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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史艺丛] 爱与黑暗的故事|1天1本书 No.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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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18 04:3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爱与黑暗的故事 

 2018-04-12 艾茵 1天1本书

这是我们分享的第65本书:《爱与黑暗的故事》

对于以色列和犹太人,我们有着太多的一知半解。


奸诈的商人、出色的学者;流散的民族、高度的团结;被崇拜,被屠戮。


所有的标签既真实又片面。


这是一个有些人并不了解,但却一定知道的民族。


因为在各个领域,都会有犹太人出色的身影。


或许,关于犹太人,我们读过一些历史,读过一些他人的书写,却对他们自己的发声少有问津。


而在国内,可供阅读的希伯来文学也是相对稀少。


不过,这其中有一位以色列作家,不仅很早就被引荐到中国,并且多年来皆为诺贝尔文学奖的有力竞争者。


他就是阿摩司·奥兹,以色列当代最重要的犹太作家之一,一直坚持用希伯来语写作。


曾先后获得过以色列国家奖、费米娜奖、歌德文化奖、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奖、弗兰茨•卡夫卡奖等许多国际知名奖项。


在他众多的中译本作品里,自传体小说《爱与黑暗的故事》应该是最为中国读者熟知的。


这是一本家族志,也是一本民族史。


回溯犹太人与以色列的历史,真的是命运多舛。


早在《圣经》的重要篇章《出埃及记》中,我们就知道了应许之地诞生时犹太民族经历的众多磨难。


此后,一片土地一再地经历战火连绵,一个民族始终持续着颠沛流离。


而在不远的过去,纳粹的暴行,更是把这个民族推向了地狱的边缘。


阿摩司·奥兹正是出生于此时,1939年,英国托管时期的耶路撒冷。


而他的父母皆为东欧移民,父亲出生在前苏联的敖德萨,母亲则来自波兰的罗夫诺。


大流散中的犹太人,似乎对家园有了全新的定义。


特别是生活在欧洲的犹太人,他们对欧洲充满失望的爱。


欧洲对他们来说是一片禁止入内的应许之地,是人们所向往的地方。


特别是对于奥兹父母这一代人,他们认为越西方的东西越有文化。


可是,欧洲却抛弃了了他们。


那个被称之为开明、外在、自由实际却虚伪的“大世界”,所有的墙壁爬满涂鸦:


犹太佬,滚回你的巴勒斯坦去!


于是,在20世纪30年代,他们一家回到了巴勒斯坦。


他们祖先的应许之地,他们却成为了入侵者。


这里不是他父母景仰的耶路撒冷,也不是他爷爷笔下皇帝的新装:


一个街上散发着没药与乳香气息,上帝的天使在每座广场上飘动的耶路撒冷。


而是一个贫困、乌烟瘴气、热得令人窒息的狂热者们的城市。


在阿拉伯人眼中,他们看到的不是一群近乎歇斯底里的幸存者。


而是欧洲的又一新产物:一群带着欧式殖民主义尖端技术和剥削制度,披着犹太复国主义外衣的侵略者。


同样,在大多数的犹太人眼中,阿拉伯人也不是休戚与共的受害者,患难与共的兄弟。


而是制造大屠杀的反犹太主义,伪装的纳粹。


仇恨的种子不断蔓延,不可调和的矛盾持续升级。


1948年,当联合国决议通过犹太人在巴勒斯坦建立以色列的请求时,巴以战争全面爆发。


在书中,奥兹并没有直面书写战争与屠戮,无论是以色列建国时的争端,还是早前的欧洲大屠杀。


他还是把更多的笔墨放在家庭一端,通过他们的境遇和经历来折射出整个民族的历史。


从东欧被迫移民回到以色列的父母,对自我身份的认知充满困惑。


在这里生活的人们,被鲜明地划分成了几个群体。


站在声望之梯最高端的是拓荒者,他们住在山谷、荒野之中,英勇无畏、粗犷强健,从事着最艰苦的劳作,是主人公渴望成为的战斗国民。


拓荒者之下被称为隶属成员,他们严格约束自己,有责任感,生活方式扎扎实实,是土生土长的工人阶级。


与之相反,还有一些人被称作不隶属者,或者是恐怖主义者,他们成份复杂,有仇视犹太复国的极端正统主义者,个人主义者,虚无主义者,以及一群混杂的乌合之众。


最后,就是那些难民和幸存者,他们是被怜悯又被反感的一群人。


而奥兹的父母对自己的位置却没有清晰的界定,他们一只脚踏在隶属团体里,另一只脚则悬在空中。


虽然能用十一种语言交流,但是父亲“蹩脚”的学历只能让他成为一位颇富教养、彬彬有礼的图书管理员。


对比那些拓荒者,他觉得心灵深处没有根基,只是一个目光短浅的知识分子,就像家园建设前线的弃儿。


而从布拉格大学文学系毕业的母亲,期望能够一边给人授课,一边进行文学创作。可是耶路撒冷的现实击破了她所有的梦想。


这里没有文艺的土壤,只有贫穷、酷暑和恶意,以及难以忍受的日常,尿布、丈夫、偏头疼、排队、散发着樟脑球和厨房渗水槽的气味。


这一切由外及内的摧毁了他们,尤其是母亲。


母亲自杀时年仅38岁,此时,奥兹只有12岁半。


后来,成为作家的奥兹,在他的随笔集中提到是绝望和期盼害死了她的母亲。


渴望并向往世上本不存在的某种地方,一种身份的错位。


某种浓烈的波兰——俄罗斯情感主义,在崇高、痛苦、梦幻与孤独之间那模糊地带的东西,欺骗了他的母亲,并使她最终屈服。


而这种错位体现在父亲身上,就是他对儿子选择拓荒者身份的质疑。


他认为儿子头脑不简单,身体也不强壮,应该用才华建设国家,而不是肌肉。


作者试图通过自我家庭的折射,来探讨大流散带给犹太民族的种种困顿。


一方面,他们渴望重新建立自己的家园,与土地相关,更与精神文化有关。


所以奥兹的父母只教给他希伯来语,似乎害怕懂多种语言会使他受到奇妙而富有杀伤力的欧洲大陆的诱惑。


另一方面,他们自己已经无从摆脱西方的印记。


新旧两代犹太人正在经历着他们内部的阵痛。


正是通过奥兹的书写,犹太人的历史和当下得以连通,或许我们也可以借此更加真切地走进这个颇多争议,既熟悉又陌生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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