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史为镜 - 大时代里小股民们的故事

xiaobailong

大时代里小股民们的故事（1）                   
        来源: goldman 于 09-06-01 17:10:18 [档案] [博客] [旧帖] [转至博客] [给我悄悄话]

大时代里小股民们的故事（1）
        从1995年到2000年可以说是股市的大时代，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这样的时代了，nasdaq从1000一路高升到5000点，几乎没有什么correction，那时候是个人在market上呆一会都能挣钱，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股神了。

开始做股票时还没有工资，随一群朋友胡乱炒，除了p/e和dividend什么都不懂，有赚有陪，赚的时间多配的时间少，像两年前中国股市上的股民，开始还蛮高兴，后来发现还不如index的return，于是决定认认真真学习投资，在学校可以免费选课，于是一边上课，一边在纸上练习，后来发现这里面大有学问。最容易让我接受的概念是dollar cost average买index，原因很简单，我当时自认个人一定做不过institutes，因此，要想不输，只有靠index和cut trading cost。经过一段时间，发现成效还不错，胆子就大了。一批在high tech公司里的朋友向我灌输buy high，sale higher的那些stocks，尤其是yhoo这样的.com股票，我还是胆小，不敢碰，最后壮起胆子买了msft和ibm。那时操作也简单，选好一两种股票，低买高卖，其实return比近几年好很多，但是人心不足，有一次和一个朋友一亮，我半年的return才30%，这位老兄1300%，我就像蚯蚓见了蟒蛇！我赶忙去取经。他悄悄告诉我他在做option，尤其是赌ER，一次赌对了就是10倍，虽然也有输的时候，但是毕竟赢的时间多。我也试着拿小钱开始赌，先睹yhoo的ER，那一次赌对了，但是ER出来的第二天YHOO并没有涨，我因为是第一次，一看value很快少了1/4, 吓坏了，整个人神经特别紧张，cut lost就卖了。然后没两天就疯涨，那次本来可以有三四倍的return，因为是第一次，做砸了。不过我看到了用option赌ER的甜头。第二次再赌 yahoo ER，挣了四五倍，从此就很少buy and hold，只做短线和option了。那时bbs开始流行，于是在各个坛子里认识了不少狐朋狗友。当时有一个是一家很牛的.com公司十几名的 employee，不妨叫他小D，从pre-ipo stock option上已经挣够了一辈子的钱，依然龙穿鱼服，和我们鬼混。他有一个ML的finance advisor，天天就催他卖掉自己公司的stock 去买它们的各种烂notes，他也开始卖了些stock换成那些烂notes，不仅自己公司stock价钱卖低了，而且那些烂notes根本挣不了几个钱，于是他懂得了“conflict of interests”，把ML给炒了，自己干。这小子在各个.com公司中认识不少人，天天打听“内部消息”，把自己好好公司的股票，逐渐换成更 risky的网络垃圾股，当时叫网络概念股。一度他帐面上有好多钱，他在一个很贵的区，zip code大约在美国排20名左右，盖了个豪宅，游泳池有四十feet长。小D还上班，但是时间花在炒股上，公司也没人管他，他的老板也是他recruit 进来的。小D有时高兴，就把他打探到的“内部消息”给我们点，然后我们就开始赌ER，不过小D的消息时灵时不灵，但是那时nasdaq涨得很猛，因此还是赚得多，倒不是小D的消息有用。那时，我出来每月稳定地dollar cost average投钱到index上，多余的钱就玩option。我们玩option的，每次在坛子里讲起来，就觉得比炒stock的人高了一等。

option玩久了，就有了DQ大部分人的困惑，time value不断贬值很让人头疼。后来我认识了小Z，聊起来他一听我在买卖option，觉得我太土，他告诉我他反其道而行之，naked sell options，大约10被的leverage，由于当时是牛市，他卖puts的时间比卖calls多三四被。有100k，本能买1K shares，他就卖一百个contracts，连着两年每年100%以上的return，到我认识他是，他做了三十个月，只亏了两个月。我一下就被小D 折服了，它的话听起来不错，我就开始小规模地卖puts，但是不敢leverage。后来发现return很不好，虽然都是正的。原因是option的 beta小于一，在牛市时不leverage肯定做不过stock，后来小Z告诉我必须leverage，我开始壮着胆子两倍leverage。同时把我多年攒的index funds移到margin account上去。return勉强赶上nasdaq。小Z自己觉得找到了一条把股市当做取款机的方法，干脆次了工作在家炒股。

到1998年，我的account 上钱，如果不上税涨了有五倍，但是上完税就去掉了一多半。而一直不动的MSFT涨的比这还多点，不止五倍，而且不用上税。ibm performance不咋地，早卖到了。真的老熊讲三万块炒不成1M就不用做了，按当时的速度，还真不是难事。但是，和坛子上好多人比简直是小菜一碟。那时yahoo finance每月悬赏一名纸交高手，第一名赏金10K USD，（可是真金），每次的第一名return都在2000%以上。

我们这些混蛋中，也有例外的，老Z，是个女生，在一家光纤公司工作，是那里特早的employee，大大地有钱（纸面上的钱，不是真的），她胆子小，当时她还没结婚，她算了算以她的option，如果买了muni bonds，花到90岁也没问题，当时bonds的return可比现在好，于是每个月vested时候就卖掉她公司的股票换成bonds。那时她的 performance最差，是我们私下嘲笑的对象。

那时最有雄心的是大Z（中国人名全是xyz开头），他以daytrade为主，是我们里面最有理论水平的，TA和FA一大套。他讲，如果我每天 return 0.5%，或者每月10%，还不发死了。可惜的是在那个大牛市里，大Z的performance 并不好，别人看了他的post，然后buy and hold都比他好。他最忙乎，还时不时挣两天，赔一天。

1995年market连涨12个月，以后也是大牛市，直到1998年market来了个小的correction。我没经历过两个月跌20%的情况，加上naked puts有leverage，一下把一年挣的钱都输了，心里很难过。小Z输得更多，超过了0.5M，但是他比我乐观，他相信market会回来。想到输得比小Z少，心里好受点。这次大输使得我们俩逃过了2001-2003年的一劫。

（下面到2000年时更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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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98年底亏了钱后做的我第一件事就是deleverage，赔掉了近一年的gain后，我的account上烂帐没有了，当时被迫put给我的一些 stock在后来的一年里涨得很好。这次输的最多的是一些individual stocks，当时贪它们option 的time value高，结果输起来不得了。从那以后，我做individual stock option就比较少了，但是individual stock还是大量做。

小Z比我更多地做错了一件事，就是加倍leverage想把损失找回来，最后已经被margin call了，不得不把烂帐清干净。小Z几年来还是挣了不少钱，他老婆怕他把本输光，要求先买房子。于是他们开始看房子，因为总想买一栋又便宜又好的，白白耽误了一年时间，房价到上升了四分之一。和许多中国女生喜欢新房子一样，小Z老婆坚持要新的，俩人有没有小孩，最后在一个不太好的区买了栋几乎全新的房子。估计这房子因为学区不好，现在恐怕没什么升值。小Z吃了次大亏后，脱胎换骨，把巴老二十年的公开信全部读了一遍，从此开始value investment了。因为要供房子，小Z又去找了工作。那时工作真好找，是雇主求着你。当时是真正的牛市，就业机会特别多，哪像现在，一边裁员，一般宣布进入牛市。小Z一想自己还年轻，拿自己的青春做投资，在第一家干满一年拿到一年的option就跳槽，以后大家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有跳槽了。”，最后终于在2003年左右找到一家小公司一年后，后来上市了，虽然公司一般般，option多少值点钱，就待了下来，后来就不知所云了。

到了1999年春天，我那些被套的stock和funds全部解套，而且涨得还很好。我发现，return比我天天瞎折腾好很多。由于其他的机缘，我的经济情况大大改观，更难得做天天看盘的体力活力了。半年下来，发现即使买index funds，return也不比瞎折腾差，关键是时不时要rebalance，拿出些利润。从1999年起，.com公司想野草一样到处张，当时好听的说法是叫雨后春笋。这些公司，不但没有利润，而且很多连revenue也几乎是零，就tnnd上市了。上市后无法evaluate这些垃圾公司，不知道是那个天才发明了price per page view的烂标准，代替p/e.比如说burnmoney.com的price per page view是yahoo的1/10，那么WS的分析师们就说burnmoney的price能涨十倍。这些公司全涨疯了。那时新来了几个更年轻胆大的主，小 M和小C天天在坛子里废话最多，嗓门最大，比现在的四个发和真的老熊猖狂多了，他们专门找这种price per page view是yahoo十分之一的公司做，就像现在有人专找那一块钱一下的stock做一样，好的时候翻个翻，不好的时候掉一半。翻番的时候就是股神，赔的时候就安静两天，2000年后，全消失了。

我当时就昧纳，难道天上会下钱。当时p/e 1000算是低的，因为好多是负的。好在没敢动这些公司，不过当时我跳的一些所谓明星公司sunw，lu包括csco后来证明和垃圾也差不多。那时后话。

从2000年起我们把option trading教给了新人后，有多了件好玩的事，就是ipo。那时三天两头ipo，连GS自己都ipo了，还有什么不能ipo的。现在看来，当 gs，bx，和chicago comm exchange这样的长期private corp也ipo时，股市就到顶了，原因很简单，因为股市上融资太容易，以至于他们要放弃几十年甚至百年的value和文化赚一笔钱。除了.com的 ipo，大公司拆了继续ipo。每次拿到点ipo的stock，总是只赚不赔，关键要拿得到。坛子里有些人工作不太忙，下午stock market关门后就开始忙起来，不是做AH，而是刷屏，看看有谁要ipo了，然后好心的通知大家，良心大大地坏的自己偷着数钱。大家就要找自己的 broker拿quota。去晚了就没了，所以要不断刷屏。我一次看中了一家公司，上市价钱二十几块，才一毛钱不到的利润。还是要了，我和broker开口几千股，为此卖了不少股票和一些bonds,凑来凑趣凑够了funds放在那里，最后算是我运气好，拿到了100股。当天就涨到八十几，我卖了一半，第二周涨到壹佰多，我全出了，最高涨到了200以上，我还有点后悔，后来当然就是个位数了，最后被收购。ipo其实动静大，对个人总体wealth贡献不大。我也不知道为了凑ipo的funds，卖掉一些position最终是否合算，但是大家当时都觉得这是文正不配的生意。

在2000年那个环境下，连老Z这样的人胆子也大了起来，她当初不懂得上市前pre-exercise她的options，以后same day sale，每年交掉一大半的税，非常可惜，决定叫一次amt，把所有剩下的option，包括后来refresh给她的价钱蛮高的，全部 exercise，然后hold一年去省short term到long term cap gain的差值。当时她把能卖的卖掉还不够AMT，又把以前卖的钱拿出了一部分做了这事，后来当然大亏，那也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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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这次我顺带把我的体会和感谢注出来（我称他们为信条），在把以前的补上。

即使在1999和2000大牛市时，也不断有牺牲的ids，而且不少。因为是大牛市，所以做空的人很少，也不需要做空。最快的死法是做option，很多人赌ER，在出ER前买。大部分nasdaq公司都是四、七、十和一月中报earning，离OE只有三两天，其实time value应该近乎零了，可是options一点也不便宜，原因是在ER前有个非常大的不确定性，导致options价钱过高。ER出来后，时常涨不了很多，更不用说可能还missed一分钱，向下走一走。那时钱来的容易，很多人也不珍惜，动不动全仓押一两个ER，结果几天一半就没了，这么反复几次，就出局了。比这些人更快的是悄不悄卖naked options，不出俩月就不见了。这些人像流星一样，ids早就记不得了，反正过一阵子就有人post个帖子，沉痛宣布自己退出坛子。当然，大部分人是悄悄消失的。

2000前后我成了正规军，更多侧重asset allocation了。也有认识了不少级别更大的朋友。一个是从一家research lab跑出来的牛人大P，在一家hedge fund，他自己的钱一部分在公司的funds中，return是不错的，不过他很多钱是按比例allocate到不同风险，不同方式和不同地区的 investment中。这个人非常理性，所有的allocation都是很机械地进行。他的一个建议或者叫做法我至今遵循“当你决定一个操作时，必须进行深入的研究并且想到各种downside的protection的办法。当市场和预期不同是，考察一下你当初做决定的假设是否还成立，如果还成立，就不要半小时轻易改变当初半个月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如果不成立，就要从新走一遍决策的过程，决定新的操作。”我把它叫做“信条8”。不过到2000年以后他还是亏了不少钱，以后再讲原因，主要是VC上和nasdaq上的。

另外一个是打golf认识的台湾小angle，他从一家.com公司发了一大笔，既不想上班，又不想创业，就投钱给人创业。这小子的钱在MS里面管着，MS强迫他买了足够多的bonds，cover他日常生活所需，剩下的钱大部分让他拿来撒胡椒面了。这个小天使谈起技术来头头是道，每家公司的优劣让他说的一清二楚。像我对semi这种东西根本不懂，听他一讲就觉得特清楚，虽然他讲的很多是错的。他跟我吹嘘做angle能一块钱变100，幸好我没信他的。

从1999年夏天起，我基本上转成做trend的人了，由于market只涨不跌，基本没有单纯卖的操作，只有换股的操作。也就是说，当一个stock涨的太多是，拿出一部分换成相对安全的大龙头股，在2000年底，我手上除了早期买的msft外，又增加了LU，SUNW，CSCO等大家伙和QQQ。因为那时大家都觉得有点涨不动了。

但是涨不动不等于马上跌，第一批熊一定会被疯牛踩死。我把它称为信条9。小C是小D的同事，虽然没有小D有钱，却是super smart的人，而且在公司还是干事的，不想小D那样赋闲。小C到了1999年夏天开始发现market不正常了，连他小孩幼儿园老师也在炒他的公司的股票，到了1999年底他开始short 一些公司，最大的是yhoo。那时yhoo已经增长乏力，但是股票风头正劲。小C看着自己的short position一天天亏钱，居然能心平气和。但是到2000年yhoo第一次ER前，yahoo疯涨的400（相当于现在的100），小C终于扛不住了，止损出局，把他多年从公司stock option上挣到的钱全赔进去了。虽然小C不愿意说有多少，但绝对在1M以上。三个月后，yhoo的price跌下的当初小Cshort的价钱，一年后，小C应该可以以近乎零成本close所以open position，但是小C死在了黎明前。

小C黯然退场后不久，小D也被margin call了。原来小D买地盖大房子的钱是他把公司stock呀给银行借的，不久小D的公司stock掉了一半，他的stock被自动卖掉了。小D那个伤心啊。不过一年后他就乐了，因为后来它公司的股票跌了95%。这样，小D除了一些cash，还留下一栋大房子。几年后我见到小D时，他那栋大房子已经卖掉了。原因是没有了stock option外快的小D实在养不起那栋大房子，本来以小D在公司的资历，怎么也混个director了，可是几年没干正事，能逃过几次裁员就不简单了，这辈子的career是完蛋了。想到今后没有着落，他干脆cash out大房子，当个小富家翁。从这里我得到信条10--"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和信条11--“如果炒股一辈子挣不来1M,又把自己的career耽误掉，就是得不偿失。”

2000年经济数据已经很不好了，但是market还在高升。我清楚记得当初我的老师讲的1928年的情况，经济并不好但是因为是大选年，market soared。我隐约预感到2000年非常像1928年，因为是大选年让人们非常hyper，因此总是慢慢拿出些profit放到bonds中，但是又觉得这次和1928年不同，因为有新的经济，而且美国以外经济发展也很猛。因此，大半的钱还在market中，以上述几家大公司和qqq最多（当年少个q，价钱可比现在好多了。）

到2000年春天，纸面上的millionaire 特别多。三月，nasdaq上5000，但是很快就开始下滑，2000年夏天主要的基调就是何时能涨回5000点。大家都没觉得recession已经开始。那些网络垃圾股先开始跳水，所谓的龙头股当时还没太动摇。这时很多正儿八经的公司stock还在上窜，老Z就是在这前后exercise她全部的 stock option的。

这年的夏天，我吃了1998年以来的第一次苦头。那时我在国外开会，看新闻才知道msft要被拆了，虽然事先我觉得这些官司的影响已经被priced in了，但是两天后回来，我多年held的msft value就少了一半。虽然后来msft reversed官司的结果，但是price永远没有回来，至今只有那时的三分之一。好在当时挣钱容易，也没有太难过，几乎在同时csco达到了历史最高点80，在一瞬间market cap超过msft，成为世界上market cap最大的公司，并且在很短时间里csco一家的日trading volume超过整个上海证券。现在csco只有当时的1/5，而且估计chambers在他有生之年再也看不到csco上80了。
这里面我得到信条12--“individual stock的风险有时比想象的大得多，不宜长期hold，至少要把足够的利润拿出来。”

2000年夏天market走低，但是大家都觉得是正常的correction，很快还会上5000甚至6000。但是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xiaobailong

四.

从2000年底到2002，互联网泡沫崩溃。
2000年是大选年，两个党都在为争取选民做宣传，任何能够刺激经济的法案都会通过，本来已经疲软的经济想吃了春药似的又挺了一年。nasdaq是年初达到顶点，而大型it公司到夏天才到顶。这中间已经死掉不少网络垃圾公司了。这些垃圾公司根本没有revenue，不少就开始造假。比如抓出一个公司，三个公司是一个owner，互相卖软件，一份2M，三个公司都有了revenue。由于那时很多公司都没有profit，有revenue已经比没有 revenue的好很多了，因此，这家公司就被炒的很高。当时还有两个著名的造假事件，一个是microstrategy。当时它被一些“分析师”捧得像第二个msft，虽然不盈利，stock给炒到100，2000年初他ER时宣布盈利的，一下涨到三百，几天后发现有假，跌到三十。这是他们从上到下都认为自己的股票怎么至少要值上涨前的100，但是，很多人已经被.com公司搞怕了，不再上当了，于是它的股票就一路跌下去到了各位数。三年后，它10：1 reverse split。另一个造假事件是一家叫L&H的high tech公司，做speech recognition和OCR，技术还是不错的，两个founders自己互相炒自己的股票，把股价炒到天上去了。后来被sec发现了，也完蛋了。小的.com公司问题多多，书也数不清了，反正股价轮着跳水。小的biotech公司和.com差不多。于是乎，一群尽找高风险小公司投资的ids最早消失了。信条13：造假不是banks的专利，IT公司一有机会一样造假，甚至造的更smart。因此，如果想投资individual companies，对任何公司的财报都要横挑鼻子竖挑眼。

我held的公司，除了msft因为anti trust，跌了一半，其余尚好。不料大年底，各大公司便开始比这跳水。Sunw从11月的高点，一百块钱（后来有一次split，变成五十，也相当于现在的两百）一个月跌了一半，以后进入慢跌，就是不涨，不想现在的banks还有点反弹，sunw是连反弹都没有，其实short它最安全了。到2003年 market recover以后只有三块钱了（也相当于现在的12）。当sunw跌到一半时，坛子上讨论的都是什么时候回到五十，就像现在个别人还觉得bac能回到 50一样。我是在2001年十七八时止损的，比最高点少了三分之二，比我平均进价少了一半，但是我是换其它更risky的stock来的，如果held当初那些更risky的，损失要大得多。Cisco是慢跌，到2001年30多止损，也比高点损失了近60%。但是还是比现在高很多，基本上和进价持平。最烂的是LU，一个大骗子。LU其实从AT&T分家后，很快growth就饱和，为了met expectation，它借钱给小公司买它的东东，如果你看他的财报，上面有非常大的receivable，也就是说LU把东西ship出去，根本没收钱，就计入revenue和profit了。这些钱随着.com公司关门，全成了收不回来的烂帐。这其实是subprime loan的前奏曲，唯一的差别是为了make 一个market，将钱借给没有能力偿还的公司，vs 借给个人。LU的结果就不用说了，最后跌了97%。LU我止损较早，基本和进价持平。有趣的是，当LU从60跌到20时，一大堆人捡便宜货，觉得有 bell labs的这个百年老店，现在只有20块，真便宜，结果后来LU跌到2块，后来撑不下去被收购了。总之，我处理掉这些qqq和这些individual stock时，比高点少了40%。但是比我投入的钱还是赚了不少，而且不少profit已经放到bonds里保护了起来。

2000年不少聪明人将钱从.com转到it的大型股，比如上述csco，intc和sunw，但是依然继续损失70%,80%，但是没有件外婆。不少人本来成本不算高，和有小挣。但大部分人是空欢喜一场。我得到了信条15，股市的出场点也是很重要的，必须在适当的时候cash out利润。大部分人重视入场点儿不重视出场点。

大P是朋友中protection做到最好的，他的investment很分散。但是他的VC投资几乎全打水漂了，只收回20%。他很精明，在 nasdaq从5000跌到4000时，发现不对了，在3500左右止损。等跌到1500左右时，他非常庆幸。但是后来nasdaq反弹到2200左右。当时TA完全支持已经进入牛市了，而且economy看上去已经走出recession，很多人从新入场，大P也不例外。2000年前后在market上的朋友对这次假牛市一定记忆犹新，因为很多人是那次被套了。很快，market向下走，有跌了一半，到1000出头，大P在1500止损。两次把他 nasdaq的investment搞掉了一半。大P在international和其它market上的钱也小有损失，唯一例外的是它自己公司的 hedge fund，即使在2001和2002年还每年有20%的return，另外bonds也涨的不错。里外里算下来，大P说，到2003年低点时，他的 portfolio的performance和30%bonds加70% spx这种最简单的组合效果相当。大P自己做finance，在最好的hedge fund上班，为了manage他自己的account费了很大功夫，最后的效果和最简单的投资组合相当，这让我更坚信的一个信条14，简单最美，或者说一个好的solution形式上一定是简单的。

2001年大家股票跳水时，台湾小angle颇为洋洋自得，因为他头的pre-ipo公司value没有一个公开trade的价钱，用现在的话讲就是不需要m2m，因此到2001年，他的那些投资book value还没有降，他逢人就吹当angle或者VC投private company怎么怎么好。大家输得就剩衬衣了，只好听他胡吹烂侃。当然，他投的那些pre-ipo公司实际情况只会更差，揭掉皇帝新装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果然，911后他投的公司就一个个关门，而且这些小公司连点资产都没有，投资就是清零这么简单。不过他投的两家拿回来一些钱，第一家是给海归投到中国，最终有一家台湾的ＶＣ接手，不过要5:1 reverse split当初的投资，小天使拿回了1/4的投资。另一家投的更有意思，那家两个founders找了一堆小的angle，每个投钱都不多，每个 angle都要做到board里，于是不大的公司倒有一个七八人的不小的board，除了两个founders全是小angle们。后来一家VC正式投资给他们，一开board meeting，座了一屋子人，大家七嘴八舌，吵成一团。VC的GP一看，这么乱哄哄还怎么讨论问题，好在这些杂七杂八的小angles，一共没有多少 ownership，VC就出钱把他们的stock收回，把这群人全赶走了。这位台湾小angle在这家挣了一倍多。但是总的里外里算下来，恐怕收回 10%就不错了。这位仁兄为了投公司，这些年不知道听了多少founders的介绍，忙乎了几年发现不过是为米国暂时解决就业问题，不过有时他自嘲，说曾经在几个公司board里当adviser，感觉也不错。VC的风险以后我还会讲。

xiaobailong

好看，合合。

xiaobailong

google了一下，才发现是大千的goldman写的。这人以前就有几篇非常好的文章被转到胡同来过。

bobcat

想到输得比小Z少，心里好受点。这次大输使得我们俩逃过了2001-2003年的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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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1999 的大牛创造了不少“股神”。 新手往往要大输一次，输得越早越好！

谢谢白龙转载。

lwjnbtx

谢谢分享.

layschips

好文逼顶！
“新手往往要大输一次，输得越早越好！” 正在努力中

wlee

thx.

xiaoxiaozhang

snowwolf229

好文！

jeoabad

以史为鉴。谢谢白龙转载。

逍遥山人

大时代里小股民们的故事 5 完

2001年四月十五号是很多人悲惨的日子，前一年exercise的stock今天要补交AMT了，而此时stock price远远低于他们exercise的price，甚至低于他们offer的strike price。老Z就是其中的一员，四月份，她公司的股票已经跌了80%，比她exercise时也跌了一般，可是她的AMT tax却要按一年前的price来算capital gain。虽然老Z办事稳妥，去年exercise的时候就不能卖的卖了准备好了一部分tax，并且剩下的可以用以前买的bonds来补，但是这次还是大亏。不仅为并不存在的capital gain交了税，而且还按市价的两三倍exercise了后来给她refresh的under water的option。虽然再以后的许多年里，她可以不断claim capital loss，但是老Z没有什么investment gain，她的treasury bonds interests是 state tax free的，laoZ只能每年从工资里deduct 几千块钱的loss，到今天她还远没有deduct完。比老Z更惨的是很多人前一年借钱exercise stock option，到2001年破产了。2001年整个夏天，老Z还梦想market能回来，她能解套，最后911让她彻底没了指望。最后老Z相当于只挣了不到一年的option的钱，比她想象的少了80%。但是，她高兴的是因为没有乱投资，所以这些钱全保住了，只是退休是不可能了。有了2000-2002年的教训，在以后她依然不相信stock market，然后她肯定missed2003-2007年的牛市，不过到2008年恐怕她又笑了。

911以前，在nasdaq上输钱的人多少还有点幻想，认为美国经济不会出现recession。911彻底打碎了这些人的梦。那天是星期二，这个日子我忘不了，因为周二是我们例会的时间，有一个guest speaker来，他哥哥在NYC，离WTC不远，他一下飞机到了我们这儿知道911，就不停打电话，当然找不到他哥哥，因为Wtc周围的人早疏散了。那天的例会取消了。股市也关了几天门。第二周的周一开盘，大盘下挫8%，后来又来回4%，但是接下来几天再补跌5%，最后共跌了10%。这其实比去年底跌得要“健康的多”，而且接下来的三四个月还出现了死猫跳，一度超过911的水平。但是911彻底打垮了投资者的信心，尽管fed当时隔三岔五地就降息，但是大型IT股票从2002年初开始起就止不住地向下狂泻。即使是明星公司cisco，股价也只剩1/6了。那时最好的strategy恐怕是sell and wait。不过那时的volume很大，而且volatility也很大。大Z那时最忙，天天DT和ST，但总是输多赢少，因为他相对还是习惯于long 做的比 short多。 到2002年底他改成short 比 long多，搬回一些，全年持平。后来他感慨地将，还不如卖了hold cash。要不是后来顺着market short，他这一年很惨。大Z终于意识到他DT的技巧并没有帮他什么忙，而是by chance最后跟对了trend。大Z后来也做不动DT了，也不再相信自己能每天挣0.5%了，后来改做A股了，好像人也跑到中国去了。

那时被wipe out的人特别多，外婆家人满为患，后来发现那时候fidelity和vanguard的login次数大为减少，因为很多人不再看自己的 portfolio了，当鸵鸟了。以至于到2003-2004年，很多人已经忘了自己的password。老L就是这么个人。他93-94就进 market，开始低买高卖，挣钱不错，后来玩option，到2000年，他靠几万的本金，peak时至少挣了0.5M。老L有个特点，就是帐户开的特别多。2000年前后，很多discount brokers，像etrade给50-100开一个帐户，再加几十次free trade，老L就开了好多帐户，2002年，一大半的帐户被margin call清仓了，他的password就忘了，2004年花了好长时间才恢复，一看里面基本上是零，大部分position tickers都不存在了。只有一个帐号下有一些SanDisk，居然还剩点钱。老L还有一次壮举，就是在2001年夏天有一次冲到nasdaq交易所，把一些.com烂股卖掉。那天，他看自己的position悬了，他公司的network正好坏了，打电话给broker也打不进去，他在NYC上班，离 Nasdaq不远，就dash to the exchange，救回来点钱，但是和他被不断wipe out的account的损失比，是微不足道的。在market上折腾了十年的老L自打这次危机后，实在折腾不动了，渐渐消失了。

911倒掉的最大的公司就是enron了，不过比现在GM情况好很多，enron bonds holder拿回了85%的钱，而GM bonds holder只能拿到10%。2002年，It以外的公司其实表现还不错，尤其像WMT，brka还在涨。而且房市非常好，所以只有2000和2002年分别一个quarter GDP是负的，其余都是正的。但是，market到2003年，GDP已经涨了好几个quarter后，才到最后的大底。那次底是个典型的W型，前后差半年。

从911到2003，market上上下下地拨动，但是大家并没有这次panic，其实retail比现在好。2002年的shopping season，我在一个有macys和nordstrom的mall，经常找不到停车的地方。在stock market上，不少人还在dollar cost average进场。我的bonds principal涨了一些，于是拿出来一些进了index funds，到2003年底，居然return还不错，一次危机算是过去了，不过这些狐朋狗友们都折腾不动了。

dara

hohoho,

I know a chinese guy who exercised his option(earned 0.5M) then he put the money on stock market and lost hard. Then he had to borrow money to pay his tax in 2001. Because you have to pay tax for option money, but for stock loss only 3000 could be deducted.

dara

Well, The volatility in 2000-2003 is not as big as 2008-2009 finance sector.

逍遥山人

15# dara

我的一个朋友在那次大熊市中亏了二十几万，至今还在吃抗忧郁症的药，唉。

rightonmoney

good wen.

股市小新兵

好文

westmouse

thanks xiaobail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