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庆,她没怎么上学的情况下,考上了上海的圣玛利亚女子学校。厐薰琹以为这是个野鸡中学,凡去考试的都能上,还专门给上海的妹妹打电话,后来才知道,圣玛利亚女子学校在上海相当有名,“张爱玲还在那里念过书”。
1946年,她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上海,以为不久就可以去上学,却得了胸膜炎,幸亏傅雷帮父亲卖了两幅画,这才筹措到了住院费。刚好不久,全家又要去广东。
在广州,她在白鹤洞真光女中插班,几个年级的学生在一起考试。她听不懂广东话,发考卷的时候,老师说:“一年级的举手。二年级的举手。”她把“二年级”听成“一年级”,结果没拿到卷子。
但印象更为深刻的,是父亲厐薰琹为她和弟弟办了一个小小的画展,那是她人生第一个画展,在广东省立图书馆,她自己却没能去——“因为人太多,挤不进去”。
1948年8月,广州家中来了一位客人,鼎鼎大名的美国驻中国大使司徒雷登。司徒雷登邀请厐薰琹全家去美国定居,并且说,他已经为厐薰琹找好了房子,纽约某大学将会聘用厐薰琹为教授。厐薰琹以不会英文为由拒绝了,很多年之后,当厐薰琹参加完批斗会时,女儿厐壔问父亲,要是那时候去了美国,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父亲沉默半日,说: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