,但却无法做到,“他的美丽的影子,隐隐约约看见他站在那里,凄清地看着我。”她想到死,但“即使他死了,我的眼泪也要缠住他的尸体,一个月一个月半年一年以至三年。”

因为红军几次攻打长沙,1930年

10月,湖南省府主席何键派人将“匪首之妻”杨开慧缉捕入狱,但在死亡的威胁面前,杨开慧依然没有背叛丈夫。曾任中共湖南省委书记的任卓宣向何键献策称:

“杨开慧如能自首,胜过千万人自首。”于是,审讯官提出,杨开慧只要宣布同毛泽东脱离关系即可自由。但杨开慧则毅然回答:“死不足惜,惟愿润之革命早日成功。” 11月14日下午,被枪杀于长沙市浏阳门外的识字岭,那也是堂弟杨开明八九个月前堂弟杨开明就义之地。

杨开慧在《从六岁到二十八岁》中称,自己生性就是一个“不能够随便”的人,信奉的是“不完全则宁无”原则,追求的是“真□神圣的不可思义(议)的最高级最美丽无上的爱”。杨开慧与其说因为共产信仰而献身,毋宁说是为神圣之爱而赴死。“润之革命”他日果然成功,“痴情开慧”至死不知丈夫另有新欢。假如杨开明告诉了杨开慧真相,会怎么样呢?

阅读20世纪上半叶中国“革命者”的婚恋史,我感觉痴情杨开慧是那个时代的“例外”。那些被称为“革命者”的人中间,婚姻关系的分分合合是比较常见的。

比如杨开慧《偶感》诗中提到那位“一纯姊”,名叫李一纯,原名李崇英,1899年2月28日生于湖南长沙,是杨开慧周南女校的同学。李一纯的第一任丈夫是杨开慧的的哥哥——杨开智。1923年1月,李立三启程南归,杨开智因为在北京还有事情,就托付李立三照顾其夫人李一纯回长沙。结果李一纯为李立三的才华与阅历所吸引,在南归途中擦出爱情火花。于是二人一起到安源结了婚。1925年10月,李一纯与李立三到莫斯科参加会议。其间,因为彭述之的“插足”,蔡和森与向警予婚姻已经破裂(蔡、向、彭的恋爱问题曾拿到中央常委会上讨论),因为蔡和森体弱多病倒下,李立三李一纯出于同情和关心,到蔡和森那里帮助照顾。结果李一纯又被蔡和森吸引,于是与李立三分手。1926年底,与蔡和森正式结合。

李一纯于蔡和森牺牲后未再改嫁,1984年5月17日因病在北京逝世。很有意思的是,李一纯与李立三结婚后,感到愧对杨开智,于是便将妹妹李崇德介绍给杨开智做了妻子;后来李一纯与蔡和森结婚后,又觉得觉得愧对李立三,就介绍自己的又一个妹妹李崇善嫁给了李立三。1925年李一纯在上海加入中国共产党,介绍人就是蔡和森的妻子——向警予。向警予也是周南女校毕业的,与陶毅(毛泽东早年恋人)和蔡畅(蔡和森之妹,李富春夫人)被称为“周南三杰”。

我这里将杨开慧的从一而终和李一纯的移情别恋对比,并不是要说谁对谁错,感情是复杂的,婚姻并非牢固的就是幸福的,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已经说得很透彻了。但我相信婚姻中的“相称”原则,古人叫它

“门当户对”(《西厢记》是探讨这一原则的典范),这似乎过于注重物质和家族的力量,而忽略个人感情或者精神世界在“相称”中的分量。在毛泽东和杨开慧的婚姻中,至少他们结婚时,从才貌,学识,家庭,职业,精神世界等方面综合评估,我觉得他们基本上是“相称”的,甚至可以说毛泽东对杨开慧有所“高攀”。

据毛泽东湖南省立第一师范的同学萧瑜(原名萧子昇,字旭东,杨开慧的父亲杨昌济日记中曾称他在长沙所教过的男学生中最优秀的是萧旭东、蔡和森和毛泽东)回忆,杨首选的女婿其实也不是毛泽东,而杨开慧最初的恋爱对象其实另有他人:

我们三个(萧瑜、熊光祖、陈昌)总是同去同回(到老师杨昌济家里吃饭),但有一次例外,那是在民国元年,中饭过后,杨先生送我们出门之时,他忽然让熊光祖留了下来,停一会再走。于是光祖又坐了下来,我们两个人先走了。当时我猜想,杨先生一定有什么话要单独和光祖说,而不愿意让我们听到;因,对于那件事情我们从来没有再提过。一九一九年,我在巴黎之时,忽然接到开慧一封长信,感到不胜惊奇。在那封信中,她告诉我杨先生的死讯。她知道我钦佩和尊敬杨先生,而她深知杨先生去世的噩耗会使我十分伤痛,因为杨先生和我之间宛如父子。她信中充满了忧伤。我们彼此之间从不曾交谈过,这封信是我接到的唯一的信。在那封信的未尾,她说她正动程返回长沙,但却未告诉我通讯地址:因而,我也无法写信给她。

……

一九三六年,我第三次旅居法国,老朋友熊光祖到巴黎去看我。我们很自然地谈到过去第一师范的种种,对杨先生的家庭都不胜感伤。我们都认为开慧不应该遭到惨死。说到这里,光祖深深地叹一口气道:“是润之杀了开慧。”

最后,我问他隐藏在我脑子里很久的一个问题:我说:“约莫在二十年前,我就想问你一件事,但从未提出来。现在我希望你告诉我,你是否还记得,有一次我们三个人从杨先生家里走出来,他又把你叫了回去的事情吗?杨先生和你说了些什么?是怎样的一件秘密?”

他毫不犹豫地答道:“杨先生和杨师母打算把开慧嫁给你。”光祖又补充说:“开慧自己也有这个心。我当时不得不告诉杨先生,说你巳经结过婚了。这就是为什么当时我没有和你们说的缘故。”

我现在静静地想起这件事情。我遗憾的是不曾在三十年之前知晓。杨先生巳经在二十六年前去世,而他的女儿也巳经离开人世十八年了。开慧曾经给我一封长信,而我却不曾写回信给她。那次我回到长沙之后,我甚至没有去看她一趟,而仅托人送给她母亲一件小礼物。她必定认为我是一个毫无情意和太无同情心的人。我应该负罪地说:“假定我未曾结婚,假定我接受了她的爱情,她一定不会以毛泽东妻子的身分被逮捕和被枪毙。”

“开慧自己也有这个心(嫁给萧瑜)”,但最终被毛泽东夺去了芳心。假如杨开慧手稿早十年被发现,毛泽东能读到这些透骨髓的相思与血泪侵泡的文字,是何感想?我不得不想,杨开慧所意惹情牵那个男人是否对得起这份“忠贞”,他的行为是否与她的感情“相称”。 

据顾保孜《牺牲:毛泽东和失去的亲人们》:1930年12月,毛泽东报纸上得知“共产党匪首毛泽东之妻杨开慧在长沙被处决”后,内心比较自责与内疚。“待到九泉愧谢汝”“此生煎熬难与外人吐”,毛泽东《蝶恋花·向板仓》中说的“愧谢”与“煎熬”是否也包含了自己愧对杨开慧那份“忠贞”的意思呢?

“爱我当无变,情怀永相依。”杨开慧的《偶感》的主旋律是“我相信爱情”,但是,“风云变莫测,人情迹复如”,她似乎也有一种莫名的预感。从1920年冬天毛泽东与杨开慧结婚到至1930年11月14日杨开慧被枪杀,刚好十年。从1928年6月毛泽东与贺子珍同居至1938年8月毛泽东与江青同居也刚好十年……
发表于 2014-5-11 11:1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犮不戒 于 2014-5-11 11:19 PM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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