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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的第二故乡”深圳:中国年轻女性如何沦陷
文章来源: 网易
于 2014-04-23 20:44:46
由于许多小三都定居在深圳,所以深圳又被称为“小三的第二故乡”。
珊珊脚上的那双550美元的鞋子,是她的情人送给她的,而她那像皮革一样硬的脚底板却是她的童年留给她的。“我们在村里一直是光着脚走路的”她告诉我,“在卡拉ok的所有女孩子都有着那样的一双脚”。
珊珊在26岁那年离开了她在四川农村的家,四川省是中国南方省市中最穷的一个省市并且以辛辣的食物和脾气泼辣的女人闻名。如今珊珊的情人吴先生,帮她在北京买了套250万人名币(41万美金)的公寓,只要一有机会就会背着他老婆来看她。吴先生已经靠近50岁了,是一家大的国企石油公司的官员。最近他去了非洲进行一项为期6个月的油田开发项目。珊珊在家很无聊于是她决定在网上找一个语言伙伴来提高她的平平的英语水平。正是由于这个途径我和她才在这个春天成为了朋友。
珊珊从来不称吴是她的男朋友。对于珊珊而言,他是她的男人,情人,偶尔情况下是她的叔叔。当她提起男朋友这三个字时,她指的是她当时在四川交的男朋友,一个在她有空的时候一直短信联系的但一年只能见两次面的男人。
她走上了一条乡下女孩子成为别人情人的道路。在她17岁那年,在她还没去北京之前,她去过四川成都。她在成都的一家宾馆的卡拉ok舞厅里做小姐。她的工作就是取悦男人,当然如果他们出价高的话,她还会陪睡。珊珊就是这样遇到了她的情人。在他们约会四次以后,吴包养了她。
对于吴先生来说这个决定的理由很明显:珊珊很性感很有活力很聪明,而对于珊珊来讲,这也是个明智的选择。大量的中国企业帐外资金,其中一部分流进了官员的口袋。珊珊口中所谓的叔叔不仅每个月给她2万块的生活费,还为她买了房子和各种礼物。这个是生活在北京的基本花费,如果在小一点的城市的话,一万块或者甚至是五千就够了。最多的情况下,一个小三一天能花一万块。
她很固执,我从来没去过她住的公寓,因为她住的地方有很多其他被包养的小三。当地房地产中介想让省级官员和商人把钱投进北京的房地产,而那些男人和他们的情妇就把买公寓作为一种投资。她说:“有一半的公寓是空的,而另外一半则全是女孩子。每个人都很八卦,所有的话题都是关于钱和男人,如果她们看见我把陌生人带进来,她们肯定会以此为聊资讲上一个月的。
对于一个有权力的中国男人来说包养小三是很正常的。根据北京人民大学危机管理中心今年一月份发表的调查显示,95%的腐败官员都干过违法乱纪的事,他们中有60%的人都包养小三。
直到最近镇压迫使那些官员更为谨慎,中国官员生活有两个社交圈子。正如匪徒亨利·希尔在电影《好家伙》里说的那样(中国官员的写照):“周六晚上是陪妻子,但周五晚上总是用来陪女朋友的。”
有一次我与珊珊,小雪和玲玲一起吃晚餐。小雪和玲玲也是四川的,她们都觉得自己原本的社会交际圈已经不存在了,不过这很大程度来讲也是一种解脱。小雪被一个生意人包养了她说:“做别人的情妇已经成为一种职业了,你需要打扮的很漂亮,成为全场的焦点,虽然这样的话那个男人周围的女人就会吃醋,但是你没有其他选择。”她开始模仿当时的场景,眨巴着长长的眼睫毛,扬起嗓音说:哦,你真是太聪明了!你从事的工作真重要!啊?你真的有55岁了吗?你看起来还很年轻有力呢!
玲玲说:“我就是这样才来的北京,我之前是跟着一个四川内江的一个官员的,当时他们正宴请视察的领导吃饭,其中的一个领导很喜欢我,就让四川的那个官员带我去见他,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所以当他在内江的时候我陪他过夜,他走的时候还把我带来了北京,不过我们的关系一直没确定。”
“如果你是一个政府官员,你必须要有一个情人,至少也要有一个女朋友,否则你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我有一个姐妹她其实是一个挂牌的情人,她是那个男同性恋最好的朋友,当然那个男同性恋不是鸭,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同性恋,他才是那个政府官员真正的男朋友。所以那个官员会给我的姐妹报酬让她假装是自己的情人。”小雪说。
大多数小三都是曾在卡拉ok,按摩店,夜总会做过小姐的乡下姑娘,而这些场所都是官员活动的场所。她们的工作就是娱乐那些官员,和提供性服务。就像那些西方的男人喜欢在网上找一夜情,中国的男人追求的是那种感觉。小雪说:“你需要成为他在20岁时喜欢的女生,他想让你和他在一起尽管他是付钱给你的。”
她区分了什么样的才能成为情人,什么只是短时间的服务。要想成为情人,你需要成为一个出色的仆人,总是把男人的需要放在第一位。但是小雪说:“如果你一直对他百依百顺他就会知道你对他不是真心的,如果说他盯着别的女人看,你就要嫉妒吃醋,一整晚都不高兴直到他道歉,这样他才会觉得你很在乎。”
就像老话所说的:“老牛吃嫩草”。
郑甜甜是美国纽约州立大学的人文学家,她为了写博士论文,在大连的一家卡拉ok里做了两年的小姐。她以她惊人的经历写成了一本《红光》的书,在书中她写道:那些不仅能在情感上还能在肉体上控制小姐的男人才是最强大的,他们能随意地利用那些小姐又能轻易地抛弃她们。不过女人都是为了钱工作的。她其中的一句评论让人惊叹,她说:她宁愿做情人也不愿成为别人的妻子,因为做情人能得到更多。
同时他们双方都在极力寻求着真实的感情,尽管他们一直试图隐藏他们的想法。在《红光这本书中,郑描述了那些男人其实很珍惜他与他一直支付报酬的那个女人之间所谓的友谊和真诚,而那些女人则会在那些男人的手上和手腕上留下伤痕作为这种残酷游戏的惩罚。
珊珊对她口中的叔叔怀有着一种复杂的感情既有感情又有担心,因为她担心他一个人在非洲。她说:“六个月很久,你觉得他会和黑人女子过夜吗?我不认为,黑人女子都有艾滋病,他不会欺骗我的对吧?”
那些更务实一些的乡下女人比那些最后沦为小三的受过教育的城市女孩过的更好。这些乡下女人通过正常工作结识那些老男人,这种关系的开始是由于真正的互相吸引。他们保持这种关系的忠诚是通过不与其他人发生性关系,她们比乡下女孩子有更高的市场价值,她们在高端场合下更容易被社会接受。
情人和小三还有一个更进一步的区分,情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而小三却试图涉足她的情人和他老婆的生活,强迫男人和他的妻子离婚然后和她重新结婚。在实践中,这些也是相互改变的,但是不同点在于城市女孩还极力将自己与乡下女孩区分开来。
一个22岁的小三网站创始人解释道:“大多数小三相比情人而言都有一个更为稳定的工作以及更高的教育背景。小三希望自己能与那个男人结婚因为她们已经投入太多了,她们的岁月和爱。”
根据我的经验来说许多女人希望永远不要和她们的情人结婚。一个城市姑娘小于说:“我有钱,我家里足够”
钱,我甚至有属于自己的公寓,但是我只想成为他的情人,这样他除了有自己的老婆以外就不会有其他女朋友了。
文小姐现在四十岁出头,有着一头卷发,涂漆的指甲,她曾经有着同样明显的限制。作为一个北京的年轻职员,她和一个身家上千万的东北部的房地产开发商谈恋爱,她说:“我并不傻,我知道他有老婆但是我以为我是他唯一的情人,他是爱我的,后来我才知道他在这座城市里还包养着另外三个女人,我只是他第五个女人,不是第二个。”
珊珊和她的朋友相比于游戏中的受害者似乎更偏爱主导游戏规则的那个人,她们经常狡猾地利用有权利的男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然而出身农村的情妇可能最先考虑的是她银行卡的余额,一段由感情开始的婚外情可能会导致戏剧性的结尾。“我从来都不敢想象那个我如此深爱的,陪伴我四年的人竟然会成为我的敌人”26岁的季英楠在今年7月揭发她的情人范越的贪污腐败之后接受独立报采访时这样说道。范是国家档案馆副主任,他的职位使得他能拥有奢侈的生活,和与季出国旅行的机会。
当他们相遇时,范正值中年,季当时只有22岁,就像老话所说的:“老牛吃嫩草。”在所有的这种关系之中,这么大的年龄的差距总是存在的。在高档餐厅里,看着周围在坐的夫妻,我是扮演情妇还是女儿呢?甚至是前国家主席胡景涛都曾经被传言有个比他女儿还小的情妇。
而且一些年轻的中国女人总喜欢装嫩,经常做整形外科手术来模仿日本漫画中的大眼睛女主角。这种审美在老男人中很受欢迎,不仅是因为那种脆弱的外表,还因为可爱的撒娇就像孩子一样。在他们的私人相片里,女孩都看起来只有14岁,而男人都在玩着幼稚的游戏或者在摄像机前搬鬼脸。
我怀疑女孩子假装清纯增强了男人对于她们忠诚的信念,使他们相信自己并不是在压迫他们的情人而是在保护她们。和我谈过话的城市女孩比乡下女孩更加坚信这一点。对于她们中的很多人来说那些男人的形象是保护人的父亲一样。有个女人说:“我觉得我和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我很喜欢他,我甚至付钱安排其他三个女生为他过生日。”
中国的男人那种倾向于有情人的心态,有时候被认为是根深蒂固的文化期望,这是真的,在中国文化中男人的空口答应不足以作为忠诚的代表。然而现代改革派经常挑出纳妾的现象来作为中国的落后的证据,迫切要求更强大的女性角色。有一些例如现代中国第一位总统孙中山或者是第一位主席毛泽东都迫使年轻女孩与他们同床共枕。如今的包养情人就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但这只是一个借口:任何一个以男性占主导地位的以及精英与穷人之间有着巨大鸿沟的社会,都存在着有权利的男人剥削年轻女人的现象。
与此同时,珊珊和她的朋友相比于游戏中的受害者似乎更偏爱主导游戏规则的那个人,她们经常狡猾地利用有权利的男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我羡慕她们,在这样一个操纵剥削女人的体系中,性工作者,那些乡下的平穷的女人能找到一种得到她们想要的东西的方法。尽管这需要付出感情的代价,但她们似乎已经控制了自己的命运。事实上,她们靠着肮脏的钱过日子:这些钱是她们的情人从公有财富中榨取出的,或者是受贿得来的。但是那些宾馆,奢侈品消费店,房地产管理人,成千上万的中国人或者西方的都很乐意从中国的精英消费者手中获取利益。
我见过的那些乡下女人还算是幸运的。她们聪明,愤世嫉俗,漂亮,幽默,或者就是简单地足够幸运能逃脱中国野蛮的性交易,或是有组织犯罪,不用每天冒险。
也就是说,权利的交叉,金钱,以及性,都有自己本身的风险。那些小姐可能最后以进监狱告终,或者是更为糟糕的结果。徐志远,是一名北京官员,他的情妇总是因为一些琐事来烦他,于是他在2006年时雇佣了他的司机勒死了他的情妇。段怡和,济南一位高级官员,在2007年操纵他的小舅子在他情妇的车上装了炸弹。2011年,另一个北京高官,罗绍杰在他的情妇威胁他要揭发他贪污之后,借他助手的手谋杀了他的情妇,并把她剁碎了。
媒体将情妇描述为“美貌吸引灾难”,谈及他们的邪恶的本质。
珊珊告诉我:“我知道那些受到伤害的女生,但是我的男人是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的,他的心地很善良,他很爱他的女儿们,他经常让我看他他女儿的照片,还告诉我她们在学校干些什么。”
在如今的网络时代,还有其他的威胁,特别是在年轻女性选择性堕胎所导致的性别不平衡以及受挫的年轻人。女人总是被前男友或情人的老婆所针对,包括发信息到她们的工作场所或是父母那。
中国主席习近平最近正如火如荼地进行反腐工作。但是那些简单的整顿,比如酒店预算,公用的汽车和出国访问的拨款已经过去很久了。而那些告密者和记着才是真正能威胁到那些有权势的人。在过去的反腐阵营,那些高官的情人总是能为反腐提供便利。她们在不挑战中国权利的运行的情况下用丑闻来满足大众的口味。媒体将情妇描述为“美貌吸引灾难”,谈及他们的邪恶的本质。好像如果没有女人诱惑他们,他们就不会去偷吃贪污的果子。
然而在公众的注目下,一些情妇利用自己的实用主义和狡猾使得自己成为英雄。例如有一个叫李威的女人,如今50岁,她用她的方式在是个有权势的云南男人手里获取财富。一个女房东评论说:“她们都是聪明的女人,这些天,有个女人正经营者自己的银行。”那些揭发腐败官员的情人会获得赞扬,讽刺或者其他的。尽管是共产党报纸《人民日报》也承认有这样的情况。
然而不管把情妇的一些行为说的多么华丽,大众依旧对情妇这类人很排斥,在某些情况下,会提前从一个危险的职业上退休。尤其是对于那些出生在乡下的的情妇,这种工作是为了最终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我的最重要的线人之一就是就是被一个有钱人包养了七年多,人类学家郑天天写信给我:“她的男人以她的名义在上海市中心买了套房子,转手生意在她的名下,还给她父母在乡下附近的县城买了一套公寓。他的父母现在在他们开的超市工作。”她离开那个男人两年后给我提供信息,她去了一所大学获得了教师资格证,当她见到了她理想中的男人之后,去年很幸福的结婚了。郑指出,大多数女人都是在已经拥有足够资金之后结束这种关系。她们经营自己的事业,然后找了个男人结婚。
或者像珊珊那样的,她们会引导他们将大部分钱用于储蓄和投资。你认为挖掘是个好职业吗?珊珊有一次问我。我朋友的侄子在山西煤矿有股份,她希望我也投资10万块。她和其他女孩还谈到了股市,房地产,以及如何获得香港银行账户。
作为一个情妇是很赚钱的,当发现他的情人还包养其他三个情人时,文小姐已经能够通过她的朋友进行自己的财产交易了。如今她在海南有套房子,在上海也有一套,在北京有两套,还有几百万的生意。文的情人对她也很大方,因为他们共同拥有一个儿子,这种情况很少见,因为堕胎或自愿都很正常这种情况下。
我的朋友李说你知道亿万富翁王先生吗?一个中年女商人,在北京的八卦网络工作。他和卡拉ok的小姐有染几个月前,如今她发消息告诉他,自己怀孕了,但她藏起来直到孩子生下来以免他叫她打胎,他的女儿在哈佛念书,但儿子却大脑瘫痪,但她说能为他生个健康的孩子,她不想和那个男人结婚,她只想照顾他们的儿子,前提是有足够的钱。
李说:“我不怪她,女人需要自己照顾自己,因为男人总是欺骗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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