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周刊》：日渐兴隆的新型上瘾性药物

源济

2011年6月18日出刊的美国《商业周刊》封面

　　最新一期的美国《商业周刊》于2011年6月18日正式出刊。本期封面文章标题为“日渐兴隆的新型上瘾性药物”。据作者称，使用合法化合物，但却有着吸食大麻和可卡因等各类毒品后欣快感的新合成药物在全美各DIY药物实验室越来越盛行。新药造成的恶性迷幻旅程和致命副作用的数量也在不断上升。

　　在密苏里州哥伦比亚市一家汽车生产厂不远处，毗邻着一个很不起眼汽车库。这是一家名为潘多拉混合香料工场(Pandora　Potpourri)。工场从外观上看就像被遗弃的建筑，异常简陋，唯一有生命迹象的东西就是一架安保摄像头。

　　工场属于一位名叫厄普丘奇的24岁年轻人。他聘用的唯一一位全职员工、21岁的哈尼斯。工场生产有争议的香料混合物产品，其重要成份是合成大麻素(synthetic　cannabinoid)。它的作用与大麻植物中最主要的成份、四氢大麻醇(tetrahydrocannabinol，THC)相同。厄普丘奇坚称，工场的孟买微风(Bombay　Breeze)品牌产品只是熏香用的混合香料，而非吸食的产品。他也认为，这个行当中的确有一些让外人感到整个行业都很丑陋的恶棍。

　　该工场虽简陋，但产品包装却很到位。为防止有人侵权，产品外包装上设有防伪标签，并标有非食用字样的免责提示，以防止用户滥用。根据采访记者对现场生产状况的观察，感到该品牌的熏香产品在市场上颇受欢迎。

　　然而，厄普丘奇的说法和免责提示都走向了反面，他的产品已被人装在水烟袋内吸食，包括YouTube在内的若干家网站，还展示它具有提神醒脑和欣快的能力。与其他从业者一样，厄普丘奇为主要零售店提供经重新包装后的实验性药用化学品，在产品包装上还聪明地标有模棱两可的双关语。厄普丘奇告诉记者，工场每月平均销售量为4.1万包重量为3克的合成香料，购货方为全美的50家大零售店，其余产品卖给另5家大型批发商，其中一些批发商再利用这些混合香料创建自己的品牌。他称，工场主要是大批量、大折扣业务。他预计，取决于联邦和州法律能够认可的程度，工场今年销售可达250万美元，净利润50万美元。

　　今天，像厄普丘奇生产的熏香合成品，以及浴盐(bath　salts)，甚至卫生间洁剂等名目繁多的熏香类合成物，已在加油站、便利店、并不出售多少咖啡的"咖啡店"和成人新奇店(adult　novelty　store)上架。他向位于本州的堪萨斯城的一家名为咖啡狂(Coffee　Wonk)的咖啡店直接供货，店铺主人是28岁的里格斯。他并不在意客户们谈论他们在怎样使用熏香合成品，但他也像厄普丘奇一样服务周全。他称自己的业务都合法，但他也会悄然询问上门客户是否首次尝试这类产品，或提示店内还备有各种药力等级的芳香产品。

　　消费者尝试里格斯提供的合成品有各种理由，其中有人称他们要做药物检测，而合成药物成份无法在标准检测中反映出来。里格斯声称，他的主要客户是军人、中产阶级女性、教师和许多消防队员。他称，自己卖货时从未向客户提示过产品用途，也不做充分的允诺，但出货的速度奇快。

　　各种合成大麻素是不断扩大的，模仿非法天然种植毒品的最常见的药物，但它们却是以人造、通常是合法的化合物配制成。一个以互联网为渠道的全球性复杂供应链，数年前就已开始生产、包装和发运含多种成份的麻醉药品。据哈佛和卡图研究所(Harvard　and　the　Cato　Institute )研究人员Jeffrey　Miron估计，这类药品在北美已达1210亿美元的娱乐性药物(recreational　drugs)市场中所占比重越来越大。

　　据美国禁毒署(U. S. Drug Enforcement Administration，DEA)圣路易斯消遣业务经理Scott　Collier的看法，全美目前至少有1000家这类合成药物生产商，仅有为数不多的厂家拥有可识别商标。他称，很多人在利用互联网供销，且数量越来越大已成事实。许多这类药物的生产并不复杂，YouTube视频网站上甚至有播放时间达10分钟左右的详细制作流程。

　　美国内像厄普丘奇这样的药物生产商，即使每年销售未达数十亿美元，但至少有数百万美元。各州并无相应处罚制度，首次消费者总是称在尝试这类"熏香料"，或"浴盐"，而不用担心受法律制裁，甚至目前也无对使用这类药物的年龄限制。

　　这类消费市场在数年前还无人认真关注过，但据代表650家生产、批发和零售商的北美草药行业协会(North　American　Herbal　Incense　Trade　Assn.，Nahita)总裁Rick　Broider的估计，由厄普丘奇供应的这类熏香合成物的市场目前年均已达50亿美元。另一行业组织，守法零售业协会(Retail　Compliance　Assn.，RAC)执行主任Daniel　Francis称，他聘请的独立分析机构进行的调查和分析也得到了类似结果。

　　因急于控制新合成药物泛滥，各州相似在玩一场永无止境的追逐游戏。当立法者禁止了某些合成药后，制造和包装商又能造出新变种。他们从医学期刊上寻找一类外界了解程度低、通常由合法研究者开发的新原料，或经常从外国实验室进口原料。据全美国州议会联合会(National　Conference　of　State　Legislatures)报告，至少有32个州已立法禁止各类合成大麻素，另有18个州正在订立类似法律，或提高对生产和滥用这类药物的处罚力度。

　　DEA今年3月禁止了五种用于商业产品生产的化合物，它们包括JWH-018、JWH-073、JWH-200、CP-47.497和辉瑞公司(Pfizer)1979年开发的含有合成大麻素的受体兴奋药cannabicyclohexanol。JWH是首位人工合成大麻素的有机化学家、John W. Huffman名字缩写，而CP是辉瑞公司开创者、Charles　Pfizer名字的缩写。

　　合成大麻素从2006年起最先在欧盟各国受到欢迎，至少有21个成员国公告了国内自2009年起出现了这类药物。当美国和其他国家开始立法禁止这类产品时，至少是新西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新西兰政府今年3月宣布了向年龄在18岁以上的消费者出售JWH-018和JWH-073两种合成物为合法的计划。

　　合成药物不仅限于模仿吸食大麻带来的效果。称之为浴盐，或卫生间清洁剂的合成物实际上是第二波涌现的新合成药物：它们是以有机或无机类的脱氧麻黄碱、可卡因、摇头丸、麦角酸酰二乙胺(lysergic　acid　diethylamide，LSD)、苯环己哌啶(phencyclidine，PCP)，甚至用上所有物质混在一起的化学物质为基础，产生更强模仿效果的替代物。全美至少有38个州已禁止，或正等待立法禁止一些模仿具有使用脱氧麻黄碱后效果的合成卡西酮(synthetic　cathinone)。

　　整个社会可能刚开始了解到开发一些能有有机产品效果的药物，而不再有种植麻烦的含意。这些合成药物只需以极小的包装，无需成捆运输，且缉毒犬无法，或至今也不知道该如何嗅出这类药物。它们在吸食后的药物检测中不留下任何痕迹。各种迹象表明，无论合法或非法，这些种植药物的合成复制品已无可避免地出现在人们面前。按DEA圣路易斯的消遣业务经理Collier的说法，控制和反控制新合成药物的竞赛已拉开了大幕。

　　DEA发言人Rusty　Payne赞同把它们归为非法物，但又不意味着它们会消失的说法。禁止它们出售，可能会让交易转入地下。他认为存在这类合成物的原因是，坏人在把它们看作是好商品。如果他们以往赚钱方式是直接参与毒品走私，那么今后则是另一种形式的走私。

　　密苏里大学哥伦比亚分校的有毒化学物和毒品检测实验室主任Paul　Cary是全美法院毒品专业人士协会(National　Association　of　Drug　Court　Professionals)的专业顾问。在去年末开发出了通过尿液检查JWH合成物的方法后，他认为检测成本太高，且全美仅数家实验室具有如此专业能力。他称，大多数策划药(designer　drugs)制作成本低廉，推广范围大，貌似半合法。当实验室和相关法律跟上后，这些制作者接着会研制新品种。检测实验室检测策划药的能力，总落后于违法制作者生产药物的能力。DEA发言人Payne补充到，新合成物是不会退出市场的，DEA执法机构在面对不断出现新化学药物时，只能长期与滥用药物打交道。

　　的确，厄普丘奇的工场生产相当活跃。为应对立法，他一直在按照需要改变合成物的配方。他不愿向记者说明合成物中各类原料的名称，但在今年4月对他的工场造访中，记者目睹了其中一种银色、一公斤袋装的、含有另一种JWH类变异体的合成大麻素的结晶粉末状的神秘成份。

　　Jeremy　orris是堪萨斯州詹森县警局的资深法医学家。正是由于他和工作团队的另4位化学家的努力，堪萨斯成为全美首个对合成大麻素下禁令的州。在记者造访Morris位于詹森县的实验室时，他向记者展示了传统大麻和新式合成物间的差别。他不认同所谓熏香剂产品的说法，而是认为销售新合成物的群体，找到成为毒品交易商的一种合法途径。

　　在Morris展示的熏香样品中，其中的植物难以识别，并存在让人能认清其本质的香味。他称，这种植物闻起来很像熏香剂。因含有多种成份，缉毒犬也难以识别。

　　詹森县警局2009年下半年开始获得高中校方的报告，称有学生购买和吸食熏香剂。但警局并未马上没收和关闭出售熏香的店铺，而是让卧底警探继续深入，并购买这类合成物。而Morris着手分析那些受欢迎品牌合成物的化学成份。

　　经努力，Morris的分析得出了大多数合成物中含有JWH-018、JWH-073和HU-210这三种违禁成份的结果，因此，Morris向州当局建议禁止这类合成物的交易。该州去年3月颁布了这3种成份为非法物的禁令，一些州随后也采取了相同立法。路易斯安那州甚至禁止交易产自中美洲的壮阳类灌木达米阿纳(damiana)，因为它闻起来像黄春菊(chamomile)，看起来有些像罐子。DEA目前禁令中包扩了5种合成大麻素，和对任何分子结构稍作改动，但仍有原始分子基本功能的类似物质。

　　厄普丘奇订购许多特别添加成份来自中国，他和詹森县警局法医学家Morris都在使用阿里巴巴网站的出口目录，以了解供应商手中添加剂的品种。只要输入"购买JWH('buy JWH')"，买家就能查到至少3800个中国实验室在等待着购买订单。例如湖北兴银河涂料化工有限公司(Hubei　rosperity　alaxy　hemical　o.,Ltd。)在网上展示公司身着白色工作服的员工们，在湖北和其他地方经营的图片。该公司在其网站上称，它每月可为客户交付5吨JWH-019。但公司拒绝就此发表评论。然而，仅100公斤的JWH-019就足以制成约100万支大麻烟卷(joints　of　marijuana)。这类网站的信息似乎从未受监管。Morris还在某个网站上发现错把药力效果超强的迷幻剂(hallucinogen)，标注为仅含有低剂量合成大麻素的现象。

　　对熏香类合成物制造商而言，它们贴错标签和重新调配化学成份(reformulation)是很危险的。Morris称，所有这些成份会对吸食者大脑受体的各部分起作用。合成大麻素针对的是大脑中称为CB1和CB2的受体(receptor)，它们或者先造成幻觉，或缓解恶心，随后缓慢导致镇静。Morris把两者的关系比作锁与钥匙的关系，受体是锁，药物是钥匙。当钥匙进入锁内，它在一定程度上开启了受体处影响心理状态的特性(psychoactive properties)。

　　Morris在检验过来自不同供应商的100多包合成物后，注意到一个令人担心的趋势：即找不到倾向性。不仅各种品牌的影响大脑合成物的类型和数量存在差别，而且同样品牌下的合成物之间也存在差别。他还发现，使用来自不同地区，不同种类合成大麻素加工者的产品，要比四氢大麻醇(THC)本身作用强烈2到500倍以上。它们其中一些针对CB1受体，而另一些针对CB2。许多加工者又把多种化学物质混在一起，以产生新品牌，进而形成了新合成物。

　　加工者的利润增长，而用药的副作用和悲剧也在增多。全美有毒物质管控中心(American　Association　of　Poison　Control　Centers)仅2009年就接到了14起使用熏香类合成物的受害报告，而2010年猛增至2,874起。截至今年5月底前，报告数量已达2,324起，正以比去年数字翻倍的速度在增加。

　　医院也报告称，吸食熏香类合成物可致人兴奋不已、心跳加快、呕吐、高度亢奋，还可能出现旧病突然发作。密苏里州有毒物质管控中心医疗主任，全美首位发现这类药物中毒的Anthony J. Scalzo博士称："大麻能让人镇静和放松下来，而这类玩意却在让人躁动和焦虑。人们总认为从合法渠道买到的东西就是安全的，但他们不了解自己在用这类玩意做些什么"。

　　有媒体报道，衣阿华州Indianola地区的一位高中生，从当地一家购物中心合法地买到熏香合成物，并吸食。他事后告诉同学自己像在地狱一般。在回家后1个半小时，他用猎枪自杀了。还有报道称，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地区的一位高中生今年1月使用枪支狂暴地洗劫了学校，射杀了主力校长助理，并随后自杀。后来的毒物检验报告表明，他体内发现了合成大麻素。

　　许多合成卡西酮是以浴盐名义进行过重新包装的，这类微小、包在可溶解胶囊中的卡西酮经常以大瓶装形式在一些大型洗浴用品店出售。但在小零售店中，这类合成物是以较小袋装形式出售，每袋最高售价高达50美元。用户在购买后不是把它们溶于澡盆中，而是将其挑破，直接用鼻子吸、点燃后吸食、或吞服。

　　滥用浴盐造成的后果也在近期达到了高峰：去年出现302起向有毒物质控管中心求救的电话，而截至今年5月底，类似电话数量已达2507起。据路易斯安那有毒物质管控中心主任Mark　Ryan博士说，浴盐能造成受害者妄想、极度焦虑、产生错觉、好斗、产生自杀想法、胸疼和亢奋型精神错乱，即所谓的超人效果，它可让使用者变得如此亢奋和脱离现实，以至于被枪击后仍会继续狂躁下去，让控制受害者几乎变得不可能。

　　另有媒体报道，一位据称是鼻吸过1包浴盐的21岁路易斯安年轻人，在3天内出现精神病间歇性发作，随后便自杀。还有其他报道称，密西西比州一位男性受害者用刀在自己的脸上切口；一位肯塔基州女性受害者抛弃了自己2岁的儿子，她产生的幻觉让她把儿子看作是魔鬼；一位身着女性内衣的西弗吉尼亚州男子，刺死邻居的宠物。

　　DEA最初主要针对的是被滥用Spice和K2两种品牌熏香剂。前者来自欧洲，美国海关和边境保护署(USCBP)从2009年起禁止进口。K2是本土货，最初由经营外国植物和自然植物提取物的Bouncing　Bear　Botanicals公司的创始者，Jonathan　Clark　Sloan生产。

　　正是由于这两种品牌深受欢迎，两者的品名已变为草本植物熏香剂与合成大麻素的混合物的代名词，就像人们谈到施乐品牌(Xerox)时就表示要复印一样。品名已有了自己的生命。

　　美国相关当局盯上了Sloan，但不是为K2之事。堪萨斯FBI、当地警局和FDA官员搜查了Sloan的Bouncing　Bear工厂。州法院对他提起20项指控，其中包括非法培育和分销数种受控物质，即幻觉剂酶斯卡敏、蟾毒色胺、二甲基色胺和从仙人掌、蟾蜍、树皮和夏威夷小花牵牛种子中提取物制成的麦角酰胺。FDA发言人拒绝对是否正展开调查进行评论，而Sloan也否认有罪。

　　Sloan案的首次听证将在9月中进行。无论是州或联邦执法机构都未对生产和分校K2事实分别提出书面指控。本案检察官Robert　Fox称，此事当时肯定是个问题，但并不是最重要的问题，因为还有涉及其他大量麻醉药物的问题。

　　目前，Sloan已停止生产K2，尽管他承诺以后还会继续。他在给《商业周刊》的邮件中称，公司已把K2品牌授权给另一家企业。Sloan还起诉了两家涉嫌侵犯自己商标权的竞争对手。由于Sloan公司终止经营未伤及对合成大麻素的需求，相反还提高了其知名度，这让Sloan的做法显得有一定意义。K2名称有可能被用于一种新型、合法的合成物。

　　同时，熏香产品生产商也在尽全力让这个稚嫩行业合法化。草本植物熏香行业协会Nahita总裁Broider称，Nahita已呼吁会员企业自愿公开自己的联系方式，为自己的产品标定代码，以至于出现任何无良产品时都能及时举报和召回。他反对政府的正式监管，称监管私人市场不应是纳税人的负担。

　　守法零售业协会(RCA)今年5月向国会代表请愿，要求考虑采取联邦许可制度，启用有助于跟踪生产商和分销商，和它们在熏香类合成产品中使用的化学物成份和剂量的代码系统。与厄普丘奇的躲闪态度不同，RCA公开表明，业内企业的产品是可吸食的。RCA负责人Francis表示，购买者如何使用熏香类产品是他们的选择。但RCA的正式态度是不得向21岁以下的年轻人出售产品。RCA同时还提议设立类似于烟草的特别税种，以解决因使用这类产品造成的潜在健康问题的矛盾。Francis认为，这样做能够回应造成上瘾，或导致消费者变态的说法。

　　厄普丘奇同时加入了以上两个行业协会，并设定了自己的约束。他的工场生产的每包合成大麻素背后都清晰地标明其中不含有联邦法律禁止的成份。他同时还在产品上标明不得向19岁以下的青少年出售。他还称，工场在加工过程中要对产品检验两次，以确保品质。首先，每批到达的基础化学物质在到达后，都要送到在DEA注册的实验室进行检验，以确认它是否是自己订货的材料。其次，每批生产的最后一些产品也要送到实验室检验，以确保产品各种成份的比例正确，检查产品是否受到来自其他混合物中成份的污染。他对合成大麻素与植物提纯物的比例严格控制。他称，自己不想让产品被视为毒品。若在生产过程中添加了一些药力极强的成份，这就成为受污损的产品。

　　盯紧生产过程和标注产品成份似乎并不能打消执法者的疑虑。堪萨斯詹森县警局法医学家Morris今春拿出了一个控制麻醉药物的新办法。他不再逐个检查合成物中每项有害成份，而是成功向堪萨斯立法机构请愿，对与合成大麻素有关的7种化学物质下禁令。在新法律于3月底生效后，有数百种化合物立即被禁。包括密苏里在内的其他8个州也采取了类似做法。

　　堪萨斯和另外4个州也对浴盐类合成物下了禁令，让深受欢迎的4-甲基甲卡西酮(mephedrone)和亚甲基二氧吡咯戊酮(methylenedioxypyrovalerone)这一类有兴奋作用的卡西酮成为禁物。这些做法可能成为各州采取行动的样板。国会正考虑对一类合成大麻素出台禁令。它还会对今后可用于家庭种植，以孢蒴为基础(capsule-based)的合成大麻素一类化肥产品带来影响。

　　密苏里州的新法律规定，从今年8月起全面禁止合成大麻素。这对身处该州的潘多拉混合香料工场而言意味着要把新合成物交实验室检验。厄普丘奇和助手现在配制的不再是合成大麻素，而是一种处在试验阶段的有抗镇静(anti-depressant)和抗焦虑(anti-anxiety)效果的酶抑制剂(enzyme　inhibitor)。

　　厄普丘奇近日并不快乐。以往的合法成份都将失效，他不得不设法配制新合成物。他至今在购置和寻找新化学物质上已花费了4万美元，但尚无任何一款配方令他满意。这对作坊式企业来讲，的确是个昂贵的学习过程。他对因新法律给自己经营带来的影响感到无奈。

　　执法者也在以另一种方式影响着厄普丘奇的生意。因各州法律不同，而且变化很快，他从以前那种对各州成批量的供货方式，转为由各种经处理后配料制成的预混料，以满足各州不同的法律标准。他称，一旦有化合物变为非法，他会剔除这些原料，换以合适的替代物。总体而言，各州消费环境差异很大。尽管形势如此，但厄普丘奇的业务总体上还不错，让他不得不添置一些生产所需设备。

　　然而，厄普丘奇告诉记者，他打算在干一段时间后就金盆洗手，重回学校继续完成自己的国际商务和营销专业硕士的学业。他不是化学专业人士，而曾是网页设计员。他在有偿让私人化学实验室帮助他找到各种合成物所需的配方。

　　假如厄普丘奇无法找到新一代的合成物，那么还有其他人会努力下去，此人可能就是Coffee　Wonk咖啡店主里格斯。警察于去年9月末发现，该店设置了加工场。据颇能成为案件进行调查的警方声明，该店近期雇佣了从堪萨斯大学化学专业毕业的学生。里格斯承认自己试图合成新型的JWH。他已被指控试图合成一种，或一类受控物质。他于上月被警方传讯，但他声称自己无罪。该案将于年底进行庭审。里格斯指出，他成立了一家名为Wonk　Labs的公司，所需原料都来自主流研究机构的供应商，他同时还在寻找更合适的办公地点。他称自己从未想过要配制任何一种化合物，并称公司正处在探索阶段。他认为警方的做法吓着了一批想要创业的人群。(皖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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