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2月,纽约时报刊登了一篇长篇报道,根据对IS在印度的流产密谋的深入调查,掌握了关键行动者“远程遥控“模式的大量一手细节。根据时报的报道,和Kassim招募的那些圣斗士一样,年轻的印度工程师Mohammed Ibrahim Yazdani和他的兄弟一开始也想响应号召投奔哈利发国,履行自己“神圣的宗教义务”。然而随着各国反恐部门协作堵塞圣战者流入叙利亚和伊拉克的途径,IS的招募者们转而鼓励新兵们就地在自己的所在国发动袭击,对“卡费勒”(非穆斯林)和“背教者”(不赞同IS的穆斯林)发动无情地反抗:Yazdani的上级,化名Amiriki的关键谋划者,还同时在美国和英国平行进行着恐怖谋划。他招募了一名叫Emnuel Lutchman的美国年轻人,鼓励他在2016年新年夜在纽约发动“行动”,屠杀“十万卡费勒”。他不但帮助Lutchman建立组织,还在后者表现出疑惑的时候鼓励他坚定信念。当然,这一殚精竭虑的恐怖大屠杀没有成为现实——Lutchman招募的一位同志,不幸是FBI的线人。
回到Yazdani的故事。在Amiriki被美军无人机炸死之前,他给Yazdni指派了一位新的上级。Yazdani从没见过这位神秘的新导师,但是他可以说流利的印地语。随着招募的继续,名为“伊斯兰国印度支部”的8人小组逐渐成型。化名为“胜利之风”的导师,指示Yazdani和同伴驱车200英里,在一棵树后找到了手枪和子弹。然而那把枪却生锈的。“胜利之风”又把可怜的行动员们驱赶到600英里外的一个地点,用匿名交易的方式购买弹药。这一恐怖网络的线上部分保密性很好。关键谋划者采用多种加密通讯工具和行动员联络,并且从来不在一种工具里谈论所有计划。在Yazdani和他的同伙被捕后,印度反恐当局通过审问获得账号密码,才得到这些关键信息。
但是这种通过少部分精锐战士远程指导当地业余人士参与袭击的模式,尽管防不胜防,但自有其弱点。同样是根据时报的这篇报道,专业恐怖分子虽然可以通过组织和后援协调作战,但是业余人士缺乏军事经验仍然是其致命弱点。
例如,有据可查的第一例远程袭击是一位23岁的法国IT学生在巴黎市郊酝酿的枪击案。然而这位显然缺乏训练的菜鸟冲进教堂试图大开杀戒的时候,他的子弹打中了自己的大腿;另一位意图献身的猛士操作炸弹背心的手法不够熟练,只收割了他自己一个灵魂。
也许Yazdani和他同伙的命运最为令人哭笑不得。他们依照指示从高速公路旁边拿到了十千克硝酸铵。众所周知,这是制造炸药的原料。但是他们没法重复YouTube上的教程成功造出爆弹——“原料在容器里成了一堆像果冻的糊糊,”被捕的恐怖分子交代说。他们绝望地把这一团糟移到茶缸里,试图通过再次加热来挽救一下:当警察破门而入时,在他卧室的冰箱里发现了加工了一半的炸药。
2017年3月22号伦敦议会前的袭击再次吸引了世界的眼球。不过Daveed Gartenstein-Ross注意到,在学者们不断的努力之下,媒体和官方已经不再简单的将犯罪者Khalid Masood称作“独狼恐怖分子”。尽管Masood是否和恐怖分子有联系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正如两位作者所言,这种谨慎比起草率地做出结论是很大的进步。
参考文章:
https://www.foreignaffairs.com/articles/western-europe/2016-07-26/myth-lone-wolf-terrorism
https://www.foreignaffairs.com/articles/2016-09-21/isis-virtual-puppeteers
https://www.nytimes.com/2017/02/04/world/asia/isis-messaging-app-terror-plot.html?_r=0
https://www.foreignaffairs.com/articles/united-kingdom/2017-03-27/lone-wolves-no-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