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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史艺丛] 诗歌何为? 鹿特丹——北京同步诗歌节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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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18 12:0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诗歌何为?
                                                                                                   鹿特丹——北京同步诗歌节论点.
作者: 南方周末编辑部  
2013-08-16 11:15:00  
来源:南方周末

“缺乏”是文化交流的“兴奋点”

杨炼(旅德中文诗人,国际笔会理事):

国外的哲理,可能深刻,也可能流于观念图解,尤其国外诗人,许多学哲学出身,因此从观念派生观念,常常是一大问题;国内的现实感,好处在活生生来自经验,但有时也囿于经验,缺乏思想挖掘的深度,以及突破的力度。某种意义上,这种对比反差,没准儿正是文化交流的“兴奋点”。而“文化身份”从正能量来说,正是持有者深深挖掘所属文化的特殊性,他那片大陆、群岛、人的生态,从而提供深度洞察——而与其他文化的交汇,提炼的是人的焦虑或惶惶然。本质上逃不掉的难度只有境界和深度,这是多样化格局的必由之路。

没有独立就没有诗歌

阿多尼斯(旅法叙利亚诗人):

如果承认诗歌是人类表达自身的最高形式的话,那么一种独立性会随之而来。诗歌从来不能被简单地当做一种意识形态的工具来使用。它关乎非常具体的事物,独特而又精确的事物,而不是庸俗空泛的政治。是的,诗歌始终是独立的。这独立并非易事,但没有独立就没有诗歌。在这个意义上,诗人共和国比任何一个民族或国度更加深远。这个“共和国”不是靠国籍,而是靠真实和语言连成一体。

诗并非故事的奴隶,而散文是

杨·格拉斯(荷兰格罗宁根方言诗人):

我认为,诗歌中存在着形式/结构的自由。但与散文相比,叙述性的诗歌有更多值得“在字里行间阅读”之处。并且,散文很难避开情节,而诗歌能。诗并非故事的奴隶,而散文是。

我认为诗,尤其是用格罗宁根方言写作的诗,与音乐有很大关系。它“承载”着诗,它推动诗。它将读者和聆听者卷入。音乐是至关重要的。

很悲哀的是,我从未到过中国,但我对中国文化有很高程度的敬重。例如——为了使我的回答简短——我喜爱王家卫的电影,他用一种完全不同的关于情节和故事发展的观念创作电影。因此他的电影就像视觉诗。

不让现实从诗歌中消失

肯·巴布斯多克(加拿大诗人):

体验到来自遥远中国的一种精细思维在细读我的作品,这本身就很美妙。我在尝试将语言推至一个处境,在那里,它“考虑”或“交织”着来自不止一个视角的真实或客观空间。有时候,它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种坚定的怀疑主义。另一些时候,它像是一种戏谑的、反叛的能量,拒绝在一个主观空间安坐片刻。同时,我不得不指出我对黑格尔辩证法的肤浅理解。那种三元体系,那种从前面两个状态的碰撞中生成的“第三样事物”。这第三样事物彰明它自己是诗中的一个鬼魂,或一种“精神”,或一种盘旋的、无法定义的“在场”……我努力尝试从来不让我们生和死于其间的这个世界的真实、具体、物质的现实,从我的诗歌中消失。我相信,这个世界无论它怎样不完美,都值得认可、赞美,和诗意的关注/奉献。至关重要的是,诗人从来不应背离这个世界。那么,覆盖这种冲动或必要性的,便是一种质询的思维。

诗是针对世界的能动回应

詹姆士·拜恩(剑桥大学住校诗人,《狼》诗刊主编):

诗人拥有想象的朋友吗?也许。但我为我自己写作,测试我自己的力量,和对语言的理解。我经常寻找通过语言延伸我自己的美学方式。很少有诗人能够延展文学传统,大多数诗人在最好的情况下遵循着它们。但是,当人们说着所有那些在21世纪之前被说过的话时,我觉得这一切还不够。我也许会将我从乔叟的一行诗所得来的韵律的感觉(或听觉)与我从杨炼的一首译诗中获得的音速效果混合起来。我们在为古老的音乐谱写新的版本,难道不是么?至于精神图腾,我宁愿从大地(人群、土地)寻找我的魔法,也不愿从天上得到。

听到说“诗歌的门槛被降低了”,我很难过。我只能表示同情,并认为这是全世界都在发生的现象。政府是反想象的,因为它有权力去改变或提升静止的思维。我们居住在一个享乐主义的、消费驱动的社会,文学黯哑的沉没不可避免。但是,我并不介意在这种环境中工作——正像毕晓普曾经说过的,生活是“可怕的但又是令人愉快的”。也许,对于成为一名作家而言,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重要时刻。诗是一种针对世界的、前所未有的重要的能动的回应。

世间并无“幽州台”?

秦晓宇(诗人,诗评家):

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体现了登高这一行动与仪式的诗意所在,那就是局限于尘世苦海的“自我”将在登高的过程中,与历史长河中的“他我”相遇,并进而生发出“宇宙之我”。不过,“幽州台”其实是一座纯粹语言的建筑物。陈子昂那传诵千古的名句最早见于其好友卢藏用的《陈氏别传》,后者只是说陈子昂“泫然流涕而歌曰”,并未给出这“歌”的题目;明代以前,这“歌”也并未收录于陈子昂的诗集或其他选集中。事实上检索四库,你会发现在明朝杨慎之前从未有过“幽州”与“台”连用的情况,而我们能找到的最早的“幽州台”正是在杨慎的《升庵集》中,他称陈子昂那四句诗为《登幽州台歌》。《四库提要》指出杨慎“论说考证……不及检核原书,致多疏舛。又恃气求胜,每说有窒碍,辄造古书以实之”。那么极有可能,“登幽州台歌”乃是杨慎擅取。但另一方面,这又是一个切而不黏的绝妙好题,与诗作本身密切应和,相互生发,为该诗增色不少。幽州台纯属虚构,这岂非更意味深长?登高于一座语言的幽州台,让“自我”、“他我”与“宇宙之我”在情景混溶、时空苍茫中成为“三位一体”的统一,这个形象不正是古今中外一切诗人的原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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