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新闻由 新浪军事 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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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克兵训练时抓兔子被上级批评
每个坦克连配有一只毛驴拉粮食副食
驴吉普点名
聪明士兵愚蠢的走火
坦克兵徒手抓野兔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们开始到内蒙进行实车实兵实弹的野营驻训。当时内蒙革原上的草有半人高。因为草原太大,也没有什么现成的路,只要头车朝着一个方向走,后车跟着走,跑几趟就成了路、训练时草丛里常蹦出兔子、狐狸、各种大小飞鸟。
有一次我们搞夜间训练,主要内容是开窗、升座、露头,开大灯的坦克排进攻队形变换训练。夜里漆黑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开排长车在前面紧盯着灯光前进,然后全排三辆坦克按连长的命令变换成一线式、前三角、后三角等进攻时的车辆队形。正走着,突然车前跳出一个兔子,它既不向左,也不向右,就沿着坦克大灯的灯光方向向前跑,但又不狂奔出灯光的范围,我停车要做战斗动作了,发现它也不跑了。我们停车抓它,它却又跑了;几次都是这样,好像在跟我们说“逗你玩儿” 忽然我明白了,把兔子惊出来肯定是坦克压到它的窝了,而它始终沿着灯光的方向在车前20~30米的距离跑,是因为坦克大灯就能照射在车前30米左右的地方,它看不清灯光外的路况。所以只能沿着灯光的方向和范围跑。
有几次搞夜视仪的道路驾驶训练,也惊出了兔子,但兔子就没在车前跑,而是迅速跑到路的一侧。那是因为夜视仪训练时是使用坦克的红外大灯,我在车里使用夜视仪才能看到它们。但车前和四周都是黑暗的。而使用前大灯驾驶时,坦克两侧漆黑一片。而车前是亮堂堂的,像一个窄胡同,通向前方,于是我和排长商量了一个抓捕方案。先开着坦克在草地里对着一个方向直线前进。大家知道汽车在行进时,如果方向盘不把紧,一个小石头就能把轮胎颤歪使车辆转向,而坦克带则是靠操纵杆控制方向的,如不动操纵杆,车只会直线前进,你就是打个盹。醒来再看车还是笔直的前进。所以我们连在草原上进行坦克行军时就出现过车开着,油门固定好。驾驶员累了。在车辆行进时就爬到后面车长的位置休息,而车长则从后面爬到前面继续驾驶的“震撼”场面。当然这是严重违章的。
行进的坦克果然惊出了兔子,而且又是沿着大灯的光柱向前跑。我们直线加速追了一两分钟,排长让我停车。我迅速停车关灯,排长、炮长、装填手三人迅速下车,我再把大灯突然一开,果然看到那只小兔子正两条后腿支地,举着两个前爪,伸着脑袋四处张望。由于大灯的亮、暗,突然再亮。可能是早把兔子的眼照花了。它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它的小肚皮因为刚才跑得急而起一伏的。排长、炮长、装填手三人拿着腰带同时抡过去。把兔子打了滚。抓了个活的,拎着耳朵提起来就丢到了坦克车里。
就这样,我们排三辆坦克都不训练了,全排都抓兔子。成果有多有少,六号车的灯光里居然跑着一家子三只兔子,全排一晚上共抓了12只。收队后,小的被弟兄们养着玩。大的送到连里的伙房。可惜这事被营里知道了,批评了我们连长,连长警告了我们排长,以后再也没人敢开着坦克追兔子了。但炊事班的兔子还是常有,原来大家发现用汽车也可以这么抓兔子。
坦克连的驴吉普
坦克连的编制里有大卡车一台。那是用来打仗或野营拉练时拉伙房用的,平时收到营里统一封存管理。出车权限在团司令部。不到战时根本就不能动。
为了保障全连的伙食供给,团里给所有坦克连都编配有驴车 辆,毛驴一头,归连队司务长领导,用驴车到团后勤拉米面粮油,平时由上士或炊事班班长管理。由于毛驴车的出车权限很低,只要司务长同意就行,因此成了全连的坐骑,无论是战士探家送站,还是官兵家属来队。都可以出动,而且不需要驾照,只要敢赶着它走就行,战士们管它叫“驴吉普”。
出名的“四野”部队老百姓的毛驴吃革,干重活,走起路来慢慢腾腾。可是坦克连队的驴平时吃的都是坦克灶的剩饭菜,个个膘肥体。小驴平时圈着时间多,一出门就是溜小跑,再加上战士各个性急(不是急着回家,就是急着见媳妇),小鞭子一个劲的往驴屁股上撩。时间一久,驴就养成了出门就跑的习惯。我们是东北野战军的老部队,这样一来,我们坦克团就有了名副其实的“四野”部队的称号:人野(坦克兵平时芽着工作服,各个五大三粗)、车野(坦克开起来乌烟瘴气)、猪野(部队从东北来时带的东北猪种,是放养的,两米多高的猪圈一下就窜出去,一个连抓一头猪得一下午),还有就是驴野。
能听懂军号的军驴虽然号兵早就没有了,但部队行动还是听广播室放的号音唱片,时间长了,驴也听明白了。一次八,一前,上士带驴车到团部拉粮食,路过书店把驴绑到路边树上去看书。看完出来一看驴车没了,上面还拉着过节的东西呢。一气跑了六里地回到营房跟连长报告派人去找,回来一看,人家竟然自己回来了。原来它听到团部的下班号了,把绳子拉开自己下班回家了。
驴坦克车过去赶车的人都是坐到车辕的一边,用鞭子赶。坦克兵拉惯了操纵杆,有几个“捣蛋兵”就把驴车改造了,车辕一边安了一个操纵杆,把两根驴缰绳绑到操纵杆上,再赶车就坐到车中间,让驴向左走就拉左操纵杆,让驴向右走就拉右操纵杆,两个一起拉,就把驴拉低下头。就像坦克同时拉两面操纵杆,坦克就被制动一样,车自然停了。可是油门在哪呢?用脚踹驴屁股,好像作用不太明显,几个“捣蛋兵”发现用小棍捅驴蛋最管用,再开起驴坦克来想快就踹屁股,想加挡就捅驴蛋。所以在我们团经常看到坦克兵们一本正经的下达着“发动前进、左转、加速、减速、停车”等口令驾驶着驴坦克奔驰在广袤田野上的感人场面。
驴吉普点名 我们团还有过一次最大规模的驴吉普点名,被传为美谈。那时没有停车场,到地方就随手把驴车绑到树上去办事。那就免不了出现军驴啃树皮的严重违纪现象。团里几次教育管驴的上士,上士多次批评啃树皮的违纪驴,但效果不明显。团管后勤的副团长(是解放前参军的老革命)提出规定,三天内给所有军驴带上笼头,三天后到团部大院集合点名验收。
三天后的下午,全团的上士真带着驴车都来了,所有驴车一字排开,上士们认真地站在车的左侧,等着首长训话,只见副团长清了一下嗓子,高喊了一声 “同志们”。突然一头驴好像要回答说首长好。非常严肃地“哦啊-哦啊”地喊起来,这一下不要紧。十几头驴争先恐后地一块喊起来,喊了十来分钟都不消停,连绷着脸的副团长也“扑哧”一声笑了,喊了一声“给我解散带回”。
聪明士兵的两次愚蠢的枪弹走火
记得拿破仑曾经说过,世上有四种军人:“一种是很懒惰但很聪明的,这种人体叫他去当指挥官。一种是又聪明又勤’央的,这种人你叫他去当参谋。一种是又懒惰又愚蠢的,这种人你叫他去当士兵。只有那些又愚蠢但又勤快的,不知该让他们干什么。”拿破仑的话不见得正确,但我当连长时。就恰恰遇到过类似的麻烦兵。
他是个北京平谷兵。个子矮胖,性子挺好,一天到晚笑眯眯的,,开始在炊事班养猪。后来到坦克车里当装填手。你说他傻,绝对错误。他爱琢磨事,非要把事情弄个明白.。但你要说他聪明。也不准确。因为他老爱去想那些钻牛角尖的事情 他在炊事班养猪时,别人说猪骑不住。他非和人打赌,硬是揪着猪耳朵围着猪圈跑了一圈。就是他,连续给我出了两次难题。枪走了两次火。差点出大事故。
一次是年终连里组织轻武器射击训练,全连战士都用56式半自动步枪打靶。因为考虑炊事班要做饭,所以每次射击训练都是炊事班先打轮到他打,成绩还不错,但最后一发子弹没响,子弹也退不出来,当时我估计是子弹有问题或是枪的击针突出量不够,就让他拿着枪先放到一边,让他先回去,等全连都打完了再考虑
排除这把枪的故障。谁知我转过头来不久。就听后面“嗵”的一声枪响,回头一看。见他两个手攥着枪口,呆呆地说“响了”。原来这个老兄没走。他见子弹没响,又退不出来。跑到一旁把擦枪的通条拧下来,用通条从上插进枪口往下捅。几提没捅下来。他把枪提起来往地下一墩。这下通条把子弹通出来,又撞到击针上,子弹一下子打响了,子弹头顶着枪通条从他手中穿出去,不知道飞到哪去了。因为枪通条比较细。他幸亏用几块擦枪布裹着枪通条,所以手握的拳心比较大,子弹从他拳心过去没碰到他的手,要不然手就打烂了 好在靶场就我们一个连。他也没受伤,虽然枪通条不知飞到什么地方找不到了。但向军械股交枪的时候,军械员只注意枪数,也没注意少了枪通条。事情就算糊弄过去了。
第二年夏天我们到内蒙野营训练,他已经下到坦克车呈当装填手。半夜突然听到坦克车场一声枪响,我和指导员拿起枪带着几个人就冲到车场,一看又是这个老兄,没事人似的坐在坦克蓬布上拿着坦克兵的铁把冲锋枪正在看呢。我问:“谁开的枪?为什么开枪7”他的回答把我鼻子都气歪了,他慢悠悠地说:“连长,我就琢磨这冲锋枪的拌钮放在‘单’打的就是单发,放在‘连’打的就是连发。要是放在中间那该打什么呢?我放在中间试了一枪,”
这一枪惊动了营和团。我只能如实汇报,他个人给了个处分,到年底军务股指名道姓的让他复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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