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普拉斯…把希腊搞成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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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7-03 03:59:16 联合报 编译张佑生／综合报导



许多退休族二日在雅典一家银行外排队领退休金，因天气热，一位老太太晕倒后，银行行员拿水给她喝。 欧新社


雅典知名观光景点卫城的一座自动提款机前，八十三岁的安卓姬老太太两手紧握现金卡。三百卅欧元的房租和卅九欧元的电话费账单双双在一日到期，老太太提领现金缴纳。


说起总理齐普拉斯，老太太猛摇头：「他把这个国家变成了朝鲜。我不敢相信，活到这把岁数，还得排队领钱，而且有金额限制。」与国际债权人谈判破裂后，希腊政府宣布全国银行本周不对外营业，提款机每日上限只有六十欧元。老太太说，未来五天都得来排队领钱，才够付房租。

美商公司退休的尼克洛普洛斯走出银行却两手空空。柜台告诉他退休金尚未入帐，明日再来。

希腊「自由报」二日的标题是：「大排长龙只为了少许欧元。齐普拉斯承诺的尊严，沦为成千上万退休族的羞辱。」

希腊失业率高达百分之廿五，年轻人更有半数找不到工作，退休人士的年金月退俸，往往成为家中唯一经济来源。银行和提款机前大排长龙的退休族，成了希腊危机鲜明象征，更对齐普拉斯造成压力。银行停业以来，民调显示，希腊民众赞成向欧盟让步接受纾困条件的比率急速升高。

雅典郊外的药妆杂货店老板葛雷密说，接受纾困的条件之一是开放市场竞争，她每天开店得十三个小时才能勉强餬口，还不敢涨价，怕吓跑客人。她说：「我会投反对票，因为我从开始念书时就相信，只要努力就能改善生活。现在我五十岁，发现更好的生活其实不存在。」

药妆店的客户费欧凡提斯是一位公立学校的教师，看法刚好相反。他的薪水从五年前的一千二百五十欧元减少到八百八十八欧元，他担心，拒绝债权人的条件会使情况恶化，甚至被赶出欧元区。他说：「我担心到时候连薪水都领不到。」

对许多希腊民众来说，伴随纾困而来的撙节措施，是过去五年生活拮据的元凶，必须喊停。但是对费欧凡提斯和赞成者而言，拒绝纾困条件可能会让希腊回到战时。他说：「从小到大，我都在听父母亲诉说希腊被纳粹占领的悲惨岁月。希腊如果离开欧元区，经济情况可能会回到二战时期。状态不同，但下场同样悲惨。」

四十岁的卡萨奇欧里是一家小型市调公司的老板，他说几个月前公司手上还有十个案子，上个月只剩下六个。政府本周一宣布银行暂停营业后，客户打电话告诉她，冻结所有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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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7-03 03:59:17 联合报 编译田思怡、布鲁塞尔记者萧白雪／综合报导


希腊左派抗议者二日在欧盟希腊办事处前焚烧欧盟旗帜，抗议撙节措施。 法新社


希腊选民将在五日投下希腊现代史上最重要的一次公投，决定国家在欧洲的地位。他们要决定是否接受国际债权人六月廿五日提出的新纾困方案，但债权人说，这个方案已失效，不存在了，不过公投照常举行，许多选民说，他们搞不清楚要投什么，也不知道投赞成票或反对票各代表什么意义，很困惑和彷徨。


欧盟领袖说，希腊纾困新案已不在谈判桌上。不过，他们还是鼓励希腊选民对新方案投赞成票，并威胁说，若投反对票，希腊将被踢出欧元区。但希腊总理齐普拉斯呼吁选民投反对票，以增加他和债权人的谈判筹码，并强调投反对票不代表希腊离开欧元区。

廿七岁的雅典居民艾瑞卡说：「没人真正告诉我们公投的意义，没人告诉我们投赞成或反对的后果是什么。」根据ＧＯＰ最新民调，百分之四十七受访者赞成接受债权人方案，反对的为百分之四十三，这是赞成首度超过反对，不过仍呈现拉距，有部分人未决定。

齐普拉斯为何诉诸公投，也令外界看不懂。他的盟友说，这是他的谈判战术和民主行动。行政改革副部长卡楚加洛说：「问题已从经济层面转移到民主层面，我们是否能决定自己国家的问题。」

但也有人说，齐普拉斯和他的「激进左派联盟」根本不想达成协议，他们要退出欧元区，采用旧货币德拉克马。政府否认此说。希腊财长瓦鲁法吉斯说，希腊已没有印制德拉克马的印刷机，没有能力印制旧钞，希腊在加入欧元区前就摧毁印刷机，宣告「不走回头路」。

西方民主发源地希腊在军事执政团跨台后，于一九七四年十二月举行公投，要民众选君主或共和体制，民众选后者。二○一一年，当时的总理巴本德里欧想针对债权人的撙节方案进行公投，但他公投没办成就在欧盟的压力下辞职。

也有人批评齐普拉斯搞民族主义，希腊人把希腊文的「不」（oxi）这个字看成抵御外来势力。每年十月廿八日，希腊人庆祝「Oxi日」，纪念一九四○年当时的总理梅塔克萨斯拒绝让墨索里尼把希腊交给轴心国。耶鲁大学教授卡里瓦斯说：「Oxi这个字在希腊有极高象征意义，通常与爱国、不屈服和国家尊严画上等号。」

不少住在国外的希腊人赶著回国投票，机票价钱飙涨。光是在布鲁塞尔、卢森堡、史特拉斯堡等欧盟机构任职的希腊人就有三千多人，不少人对自己国家未来心急如焚，有人订不到机票，决定花十几个小时开车、搭船返乡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