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尔特被捕后，莎拉能靠中期选举翻身？

源济

杜特尔特被捕后，莎拉能靠中期选举翻身？

Original 倾听远方的 凤凰WEEKLY国际 2025年03月15日 06:24

◆杜特尔特的支持者聚集在国际刑事法院拘留中心外，要求释放他。

文丨一墨

编辑丨漆菲

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被捕后，于3月14日通过视频连线的方式在国际刑事法院（ICC）第一预审庭出庭接受聆讯。杜特尔特的律师表示，由于他患有“严重的健康问题”，故无法到场接受聆讯。

他于三天前被送往ICC总部所在地荷兰海牙。这位将满80岁的老人，成为首位在此受审的亚洲前国家元首。

“设施齐全、空间宽敞，内设有床、书桌、书架，以及独立水槽、厕所，与菲律宾拥挤的拘留室完全不同。”这是杜特尔特在ICC拘留中心的住所。据悉，他可以使用电脑研究法律，使用户外运动空间和健身房，并接受心理咨询。该拘留中心位于荷兰监狱大楼内，距离ICC总部不远。

居住条件虽不错，但杜特尔特本有机会逃脱被捕的命运。此前，身处香港的他就得知ICC对他发出了“红色通缉令”，菲政府部署了至少7000名警察等他归来。杜特尔特3月7日携妻女飞往香港，参加在港举行的海外菲律宾工人集会，并为党内初选进行拉票。舆论当时怀疑，他是在逃避ICC的传唤。

最终，杜特尔特选择返回国内，一下飞机就被警方逮捕，连夜被送往海牙。飞往荷兰的途中，身体不适的杜特尔特还在迪拜停留了几个小时接受治疗。彼时，ICC拘留中心门前云集了200多名支持者，他们高举“我们爱你”的横幅，将杜特尔特称为“正义的斗士”。

◆3月14日，杜特尔特通过视频连线的方式接受聆讯。

杜特尔特的大女儿、菲律宾副总统莎拉抨击称，菲政府配合ICC抓捕父亲的行为，公然侮辱了该国主权。为了营救父亲，莎拉已于3月12日飞往海牙。杜特尔特的小女儿维罗妮卡则向菲律宾最高法院提交了请愿书，指责政府“绑架了”父亲，并要求“将他带回来”。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本已“脱身”的杜特尔特为何毅然返回菲律宾？他将在海牙面临怎样的命运？菲律宾本就“风雨飘摇”的政坛，又将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杜特尔特罪从何来

有消息称，杜特尔特将面临至少一年的羁押期，这取决于初次出庭时是否有足够证据实现有罪推定，还取决于法官是否同意他的保释申请。假如不考虑任何外部因素，他可能被判处30年乃至终身监禁。

杜特尔特被捕着实突然，但他被ICC盯上，已是陈年旧事了。

无论是20多年的达沃市市长任内，还是6年的总统生涯，杜特尔特一直将毒品犯罪视为眼中钉。2016年竞选总统时，他曾公开喊话说，“忘掉人权法。如果当上总统，我将像在达沃一样行动。你们这些毒贩、抢劫犯和游手好闲的人，最好离开，因为我会杀了你们。”他还说，“我要把你们全部扔进马尼拉湾，把那里的鱼都养肥。”

◆2016年5月7日，时任总统候选人杜特尔特参加最后一场竞选集会。

在杜特尔特的铁血镇压下，被处决的毒品嫌犯被扔在街上，四肢被绑住，脸被胶带封住，旁边放着一块纸板，上面写着：“我是个瘾君子。”亦有嫌犯被扔进水中，或被盖上混凝土。

这些手段虽然大幅降低了菲律宾的“含毒量”，但也引发死者家属以及人权组织的强烈不满。ICC指控杜特尔特在担任总统期间，创建、资助和武装了暗杀小组，对据称是吸毒者和贩毒者实施了谋杀。

据菲律宾警方统计，杜特尔特任内，共有6200多名嫌犯在禁毒行动中被击毙，ICC的检察官则认为，实际死亡人数可能在1.2万到3万之间。ICC从2016年开始关注杜特尔特的禁毒行动，并于2021年正式对其开展调查，调查时间范围从2011年11月到2019年3月。

◆禁毒行动期间，菲律宾帕拉纳克警方缴获的毒品。

有人权组织称，一些缉毒警察往往未核实嫌犯信息，就冲进房屋枪杀手无寸铁的人，包括那些准备投降的人，还顺手盗走后者的笔记本电脑、手表和钱等贵重物品。

警方对此辩解称，对毒品嫌犯开枪是在自卫，但其中的一些反常现象不得不让人质疑。例如，不少吸毒者是背部或头部中枪，仿佛被处决一样；毒品似乎被刻意提前放在犯罪现场；甚至在不同死者身上发现了同一把枪。据称，这些死者大多是年轻、贫穷的城市男性，不少人还未成年。

杜尔特尔也被指控秘密成立暗杀小组“达沃行刑队”（DDS），该组织的职责是处决毒贩、强奸犯及抢匪等罪犯，但不少异议人士也成为它的目标。据自称是DDS前队员的马托巴托（Edgar Matobato）披露，他们会将嫌犯投喂给鳄鱼，并将某些嫌犯的尸体肢解后丢入采石场掩埋；有些嫌犯更被开膛破肚、放入水泥块丢进大海。

◆2016年7月23日，马尼拉街头，一名女性拥抱友人的尸体，后者被政府指控为毒贩。

杜尔特尔被捕的消息传来，不少受害者家属兴奋不已。其中一位受害者的母亲克里斯汀（Christine Pascual）表示，“经过我们为正义而战的这些年，终于对杜特尔特发出了逮捕令。”另一位母亲洛雷（Llore Pasco）则称，“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但我们会确保胜利。我们不会停下来。”

◆3月11日，杜特尔特被捕的消息传出后，马尼拉一座教堂举行了一场弥撒活动，纪念死于禁毒行动的人。 

对于相关指控，杜尔特尔一概予以否认，坚称“警察只在自卫时杀人”。2016年，他曾在一次演讲中对联合国、美国和欧盟下了战书，“请来调查我……我会在公共场合跟你们玩”。同年9月，在与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会晤前，杜特尔特突然指责美方干涉自己的禁毒运动，还对奥巴马飙脏话，导致会晤取消。

2020年12月，在某场庆祝禁毒的活动上，杜特尔特说，“所有的瘾君子都有枪。因此只要他有一丝违法行为，即使没看到枪，也要开枪打死他。”他还怒怼那些反对他的人权活动家：“你们只关心毒贩的生命。这场游戏就是杀戮……我要对人权说，我才不在乎你！”

虽然饱受质疑，杜特尔特在菲律宾的人气却居高不下。2016年12月，菲律宾民调机构“社会气象站”（SWS）的调查显示，77%的菲律宾人对杜特尔特的表现表示满意。到杜特尔特2022年卸任时，近九成菲律宾人对他的表现感到满意，这种情况自该国实现民主化以来从未见过。

马科斯态度“180度转弯”

从2018年ICC宣布将对杜特尔特禁毒行动展开调查算起，双方经历了长达七年的博弈。

2019年，在杜特尔特的指示下，菲律宾正式退出ICC，但后者仍主张对菲律宾退出前的事件拥有管辖权，包括杜特尔特任内的扫毒行动与其在达沃担任市长期间发生的杀戮事件。

2021年9月，ICC正式对杜特尔特展开调查，但两个月后，菲政府表示正在重新审查数百起导致警察、杀手和自发治安维持者死亡的毒品交易案件，ICC因此中止调查。直到2023年，ICC以菲政府调查不力为由重启调查。

这当中，菲律宾总统马科斯的态度成为关键。杜特尔特被捕前，马科斯多次拒绝接受ICC对菲律宾和杜特尔特案件的管辖，表示该机构对菲律宾的主权“构成威胁”。

2023年7月，上台仅一年的马科斯在ICC宣布恢复对杜特尔特的调查后，重申菲律宾“不会以任何方式、形式”与ICC合作。2024年年初，马科斯多次坚称，不会配合ICC的调查。“让我第100次说这句话。我不承认ICC对菲律宾的管辖权，不会为ICC的任何调查提供任何帮助。”

但不到一年，他的态度起了变化。2024年11月13日，马科斯办公室发表声明称，如果ICC提出要求，愿意考虑移交杜特尔特。“政府有义务将红色通缉令视为需要遵守的要求。这种情况下，国内执法机构必须给予充分合作。”菲律宾文官长、马科斯的执行秘书卢卡斯·贝萨明（Lucas Bersamin）表示。

今年以来，马科斯政府同ICC合作的苗头越发明显。1月，菲司法部长表示，政府愿与ICC合作逮捕杜特尔特。3月10日，菲总统办公室称，尚未收到国际刑警组织的官方通知，收到后可以移交杜特尔特。

◆3月11日晚，杜特尔特乘包机前往荷兰海牙。

3月11日，杜特尔特被捕后，马科斯召开新闻发布会解释称，虽说菲律宾不再是ICC成员国，但仍是国际刑警组织（ICPO）成员国，ICPO在收到ICC逮捕令后，要求菲政府展开对杜特尔特的逮捕。他还说，如果我们不照做，ICPO将不再帮助我们处理涉及海外菲律宾逃犯的其他案件，同时遵守国际规范是一个民主国家的应有行为。

马科斯此番言论被质疑为危言耸听。因为ICC与ICPO虽有合作，但没有上下级关系。“红色通缉令”一般由ICC发出，ICPO是否执行、如何执行，极大程度取决于当事国的情况和当地警方的意愿。所以菲律宾如果不执行，后果并没有马科斯说的那么严重。

存在矛盾的地方还有，马科斯虽然强调“我们没有以任何方式帮助ICC”，但ICC在3月12日的官方声明中，特意感谢菲政府致力于维护“国际问责机制”。

“他们（马科斯家族）来了一个180度转弯。”杜特尔特的前发言人哈里（Harry Roque）如此评价，“其真正目标是把杜特尔特送去海牙。”

◆被送往荷兰海牙前，杜特尔特曾被短暂拘留在菲律宾维拉莫尔空军基地。

两大政治家族恶斗加剧

近几个世纪，家族政治在菲律宾扮演着重要角色。这些家族之间的关系和利益链条盘根错节，他们往往通过结盟、联姻等手段，不断巩固自身实力，从而维护家族力量的延续。但这些家族也时常因权力和利益分配问题，引发血腥和暴力的政治斗争。

马科斯和莎拉分别来自菲律宾的两大政治家族，马科斯家族在北部北伊罗戈斯省占据主导地位，南部棉兰老岛则是杜特尔特家族的大本营。两人的父亲都做过总统，也都饱受争议。

2022年，马科斯搭档莎拉角逐总统大位时，一度被誉为“天作之合”。两人原本是竞争对手，但在马科斯姐姐伊梅的撮合下，达成合作共识。当时的合作中，呼声更高的潜在总统候选人其实是莎拉。据传，作为交换条件，马科斯会在2028年的总统大选中支持萨拉。

◆2022年6月30日，马科斯的总统就职典礼，他和萨拉笑容满面，当时他们被誉为“天作之合”。 

马科斯态度的转变，体现出两大政治家族由盟友变成仇家的过程。随着杜特尔特被捕，意味着这一斗争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

“我已与我的一个保镖交谈过。我告诉他，如果我被杀了，就去杀马科斯、第一夫人和众议院议长。”2024年11月23日，身为副总统的莎拉在记者会上爆出惊人言论。

莎拉发出如此威胁并不奇怪，一个月前，她曾在一场新闻发布会上痛批马科斯两个小时，甚至说“想砍掉他的头”。莎拉还警告马科斯的姐姐、参议员伊梅·马科斯停止对她的攻击，否则会将他们的父亲——老马科斯（即前总统费迪南德·马科斯）的尸体挖出来扔到海里。

除了莎拉，杜特尔特的其他家族成员也群起攻击现总统。今年1月28日，达沃市的一场集会上，杜特尔特公开指控马科斯是“瘾君子”，经常吸食可卡因，还透露马科斯曾被执法部门列为吸毒嫌疑人。马科斯回敬称，这些指控是杜特尔特“吸食芬太尼成瘾后”的胡言乱语。杜特尔特的儿子、达沃市市长塞巴斯蒂安·杜特尔特也向马科斯放狠话说：“如果你不表现出对国家的热爱和渴望，你最好辞职。”

2022年合作赢下大选后，两大家族的矛盾就出现了。据称当时组建政府时，杜特尔特阵营要求马科斯将内阁的一半席位分给他们。结果，莎拉没能执掌权力更大的国防部，而被打发到教育部，使得双方裂痕增大。不过，这些传闻遭到了莎拉的否认。

◆2022年大选期间，马科斯家族和杜特尔特家族的合影。

两大家族产生撕裂的关键转折点发生在2023年5月。当时，前总统阿罗约的众议院副议长职务遭到罢免，马科斯被认为是幕后操盘手。阿罗约是莎拉的亲密盟友与导师，这一罢免行为激怒了莎拉。为此，莎拉怒斥马科斯的表弟、众议院议长马丁·罗穆亚尔德斯是“无耻的怪物”。

几个月后，马科斯家族在众议院发起对莎拉使用机密资金的调查，接着通过三项决议，敦促当局与ICC合作，调查杜特尔特的禁毒行动。

2024年6月，莎拉辞去教育部长一职，不过保留了副总统的职务。同年9月，莎拉再度声称，自己与马科斯从未是朋友，并宣布将在2026年公布选举计划，还称，未来不会再与马科斯家族结盟。到了年底，便发生了莎拉叫嚣“若我被杀，就去报复马科斯家族”那一幕。

在菲律宾政治分析家、前总统阿基诺三世的顾问罗纳德·利亚马斯（Ronald Llamas）看来，“马科斯必须摧毁杜特尔特家族”，否则一旦当后者在中期选举表现出色，必然会向马科斯家族复仇。

“如今来看，莎拉2022年不角逐总统大位是一个巨大的政治错误。”菲律宾大学迪利曼分校政治学系教授艾瑞斯·阿鲁盖（Aries A. Arugay）分析称，两大政治家族联盟的破裂表明，即使在志同道合的政治家族之间，混乱的权力分享在菲律宾政坛也是站不住脚的。“菲律宾没有像政党这样可行的政治机构来确保政治家族之间的承诺，该国的总统制往往会强化赢者通吃的逻辑，这也阻碍了政治联盟的形成。”阿鲁盖说。

莎拉欲靠中期选举翻身

3月14日下午，杜特尔特第一次庭审前，身为菲律宾副总统的莎拉向凤凰卫视阐述了希望国际刑事法院推迟父亲出庭的诉求。“父亲叫我立刻回菲律宾。我告诉他，我清楚自己对国家的责任，但我会先组建好法律团队，等一位亲属到来后才立即回国。我的首要责任是献身于神圣的国家和菲律宾家庭。”她如此说。

对莎拉来说，形势的确不容乐观。一个多月前的2月5日，在马科斯家族的操弄下，菲众议院通过了对她的弹劾案，指控她密谋暗杀总统、大规模贪腐、违宪等多项重罪。弹劾案已正式提交到参议院。根据程序，弹劾案须在参议院获得三分之二多数票，即24名参议员中的16票方可通过。目前参议院已休会，为即将在5月12日举行的中期选举做准备。

◆2月5日，人们在马尼拉众议院前举行集会，高喊口号要求弹劾菲律宾副总统莎拉。

参议院议长埃斯库德罗称，预计中期选举后（大约6月）才会审议莎拉的弹劾案，届时将交由新一届议员决定。若被定罪，莎拉将被免职，终身不得担任公职；若无罪，她将继续履职。

所以，这场中期选举对于莎拉乃至整个杜特尔特家族来说至关重要。届时，参议院将改选一半席位，即12席。根据民调，目前马科斯阵营的8名候选人大概率会获胜，此形势对莎拉来说非常不利。除了参议院，菲律宾中央和地方的超过18000个职位也有待各方势力争夺，因此被视为2028年总统大选的前哨战。

◆对莎拉来说，眼下的形势不容乐观。

马尼拉雅典耀大学政府学院前院长托尼·拉维尼亚认为，此次针对杜特尔特的逮捕是马科斯政府的一次“完美行动”。“逮捕令下达后，他们当天就将杜特尔特遣送至海牙，不给菲最高法院发布暂时限制逮捕令（TRO）的机会。”

马尼拉政治分析家、菲律宾大学高级讲师理查德·海（Richard Heydarian）形容，这相当于“斩断蛇头”。他指出，逮捕杜特尔特是在向参议院的盟友“发出信号”，让他们加快对莎拉的弹劾程序。当杜特尔特忙于海牙的庭审，必然无法集中精力在中期选举中帮助女儿。他原计划今年10月再度参加家乡达沃市的市长选举，如今也充满变数。

也有分析认为，杜特尔特之所以回国接受逮捕，是想将自己打造成受害者，从而收获同情票。3月12日飞抵荷兰前，他通过社交媒体发布视频，向支持者喊话：“我一切安好，请不要担心。这将是一场漫长的法律诉讼。我告诉你们，我将继续为我的祖国服务。如果这是我的命运，那我会坦然接受。”

在不少菲律宾学者和律师看来，这两个有着斑斑劣迹的政治家族之间的持续斗争，正在伤害国家，并无视该国国民更为迫切的生计需求。

在他们斗争日趋激烈之际，“社会气象站”发布的调查结果显示，2024年第四季度，菲民众自评贫困率高达63%，创下20年来最高水平。2024年全年平均自评贫困率为57%，比2023年增加了9个百分点。同时，菲民众自评食物匮乏率高达51%，同样创纪录。2024年全年平均自评食物匮乏率达44%，比2023年增加9个百分点。

大米是菲律宾的主食，2022年大选期间，马科斯曾向选民保证，一旦上任，将把大米价格降至每公斤20比索（约合2.52元人民币）。几年过去了，该承诺始终未能兑现。尽管该国通胀率有所下降，但分析师认为，很多菲律宾人仍然买不起必需的食物。对此，莎拉将马科斯称为“骗取选票的骗子”。

此外，家族恶斗也会阻碍菲政府通过新税收和政策支持经济增长的计划，它们难以在政治动荡中获得批准。“这不再只是两个政治家族之间的恩怨。治理、经济稳定，甚至国家安全，都会受到其影响。”政治学者阿盖鲁说。

如今，他们正在自食恶果。近几个月来，莎拉和马科斯的民意支持率都有所下降。莎拉在众议院遭到弹劾后，支持率进一步下降，目前为41%左右。即便如此，她仍是2028年总统大选支持率最高的候选人。

相比之下，马科斯的民调则惨不忍睹。民调机构“WR Numer”的数据显示，马科斯在2025年2月的支持率仅为30%，较去年9月下降了15%。2023年12月，马科斯支持率一度达到 66%，但从2024年3月起不断下降。

彭博社指出，马科斯试图排挤其主要政治对手，但此举是“一场赌博”，结果可能适得其反，因为杜特尔特家族有着不可小觑的政治影响力；而双方的政治缠斗也可能阻碍菲律宾的经济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