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产业”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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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检产业”呼之欲出

日期：2013-03-03 作者：王蔚
来源：文汇报

• 图片说明:插图 李媛

“健康管家”登堂入室 “体检产业”呼之欲出

　　本报记者 王蔚

　　

你做过体检吗？抽血、尿检、量血压、做B超、心电图……很多人都有过在医院体检中心“流水线”上“过堂”的经历吧。数据显示，近十年来，国内健康体检产业迅猛成长。2008年，全国接受体检的人次近2亿人，到2010年已攀升至近3亿人次，3年时间提升了约50%，市场规模更达数百亿元。

　　在上海，除了各大医院的体检中心，商业体检已占到体检市场的2至3成份额，体检机构多达四五百家。体检，不再局限于单位“福利”，而成为更多人的健康消费。不过，眼下大部分体检中心的医疗服务还只在“低端”徘徊，不仅因为缺少高端的体检设备，更由于大多没有能力组织医疗专家队伍，发现“重大生命事件”的能力有限，理念上又存在许多误区。医改政策推出以来，国家把医疗服务作为现代服务业，这一朝阳产业亟待升级。如今在申城，个性化的“健康管家”孕育而出，正搭起一个高端医疗服务平台。

　　　　“投入1元进行健康体检，实施早期治疗和预防，比出现临床问题再处理节省9元，这是欧美等发达国家的数据。”上海寓医馆院长宋维说，近年越来越多有经济能力的国人选择出国体检，而国外医疗服务收费很高，国内价格仅是五分之一、十分之一。但是，这样的价格优势却促成不了产业优势，为什么？“优秀医生无法进入市场自由流动，成就不了市场化的高端健康体检服务提供商，更不可能有完满的后续服务，也就是健康管理。”

　　在五角场包头路62号的10层楼崭新医馆里，从长征医院以正师级退役、走上创业之路的军医专家宋维，袒露了自己创办上海寓医馆的初衷。“中国的医疗服务做好太难，很多人为我捏把汗，可我觉得，中国高端医疗服务社会化投资是出路，要做好这个产业，我们可能最具备条件。”事实验证了他的想法，寓医馆开办近两年，业务量翻了一番，服务约1.5万人次，发现的心脑血管意外高危500多人得到有效预防，发现各种早期癌症或癌前病变300多人，交给大医院及时手术根治，许多是微创手术、不需化放疗。这个上海独有的高端医疗专业服务平台，正从做“口碑”向做“产业”发展。

　　“激活”医疗服务的创业环境

　　在宋维看来，医疗服务是永恒的朝阳产业，国家鼓励社会化投资，但在目前的医疗服务生态环境下，创业仍然艰辛。“医疗腐败、医药器材回扣、过度医疗等失信和冲突事件，都给民众带来就医恐惧，大家都涌向大医院，造成看病难。”

　　为缓解医疗服务矛盾，政府鼓励大医院医生多点执业，但事实上很难推动。“大医院名医的医疗教学科研工作繁忙，国有中小医院条件较差，名医去如同无米之炊，而民营医院诚信缺失，名医更是不敢走近。”现在，人们对健康体检需求很强烈，这一领域恰恰需要最优秀的全科医生，而在国内许多医院，还没有形成专业和学科，更别说一些商业体检机构。

　　这潭“死水”，如何能激活？作为以心血管内科为专长的全科医生，宋维抢救过无数生命，在体检领域更是绝对的专家：担任长征医院特需诊疗科主任9年、创建体检中心、建立名医工作室，2007年选择自主择业转业的宋维，决定凭借经验和资源、梦想和责任，闯一闯这片新天地。

　　机遇来了。第二军医大学附属长征、长海、东方肝胆三家医院编制调整，大批住在五角场周边的医师们走向市场，再加上离退休专家教授，形成了一个配合默契的团队，给宋维送来了创业的最大财富——高端医疗专家人才“硅谷”。“要做就做高端！”宋维很清楚，医疗服务需要大投入，小打小闹不成气候、成不了高端医疗服务专业引领。创业之初，寓医馆就与西门子公司战略合作，配置3.0T Tim大孔全景磁共振、双源CT等顶级设备，并配备高标准、环保舒适的宾馆设施，投资达上亿元。

　　“串”起健康管理的服务链条

　　健康管理——私人医生，在宋维脑海里盘桓许久的创业定位，渐成现实。“一个医院要立足和发展，关键在医疗特色和医疗安全。”他分析说，上海三甲医院30至40家，各有优势，但体检只是“附带”，不可能成为特色，更不可能成为学科，后续的健康管理也无法跟进。“上海寓医馆是综合性高端医院，特色是体检方案制定和实施、综检分析、重大生命事件预防、慢性病管理，串在一起就是健康管理。”

　　“私人医生”的第一步是体检——看清身体。宋维认为，目前国内健康体检大多是基本情况检查，水平较低，体检后冒出癌症、心脑血管意外的情况十分常见。而PET-CT扎堆检查景象让老外惊愕，这种癌症检查手段存在放射线和同位素照射的不安全性，不能成为普遍运用的筛查方法。统计显示，中国人主要死因：癌症39%、心脏病19%、脑血管病30%，健康体检最重要是瞄准这三大类疾病。上海寓医馆设备配置和专家就是擅长于心脑血管意外高危评估和预防，擅长于早期癌症筛查。

　　健康管理的服务链上，还有重要一环——医疗把关，把关不该用的药、不该做的手术，以及手术该如何做、由谁做。宋维说，有个外地朋友体检发现心脏冠状动脉有狭窄，没有症状，结果安放了支架，却不断出问题，后续又安放多个支架，还要大量服药，苦不堪言。实际上，这位朋友的支架不用放，多注意生活方式改变、少量药物保护、备用抢救药品就足够。体检中还会发现很多无所谓的疾病，适当注意和观察即可，但经常“被手术”或“被治疗”。

　　“国内健康体检市场，后续服务乱象不少。查出小问题得不到准确解释，造成精神紧张而出现明显症状；还有小问题被盲目用药，保健药中药西药少则几百上千多则数万。”作为一名充满社会责任感的军医专家，宋维对此不无痛心。他坦言，自己理想中的“私人医生”服务，就是要把控疾病诊疗的精准、恰当，减少病人痛苦，节省国家和个人医疗费用。

　　引领“战国时代”的产业发展

　　如今，上海的体检市场弥漫着“战国时代”的硝烟。四五百家商业体检中心，在“低端”竞争激烈，“资本运作”频繁，却始终游弋于主流医疗体系之外；外资也纷至沓来，在产科、口腔、整形美容等专科方面，形成了高端服务市场，但在综合性医疗领域，由于缺少强大的整体专家队伍，并没有明显优势。

　　宋维认为，医疗产业有特殊性——服务生命，中国医改方向决定了政府做“兜底”保民生，而在医疗服务的高端领域如健康管理等，可以形成有竞争性的产业发展。现在，大医院看病拥挤，而特需和干部病房，又被认为医疗服务“不公”，实际上，只要普通和高端不分开，高端医疗服务也无法做好。如果将“特需医疗”分离，通过寓医馆这样的专业化高端医疗机构，利用社会化投资做大做强，能进一步提升高端服务水平，缓解医疗需求矛盾。

　　目前，寓医馆已获得“上海市自主择业军转干部实训基地NO002”授牌，宋维也应邀参加了国务院军转自主择业政策实施上海创业经验交流。他预计，今后3年上海寓医馆的业务年增长将达100%，他的目标是成为“产业引领”，通过高端医疗的有效突破，进一步改善国内医疗服务业的生态环境。

　　“这笔投资回报率很高”健康体检记

　　春节刚过，在沪上金融机构担任高管的朱先生决定做一笔“健康投资”。年近不惑、“压力山大”，身体越来越伤不起，除了血脂高、尿酸高，最近血压又升高，肠胃也很折腾。在圈内朋友推荐下，他来到了上海寓医馆，花一个双休日，把自己彻头彻尾“检验”一遍。

　　走进敞亮的医馆大厅，热情迎接的护士，请朱先生出示身份证先登记入住。他选了9楼朝东的大床房套间。实木地板、液晶电视、宽带网络、会客间……“房间配置和宾馆豪华套房差不多。”朱先生说，“有点像是周末度假，本来挺紧张，一下子放松下来。”

　　安顿好后，朱先生的综检医生——叶医生开始详细问诊，这是为了制定个性化的VIP体检菜单。年龄、高血压多久、最高多少、用过什么药、控制得如何、有没有胸闷心绞痛、饮食是否清淡、睡眠如何、家族病史怎样……测身高体重、量双上肢血压、听心脏肺，叶医生根据朱先生实际情况排定了具体检查项目。

　　换上专门的体检服，在护士全程陪同下，体检开始了。心电图、彩超室、CT室、磁共振室、骨密度室，这里的设备都很先进，不少都是朱先生从未尝试过的。因为高血压会对心脑肾产生损害，还可能伴随冠心病等，叶医生加重了这方面的检查“分量”：心脏彩超，动态血压，运动平板负荷心电图，颈动脉、肾动脉彩超，头颅磁共振……

　　朱先生基本不“动脑筋”，跟着护士一路检查。他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很人性化，也很尊重个人隐私。特检中心的等候区十分宽敞，还有沙发座，休息区一间间隔开，供家属等候；团队体检的卫生间里，有一扇小窗和一个小铃，只需将待检样本放在窗台上，按响铃铛，就会有医务人员从窗户另一侧取走。

　　夜里休息得不错，次日凌晨5点，护士来给李先生抽血，并且准备接下来的无痛胃肠镜检查。给朱先生做检查的，是来自上海知名医院的内镜科军医专家林向阳主任。检查很顺利，朱先生舒服地睡了一觉，医生告诉他，有些胃炎，需要吃点药，肠道内发现小息肉，已在检查中摘除，再做个病理报告。

　　一周后，朱先生拿到了体检报告和拍片，20多页，十分详尽，除了检查结果，还有分析和治疗建议，叶医生一一作解释：高血压如何控制，重点保护哪个脏器，如何适当服药、预防冠心病……作为后续服务，还为朱先生制作了个人健康管理“档案”，今后遇到疑难杂症，还能推荐上海30多家三甲医院的临床专家，必要时可以会诊。“这挺像国外的私人医生服务，”朱先生说，“这笔投资回报率很高。”

　　小贴士 体检埋单要“擦亮眼”

　　市场上名目繁多的体检卡、体检套餐，一般都是“打包价格”，有的虽然价格低廉，埋单时却要擦亮眼。

　　一般而言，外资办医价格最贵，收费约为医保的10倍；像上海寓医馆这样的本地高端机构，高端的特需检查采用大医院特需医疗标准，为医保的3倍，基本在1万元左右，而普通体检价格与国家大医院一致；民营的低端体检机构，价格较为低廉，从几百元到几千元。一些体检机构会在网站上公布价格，可以先查询，透明度高的，会逐项标明收费。

　　不过，即便同一个项目，由于检查设备不同，价格也不同。比如高端的磁共振检查，寓医馆的颅脑、脑动脉等磁共振检查，一个部位收费均为1650元，外资机构一般收费上万元，有的则是安排体检人员到大医院检查；而采取的设备有磁共振3.0T Tim、1.5T Tim或者级别更低，检查效果是不同的，检查前，一定要搞清楚。还有比较流行的CT检查，也分单源CT、双源CT，一般不特别标明的都是单源CT，冠状动脉等检查不如双源CT效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