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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报发六位作家眼中的一战:战争推动科学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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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5 06:0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英报发六位作家眼中的一战:战争推动科学革命

2014-07-04 17:40:00
来源:参考消息网 责任编辑:陈漫欣

核心提示:从武器、宣传到伊拉克的命运,六位历史学家和小说家深入探讨了一战持续存在的影响。


在播客听老兵讲故事

海伦·邓莫尔(小说《谎言》作者)

父亲或祖父辈参加过一战的许多人还记得,那些从战场归来的人几乎不向家人讲述他们的战时经历。沉默掩盖了一切。平民生活的线头被拾起,有时会有重重困难。这些人回到的祖国并不完全是首相劳埃德·乔治所许诺的那个“适合英雄居住的国家”。

吊诡的是,尽管所有的一战老兵如今都已作古,但我们却破天荒第一次可以聆听到他们的声音。帝国战争博物馆所制作的录音档案的精选集现在可以从“空中战争”、“索姆河上的坦克”和“战壕生活”等播客上听到。

它们是淡定而又令人着迷的。这是男人女人们在讲述那些对于他们而言不是历史、而是记忆的事件。他们的故事因为有了细节而栩栩如生。列兵哈里·考克斯说,他1915年5月5日爬上一棵大树以躲避毒气袭击,那次毒气袭击夺走了他所在营大部分官兵的生命。

每当政客们利用纪念一战的机会告诉别人该思考些什么的时候,我总觉得心烦意乱。或许,更好的做法是倾听千百万战争亲历者中的一些人怎么说。他们对我们的讲述十分坦诚:他们是我们这个社会的一部分。

热气球上的侦察兵

詹姆斯·朗(小说《驾驶热气球的人》作者)

塞进被爱国歌曲和干瘪老男人的宣传所陶醉的狂热青年手中的新式进攻性武器把世界推入了战争。克虏伯公司的秘密超级大炮——野兽般的42厘米榴弹炮——造出来是为了撕开比利时边境厚厚的混凝土堡垒,从而扫清前往法国的道路。就算德国皇帝最后也许会在与自己表兄弟的战争面前退缩,他的将军们也已准备好了在没有他的情况下推进战争。这些老兵已经花了很多年时间建设欧洲装备最精良的军队。亲临战场的美国记者曾经报告过德军对于从另类的田野灰军服、到使部队保持行军能力的装备精良的手足病医务车等各类细节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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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战时用来侦察的热气球(资料图片)


那些将军们不愿在还没有看到他们强大的军队走向战争时就卸任退休。他们对列日要塞的炮击是灾难性的,并成了长达四年的炮弹倾泻的起点。但是这种工业化规模的炮兵使用会迅速导致经济的毁灭,除非这些昂贵的炮弹具有制导功能,而且并不只是为了重新排列荒野上的弹坑才盲目开火的。

交战双方都需要空中侦察能力,而在飞机尚不可靠的前无线电时代,这意味着热气球上场。安全的氦燃料无法得到。可燃氢则可以用简单的化学方法制取。士兵们“热气球飞上来了”的惊叫声成为呼啸而至的炮弹的可怕预兆,但是那些悬在一英里高空爆炸性气囊下篮子里的飞行员们却有着同样的恐惧。

热气球是巨大的目标,侦察员必须在火焰开始蔓延的时刻跳出,把生命交给一副原始的降落伞。新的热气球设计帮助它们飞得更高和降落得更快,但是氢仍会引起失火。对于许多人来说,他们的战争随着一股油腻的黑烟而告终。

一战意义不断翻新

亚当·图泽(《洪水:一战与世界秩序的重建》一书作者)

像一战那样的戏剧性事件的意义是不断变化的。1914年之后两年,当1916年11月的美国总统大选进入人们视线时,有关战争最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它有望使美国成为世界权力中心。又一年后的1917年,战争最重要的影响是它使沙皇统治被推翻了。而在一战后30年的节点,即1945年左右,其教训则是必须有一个欧洲合众国。而这种认识仍将继续下去。

如果我们现在摇晃万花筒,我们的视野里会是什么?普京对乌克兰主权的挑战让人想起1917-1918年俄罗斯帝国的崩溃和1991年的苏联解体。席卷叙利亚和伊拉克、现正威胁黎巴嫩的逊尼派跨国极端势力的惊人崛起,提醒我们奥斯曼帝国崩溃后在该地区划出的国家边界的脆弱性和不合理性。而它也凸显出中东地区一个本来可以成为现实的重大可能性。为什么在巴勒斯坦、约旦、亚美尼亚及其他国家之外,没有一个独立的库尔德斯坦呢?

如果说我们希望滑向逊尼派与什叶派的地区性内战的趋势能够得到遏制,以及“伊拉克和黎凡特伊斯兰国”(ISIS)的幽灵来得快也去得快的话,那么一战至关重要的教训在于中国被卷入战争的意义以及由此所引发的期望。

1911年,继俄罗斯、伊朗、奥斯曼帝国及墨西哥发生革命后,中国皇帝也被推翻。宣布成立了共和国的革命者希望得到美国的支持。但没有人愿意帮助。当战争在1914年爆发时,北京不顾一切希望加入协约国的阵营。事与愿违,由于日本的坚持,中国的利益遭到漠视,而德国在山东的租界被日本军队所“解放”。继而东京在1915年声称对整个中国拥有统治权,这本来很可能导致远东的战争。战争得以避免,但中国最终未被“允许”参战,直到1917年美国宣战之后。而中国的参战并非凭借自己的力量,却是在一个受制于日本的军阀政权的指挥下进行的。其结果导致了连年的军阀混战,它把中国推向崩溃边缘,也引发了中国现代民族主义以及执政党共产党的崛起。


谈判没能阻止战争

戴维·欧文(《隐藏的视角:军事对话》一书作者)

我所著《隐藏的视角》一书背后的重要信息是:英国外务大臣德华·格雷以及1906至1911年间的大多数高级外交官把与法国有两年历史的“挚诚协定”改成了包括俄罗斯在内的“三国协约”,却没有把英法军事参谋人员的对话内容告知内阁,更不用说议会。这种做法导致了深远的影响。

最主要的是,通过掩盖和否认五年军事对话的存在,他们开始在英法参谋人员中营造一旦法国遭到德国进攻则英国将派远征军前往大陆的“责任”意识(1914年格雷语)。这事实上推翻了1870-1871年确立的让两国独立进行战争的政策。

第二,德国不可避免把这项“三国协约”视为对其“三国同盟”的蓄意“围堵”。尽管在公开场合予以否认,但德国对于俄罗斯调动大量军队能力的恐惧使得其政治领导人选择军方所青睐的选项,即先通过中立的比利时迅速对付法国,然后把兵锋转向俄罗斯战线。

第三个后果是英国外交界潜在的恐德症得到强化,这导致格雷废除了战争大臣霍尔丹在1912年春与德国宰相和皇帝达成的临时协议,协议本可使一战得到避免。同样,对德国的这种忌惮意味着英方对于已经商定好的格雷私人秘书与德国新任外相在1914年春夏的私人会面一点也没有紧迫感,直到为时已晚。

霍尔丹1914年访德外交使命背后的意义远远超出了人们通常的认识。德国宰相两年后曾把1914年战争的爆发归咎于对“良性中立”的不同诠释,不可否认他的说法存在某些依据。霍尔丹曾保证,如果德国先攻打法国,那么英国对于“良性中立”的遵守将不再有效。假使格雷支持霍尔丹的谈判,那么德国将会放慢海上的扩张。作为回报,德国则会在非洲获得在英国殖民地事务大臣哈考特安排下割让的大片土地。哈考特深信可以通过谈判解决问题。但事实并非如此。格雷出了名的固执性格加上他不愿激怒巴黎,意味着德国和英国的外交合力根本阻止不了塞尔维亚和奥地利走向战争。


“卢西塔尼亚”号真相

索尔·戴维(《胜利前的100天:一战的发生与获胜》一书作者)

1915年5月7日,当英国豪华客轮“卢西塔尼亚”号即将完成从纽约至利物浦的航程时,它在爱尔兰近海遭到德国U型潜艇的鱼雷袭击并在18分钟后沉没,1959名乘客和船员中有1198人葬身大海。

遇难者中有128名美国人和94名儿童,这导致英国报纸纷纷谴责“德国佬最可怕的罪行”,称该舰被击沉是德国无所顾忌的战争暴行的最新例证。反德骚乱在英美城市爆发。美国总统伍德罗·威尔逊谴责了对美国公民的残杀,并说“犯下非法和惨无人道行径之前的任何警告都不能作为减轻罪责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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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纽约时报》报道“卢西塔尼亚”号被击沉(资料图片)


最终,这艘非军事船只被击沉所导致的感情剧变帮助改变了美国民意,人们支持美国在1917年4月加入同盟国阵营参战。

德国人当时声称,他们用鱼雷攻击“卢西塔尼亚”号及任何“敌方”船只的做法是正当的,因为这是为了报复英国对德国的海上封锁,这种封锁正在导致严重的食物短缺甚至饥荒。他们还怀疑许多像“卢西塔尼亚”号那样的英国客轮被用于秘密运送军火。后一项指控在当时遭到了否认。但是最新公布的政府文件和近年对沉船的潜水考察已经揭示了真相:此船真的装载着战争物资。

1982年当第一次打捞行动快开始的时候,英国外交部曾表达了对于该船可能仍会“让我们真正丢脸”的担心。外交部还说:“历届英国政府一直坚称‘卢西塔尼亚’号上没有任何军火。事实上,沉船中是有大量军火,其中有些还十分危险。”

后来在2008年的一次潜水考察证实了船上存在超过400万发步枪子弹和数吨其他军需品——包括炮弹、火药、引信和火棉,它们“被装在非冷藏货舱中,却被可疑地标上了奶酪、黄油、牡蛎等字样”。

“卢西塔尼亚”号上的目击者们觉得,在船被鱼雷击中后,他们听到了第二声更大的爆炸声,那很可能是被点燃的军火。如果这是真的——而事实很可能就是如此,那么该船的迅速沉没及其所造成的巨大生命损失的罪责,至少有一部分必须记在英国当局头上。


【延伸阅读】

“一战当事国”看一战:难说谁是罪魁祸首
2014-06-30 16:20:00

参考消息网6月30日报道 西班牙《世界报》6月27日称,俄罗斯不愿多谈第一次世界大战。课堂上的说法是,一战期间决定参战的是另一个政权。

与纪念卫国战争并总结经验教训的活动相比,俄罗斯对一战的关注度明显不足。在俄罗斯人眼中,第二次世界大战才算得上是丰功伟绩,本国军民所受的苦难仍然是老一辈人鲜活记忆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俄罗斯人认为,二战比一战要残酷得多,可怕得多。多年以来,一战一直被视为为了富人的利益而发动的“帝国主义战争”,老百姓都做了“炮灰”。

俄罗斯历史学家安德烈·杰米多夫指出,第一次世界大战在俄罗斯的学校和政府宣传中都处于次要地位。他说:“现代教科书中对于那场战争的普遍态度和前苏联很相近,认为这是两大政治军事阵营之间的斗争,俄国是为了迎合与协约国的关系,但本国的利益要求维护和平,并摆脱已经陈旧过时的政治经济体制。”

另一名专家波利娜说:“我从20世纪90年代初就开始研究这段历史,实际上我们没有使用苏联的文献,我们收集的是陆续传入我国的一些文献中的信息。”她认为,俄罗斯国内对一战和二战的评价存在明显差异。她指出,20世纪初的俄国因为1905年的革命和政府内部的问题而陷入疲弱。此时俄国加入了反对德国的联盟,以“支持自己的盟友并满足某些军方高官的野心”。

杰米多夫指出,很多俄罗斯军人被当做炮灰,协约国在俄罗斯人心目中的形象也不好。

虽然几乎所有家庭在战争中都有人死亡或受伤,但在俄罗斯的大多数城市都没有任何向一战致意的纪念碑。波利娜说,俄罗斯人心中的固有印象是,一战是“俄罗斯的失败和耻辱”,这是一场在远离国土的战场上为了支援盟友而参与的战争,与二战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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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杀斐迪南大公夫妇的塞尔维亚族青年普林西普(前排中)在法庭受审(资料图片:斐迪南大公夫妇的遇害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


美国:参战方应分担罪责

美国学校中最受欢迎的世界史教材之一是《世界史:与今天的联系》。这部针对十五六岁学生的教材有1066页,包含大量图片、图表和个人传记,其中关于一战的内容有24页。

在关于美国参战的两页内容中,强调了对《凡尔赛条约》的不满,但对于国际联盟和美国总统威尔逊实现和平的愿望予以肯定。教材说:“威尔逊的梦想实现了。”

书中强调,几乎所有欧洲人对战争的描述都是负面的,“今天大部分历史学家认为,参战各方应该为这场谁也不想要的灾难分担罪责”。

在另外一本帮助9岁以上儿童了解一战的书中,讲述了巴黎600多辆出租车帮助运送伤员和战士们在战壕里唱民谣等轶事,还有一些英雄事迹,让孩子们了解一个世纪以前的生活。

一战并不像二战那样被人纪念或成为电影素材。一战老兵已经故去,阵亡将士纪念日也不会有人举着写有他们姓名的牌子去游行,但美国永远不会忘记牺牲在战场上的人。

在华盛顿郊外的阿灵顿国家公墓,一块大理石墓碑很显眼,下面长眠着一位一战期间牺牲的无名烈士,墓碑上简述了一战的六场战役,并写道:“这里光荣地长眠着一名只有上帝认识的美国士兵。”

一个历史学家和军人组成的委员会正在为2017年筹办更多的活动,以纪念美国参战。

英国:极力强调战争残酷

英国首相卡梅伦说:“学校不应该掩盖一战的真相。”他说:“那是整整一代人的牺牲,因为有了那次牺牲我们才有了今天。”卡梅伦希望唤起人们对一战的历史记忆,甚至让学生们去一战的战壕和战场上“现场”体验英军所付出的牺牲。今年以来已经有数百名学生走访了一战战场,其中索姆河是必到之处。在1916年7月1日开战的第一天就有近两万英军在索姆河会战中丧生,这一天也成为英国学生们印象深刻的一天。

索姆河会战之于英国人就像凡尔登战役之于法国人,意义非凡。但这样的教育活动却遭到了一些教师的反对。爱丁堡的一位历史教师乔纳森·利舍说:“这种教育过度集中于英国和德国的冲突,法国是战场,但并没有深入探究战争的根源,也没有触及战争真正的世界意义。”

他说:“那场战争是以个人牺牲的角度进入我们的文化的,而不是帝国之间的冲突。”

利舍说:“我问我10岁的儿子,学了两年的一战知识都学到了什么,他回答的是一个数字(900多万人丧生)和一个名字——乔伊。”乔伊是迈克尔·莫珀戈的《战马》一书中的战马。《战马》已经日益取代教科书,让英国孩子们用英雄的眼光来看待一个世纪以前欧洲的这场硝烟弥漫的战争。

法国:史上最严峻的考验

法国对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难忘程度超过了任何其他国家,也许是因为法国是一战的主要战场,这里几乎每个村镇或城市都有为一战阵亡将士竖立的纪念碑,尤其是北部和东部地区。

法国总统奥朗德说:“一战在我们的历史上具有特殊的地位。它是法国人民遇到过的最艰辛的考验。因此在一百年之后,虽然幸存者都不在了,但它仍能够唤起我们的关注甚至热情。”他说:“法国不能忘记那些堕入这一深渊的人们,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没有回来。800多万法国人应征入伍,相当于总人口的五分之一。140多万人阵亡,数十万人伤残。”

2013年11月法国总统宣布启动纪念一战的活动以来,全国上下的学校开展了收集一战纪念品和相关资料的活动,学生们将家中收藏的一些照片、证件和日记等一战物品找出来,充实关于一战的数据库。今年以来的教学计划和考试内容也离不开一战这个要素。

对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重视使法国人对一战战场、纪念碑和墓地等场所充满好奇心,相关的旅游项目也越发红火。

德国:难说谁是罪魁祸首

德国人从十三四岁开始学习一战历史。拜罗伊特大学心理学教授卡洛斯·克尔布尔说,学校一般会将更多的时间用来学习二战,“因为毫无疑问二战是德国发起的,但一战就很难确定谁是罪魁祸首,孩子们也是这么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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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8日,德国总理默克尔参观柏林历史博物馆举办的第一次世界大战纪念展。(法新社)

有人认为,德国不是唯一挑起一战的国家,而集体责任又是一个过于复杂的话题,很难在45分钟的课堂上说清楚。此外,由于一战涉及很多敏感甚至禁忌的话题,因此很难在课堂上展开来讲。

但是德国年轻人对第一次世界大战较为感兴趣。一项民意调查结果显示,77%的30岁以下人士对这个问题感兴趣,这种兴趣也推动了一系列纪念活动的开展。

法国总统奥朗德邀请德国总统高克出席一战纪念活动,以彰显两国的友谊和不再发动类似战争的意愿。但纪念的气氛更多地体现在书店的橱窗和博物馆的展览中,让人们真切地体会到,一战不仅改变了后来的战争,也改变了20世纪的政治思想。

一战纪念活动在德国刮起了收藏风,用和平思想抗击欧洲怀疑论的政治理念也成为现实中的主流。德国总理默克尔指出,一战的灾难根源是外交的失败,德国和欧洲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才克服了相互间的分裂,因此“我们不能允许我们的邻国之间再出现对和平的威胁”。


美报称一战百年当反思 中国有点像一战前德国
2014-06-30 15:48:00

参考消息网6月30日报道 美国《纽约时报》6月28日刊登题为《第一次世界大战对今天的经济有何影响?》的文章称,100年前的今天,一个叫加夫里洛·普林西普的19岁塞尔维亚人枪杀了奥匈帝国皇储弗朗茨·斐迪南大公夫妇,这成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

如果你要想了解世界为何是这个样子的——我们这个时代一些最重要的经济和外交难题产生的背景——还是应该首先看看第一次世界大战。俄罗斯与乌克兰的冲突、欧元区债务危机、叙利亚和伊拉克内战,这些都能从一战中找到直接的联系。

更重要的是,第一次世界大战表明了自由世界秩序是多么脆弱不堪。1913年前后的世界看起来十分美好。工业革命提高了欧洲的生活水平,多数国家逐渐确立了民主制度,贸易和金融往来让各国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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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一战时期德国士兵的扮演者在法国巴黎大区莫城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博物馆前表演射击。(资料图)

实力逐渐壮大的德国对旧秩序开始不满,因此可能引发冲突的不安在酝酿。冲突在1914年夏天和秋天爆发,人们普遍认为在圣诞节这起小冲突就会终止。这可能是现代人类历史上犯下的最大的一个自然而然的错误。

第一次世界大战为大萧条、纳粹兴起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播下了种子。第二次世界大战甚至可以看成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重演,是为了偿还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债。随着亲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一代人几乎全部离世,这起事件成为遥远的历史,但了解这段历史是极为重要的。当我在看一本2007年至2012年财政危机和中央银行的书发现了这一点,当我看到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尤其是欧元区将要崩溃的事,我们就要回看一个世纪前的(失败的)经济外交。

在俄罗斯侵略乌克兰的问题上,美国倾向于采用二战套路(不能让领土侵占为所欲为),而欧洲盟友采用一战方式(别让以牙还牙的矛盾升级)。美国人应该能很好地明白,两次世界大战的经验都对如何处理进行领土扩张的独裁者有重要启示。

正如很多评论人士指出,中国崛起为全球经济大国,并表现得越来越强硬,有点像德国在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的崛起。中国与亚洲的邻国就太平洋上的岛屿归属有摩擦,中国及其地区劲敌日本和韩国应该明白,民族主义和不妥协的立场只会让大家的情况都更糟糕。

如今的世界经济和政治制度远不完善。但是如1913年一样,很多趋势还是走向正确的,世界人口众多的国家的相互联系无疑比十年前更紧密。


美媒:一战百年 影响无处不在
2014-06-20 14:24:04

参考消息网6月20日报道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国际公司网站6月15日文章称,第一次世界大战始于100年前的夏天,但对我们许多人来说,它完全像是发生在1000年前。如果我们对它有所了解,那也只是记忆模糊的高中历史课本内容,或者黑白老电影中美军躲在战壕里与戴尖顶头盔的德国人交战的场景。来自约30个国家的6500万名军人被卷入世界闻所未闻的惨烈冲杀,这是再真实不过的事情。

那些军人都不在人世了,他们为之战斗的事业被我们许多人遗忘。然而这场“结束一切战争的战争”并不是一个遥远缥缈的事件,事实上,一战永远地改变了世界,它的影响无处不在。

新国家诞生新武器涌现

首先,它最大限度地改写了历史:帝国瓦解,新的国家——奥地利、匈牙利、南斯拉夫和波兰等——在废墟上诞生。实力依然强大的法兰西帝国和大英帝国的领导人利用这场冲突重划了边界,为延续至今的未来冲突——例如中东地区战乱埋下伏笔。

但远不止这些。一战是工业化国家之间的第一场大规模冲突,它颠覆了战争的进行方式。它采用的武器——潜艇、机关枪、毒气、手榴弹、坦克——至今仍是各国军火库的组成部分。是一战让空中力量和战略轰炸成为未来战争的制胜关键。堑壕战给双方军人和地貌都造成创伤,在后来的岁月里为文学艺术提供了素材。它在朝鲜战争和上世纪80年代的两伊战争中再度作为战场策略出现。

纸巾袋泡茶打火机走红

在国内和在战场,一战使一些新的物品和词汇流传开来:cootie(虱子)是所有孩子都不喜欢的东西,但堑壕里的军人不得不忍受;卫生巾是护士们顺手使用为战争生产的纤维绷带材料时发明的。纸巾、袋泡茶和打火机因这场战争而走红。

事实上,每当你仰视航母、吃素香肠、坐在日光灯下、穿上博柏利防水风衣或把时钟拨成夏令时,你都是在追忆第一次世界大战。

一战中的新式武器造成了前所未有、骇人听闻的伤亡,科学家们纷纷开发防护手段,或者制造比它们更具有杀伤力的武器来对付敌人。1915年4月,在第二次伊普尔战役期间,德军第一次大规模使用了毒气,最初唯一的防护措施就是用衣服掩住口鼻。

不过,防毒面具迅速设计完成,到战争结束时,连前线的一些马匹和军犬都有了自己的防毒面具。如今,关于在叙利亚以及更早些时候在萨达姆·侯赛因领导下的伊拉克有人使用化学武器的报道仍令人想起毒气攻击的可怕景象。

这场战争中总共有900多万人丧生,2100万人受伤,给整整一代人留下心理伤疤。军人们竭力向国内民众解释这次人类战争新体验。

美国派出逾200万军人赴欧洲作战,英国和法国则把殖民地国民送上战场。1915年9月,一名印度士兵给妻子写信说:“我们在沙漠里等死,你洗洗澡躺到床上。我们身陷敌网,而你来去自由。我们生不如死。”

欧洲是怎么遭遇这种灾难的?1914年6月28日奥匈帝国皇储斐迪南大公夫妇被波黑塞尔维亚族青年加夫里洛·普林齐普暗杀引起一场国际危机,短短一个月内就有多个国家动员军队。

斐迪南大公当时坐敞篷车到萨拉热窝视察波黑——原本是奥斯曼帝国领土,1908年被奥匈帝国吞并——的帝国武装部队,激怒了像普林齐普这样的塞尔维亚民族主义者。

暗杀事件发生后,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发出最后通牒,引发俄国出面干预以便保护其塞尔维亚附属国,德国则帮助其奥地利盟友。于是拉开了序幕:联盟体系所施加的军事义务将一个又一个国家拖入战斗。

各方都以为这场战争会速战速决,谁也没想到它会很快蜕变成一系列地方性大屠杀和多条战线上的大肆杀戮。

一战百年纪念日即将到来,每个参战国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缅怀这场战争。美国的反响较弱,既是因为这个国家参战晚(1917年4月),也是因为二战更受关注。


纪念一战爆发百周年 柏林举办纪念展览会
2014-06-02 16: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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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柏林举办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展览会开幕式上,德国总理默克尔正仔细查看一个马拉式战地厨房。(法新社)

参考消息网6月2日报道 据德新社5月31日报道,以德国人为主的人群开始参观柏林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百年纪念展览,对他们来说,往事属于另一个国家。

德国总理安格拉·默克尔为此次展览揭幕。展览在一间昏暗的博物馆地下室举办,里面摆放着各种可怕的装备:炸弹、火焰喷射器、防毒面罩等。在一个信奉和平主义的国家,许多人对这些展品充满厌恶。

“我从书上读到过这种东西,但从未亲眼见过。”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26岁学生表示,他正半跪着观察一门保存完好的德国迫击炮。

“竟然有人想到制造火焰喷射器,真是匪夷所思。”

展览在位于柏林菩提树下街的德国历史博物馆举办,它将持续到11月30日。

所有参加了一战的国家都在铭记本国作出的牺牲,但德国的纪念活动不多,主要形式就是博物馆展览。

饱经沧桑但坚强不屈的德国军人后代并未表现出自豪之情。

在英联邦国家,纪念的重点往往是向被迫经受战争磨难的普通百姓致敬。但在德国,哪怕是向堑壕战幸存老兵致敬似乎都已过时。

展品中有一幅上世纪30年代的绘画作品,画面上,一个满脸污垢的德国军人在1918年签署停战协议前,心有不甘地扔出最后一枚手榴弹。

文字解说称,这是纳粹的宣传画。

许多德国人不愿形容他们的国家在一战中的角色不如在二战中那么邪恶。

此次展览并不宣扬认同1914年的德国,它突出强调了战时宣传的荒诞不经,比如有一幅油画描绘一群衣着整洁、头戴尖顶盔的德国军人穿过刚刚收割的玉米地发动攻击。

自始至终,整个展览充斥着阴森森的气氛。最后一部分则展示了柏林的战时生活、饥荒和粮食配给。

整个展览中没有音效,灰色调的地下室犹如掩体,地面凹凸不平。开幕当天,这座博物馆附属建筑里挤满了神情肃穆、沉默不语的参观者。

“我对历史很感兴趣。”18岁的莱娅·尼恩贝格尔表示。她是和父母一起来的。

伦敦的帝国战争博物馆经过整修后将于7月19日重新开放,其中的一战陈列馆进行了改造。但德国并不打算实施类似的浩大工程。

德国没有全民共同的痛苦感受,因此根本不大可能就修建一个国家级一战纪念馆达成一致意见。

默克尔在开幕式上指出,她在当时的东德长大时,那场战争极少被人提起。

在许多人看来,一个世纪以前的德国就像外星人居住的地方。

一名46岁的律师说,他感到困惑,不明白为什么此次展览热衷于描绘1914年的那场战争,也不明白为什么当时冲突双方都普遍认为战争会有助于消除无聊、重振活力。


一战:欧洲人至今仍须讲述的故事
2014-05-30 09:41:00

参考消息网5月30日报道 德国《世界报》网站5月28日发表题为《为什么1914年至今仍引起我们思考》一文,作者系荷兰历史学者黑特·马柯。文章摘编如下:

那是黄金时代,技术发展势如破竹,所有人都生活在对新成就的陶醉之中,年复一年:火车和汽车的速度令人窒息,电话的发明是一个奇迹,化学和物理简直是魔法,电灯驱散了室内的昏暗和逼仄。伦敦、柏林和巴黎等城市充满活力和乐观情绪。人们越来越认为,在这些幸福且文明的国家之间爆发战争是不可能的。

导致所有灾难的源头

我的姑妈曾向我讲述一战爆发的消息是如何传到我祖父母位于荷兰小城斯希丹的家中的。她那时6岁。有一天突然全城钟声齐鸣,她便匆忙从学校往家跑。

在工人住宅区,一些人站在门前聊天。一名男子激动地喊道:“英国和德国开战了,我们要开始战时动员了!”所有孩子都沉默无声,没有奔跑或呼喊,就好像他们直觉感受到发生了某些完全不正确的事情。

欧洲随处都是这样的情景:沉默无声的孩子、抽泣的妇女,但同时也有很多兴高采烈的男人,他们充满当时无处不在的乐观情绪,呼喊着,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圣诞节前就能回家。

我们知道接下来所发生的。那一年没有圣诞节庆祝,也没有重返故里,他们再也没回来。那场大战毁灭了帝国,创造了各种形式和大小的新国家;它拉开了苏联共产主义、法西斯主义和国家社会主义的序幕并最终导致了第二次世界大战。这场20世纪的原始灾难成为其他所有灾难的源头。

今天,我们几乎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知道它是如何发生的。在一战爆发100周年纪念日前夕,历史学家们重新思考和阐释了战争爆发的原因:俄国无法控制其不听话的卫星国塞尔维亚;萨拉热窝刺杀事件发生后,奥匈帝国下达了塞尔维亚不可能接受的最后通牒;随后德国无条件支持奥匈帝国。

法国坚持与俄国的盟友关系;踌躇的英国政府明确自身立场过晚——不管是对盟友,还是对敌人;软弱的俄国沙皇在军方领导层施加的压力下第一个下令开展战时动员,随后其他国家不论愿意与否都不得不卷入其中。

最终,几乎所有欧洲人都遭受了这一命运。最强势的国家元首和政治领袖一同胡乱参与到这场大战中来。英国历史学家克里斯托弗·克拉克写到,他们是“梦游者——醒着,却什么也看不见,被噩梦困扰,却无法认识到他们即将在世界上实施的暴行的真实性”。

历史重演几率有多少

这一切会再次发生吗?最近几周人们经常提出这个问题,这并非毫无理由。

乍一看,答案无疑是否定的。1914年7月发生相互碰撞的事件是如此独一无二且复杂,因此同样的情况不会再次发生。此外,欧洲各国如今紧密联系的程度远胜100年前。当时,国家间爆发战争是常见现象,如今却很少发生了。但如果您问我,2014年的春天是否与1914年的春天有相似之处?是否可以重新辨认出某些规律?我可能无法作出明确的否定回答。我首先会想到三件事:

首先是政治的终结。我所指的是一种政治决策进程,它已被另一种力量接管——一种具有完全不同的优先任务、价值和考量的系统。不久前,我们在欧元危机中体验了这一点:金融市场的法则突然接管了欧洲政治,而且时至今日我们仍在忙于将幽灵重新装进瓶子里——倘若还有这种可能。

其次是在低估历史力量的同时高估当今时代和持久的进步。俄罗斯如今要成为神秘大国的梦想、欧洲民粹主义者的血腥民族主义——这些都源自19世纪,同时又完全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标志。

同样的现象也是1914年闹剧的一部分:当时的制服、语言和梦想还源于18和19世纪,而技术——天然气、坦克、飞机和机关枪——已经是20世纪的产物。不仅技术,盲目的乐观主义也出自20世纪。

最后是一再围绕灾难和战争编织出的神秘主义,一种总是随处存在的神秘主义。太过频繁地主导公众讨论的荒谬的共同传说,还有被斥责为魔鬼或被奉为中世纪英雄的政治领袖。

杀死别人的人也杀死了自己的一部分。伤害别人的人也伤害了自己的一部分。1914年的夏天,这个阳光明媚、大有希望的夏天,标志着欧洲历史的深度断裂。20世纪前10年的乐观主义、对永久国际合作的设想、共同的欧洲文化和经济,这一切突然都成为过去。

争取和平与国际正义的伟大法国斗士让·饶勒斯就是在那几周里被暗杀的。后来德国的瓦尔特·拉特瑙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他们的声音陷入沉寂,民族主义和复仇的呼声在几十年里决定着欧洲政治。

欧洲灯光不能再熄灭

直到1945年以后,欧洲才又亮起了灯光——但之后这片大陆又被铁幕分割了40多年。不过,我们经常忘记1914年也意味着当时欧洲秩序的终结。自1648年《威斯特伐利亚条约》签署后在几百年里或多或少决定着力量平衡的主权国家体系,在这个夏天以灾难性的方式失灵了。

1945年以后,欧洲记住了这个教训。上世纪50年代,欧洲人发展出了塑造国家间关系的全新形式的制度。随着时间流逝,这种制度在欧洲大陆绝大部分地区传播开来。它是一种带有超国家机构的制度,它不希望通过武力和封闭的边界而是通过开诚布公、良好的关系、合作和说服力去创造安全。是的,的确,这就是著名的欧盟软实力。这是一个史无前例的实验——虽然包括很多错误和缺陷。但这同时也是一个奇迹,是的,是满目疮痍的战后欧洲的一个奇迹。

经历过那场欧洲大战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但我们必须认识到,我们都是受过严重创伤的两三代欧洲人的孩子、孙子和重孙子。

1914年的这个夏天对我们自己的家族史、对我们自己的生活、也对我们的政治产生了巨大影响,即便在100年后的今天仍是如此。

“知道战争结束的兄弟,向我讲述故事吧。请一遍遍地讲述,我必将一直哭泣。”这是我的同胞莱昂·弗罗曼写的诗句。是的,我们欧洲人必须继续讲述历史故事,一再讲述。这是理解对方、重新发现对方、互相安慰和重新相互拥抱的唯一途径,是把共同的过去一劳永逸地变为共同的未来的唯一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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